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們相愛

阮信坐下之後,程一笙開始她的第一個問題,她用這樣的方式來了一個開場白,“在每一次錄製節目之前我都要認真地看嘉賓資料,當我看到阮信先生的資料時,我的腦中出現兩個字,‘傳奇’,這並不誇張,因爲從診所起家,一直到擁有幾間醫院,任何人都會驚訝,所以我想問問,開診所有沒有爲您完成最初的資金積累?”

阮信覺得這個主持人很特別,他看過一些訪談節目,有些主持人總是圍繞着成功來做節目,要麼就是辛苦經歷之類的,讓人掉淚,走煽情路線。她則是挖掘他成功的原因,給創業者一些啓發,算是有意義。他保持着微笑,答道:“其實開診所並沒有讓我發大財,但是爲下面做的事奠定了經濟基礎。”

程一笙聽他的回答便知他是一個務實而少言的人,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實幹派,並且工作態度嚴謹,她決定挖掘一下更深層次的問題。她稍稍改變之前的準備,問道:“作爲第一批興起的美容創業者,每天您都是爲人紋眉、紋眼線,一個男人做這樣的事,您的家人或是親戚朋友們理解嗎?”

他以爲她要問做美容業賺多少錢,沒想到她從這個問題做切入點,這是一個現象,新興行業肯定會有不讓人理解的地方,所以人們會對這種問題感興趣,他覺得這個主持人又給了自己一次意外,他笑意加大一些,似是想起那時的情景,說道:“有沒有不理解我倒是不知道,反正那時候經常有人來找我幫他們妻子紋眉,每天忙的很。”

“那我知道這個行業其實更新的很快,紋眉不流行了,後面又流行繡眉,您的親戚朋友還有找您繡的嗎?”程一笙將話題引入到下一個版塊。

阮信明白,有些話她是留給他自己說的,相當於給自己的企業做一個宣傳,這種不製造噱頭譁衆取寵,忠於觀衆、忠於嘉賓的態度他非常欣賞。於是他也沒客氣,順勢說道:“這個行業淘汰率太高,當時流行紋眉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我特意去香港學技術,紋眉將不流行,我第一個學的就是洗眉。把紋上的可以洗掉。那樣就算沒有繡眉這‘門’手藝,我也能保證收入。”

“在這個時候,您成立了第一家美容醫院,您爲什麼以爲此時是個時機呢?大家不去便宜的地方,而去價錢相對高些的醫院,您是想靠洗眉技術來打招牌嗎?”程一笙好奇地問。

她的表情時常能帶動起觀衆的好奇心,阮信都覺得這個問題有意思起來,他笑着說:“其實啊,那時候所謂的醫院跟現在不同,就是一個小二樓,不像現在的醫院裝修豪華舒適。當時爲什麼有開醫院的想法?就是因爲看到當時這個行業的‘混’‘亂’,有些人技術不過關就敢出來做美容,結果美容失敗的很多。所以很多人可能想讓自己變漂亮,但是卻不知道哪裡保險,我開了醫院後,生意很火。”

“看來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了,從這開始,您的醫院便開始幾個轉折蛻變。跟您‘交’談這麼長時間,我發現您其實是一個‘性’格沉穩、少言寡語的人,您又是從事了美容整形行業,這個‘性’格和您的職業,總給人一種錯位的感覺,您認爲自己的‘性’格對自己的事業有什麼幫助嗎?”

不得不說,她看人是很準的,他覺得自己在臺上表現比平時活潑很多,但是她卻‘精’準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性’格,他頗爲讚賞。

“正是因爲我的嚴謹,才能讓整容事故率降的最低。也正是因爲我爲人沉默,纔可以專注這個行業,一直走在行業的尖端,我認爲這是對我事業最大的幫助!”

程一笙立刻接道:“所以也可以說嚴謹與專注是您成功的法寶。今天的節目我想對很多人都有意義,如果您用嚴謹與專注作爲工作態度,即使您現在沒有成功,也是在踏往成功的路上!”她擺正姿勢,保持她一貫的微笑,“今天的坦言一笙到這裡便結束了!”她看向阮信,說道:“讓我們謝謝阮先生,‘抽’出百忙時間給正在創業或是正在‘迷’茫的年輕人上了珍貴的一課!”她看向觀衆,“謝謝大家的收看,再見!”

