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木盒裡面的手錶裝進或者倒進包中,是要一點時間的,從犯罪心理學來講,罪犯一旦得手,考慮的一定是迅速撤離作案現場。四,其它櫃檯裡面的東西沒有挪動的跡象,這足於說明罪犯作案的目的和指向性非常明確。
從這兩份勘查記錄來看,童子強等三人的勘查是非常細緻的,甚至可以說是無可挑剔。
在“72。12。8”失竊案的卷宗裡面,還有十幾個人的談話記錄。其中,有四份談話記錄引起來鄭峰和李雲帆的注意。
第一個人是胡衛東,他是和唐文君同時到南門市部工作的,不過,他不是分配到南門市部的,他是從下面一個公社的供銷社調到南門市部來的,他本來是想調到大百貨櫃臺的,因爲他找了人,幫忙的人也說好了。可調到南門市部以後,情況變了,胡衛東被分到了庫房做收發貨員,大百貨櫃的名額被唐文君佔了。
大家可能不知道,胡衛東之所以想分到大白貨櫃,是因爲大百貨櫃臺經常會有些緊俏商品,手錶,肥皂等,這些都是一些憑票供應的緊俏商品。
那麼,唐文君——一個在水漣縣既無親又無故的下放知青,怎麼會被分在百貨公司南門市部大百貨櫃臺的呢?
胡衛東知道一點底細,不過胡衛東特別強調,他之所以提到唐文君,並不是出於個人的恩怨,他完全是爲了案子。胡衛東說,唐文君之所以能分到南門市部,是靠同學的叔叔——縣委書記的秘書兼辦公室秘書長張子明。張秘書長不但將唐文君分到百貨公司,還特別吩咐商業局的王局長對唐文君多家關照,唐文君就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下佔了胡衛東的位子。
這些內容似乎和案子沒有什麼關係,到底有沒有關係,現在誰也說不準,既然胡衛東提到了,不着順交代一下。
“那麼,這些情況,你是聽誰說的呢?”
“是唐文君的同學陳國威在喝酒的時候跟我說的——張秘書長就是張國威的叔叔。”
“這些情況似乎和案子沒有什麼關係。”
“我看是有關係的,八號下午,四點多鐘,有兩個人來找唐文君——我當時到大百貨櫃臺找唐文君要提供單,他上午提了一批貨,忘記帶提貨單了。”
胡衛東說,聽口音,這兩個人是南京人,之後,唐文君和他們出了一會,唐文君離開的時間大概有十分鐘左右。這件事情要是發生在平,倒沒有什麼,可當天夜裡就發生了四十八隻進口表的失竊大案,這就不能充耳不聞了。
胡衛東還說,平時,經常有人來找唐文君,在整個南門市部,只有他接觸的人比較多,而且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當時,確實有這樣一種說法,除了這些知識青年不愛參加生產勞動以外,主要是因爲他們在衣着方面有些去大衆化吧!持這種觀點的還不是胡衛東一個人,門市部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這麼認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