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小鬼作祟,我見老頭越鬧越不像話,就急忙上去拉住老頭說:“舅姥爺,你鬧的差不多了,歇歇吧,我敬你喝杯酒。”
我把老頭強行拉到桌子邊坐下,他背後的那個女鬼居然賴着不走,陰冷的看着我。
哼哼,等下我讓你好看!我在心裡冷哼了一聲,有幾個客人大概也覺得老頭鬧的過份,都說要敬老頭一杯,其實就是想灌醉他,不讓他胡鬧下去。
“你們好好把舅姥爺照顧一下,我先去趟廁所,等下回來也要跟舅姥爺喝一杯!”
我見他們纏住了老頭,就悄悄離開了席位,避開人找了一個杯子,悄悄拿出神符放到杯子裡,用打火機點燃,嘴裡默唸了幾句咒語,等神符燒成灰燼之後,我倒了一杯酒進去,然後再將酒過濾成一小杯,然後又倒了一杯沒放神符的酒,是給自己喝的。
一切準備就緒,我端着兩杯酒來到了老頭面前,將那杯特殊的酒放在了老頭面前。
“來,舅姥爺,我們喝一個!”
“我不能喝了。。我剛纔已經喝了不少了。。”老頭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舅姥爺,你都跟他們喝了,不跟我喝一杯說不過去啊,你是長輩,不能偏一個向一個是不是?”我極力勸老頭喝下那杯做過手腳的酒。
老頭被我纏的沒辦法,正要端那個杯子,我眼疾手快,急忙把酒杯搶到手裡,我可不能讓他把酒杯打翻了,打算親自把這杯酒給他灌下去!
“舅姥爺,慢點,慢點。。我來伺候你喝,你只管張嘴就行了!”我把酒杯端起來,硬是給他灌了下去。
老頭把那杯酒喝下之後,身子忽然猛的一顫,嗓子裡咕嚕了一聲,我忽然發現他背後那團鬼影一閃,轉眼間就不見了。
隨之老頭軟軟的趴在了桌子上,醉的人事不知,其實他早就喝醉了,只不過是被那個女鬼操控了起來。
“咦,這老爺子咋了。。剛纔不是還在瘋嗎?怎麼轉眼就成一灘泥巴了?”老爺子一杯酒就喝趴下了,有幾位客人感到吃驚。
“沒事,老爺子喝高了,我們扶他休息去!”我和幾位年輕後輩把老爺子揹回家,安頓他休息了,等我回去的時候,客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大家鬧騰了半夜,客散主人安,新人要真正入洞房了,有幾個半大小子貓在新房的窗戶下,準備聽房。
“去,小兔崽子,將來你們也要娶媳婦的,有啥好聽的!”我上去一人一腳,踹在他們屁股上,把幾位半大小子攆了回去。
今晚我喝的也有點多,年輕人喜歡熱鬧,架不住他們一圈一圈的打通關,雖然我偷奸耍滑賴掉了不少酒,但是該應付的還是得應付,我在房子轉了一圈,發現師父不見了,一打聽才知道他回家了,剛走不久。
我一想師父今晚喝的不少,萬一磕着碰着回去跟師孃沒法交待,就趕緊追了出去。
我走了不到半里路,就看到前面有兩隻綠幽幽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好像還有人在說話。。不會是鬧鬼了吧?我揉了揉醉眼朦朧的眼睛,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我本來膽子就不小,喝了酒之後更不知道害怕了,等走到跟前,才發現有個人倒在地上,周圍瀰漫着一股酒氣,原來是酒瘋子,他醉爛如泥吐了一地,一隻大黃狗正“吧嗒吧嗒”的舔着他的嘴脣,酒瘋子則不停的說着酒話:“我不吃麪葉了,我不吃麪葉了。。”
大黃狗見了我立即瞪起兩隻綠幽幽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我,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師父平時他喝酒很有節制,一是師母管的嚴,二是怕耽誤事,遇到這種喜事難得放開喝一次,沒想到會喝成這樣!
他大概覺得狗的舌頭舔到嘴脣上跟吃麪葉的感覺差不多,睡夢中還以爲自己在吃麪葉呢,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衝那隻大黃狗啪了一下巴掌,大黃狗“唔”的一聲逃走了,我檢查了一下師父的身體,還好,沒受傷,就推了推酒瘋子:“師父,醒醒。。這不是在家裡,你在路邊上躺着呢,起來回家吧!”
酒瘋子半醒半夢的說:“怎麼還沒到家。。這段兒路不遠啊。。看我給你來個五鬼擡轎!”說着兩手就胡亂比劃起來。
“得了吧,什麼五鬼擡轎,看樣子還得我把你揹回去!”我蹬下身子,將酒瘋子背了起來。
師父嘴裡還在嘀咕着:“這隻鬼怎麼這麼慢啊。。跟個騾子一樣!”