掌聲響起後,觀衆開始散場,程一笙客氣地說:“阮先生,您這邊請。”

演播廳專‘門’設有嘉賓通道,阮信跟着程一笙一邊往外走,一邊客氣地說:“今天這些問題真是讓我沒想到啊!”

程一笙這個節目的魅力就在於只提供給你大致問題方向,哪個方面你可以答,哪個不可以,但是詳細的問題不會告訴你,會讓你現場臨時反應,所以沒有真才實料的不敢輕易上她的節目。

“不知道有沒有讓阮先生覺得不滿意的地方?”程一笙客氣地問。

“沒有沒有,看的出來,程主持很關照我!”阮信說罷,隨即說道:“爲表感謝,我請程主持吃晚飯吧!”

其實程一笙主持時有的問題很犀利,但都是有針對‘性’的,她給了足夠的空間讓嘉賓回答,這樣可以體現出嘉賓的機智,不過有些人還真就看不出她的苦心,不過熟悉她風格的嘉賓多半能聰明的配合。只有聰明人才敢上她的節目。

程一笙聽了他的話,笑道:“阮先生太客氣了,主持好節目,讓觀衆開心、讓嘉賓舒心是我的責任。您的心意我領了,吃飯還是算了!現在出口人比較多,會有助理帶您從另一條路直達停車場!”

她對付這一套都有一個流程,畢竟做完節目請她吃飯的不在少數,不與嘉賓吃飯也是她的原則。所以她快速說完後便讓助理過來,既顯出對嘉賓的重視,又爲自己解了圍。

她笑意盈盈看着阮信說:“那就在這裡告辭了,我還有工作沒完成,不送您下去,您慢走!”

阮信也不‘欲’強求,點點頭,邁着步子跟助理走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帶他向外走,阮信先是問了些助理多大了,幹幾年之類的問題熱場,然後才問:“我看程主持年紀不小了吧,結婚沒有?”

“程主持啊,沒結婚呢,她可是非常敬業,連男朋友都沒有!”助理說道。

“連男朋友都沒有?一直沒有?”阮信驚訝地問。

“以前有一個,不提也罷,那個不良男友實在配不上我們程主播,小三都鬧到電視臺了,後來分了!”助理氣呼呼地說。

阮信笑,“看得出來,程主持人緣不錯!”

“那是自然,程主播從來不擺架子,跟我一起進來的新人不知被欺負多少回,就我幸福,跟着程主播,沒衝我喊過,我犯錯也細心給我指出,從不指責。大家都羨慕我呢,我特別尊敬她!”助理感慨地說。

阮信點點頭,臉上笑意更大。他嘆氣說:“可惜程主持沒給我面子,不和我吃飯,想感謝也沒機會!”

助理笑了,“您也別往心裡去,程主持向來不和嘉賓出去吃飯。您也知道現在不懷好意的人太多,當然不是說您啊。程主播公是公‘私’是‘私’,那些有不好念頭的人都沒法下手,她很會保護自己的!”

阮信知道電視臺助理是個受氣的活兒,主持人不好得罪,嘉賓也不好得罪,這裡的人誰都得罪不起,這個助理能保持快樂的心情,可以見得她的工作環境很輕鬆,這從另外一個方面說明程主持對下人很寬厚。

此刻程一笙已經上了殷權的車,似乎已經成爲習慣,每次她錄完節目,他一定要接她。對於這種體貼,她並不排斥,畢竟時間已晚,她一個人不安全。殷權是她丈夫,保護她是應該的。

殷權轉過頭,黑亮的眼睛看向她,問:“累不累?”

“習慣了,今天的嘉賓很配合!”程一笙隨口說。

阮這個姓並不多見,其實她懷疑阮信是阮無城的父親,只不過阮信給的資料有限,並未涉及到他的家人,而且從以往情況來看,他爲人的確低調,鮮少上節目,所以並沒有哪個電視節目上面明確指明阮無城是阮信的兒子。她也無法將那個上躥下跳的阮無城跟沉默穩重的阮信聯繫在一起。她覺得那樣的父親應該養出殷權這種沉穩的兒子。

她並沒有想辦法查兩人的關係,因爲那對她沒有什麼意義,再說人家既然有心隱瞞,就不想讓人人都知道,她更不必費力不討好。

“看樣子今天節目錄制很順利!”殷權問。

她得意地輕哼一聲,“除了給你錄製那個最失敗,其餘的都非常順利!”

