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是周銀鎖從供銷社生豬屠宰站拿的,第二天一大早,周銀鎖又放了回去。”
屠宰站就在周銀鎖辦公室的東邊——在一個大院裡面。
“那是誰的刀?”
“是龔元江的刀。”
卞一鳴想起來了,龔元江是新華大隊張莊人,在謝家集供銷社屠宰站工作。平時也給附近的村民殺豬。
“龔元江還在供銷社生豬屠宰站嗎?”
“還在。”
“那把刀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記號呢?”
“我沒有看,我也不知道他帶刀——我要是知道的話,死活不會跟他去的。”
“這個案子,你是可以不去的,你爲什麼要去呢?”
“周銀鎖說他一個人害怕,有人陪着他心裡踏實,他還說——”童美豔的思維再次短路。
“周銀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只要我幫他邁過這道坎,他就和我結婚,並且和我過一輩子。”
“難不成天下就只有他周銀鎖一個男人?”
“沒辦法,一步錯,步步錯,當時,我已經沒有退路。都怪我有私心。”
“你有什麼私心呢?”
“和王才長離婚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是爲周銀鎖,才和王才長離婚的,如果周銀鎖再甩了我,那我就無路可走了,所以,說句心裡話,有人舉報周銀鎖貪污和挪用公款,我當時還很高興。”
“這是爲什麼?”
“這樣,周銀鎖就不會甩我了,經過這個案子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一根繩子上了兩個螞蚱,跑不了我,更跑不了他。”
童美豔的想法讓同志們啼笑皆非。
最初,同志們倒是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兩個人結合在一起,才能守住所有秘密。
“你們兩人是勾引的誰?”
“是我勾引的他。當然,他也有想法,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是我勾引的他,但我是想和他做長久夫妻。”
“周銀鎖也是這麼想的嗎?”
“剛開始,他只想玩玩。”
“童美豔,你右腳踝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們想知道當時的情況。”
“我一想到這件當時的情形,就會魂飛魄散,你們還是饒了我吧!我已經說了不少了,你們還是去問周銀鎖吧!”
“這樣吧!我們本來打算讓你交代整個作案過程的,你如果把這個問題說清楚了,我們就不再提其它問題了,你看怎麼樣?”
童美豔猶豫片刻,然後道:“你們得原諒我,我恐怕說不周全——我只能說一個大概。”
卞一鳴望了望鄭峰和李雲帆。
兩個人同時點了一點頭。
“行,總體上說,你今天晚上的表現還是不錯的,就依你,你儘量說清楚。”
“那周鳳英被——被臉盆落地的聲音驚——驚醒之後,突然——喊了一聲‘誰?’,她一軲轆從牀上爬起來。”
“這時候,手電筒有沒有開呢?”
“周銀鎖——將手電筒——關——關掉了。”
“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