慕容寒秋這幾天很鬱悶,非常鬱悶,簡直鬱悶到沒邊了。
這在旁人看來着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傢伙年輕、帥氣、有才華,最關鍵是運氣還好,以第四十九屆炎黃青歌賽冠軍的身份出道,更是被評爲了一六年度炎黃樂壇新人王。
僅僅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成爲了炎黃樂壇現象級的歌手。
出道不足一年的時間,已是名利雙收,可謂瞬間達到了人生頂峰,完成了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曾實現的目標。你說你都這樣了,還鬱悶,你還想咋滴,想上天?
然而慕容寒秋就是鬱悶,鬱悶到彷彿有一口氣憋在心裡、梗在喉間,難受!
事情還要從他接到電影《蜀中》的主題曲邀約開始。
對於這件事兒慕容寒秋一開始是拒絕的。說起來也是很尷尬,出道以後慕容寒秋也接過兩個電影主題曲演唱的活兒,但是效果都不怎麼好,要不是當時他已經有了比較穩定的粉絲羣體的話,搞不好就連名聲都臭了。
所以,對於電影主題曲這種事兒,慕容寒秋一直認爲和自己五行犯衝。
但是身爲出道的歌手,很多事情並不是以他的意願爲轉移的。或許正是之前兩次的敗筆,所以公司高層更想讓他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儘管慕容寒秋對此並不以爲然,五行犯衝他也沒有辦法啊。
不過,在他看過那首名爲《蜀中》的曲子之後便發自肺腑的喜歡上那首歌,怎麼說呢,是真的喜歡,到了非我不可的地步。所以在演唱過程中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是……天不遂人願,無論他唱的怎麼樣,就是達不到呂三十的要求。
其實從慕容寒秋的角度來說,就是呂三十那老頭在故意找自己茬兒了。
雖然一開始《蜀中》劇組聯繫慕容寒秋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只是試唱,同時接到邀約的差不多有四五個歌手。不過其中人氣、熱度最高的自然是慕容寒秋無疑,所以所有人都認爲這首《蜀中》非慕容寒秋不可了,連慕容寒秋自己都這麼認爲。
但是事兒就這麼不巧……當他接到來自《蜀中》劇組的通知時,整個人都懵逼了。我特麼這是被淘汰了?雖然用詞不太一樣,但事實上就是一個意思啊。
到底是哪個混蛋把老子給擠下來的,慕容寒秋表示自己非常不服。
“大表哥,我們真的要去嗎?”,聲音從一個灰色的斗篷中傳來出來,從聲音上來聽是一個年輕男人。
他的身旁是一個同款的黑色斗篷,“當然要去,否則這口氣我哪裡咽的下去。”,也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不過卻是意外的好聽。
“那可是酒瘋子的地盤啊。”,灰色斗篷的聲音很是抗拒,“我可不想被他噴一臉排泄物。”
“呸,你以爲是個人都有資格被他噴一臉啊!”,黑色斗篷不屑道,“更何況我們只是來看看情況,又不是來打架的。”
“我可不想有那種資格。”,灰色斗篷嘀咕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灰色斗篷忙擺手,緊接着他又問道,“那我們今天來幹嘛,參觀?”
“當然是……”,黑色斗篷沉思片刻,一時間居然沒想到能幹嘛,他姥姥的,好蛋疼。
“大表哥,要不我們還是撤吧。”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水平能把老子頂下去。”
“可是,就算要去,我們也不用穿成這個樣子吧。”
“你知道個屁,以我現在的知名度,不武裝起來的話不是分分鐘被圍觀?!”