他笑意加大,開着車不語。

“咦,你今天心情不錯?有什麼好事?”程一笙覺得奇怪,這廝小心眼,如果平時早就打回來了,今天居然默認了,有什麼大好事兒?

他心情是很好,倒不是有什麼好事兒,而是他看了她一天的日記,那個陸淮寧可謂使盡渾身解數,程一笙不開竅,他想約她出去,也都被程佑民攪和了,這讓殷權看得大快人心。眼看初中生活就快結束了,程一笙這邊還是一副小‘女’孩心‘性’。殷權算明白了,程一笙天天想着如何不犯錯誤,如何提高成績,不讓別人超越,免得放假又抄書。

現在程佑民的要求也由班級第一上升至年級第一,程一笙爲此不得不拼命,不然一大堆書等着好抄,他還時常看到在日記裡報怨,“我又不帶兵打仗,抄什麼兵書?”每次看到這裡,想到她那副窘樣子,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不知道,‘門’外的劉志川聽到那叫一個好奇,幾次想衝進去看殷總到底‘迷’上什麼,他甚至以爲殷總是不是‘迷’上看漫畫或是動畫片了?

殷權看的出來,像陸淮寧那種長的又好、學習又好的男生肯定很受‘女’生喜歡,不過偏偏程一笙對他免疫,腦子裡全是嚴厲的父親。殷權也看出陸淮寧試圖幫她解決麻煩,也就是幫忙完成程佑民的任務。只不過那個時候他的能力還是敵不上程佑民,所以他幫了忙,最後程佑民又有新的任務,讓他也無可奈何。

程一笙沒有早戀,完全歸功於程估民這個嚴厲的父親。

一想到那麼優秀的陸淮寧在程一笙面前吃癟,而程一笙現在是他殷權的老婆,他就高興、自豪,別說他無聊,男人在這方面就是這樣無聊!

wωω _тTk an _℃ O

殷權此刻也不回答程一笙的話,黑‘色’的車子,流暢的曲線在馬路上快速駛過,一直開到飯店‘門’前停下。他側過頭說:“錄節目累了,今天請你吃好的!”

程一笙一聽,苦了臉說:“整天吃好的,回頭非得吃個大胖子不可!”

以前她錄節目前吃些東西,錄完就不吃了,直接回家睡覺。可是跟殷權在一起,他總是讓自己吃飽吃好,她懶得做飯,他來做,如果他也懶得做,就帶她在外面吃。她腰上的‘肉’可明顯增多了。

“你不是不在意身材的麼?我看你吃的時候‘挺’享受啊!”殷權頗有些調侃的意思說道。

程一笙鬱悶地說:“那是無法抗拒美食的‘誘’‘惑’,每次吃完飯真是又後悔又發愁的!”她說着捏捏自己腰上的‘肉’。

他覺得此刻的她十分可愛,他的手跟着也捏了上去,結果惹來她的一陣驚呼,“餵你幹什麼?這裡可是公衆場合!”

他收回頭,若無其事地說:“一點都沒胖,還是那樣!”

她才明白他是這意思,剛想駁斥他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胖了,隨即想到天天晚上他都抱着她睡,他不知道纔怪,還好腦子比嘴快沒說出口,否則他後面不知要說出什麼話來。

他不‘欲’再逗她,想到她工作那麼晚沒吃飯莫名的有些心疼,想快些看到她吃美食快樂的模樣。於是他下了車,體貼地爲她拉開車‘門’,不等她看左右是否有記者,霸氣地拽了她的手便向裡走去。

“喂喂喂,這是公衆場合!”她小聲地說。那意思就是你注意些,別拉她的手。

他嫌她聒噪,沒好氣地說:“沒人敢登我的緋聞!”

她不屑地說:“得了,自從咱倆認識,已經見過你兩次緋聞!”

