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作爲一個領導幹部,應該能感覺到這個案子的嚴重性。如果您刻意隱瞞事實,一旦我查到您的頭上。你應該明白,法律是無情的。”
卞一鳴的話軟硬兼施,溫局長的身體開始朝身體的中心點收縮,頭低下來了,原本挺拔的腰也彎下來了,兩條腿並在一起,兩隻手扣在一起。
“溫局長,您怎麼不說話了?要不要我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啊!”
“卞處長,不用了。”
“很好,您有什麼要跟我們說的嗎?”
“達明遠確實找過我,他讓我想辦法把湛玉曼調到縣中心小學。”
幸虧任平安在無意之中聽到了達明遠和溫局長的談話,否則,這個案子很難查下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幾個月前——我到東山公社檢查工作的時候。”
“達明遠對湛玉曼的事情爲什麼這麼熱心呢?”
“這——我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他不說,我也不方便問。不過——”
“不過什麼?”
“達明遠叮囑我不要跟任何人提這件事情。奇怪的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情,達明遠就更不會說了,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之後呢?您幫他辦了?”
“我幫他辦了。當時,正好有幾個老師要調動工作,我就把湛玉曼的名字給了邢秘書。這件事情很快就定下來了。”
“很快就定下來了?這句話怎麼講?”
“這個學期一結束,教育局就發調令,下學期,湛老師就可以要到縣中心小學報到上班了。”
“溫局長,我也有一個問題沒有想明白。”
“什麼問題?”
“您和達明遠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您爲什麼會對一個公社小學的校長言聽計從呢?”
“我們也就是一般的工作關係,我這個局長只不過是一個空架子,具體的工作,得靠所有的校長去做,達明遠既然提出來了,我也不好薄他的面子,再說,調動工作畢竟是一件小事,既然我有這個能力,所以,我就給他辦了。”
其實,卞一鳴是明知故問。我們都知道溫局長和達明遠之間是這麼關係。溫局長要想毫無顧忌地和馮夢蘭切磋牀上功夫,不把馮夢蘭的丈夫達明遠伺候好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溫局長,我們聽說,當年,有人舉報達明遠猥褻女學生,是你帶隊到東山去進行調查的。”
溫局長十分清楚卞一鳴的言外之意,包括前面的話,他都聽懂了:“達明遠之所以墮落到如此地步,我是有責任的,我至少應該承擔失察和包庇的責任。”
溫局長說輕了,他承擔的應該法律責任,他那是一種犯罪。他明明知道達明遠是一條狼,可他還是要把這條狼放進了羊圈裡。
“溫局長,我們第一次來找您的時候,您爲什麼矢口否認呢?您甚至還拿‘黨性’打包票,這也太不嚴肅了。”
“卞處長,溫某一時糊塗,還請卞處長多多原諒,今天要不是卞處長几句醍醐灌頂的話,溫某可能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