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老者沉思之時,新月突然推門而入,老者驚恐之下本想上前攔阻,但在面對巫家的大護衛前,老者最終還是放棄了,雖說新月這樣做有些失禮,但是巫彥九閉門不見的確也屬失禮在先,再者說巫彥九不過就是大巫的候選人之一,且她並沒有被選舉成爲大巫,論階級她本應該出門拜見新月纔是,老者怎麼連巫家的基本禮節都不知曉,故而只好忍耐一時。
然而新月可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的,她轉頭還特地看了看老者,於是又裝着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糟糕!我平日裡不拘小節,去大巫住所時也是如此,也許是從小母親就嬌生慣養的緣故,早就隨便管了,這次我竟然習慣性的推了巫彥九的放門,哎!忘記了前輩的勸告,真是慚愧呀!”
老者並沒有指責新月,她雖說有些年歲,但是頭腦並不糊塗,而是當即說道:“一切因果自有定數,看來非我能力所爲,既是天意如此,那還請大護衛等人進屋與彥九娃子一敘!”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老者只不過就是輩分較高,根本無法與新月大護衛相提並論,說白了她可以得罪那些長老們,但是巫家的大護衛她還是得罪不起的,畢竟新月的背後還牽連着整個靜巫派,而在靜巫派當中,自然也擁有隱士、老者與長老們。
放在在被新月推開之時,巫彥九就坐在榻邊,榻並不大,容納巫彥九倒是足足於,不過這與巫家主城中的奢華房間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根本就不值一提,曾經的巫一太就是如此的儉樸,她並不奢求榮華富貴,如今她的住所到了巫彥九的手中,也未曾發生過多大的改變,其實巫彥九也是很樸素的人,這與她的奶奶巫三太完全相同,倒是巫嬈會更加奢求一些物質上的東西,但是咱們也要爲了巫嬈去想一想,人家巫嬈從小就進入巫家當丫鬟,雖說地位低微了些,但是人家從小就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直至巫嬈漸漸長大之後,這樣的生活她早已覺得平淡無奇,故而她的奢求只不過就是建立在她心中的基礎之上,倒是不會特地去強求些什麼的。
然而巫彥九聽過水曉星一席話後,她似乎有些犯了傻,若不是老者邀請水曉星等人進屋一坐,想來巫彥九這會還真忘卻了最基本的禮節。
當水曉星等人均坐在坐塌之上後,巫彥九才從榻上起身,並且也一同坐到了坐塌之上,然而這裡的坐塌其實就是幾個圓形的墊子,巫一太的住所當中並沒有所謂的凳子椅子,不過屋內倒是有木製鋪墊的地板,就在地板之上,就是這些圓形的墊子,巫彥九坐到墊子之上,也就意味着她從上而下,不在俯視看着水曉星等人,畢竟榻是要比坐在地板墊子上高的。
在巫家當中,地位與階級都極爲很重要,高低亦有說法,大巫的寶座同樣要高於諸位長老所站立之處,這也說明巫家中的階級是極爲分明的,而巫彥九如此做,其實就是以禮相待水曉星等人,放下的自己所爲的地位與階級,雖是如此,可是巫家大巫候選人之一的身份,也就相當於副長老的級別,甚至連長老都還不及,放下水曉星不說,那新月大護衛的地位,可是高於她不僅僅幾個檔次,然而這些事對於水曉星等人而然,他們並不是很看重,只聽巫彥九說道:“曉星、新月、林姚,最近巫家出現了好多事情,老者爲我安全着想,故而於此,還請大家不要有責備老者之意。”
巫彥九說話歸說話,可是她心中還在向着肖小琴這三個字,除此之外她還會想一件事,那就是幻彩的死究竟是何人所爲?莫非是水曉星等人?若不是他們那就一定是巫家外來的人所爲。”
巫彥九沒有想其母之事的原因就在於,她是一個做事極爲有原則的人,對於所遇之事的成破厲害來劃分等級,當然其母的事情早就已經無法挽回,而且這件事也之後大巫才能解決,在自己沒得到大巫之時談起此事,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不過肖小琴這次竟然沒有與水曉星一同前來,巫彥九定然知曉肖小琴之意,多半就是爲了避嫌,只有這樣她苦苦接近水曉星等人所費下的功夫纔不會白費,可是肖小琴究竟要告知自己什麼呢?”