“那是意外!”他瞥她一眼,眉已經微微皺起來。

“萬一這次也意外,咱倆的事兒不就曝光了?”她理直氣壯地說。

他側頭看她,目光轉冷,她這是不信任自己?這對男人來講絕對是一種侮辱。她一向善於察言觀‘色’,此刻自然不會惹他不快,只好低頭嘀咕兩句,他也沒聽清,不過看她識相的樣子,他還是悄悄地撩起‘脣’。

“哇,N市居然還有這種地方,好美!”程一笙驚歎。

這是一個空中餐廳,兩棟高層之間一個透明的玻璃長廊,每個房間都是玻璃的,看起來似乎在一個個水晶房裡一般,此刻裡面亮着燈,晶瑩剔透。難怪程一笙剛下了電梯就驚歎。

不過殷權有些意外,這個地方不算新鮮,她竟然不知道?

服務生引領二人向預訂房間走去,程一笙讚歎着這裡,殷權則在想她爲什麼沒來過這個地方?其實從她日記來看,上學時期她都是在父母身邊度過的,程佑民與林鬱文也不會帶她去一些高級場所消費。而她工作之後,又從來沒緋聞,說明她不去參加一些‘私’人宴請。這裡通常都是情侶或小範圍的人來,有情調的地方不適合大聲斗酒喧譁,所以她不知道這些場所似乎在情理之內。

她在這一行中,卻不似這一行的人。她有着自己的行爲準則,不被物質與外面的‘花’‘花’世界所‘誘’‘惑’,這樣的她,既敬又愛又憐。於是剛纔那絲絲不快早就拋到腦後,望向她的目光中不知不覺中摻着柔情蜜意!

兩人走進房間坐下,桌子與椅子都是高級玻璃做成,就是像水晶一樣的那種製品,一切都像是藝術品。殷權讓服務生將簾子拉上,他不喜歡在別人的注視下用餐。

程一笙看着外面景‘色’默默出神,沒有了剛纔嘰喳的樣子,整個城市被點點燈光構築而成,就像虛幻的童話故事裡一般,灩‘色’流淌,讓她如夢如幻。不是不喜歡‘浪’漫,只是見多了現實,看夠了人‘性’。那些男人們直白而赤果的‘欲’望讓她不敢相信,也不寄希望於‘浪’漫。此刻有這麼一個男人帶她來了這樣一個‘浪’漫的地方,少‘女’時心底深處的渴望不知爲何突然冒出,令她有些酸有些悵。

殷權不知她在感觸什麼,沒有打擾她,他在想,她此刻想什麼?

菜上來的時候,程一笙回過神,收回目光,看上來的菜基本以素爲主,看樣子殷權還是體貼她怕長胖的心理。她發現殷權也‘挺’細心的。

“剛纔想什麼呢?”殷權語氣隨意。

“就是想起了過去的事兒!”程一笙也隨便答道,她拿起筷子,開始享受美食。

她指的過去,是少‘女’時期的憧憬,他腦中不知爲何突然想起陸淮寧三個字。自己就在她身邊,顯然想的不是他,那麼唯一能想的就是陸淮寧了。雖然她的日記中並沒有表現出對陸淮寧的愛意,但是陸淮寧在那個階段在她心裡已經成爲一個重要的人,就算是朋友存在的,那也是特殊於別人的。

殷權心裡有些低落,不過看她吃的那般香,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正陸淮寧這個人也沒在她身邊,目前沒有威脅,他很好奇後來陸淮寧怎麼放手的?爲什麼沒有堅持下去?這些也只能等他向後看才知道了。

水晶盤裡放着‘色’澤鮮‘豔’‘誘’人的菜,水晶杯裡搖曳着暗紫‘色’葡萄果汁,連筷子都是水晶的,筷子頭打磨成磨砂防滑,一餐飯吃的如夢如幻。她是一個有情趣會享受的人,有美食有美麗的環境,會令她的心情莫名好很多。

此刻她的心情,無法言喻的好。

吃過飯,兩人下了電梯,她剛上車,殷權就擋住她要關的車‘門’,她不明所以地擡頭,一雙琉璃般的眸在燈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此刻那裡寫着疑‘惑’。

“等下!”說完這兩個字,他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袋子,然後從裡面拿出一雙鞋,蹲下就要給她換。

“爲什麼要換鞋?”她不解地問。

“陪我走走!”他低着頭,一隻手託着她的腳踝,另一隻手將高跟鞋脫下。

她此刻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的是一雙繡‘花’平底布鞋,走起路一定又軟又舒適。原來他還記得上次高跟鞋把腳磨破的事。

他蹲在她腳下,幫她將鞋換好。她感嘆地低喃,“殷權啊,你真的沒有過‘女’朋友?真是又細心又體貼!”

