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刺在辜望弟什麼部位?”
“肚子。”
“刺了幾刀?”
“刺了三刀。”
“具體是在什麼部位?”
“當時很慌張,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這個。”
“之後呢?”
這一段談話推進的速度很慢,辜文傑的交代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
“之後,我用母親的衣服裹住母親肚子上的傷口——因爲她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我從廚房找來一根繩子,又從雜貨鋪裡面找來一小捆鐵絲,母親把雜貨鋪停掉以後,雜貨鋪裡面還剩下一捆鐵絲。”
“這也是你早就想好了的,是不是?”
“是。”
辜文傑先用繩子將母親的四肢往一塊收攏,勒緊了,又用鐵絲上下左右繞了一個結實,然後裝進麻袋,用鐵絲紮好麻袋口。最後放在自行車的車後座上,推出院門,從外面鎖上院門。
辜文傑推着自行車,他一手抓住自行車龍頭的車把,一手扶着車後座上的麻袋。
鄧柄坤可能就是在這時候聽到自行車的聲音的。
一路上,辜文傑沒有碰到一個人,子夜之時,又下着大雨,巷子裡面是不會有人走動的。
雨一直沒有停,在黑暗和雨幕的掩護下,辜文傑順利地將母親的屍體藏在了鎮南湖北岸的淤泥和石塊下面,平時,在辜文傑的藏屍地點的不遠處一般會有人在釣螃蟹,那天因爲下雨,在鎮南湖上,沒有一個釣螃蟹人的身影。
辜文傑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一點鐘左右。辜文傑處理乾淨現場地板上的血跡,然後在廚房裡面燒掉了母親蓋的被子。
“辜文傑,你爲什麼要燒點辜望弟的被子呢?”
“被子上有很多血跡。”
試想一下,如果左鄰右舍有人沒有睡覺的話,他一定能從空氣中聞到煙火的味道。
辜文傑將觀世音菩薩扔進了桃樹旁邊的水井裡面。他認爲觀世音菩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物件,如果把這個東西留在母親房間裡面的話,它一定會泄露天機。
接下來,辜文傑烘乾了身上的衣服,辜文傑回南山鎮,沒有帶雨具,在整個藏屍過程中,他也沒有穿雨衣。
兩點多鐘,覺得家裡沒有任何疑點之後,關鎖好門窗,穿上一件雨衣,離開了南山鎮。
“辜文傑,六月十二的夜裡,你沒有把東西帶走嗎?”
“當時,不方便攜帶,帶這些東西,需要一個箱子,帶箱子來去,特別是回學校,不是開學,又不是放假回家,帶個箱子,肯定不合適。好在,再有十幾天,學校就要放假了。再說,母親把東西埋在了被填埋的那口水井裡面,挖出來需要時間。”
“那麼,東西是什麼時候弄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