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二師叔是不想讓我看到俗世堂口的生意,因爲這些生意都屬於奇門暗道的詭秘生意,不在三百六十行之內,一般都視爲內部“機密”,既是本堂口的弟子,沒有足夠的信任也是無法接觸到這些“機密”的,所以才讓我到山裡隱修草堂直接見他,現在想來不是那麼簡單。
師父本來是他們的大師兄,但是師父不在了,二師叔就以“大師兄”的名義發號施令,召集幾位師叔帶着東西前來聚會,說是爲安全着想,實際上是以“大師兄”的名義行堂主之實。
不過二師叔這麼安排倒是替我省了事兒,我倒是樂享其成,也無意跟他爭奪堂主的權威,他的確想的比我周全,在甄別天鑰盤之前做好安全防範是很有必要的,萬一真正的天鑰盤出現了,很有可能會遭到其他宗派的搶奪!
“二師叔,還是你想的周全!”想到這裡我不失時機的爲二師叔拍了一個馬屁。
“你師父不在了,我不操心不行啊,誰讓我比你那幾位師叔都年長几歲呢!”二師叔以老賣老的說。
七師叔喝了一口,忽然兩眼一瞪說:“二師兄,把你的寶貝徒弟齊天宇叫出來,我不打爛這小子的屁股纔怪!”
“老七,你怎麼跟晚輩一般見識,他在惡鬼林接應其他幾位師弟呢?”二師叔笑着說。
“接應個屁,這小子把老子扔到惡鬼林裡,差點掉進萬人坑讓惡鬼啃了!”七師叔氣呼呼的說。
“嘿嘿,這個……其實是我讓他那麼幹的,我是想檢驗一下惡鬼林的威力。”二師臉上一紅,尷尬的掩飾道。
正說着話,忽聽門外一陣嚷嚷:“二師兄,沒想到兩年不見,你的馭鬼術又精進了不少,惡鬼林差點擋的我們進不來啊!”
我擡頭一看,是三師叔鬼催命,在他的身後還跟四師叔鬼算盤、五師叔鬼三針、每人都揹着大包小包的走了進來。
二師叔站起來抱拳道:“幾位師弟都到了嗎?快快請進!”
幾位師叔依次走了進來,我和七師叔見過幾位師叔之後,大家彼此寒暄一陣,重新落座,二師叔讓小道童給大家端上了香茶。
二師叔掃視了一眼衆人說:“咦……老六怎麼沒來?”
我仔細一看,五位師叔都到了,就差六師叔鬼無影了。
三師叔鬼催命說:“老六神出鬼沒的,每次師兄弟聚會,從來就沒按點兒到過,不是先到就是遲到……沒準他已經到了呢?”
二師叔自負的說:“不可能,沒有人接應,誰也過不了惡鬼林!”
“是啊,二師兄的惡鬼林非同一般,沒人接應還真進不來!”
幾位師叔紛紛稱讚道,大家喝了一會兒茶,二師叔說:“大家最近找天鑰盤找的很幸苦,想必都蒐集了一批類似天鑰盤的東西,但是大家心裡都沒有底,也不知道真假,這次讓小兵統一做個甄別,我看大家帶的東西不少,要不就不等老六了,先開始甄別吧!”
三師叔鬼催命說:“也好,那我就先把我們堂口收集的幾件寶物拿出來,讓小兵過過眼!”
證鬼道不同一般宗派,既是收集的東西不是天鑰盤,那也是貴重的東西,所以三師叔稱之爲寶物一點也不過份!
二師叔命令道童把石桌上的茶盞撤去,現在開始鑑寶,三師叔打開隨身攜帶的包袱,攤在石桌上,然後又打開一層紅綢布,紅綢布裡有三個黃綢布包裹,然後打開了其中一個黃布包。
第一看這個黃布包裡是一個絳紫色的圓盤,就搖了搖頭說:“這塊圓盤雖然是上等血琥珀,但是裡面空無一物,可以排除,不是天鑰盤。”
三師叔一聽,又打開了第二個黃布包,我一看黃布包裡是一個血紅色的圓盤,呈半透明狀,裡面還有一些經脈一樣的東西。
“這塊血琥珀也是珍品,可惜裡面沒有封印靈物,可以排除,也不是天鑰盤。”我搖了頭說。
三師叔又打開了最後一個黃布包,我一看這塊血琥珀和前面兩塊有所不同,因爲裡面封印了幾個蟲體,但是這些蟲體都是死體,可能是在若干年前松樹滴下鬆淚的時候,將一些蟲子淹沒在裡面了,這種琥珀很多,沒什麼意義,我搖了搖頭。
三師叔略微尷尬的笑了笑說:“一個都不是,白忙乎了,不過我也想到了,天鑰盤可不是一般的俗物,哪有那麼容易找到的,我是沒戲了,看看你們還有沒有戲?”
說着小心的收起了自己的寶物,層層包裹起來,雖然不是天鑰盤,這些血琥珀也是很貴重的,畢竟都是價值不菲的上品。
於是其他幾位師叔開始依次將自己的寶物打開,讓我鑑定甄別,我一看都是上等的血琥珀,只不過顏色深淺不同,也都是圓形的,單看外形來說,都跟羅盤差不多大小,有的裡面甚至封印的有蟲體,可惜都是死蟲。
我眯着眼睛仔細檢查之後,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這裡面沒有天鑰盤,因爲你們帶的學琥珀裡面都沒有封印十二生肖,沒有河圖洛書……只是上好的血琥珀而已。”
“唉,沒想到又是一場空……”二師叔失望的嘆了口氣說。
七師叔說:“我們是沒戲了,不過老六還沒來呢,也許他還有希望。”
“是啊,就看老六了!”幾位師叔都不甘心,把希望都寄託在了六師叔身上。
二師叔搖了搖頭說:“我們都沒找到天鑰盤,老六能找出來嗎?我看玄乎!”
七師叔說:“這可不好說,老六神出鬼沒的……也許真能找到天鑰盤!”
二師叔說:“那我們就等着吧,希望老六不要讓我們失望纔好!”
大家收拾了各自的寶貝,坐下繼續喝茶,等着六師叔的到來,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後,就聽寮房外面有人喊道:“到了,到了,六師叔,快快快……幾位師叔都等着你呢!”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六師叔和齊天宇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仔細一看,六師叔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神色疲憊,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而且是空着兩手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