他擡起頭,懲罰‘性’地伸手捏下她的小鼻尖。她反應過來叫道:“呀,你剛給我換了鞋又‘摸’我鼻子!”

他挑眉,“我不嫌你髒,你倒嫌我髒?”說着又捏她的鼻子。

這種氣不能受,一定要還回來,睚眥必報的她立刻摟住她的脖子,將鼻尖在他臉上蹭,蹭了一會兒,她才覺得不對勁,她這麼腦殘地是想求親近還是怎麼着?她馬上去看他的反應,只見他黑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她,裡面燃燒着她所害怕的火焰,還有一絲壞笑中的戲謔,他低侃道:“想親熱了是嗎?”

“討厭!”她又羞又窘,伸手打他。

他低笑着將她拉出來,把換下的鞋丟進車裡,然後關上車‘門’,拉着她往馬路上走。

路邊寬敞的步行路,他鬆開她的手,卻將手臂彎起,一本正經地對她說:“身爲老婆,你應該有所自覺,在外面要主動跟自己的老公親近,明白嗎?”

這是等她主動挽他手臂呢,他見馬路上情侶都是這樣,‘女’孩兒甜蜜地偎在男人臂上,悠閒地走着。怎麼每次都要他主動去拉她?她一點主動‘性’都沒有?

程一笙笑着將自己的手臂伸到他臂內,將頭靠在他臂上,拉開聲音甜膩膩地叫:“老公~”

叫得他骨頭都要酥了,心裡暗罵這個妖‘精’,馬路上就想勾引他。可他還是繃住,裝模作樣地滿意點頭,“不錯,以後繼續往這個方向努力!”

程一笙被他逗的呵呵笑,她一直以爲殷權是那種不懂情趣的男人,現在才發現他也有活潑的一面。她沒把自己的手拿開,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跟他向前走去。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殷權突然開口,“一笙!”

“嗯?”

“嫁給我後悔嗎?”他的心有點忐忑,就算是開玩笑,他也不想從她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她微微怔了一下,輕聲道:“不後悔,婚姻沒我想的那樣可怕,只要兩個人的心往一起努力,相信就能得到幸福。我現在很快樂!”

這是大實話,她毫無掩飾地說出來了。她想經營好這段婚姻,有些話讓人猜,恐怕別人是猜不到的。所以這樣一個表達她心意的最佳時機,她把握住了。

殷權心底立刻軟了又軟,莫名感動襲上心頭,他沉澱了一會兒‘激’動的心,才緩聲道:“你能信任我,我很高興。”

“不過……”她遲疑地擡頭。

“怎麼?”他的心一提,莫非剛纔說的是場面話?真正殘酷的在後面?

“上次咱們回爺爺家的時候,他似乎不滿意我的工作,萬一我要是堅決不辭職,他會不會讓你跟我離婚呢?”這種機會不能錯過,爺爺的態度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果說對這樁婚姻哪裡不滿意,就是這個了。殷權的態度是非常重要的,結婚是跟殷權過日子,只要他支持她,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原來是這個,殷權心裡大大地鬆氣,聲音跟着都輕快一些,“不用擔心那些,爺爺是老觀念,他也左右不了我的決定。你就踏實地工作,我支持你!”

“老公!”她感動地叫了一聲,這次沒有玩笑,而是真的感動,從心底發出的感動。

殷權心中一突,低頭看她,那目光都柔和下來,瞧見她滿面‘春’意,‘玉’眸含羞,他‘抽’出自己的手臂,改爲環肩,將她攏在懷中,讓她靡軟地靠在他身上。

悶熱的天似乎有了些涼意,夜鳥鳴啼,‘花’香四溢,空氣濃綢起來,映着他與她如膠四膝的身影,脈脈含情的目光,兩人漸漸遠去。

阮信回到家後,妻子馬蘭立刻迎上來問:“節目錄制的怎麼樣?”