水曉星只不過就是提到了肖小琴的名字,並未告知肖小琴或者是什麼緊要的話,哪怕是多幾個字也是好的,但是這些並不有出現在水曉星的口中,可見肖小琴還是有話要對巫彥九去話說的。
巫彥九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然坐立難安,不過面對水曉星等人的勸阻,她依舊要給予最明確的回覆,她說道:“曉星你的話語,我日後定然會深思熟慮的去想一想,今日我也很難給曉星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然而有些事情就像感情一樣,得到之時都是滿心歡喜的,可是一旦失去之後,剩下的似乎就只有仇恨,然而我今日已經是風口浪尖之人,我所決定或者是走的每一步路,都不再是有驚無險的,所爲誠信,所爲交代,所爲我預判不到的那些事,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巫彥九雖說有些心計,但是在面對水曉星的等人的直言之下,她亦無所隱瞞,她的話不禁讓水曉星等人去深知,她之意就是說當我巫彥九進入巫家的可以刻起,我的命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我雖是巫三太的孫女,但是同樣是巫一族衆人的傀儡,她們均拿着祖宗家法威逼自己做事,難道讓我巫彥九背信棄義,連祖宗都不認了嗎?
此時此刻水曉星等人才漸漸知曉,原來巫彥九也是有苦衷的人,但此事也因她而起,她若不來到巫家,怎麼出現如此多的事情,又怎麼會讓巫一族人產生分歧來推舉她,然是事到如今,就算巫彥九肯聽水曉星的勸阻,恐已無回頭乏術,這就是巫家當中的“勢”,這裡當然也有局勢之意,然而再想想曾經的大巫朱真和現如今的大巫巫嬈,她們難道都是心甘情願去擔任大巫的嗎?還不是被逼絕境之時,不得不起接起重擔的。
從這一點上看來巫彥九的智慧就要遠遠強於肖小琴,起碼人家巫彥九想得會更遠一些,也難怪巫彥九是八卦協會的會長,肖小琴只不過就是她的理事,雖說僅差一步之遙,但是這一步之遙就將是天地之間的差距。
巫彥九的一席話過後,水曉星等人就已然知曉,這才巫家內部的鬥爭是不可避免的,就是巫家中依舊會有許多人,這不僅僅包含巫一族的人,還有很多人並不是很看好現在的大巫巫嬈的,不過水曉星等人也不難知曉,她們不看好巫嬈的最主要原因,其實就是因爲巫嬈對巫家的巫道改革,好好巫家爲何要改成巫道家,什麼是順應時代,對於那些老輩人而然,簡直就是荒謬之言,那千百年屹立不倒的巫家,怎麼會因爲時代而改變?
然而她們就是想找一位不去做此事的人,這個人就是巫彥九,也只有巫彥九最爲適合,巫三太的孫女怎麼會不繼承巫家,尊重歷史,就拿着違背祖訓這一條來說,就足以讓巫彥九喝上一壺的。
倘若巫彥九順利擔任巫家的大巫之後,她即便想對巫家的巫道進行改革,看來也很難再發揮大多的作用,那些擁護的她的人,多半都是不在同新觀念的人,而且巫家就是老一輩人打下的江山,根本沒有新人說話的權利,那麼巫彥九的無奈只能留在心中,她還不知曉朱真曾經在天台上對水曉星所說的那些話,她還不知曉真正意義上傀儡是從何而來……
然而事到如今巫彥九漸漸懂了許多,她越加的開始瞭解巫家,也越加的覺得自己就是一枚棋子,即便是自己當上大巫之後,她依舊無法擺脫的棋子一說。
若水曉星不是身中晝蟲之毒,又經過幾次短暫與間接性的失意後,他也許就會體現想到這一點,但是現在的水曉星並不能以一個常人來看待,這一刻他可以活蹦亂跳的,下一刻他倘若毒氣攻心,那麼他所面臨的就是必死無疑,幾乎沒有人像蘇心那番的幸運,還能死裡求生,可別看水曉星是冥界冥主的兒子,話說冥主也是有壽元存在的,遲早也會死掉,又何況水曉星連冥界的人都不是呢!
水曉星已經知曉內戰已經無法避免,在與巫彥九多說下去也是毫無意義,但是肖小琴曾經對水曉星說過,世間萬物情偉大,巫彥九對水曉星有情,肖小琴不會看不出來,但是水曉星在當着林姚與新月的面咋會談起情這個字,俗話說這個字的確會改變一個人,也許就會改變巫彥九的心態,若不是巫彥九她還是很在乎大巫的職位,她完全可以選着放棄,或者是主動離開巫家,那樣她雖說揹負了違背祖訓的罪名,可是她依舊可以挽回一些當下的局勢,但是這些事對於一個芳齡二八且閱歷並不是算高的巫彥九來說,還是很難爲了她。
可是話也是可以反着來說的,若是水曉星遇上了此事,他也會與巫彥九一樣陷入苦惱當中,祖訓家法與情比起來究竟誰大誰小,從歷史上就是一道難解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