“可是穿成這樣雖然沒有被圍觀,但是一路上足足被警察叔叔盤查了四回啊……”
二兩好酒工作室。
胡雷剛剛結束了自彈自唱從錄音室裡走了出來,酒鬼也打開了音箱,胡雷的歌聲正伴隨着吉他聲緩緩的流淌而出。
第一次從其他地方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感覺還真的是挺奇妙的。胡雷聽得那個美啊,雙手還一晃一晃的打着拍子。這貨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找呂三十拷貝一份,回去也好給家裡一大一小倆姑娘聽聽,應該可以收穫到不少崇拜的目光吧。
“打住打住。”,酒鬼那特有的粗糲嗓音把胡雷從遐想中踢了出來,“唱成這個鳥樣子還美呢,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
“……”,胡雷那個蛋疼啊,這也太特麼打擊人了吧,小爺就算撞也是一頭把你撞死。
“沒錯,我要是你的話就一頭撞死,唱的什麼破玩意兒。”
次奧,怎麼還有人附和呢,呂三十也不是這麼無聊的人啊。等等,這麼年青的聲音應該不是呂三十內大爺。
工作室裡的三人齊齊回頭看去,只見原本關上的卷閘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被人推了上去,門口正站着兩個斗篷人,在逆光之中分明有一種異形生物的既視感。
還是酒鬼第一個反應過來,熟悉的口頭禪重出江湖,“恁你娘,你們兩個傻缺從哪兒來的,沒事一邊玩勺子把兒去。”
胡雷很方,合着這是您對陌生人的標準問候語啊!
當然了,胡雷方,還有人比他更方,那自然就是站在門口的斗篷兄弟。
“大表哥,你看我就說不來,這不是上門找罵……”,灰斗篷小小的抱怨了一下,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腳。
“你還好意思說,瞎搭什麼話!”
“這……我不是聽酒瘋子說那人唱的爛,就想着附和一下嘛!”,灰斗篷委屈道。
胡雷樂了,當着別人面叫別人酒瘋子,這哥們莫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他是真沒說錯,你就是個傻缺。”,黑斗篷怒了。
“可是……”,灰斗篷小聲嘀咕着,“他明明說我們倆都是傻缺。”
“……”
胡雷聽着就跟說相聲似的,不過酒鬼先聽不下去了,一嗓子就吼了出去,“給我打住!你們倆傻缺從哪兒的滾哪兒去,別擱這兒逗比。”
黑斗篷聞言,一把將斗篷掀了下來,笑呵呵道,“酒鬼前輩,是我啊!”
“慕容寒秋?!”,呂三十愣了。
“嘿嘿,呂導你也在啊。”,慕容寒秋裝的就好像剛看到呂三十似的,可見他心中對呂三十怨念頗深。
呂三十自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笑了笑並沒有說話。以他的脾氣也不至於因爲這點事兒就跟一小年輕擼袖子幹架。
“是你小子啊!”,酒鬼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看來我剛纔還真沒罵錯。”
“……”,慕容寒秋都無語了,這位還真是想罵誰罵誰啊!
慕容寒秋?這名字聽着耳熟。胡雷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剛見面的時候酒鬼似乎就提到過他,說是自己頂替了他。這麼一想的話……尼瑪,還真是來砸場子的吧!
雖然眼下有酒鬼這老流氓在,也不會打起來。但是這仇顯然是被人記上了唄,搞不好這次就是過來給自己打仇恨標記的。平白被人記恨,這感覺簡直太操蛋了。
他上下打量着這倆斗篷人,穿黑斗篷的是一個長相很帥氣的年輕人,有點陽光大男孩的感覺。
只是,胡雷越看便越覺得這人眼熟……
下一刻,他的雙眼驟然睜大,“臥槽,狗剩子?!”
聽到這個稱呼慕容寒秋雙目一凝,這才把視線移到了胡雷身上,這一刻,兩個年輕男人四目相對,時間都彷彿靜止了一般。
灰斗篷這會不樂意了,也不管這還是酒鬼的地盤,他指着胡雷嚷嚷道,“你這小子瞎叫喚什麼啊,我們寒秋可是SUPERSTAR呢!”,說着還捏起了蘭花指。
此時慕容寒秋忽然動了,他一巴掌按着灰斗篷的腦袋把他按到了一邊,帥氣的面龐上激動之色溢於言表,“你,你是胡大傻?”
這稱呼就如同突破封印的魔障,讓胡雷一頭冷汗,不過倒是確定了一件事。他快步上前,給了慕容寒秋一個擁抱,“狗剩子,還真是你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