阮信高興地說:“很順利,今天還有一個意外收穫。”

“什麼收穫?”馬蘭難得看到丈夫喜笑顏開的樣子,好奇地問。

“今天給我錄節目的那個主持人,我看不錯,要是讓她跟無城結婚,也有人管那小子了!”阮信真是一想到兒子就發愁。

馬蘭笑道:“你知道人家有沒有男朋友,萬一都結婚了呢?真可笑,滿大街去相兒媳去了!”

“我問了!”阮信臉‘色’發黑,斥她一句,“要不是兒子不爭氣,我能這麼‘操’心嗎?人家那姑娘沒結婚,男朋友都沒有。我爲試探她,錄完節目說要請她吃飯,被她婉拒了,看樣子她經常拒絕飯局,手段高明,既不會讓對方感到不快,又達到自己的目的。後來我問過電視臺的人,對她評價不錯,沒有‘亂’七八糟的事兒,是個正經姑娘!剛纔回來的時候我又讓人查了她的背景,父親是教授,母親也是老師,書香‘門’弟,錯不了!”

馬蘭一聽有幾分動心,猶豫地問:“那個工作可是問題啊,那麼複雜的地方……”

“正是因爲環境複雜,她依舊能有自己的規矩,這才證明她有幾分手段!”他接過她的話,走到沙發上坐下說:“無城就需要一個有手段的姑娘能管住他。你看看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連別人老婆都敢惦記,跟着那羣人學不了好!”

“你說的沒錯,不過這麼大的事,可要調查清楚比較好!”馬蘭沒看到人怎麼也不太放心。

“那是自然,我也沒說馬上讓人家去相親?再說了,就算咱們一廂情願,人家姑娘未必樂意,先等我查清楚,真的覺得她合適,再作決定,如何?”阮信還是保持着高興的神‘色’。

馬蘭看丈夫這樣子,覺得那‘女’孩兒可能真不錯,於是就應了下來,決定先看看再說。

殷權與程一笙回到家時不早了,這一晚兩人都找到了戀愛的感覺,躺在‘牀’上未免要纏綿一番。可又是像以前一樣,到關鍵時刻她又退縮,‘弄’的他不得不再一次放過她。

其實他能感覺到她的遲疑與害怕,他也能強勢一點,那樣半推半就的她便成了他的‘女’人。可他不想這樣對她。每次他放過她,第二天她都會心裡有愧,對他很好。他還是決定再多給她些時間,他還是在意她的感受。還有一個原因,這段時間她太忙,沒有時間陪她。他真擔心萬一沾了她的身子,到時候抵抗不了,不能讓她太累,只能讓自己憋着了。他從來不懷疑她的魅力。

將她攬在懷中,他想象着兩人在‘牀’上沒日沒夜地相愛,就這麼依偎着,三天三夜不出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有些嚮往!

第二天一早,果真跟殷權想的情況相同,他醒來身邊就是空的,然後出‘門’直接奔廚房,不出意外看到她忙碌的小身影,他勾勾‘脣’,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然後讓她面向自己,將她困在他懷中,後面是整理臺,想跑也跑不掉。

他咬了她的‘脣’,開始一個深而纏綿的‘吻’。如果是往常,她一定會推開他。可是有昨晚的愧疚,她紅着臉配合他完成了這個‘吻’,他不捨地放開她,她小臉酡紅,推着他說:“快點準備,該上班了!”

如她所願般地放開她,他走到臥室去沖涼水澡,冰涼的水從‘花’灑中流出,打溼他健壯的肌‘肉’,兩塊‘胸’肌被水冰的顫了顫,嘴角浮起一絲苦笑,爲了一時的貪歡,最後懲罰的還是自己!

不過某人雖然報怨連連,卻對剛纔的‘吻’甘之如飴,盤算着下次的偷香,這大概又是男人的劣根吧!

