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一個手工作坊式的骨灰盒生產車間,奇怪的是裡面連個人影子都沒有,死氣沉沉的有些壓抑,我竟然有些膽虛,忍不住喊道:“有人嗎?”
“我不是人嗎?”一個冷冷的聲音迴應道。
我嚇了一跳,四下一看卻沒有看見人,聲音好像是從裡面某個角落發出來的,我繞過一排排骨灰盒,走到裡面,才發現有一盞昏暗的檯燈下,一個戴着厚厚鏡片的瘦削男人,正伏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的在一個幾寸長的小棺材上雕‘花’。
“你要什麼樣的盒子,木頭的還是還是石頭的,我這裡做工‘精’巧,工藝一流……”那位瘦削的男人十分冷漠,頭也不擡的說。
“不要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一連跌聲的說不要,俗話說三句話不離本行,這人張口就問我要什麼骨灰盒?他‘奶’‘奶’,太不吉利了!
“不要……不要你進來幹什麼?”那人擡起頭,從鏡片後面翻出一雙白眼,奇怪的看着我。
我看着那位瘦削的男子,連忙陪着笑臉說:“嘿嘿,咱不是買那玩意的……你是黃老闆吧,我是朋友介紹來的……找你有點事!”
“你找我有事……什麼事?”那位瘦削的男子一臉戒備的看着我。
我看他有些緊張,就遞給他一支菸說:“也沒什麼大事,你認識胡老闆吧?”
他點燃香菸,吸了兩口才說:“你找他有什麼事?”
我指了指他面前放的小棺材,笑着說:“我也想‘弄’個這玩意,升官發財嘛!”
那人一聽,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眼睛也有了光彩,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他看着我的臉說:“我明白了,你要想要這玩意,好哇!”
我估計這個做骨灰盒和那位胡老闆肯定是合作關係,一聽我要買小棺材他馬上高興了,連態度都變好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小棺材看了看說:“這個小棺材應該還沒有加持靈力吧?”
那位瘦削的男子點了點頭說:“是的,這是胡老闆定的貨,我是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做的,做完之後由他加持靈力。”
我笑嘻嘻的說:“我想要一個特殊一點的,靈力大一點的!”
“這樣的話,你得當面給他講,特殊的靈體需要訂製,價格可能要高一些。”那位瘦削的男子說。
“錢不是問題,還請你幫我引薦一下。”我一臉誠懇的說。
那位男子鄒了一下眉頭說:“唉呀,這恐怕不行,我這裡忙的走不開,你還是自己去吧!”
我笑着說:“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又沒電話,沒法聯繫啊!怎麼去?”
那位瘦削的男子說:“他住在天堂路二十二號,這個人脾氣很怪,你必須晚上去,白天你見不到他。”
“天堂路二十二號……白天見不到他?”我心裡咯噔了一下,爲什麼要晚上去?二十二可是一個‘陰’氣很重的數字!
“是的,天堂路二十二號是一個大別墅,你晚上去應該很好找的!”那位瘦削的男子說完就低下頭繼續在棺材上雕‘花’,不再搭理我了。
“天堂路二十二號……”我嘀咕了一句,我轉身離開了這間雜‘亂’的手工作坊,然後叫了一個出租車,直奔東郊而去。
他‘奶’‘奶’,不讓白天去,什麼意思?我偏偏白天去!我正是要調查一下這位胡老闆的底細,晚上去怎麼查?
東郊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我攔了一輛出租車,沒想到車司機也不知道天堂路在什麼地方,所以到了東郊我只好下車一路打聽,最後才知道“天堂路”在東郊靠近山坡的一片山窪裡。
因爲這裡實在太偏僻,城市發展也發展不到這裡來,山窪裡的幾十戶人家就形成了獨立的自然村,房子也很老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甚至有些荒涼。
那位做骨灰盒的老闆說“天堂路”二十二號是一個大別墅,可是我發現整個村子也沒有一棟像樣的房子,這是典型的城市貧民窟,哪裡有什麼大別墅啊?
奇怪……難道我走錯地方了?我疑‘惑’不解,連忙打聽了一下當地的農民,他們說這裡的確叫“天堂路”,說是過去這裡有個洋教堂,也不知道什麼年代的事了,聽說被義和團給燒了,反正連遺址都沒留下,但是卻留下了一個“天堂路”的地名。
至於別墅,他們更沒有聽說過,也沒聽說過姓胡老闆……這裡的有錢屈指可數,根本沒有姓胡的。
我查看了整個村莊,確實沒看到別墅,頓時心裡有些惱火,他‘奶’‘奶’,難道我被那個做骨灰盒的傢伙涮了?
我打了個出租車,氣沖沖的回去了,準備找那個做骨灰盒的傢伙算賬!
可是回去之後,轉而一想覺得不對,這個做骨灰盒的傢伙跟胡老闆是合作關係,我若跟他鬧翻了,要想找到胡老闆就更困難了。
想到這裡我就冷靜下來了,找了個飯店好好吃了一頓飯,等到天黑之後,我又打了個出租車,悄悄的來到了“天堂路”。
因爲是晚上,從鬧事到郊區,一路都是燈火閃爍,到了地方之後,我才發現這裡好像變了,“天堂路”看起來好像比白天繁華很多,到處都是閃爍的燈光,遠遠看去十分繁華,在村莊盡頭的山坡邊上,有一棟華麗的別墅。
臥槽,怎麼白天沒看到這裡有別墅呢?我覺得暗暗好奇,就悄悄向那棟別墅‘摸’去。
等我‘摸’到那棟華麗的別墅跟前之後,發現這棟別墅異常豪華,宮廷式的鑄鐵大‘門’緊緊關閉着,大理石‘門’柱上有一個藍‘色’的鐵牌,上面印着白‘色’的大字,上面赫然寫着:天堂路22號!
這裡果然是天堂路二十二號,我心裡咯噔了一下,爲什麼白天沒看到呢?
我正疑‘惑’間,大鐵‘門’忽然開了,一個僕人模樣的人走到我跟前說:“先生,請,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我暗暗掃了一眼這位僕人模樣的人,發現此人雖然彬彬有禮,但卻面帶詭異之‘色’,我心知必有古怪,於是就冷冷一笑說:“好,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