師父以爲我是他拘來的鬼,我又好氣又好笑,若不是看他醉得一塌糊塗,真想把他扔到地上!
我把師父揹回去之後,師孃還沒睡,見師父醉成這樣,少不了又是一陣絮:“哎呀,醉成這樣了,真是個老酒鬼!”然後打來熱水幫他擦洗一番才伺候他睡下。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當時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睡的正香,忽然被人推醒了:“哥,快醒醒!”
我一看是黃毛,這小子自從被酒瘋子退了邪之後就乖巧了很多,張口閉口的把我叫哥,居然知道尊重人了。
“叫魂呢,我還沒睡好呢!”我有些不耐煩,昨晚喝酒太多,到現在還有些不太舒服。
“快起來,有大事!”
“啊。。什麼事?”我緊張一骨碌爬了起來。
“有生意上門了!”黃毛一臉神秘的說。
“什麼生意?”我一頭霧水。
“上次來的那個人又來了,好像是找姥爺去捉鬼!”黃毛有些興奮。
我還以爲毛蛋那邊出事了,一聽原來是有人找師父捉鬼,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找你姥爺去啊,我又不會捉鬼!”
黃毛說:“姥爺在睡覺,我不敢喊他,姥姥出去摘菜去了,你不是姥爺的徒弟嘛,我不找你找誰?”
黃毛恢復正常之後非常忌憚酒瘋子,看樣子只有我來出面應付那位客人了。
我連忙起牀,匆匆洗簌了一下,跟着黃毛來下了樓,才發現院門口停着一輛風塵僕僕的陸地巡洋艦,想必是客人開來的車,從車上的灰塵來看,客人應該是個遠路客人。而且趕的急,連車都沒顧得洗。
到了一樓客廳,發現一位面色灰暗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客廳,一邊焦急的抽菸,一邊東張西望。
他見我來到客廳,一雙挑剔目光的在我身上打量了幾個來回,然後才試探着問:“你是。。”
他大概看我太年輕,一臉的不信任,在這種情況下我說的再多都沒有用,就開門見山的說:“你是找我師父的吧?我是張瘋子的徒弟,證鬼道六十九代傳人左小兵。”
中年人似乎被我的噱頭鎮住了,他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連忙站起來說:“我姓劉,叫劉寶齋,是做古玩玉器生意的,早就聽說過你師父的大名,上次我慕名拜訪過一次,可惜你師父不在。”
我點點頭,很老成的說:“哦,我師父很忙,每天找他的人很多,電話也很多,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很難一一顧及,可能把你這事給漏了,你別介意。”
中年男人說:“我知道,你師父是高人。。自然是很忙的。”
“你有啥事,不妨給我說說也行,我師父這會兒正在靜修,這會恐怕不便見人。”
我知道師父昨晚醉的厲害,恐怕這會還沒醒酒,我見這人這麼挑剔,雖然是慕名而來,但是如果讓他看到一個醉鬼,師父在他心裡的光輝形象將不復存在,甚至影響到這單生意的成敗。
我撇了一眼門口停着的陸地巡洋艦,這車前幾年很牛,雖然現在不怎麼值錢了,但是他這車款式很新,目測怎麼也值一百多萬吧,能把這麼貴的車糟蹋成這樣肯定不差錢,我打算先拖住他,把這單生意談成再說。
“唉。。小兄弟。。這事兒。。唉。。”中年男人吐吐吐吐,面色尷尬,似乎很難啓齒。
“你放心,我們這一行有規矩,不會隨意泄露客人的隱私,那是犯口業的,我雖然年輕,也懂得這個規矩的。”我試圖打消他的顧慮。
中年男人猶豫了很久,重重地嘆了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唉。。我就給你說了,不過你還得給我通融通融,讓你師父出面纔好啊!”
他大概覺得不過我這一關,恐怕很難見到我師父,於是點了一根菸,猛吸了幾口才說:實話跟你說,上次找你師父就是有急事,可是你師父不在,我等不急,就趕緊找了其他師傅,那師傅也是個道士,還是個什麼觀的道長,可是去了之後看了一眼就走了,給多少錢也不幹!
沒辦法,我只好又找了一個和尚,據說叫什麼法師,是個得道高僧,結果去了唸了一統經,屁用也沒有,最後被抓得的滿臉是血,還說出家人以慈悲爲懷,不願意打打殺殺,就再也不上門了。”
我吃了一驚:“你說他們都降服不了?”
中年人說:“不但降服不了,還吃了大虧,所以這次一定得請你師父出馬才行啊!”
“什麼東西這麼厲害?”我覺得非常好奇。
“唉。。我女兒。。”中年男人沮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