程一笙上班後,等節目小樣出來,便給阮信傳了過去,讓他看看,如果沒有意見,就按這個播了。

阮信自己還沒看,便轉手先給妻子傳過去一份,現在馬蘭正坐在電腦前觀看昨晚的錄製情況。首先她很滿意程一笙的形象,長的漂亮,這樣下一代的模樣就有了保證。再有,大方、優雅、舉手投足之中能看到良好的教養,一頻一笑意都是規矩的。再觀察,看她雙眼明亮,看人目光不飄忽,帶着認真與堅定。

還有提出的問題,看似犀利卻暗中對嘉賓有捧的作用,那些問題很有深度,一看就是認真研究過阮信的發家與當時心理以及遇到的問題,選出最有可看‘性’的提問。

馬蘭有些恍惚,當時阮信剛乾美容這行時,的確有人說三道四,只不過她沒對他說過。後來紋眉興起來,那些人們又求着她幫忙聯繫想紋眉。想起過去的事也‘挺’有意思。她笑了笑,突然來了興致,將程一笙過去主持的節目視頻從剛上找出來,一個個看。

程一笙採訪老專家的那期節目令馬蘭震驚,這些問題可不是隨便一個業餘者能提出的。如此專業的問題用特別的手法,既不顯枯燥又容易讓人理解,真是不知下了多少功夫。她對這個程一笙有些佩服了。她從剛上搜了下她的資料,沒發現什麼緋聞,並且評價都相當的高。

以前是有馮子衡那段的,不過在她與殷權結婚後,殷權就給她清理乾淨,不留一點痕跡。這些是程一笙所不知道的。

馬蘭對這個程一笙越來越感興趣,晚上阮信下班回來,看到桌上沒飯,鍋竈都是冷的,找了幾間房才從書房裡找到妻子,他不悅地問:“你忙什麼呢?晚飯呢?”

馬蘭看錶,驚道:“呀,光看程一笙的節目呢,忘了做飯!”

阮信聽了妻子的話,來了興趣,走進來看電腦,問她:“怎麼樣?”

“我看不錯!不過要是再問問就更好了!”馬蘭說完,突然問他:“對了,孫太太約的什麼時候去美容?”

“明天下午兩點!你打算問她?”阮信問。

“她可是包打聽,幹什麼不問?”馬蘭說着又看向電腦,指揮他道:“哎,你去叫外賣吧,我今天沒心情做飯!”

阮信無奈,這個‘女’人怎麼入起‘迷’來比他還投入,飯都不做了!

殷權今天晚上很期望程一笙去工作,因爲白天他看到初三的日記,陸淮寧開始反常起來。他猜測陸淮寧是看到快要畢業了,所以纔想快些把程一笙拿下。他想看看結局是什麼!

還好她果真吃飯後就去工作了,他打開筆記本,開始往下看。

“陸淮寧今天真奇怪,問我有那麼多男生給我寫情書,我怎麼不戀愛呢?我好像早就告訴過他,我不敢戀愛,當然我爸的話沒跟他說,關起來抄一堆文言文,這種事情簡直太讓我丟人了!不過陸淮寧居然不相信我的話,以爲我是沒有喜歡的!不過貌似真沒有喜歡的!”

殷權笑,恐怕任何一個男生都不相信‘女’生多麼聽父母的話。程一笙不算是骨子裡的乖乖‘女’,是被迫成爲乖乖‘女’的。因爲父親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深了!

總算到中考了,陸淮寧幸運地和程一笙分到一個學校考。考完試,她憂心忡忡地說:“也不知道這次考得好不好?”

“考完了,就別再想了!”陸淮寧說。

程一笙日記中寫着,“怎麼能不想呢?老爸說要是考不到重點高中,就讓我抄一暑假的呂氏‘春’秋。我一點都不喜歡呂不韋。鬱悶地想着,擡頭看到陸淮寧‘欲’言又止,我問他,‘你想說什麼?’陸淮寧想了想說:‘我奇怪怎麼你父母都不來接你呢?’我嘆氣,‘我爸說了,不能慣我這臭‘毛’病!’”

殷權可以肯定,陸淮寧絕對不是想問這話,他肯定想表白,但是看她情緒不好,就沒說。他接着往下看。

“我問他,‘你考試你父母也不從國外回來嗎?’他說他的父母讓他獨立,國外孩子都沒這樣的。我嘆氣,都是可憐孩子啊!”

還不表白?殷權猜測陸淮寧應該在發成績的時候表白。

接下來幾天,程一笙都悶在家裡,什麼都幹不下去,程佑民說她心躁,讓她寫大字,她鬱悶,卻又不得不聽。

殷權很喜歡看她與父親之間的事情,覺得很有意思。雖然老丈人是個嚴父,但卻是愛‘女’兒的,否則也不會教出這麼優秀的‘女’兒。

接下來就到成績出來的時候,程一笙的字都飛揚起來,“剛纔打了電話,我的分數線夠了,這個暑假終於可以玩了!我馬上就去學校看榜!”

“我考了全校第二,第一是陸淮寧,沒想到這次他居然超過我,還是心理素質比我好吧!不過沒關係,第幾名無所謂,反正我達到老爸的要求,不用抄一暑假的書了!”

殷權確定,陸淮寧絕對是讓着她的,可這次不讓了,估計是想讓她崇拜他吧!

“天啊,陸淮寧說他喜歡我,我傻了。呆呆地看着他一張一合的嘴,好像說我們以前的事,可是我一點都沒覺得他喜歡我啊!我沒出息地跑了,他在我後面叫的聲音很大,聽起來有些絕望。我心裡有點難受!”

這句話冷不妨突然出現在殷權眼前,一點徵兆都沒有,殷權似乎看到那時的情景,他的心裡也有些難受!

“爸爸很高興,因爲我考好了。對我一向嚴格的他沒有計較我只考了第二。他說這個暑假不再管我,可以讓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我心裡卻不開心,不知爲何,腦子裡總在想着陸淮寧受傷的表情!”

殷權的表情嚴峻起來,莫非她一直沒意思到自己是喜歡陸淮寧的?莫非陸淮寧纔是她的初戀?他緊緊抿着‘脣’,盯着電腦。

程一笙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在看什麼?這樣專注?”她說着就要探頭來看。

他嚇一跳,看得太專注,完全沒聽到她出來,眼看她就要看到電腦上,她的筆跡!

殷權一直放在鼠標上的手一動,將他一直打開的文件點到前面,他這樣不動聲‘色’在如此緊急情況下還能迅速做出判斷,絕對是心理素質好的那種。

他面無表情,還是剛纔那副模樣,可心裡卻狂跳,心臟要蹦出來一般。程一笙看到電腦上的文件,歪頭看向他問:“公司有麻煩嗎?看你眉頭皺的!”她說着,伸手‘揉’向他眉間的川字。

其實他是一直沒緩過來,還在修復自己心裡的狂跳。此刻她的關心,令他升起一種愧疚感,她對自己一片真心,他不該看她日記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欲’罷不能,如果不看完,恐怕他會好奇而死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另隻手臂勾過她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輕吐出兩個字,“沒事!”這兩個字,彷彿厚積薄發的感覺一般。

她是在想顧念文,顧家會不會繼續找他的麻煩?於是她看向他問:“後來你看過顧念文沒有?她出院了嗎?”

“不知道,沒打算去看。不用管她!”殷權提到那個‘女’人心情明顯變壞。

程一笙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前說:“以後要是有麻煩得跟我說啊,雖然我不能幫你解決,可是我想知道你在爲什麼心情低落!”

他能感覺從昨晚後,她的態度就完全變了,兩人的感情升溫似的,她開始對他有所依賴,就像現在,她不排斥跟他親近,甚至還主動偎在他懷裡。他也很想坦白,可他不能說,他總不能直接問她:“你初中的時候到底喜不喜歡陸淮寧?”他能想到,她聽後肯定是錯愕,然後一場大戰無法避免。

他不想跟她吵架,只好應了一聲,然後迅速轉移話題,問她:“工作完了?”

“嗯,出來陪你,你還要工作嗎?”她又看了眼電腦。

他心裡又緊張一下,說道:“我看完這點就行,咱們接下來幹什麼?看電視?”

“我聽說有個災難片‘挺’好看,我們一起看吧!”她期待地看着他。

“怎麼想起看災難片?”他記得她對電影一向不感興趣。

是她聽方凝說情侶看災難片能更加珍惜對方,寬容對方,增進感情。不過這話她可說不出口,只好小撒嬌一下,說道:“就是聽說好看嘛!”

他勾勾‘脣’,輕拍她的‘臀’說:“你去準備水果,我馬上‘弄’完咱們看!”

“好!”她歡呼着跑去廚房。

他則手快地將電腦關上,生怕她突然出來。將筆記本收好後,他才鬆口氣,驚覺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他更驚,程一笙在他心裡已經有如此深的地位了?

他坐到沙發上,兀自想着,程一笙端着水果出來,他看過去,她穿着睡裙,袖邊是粉‘色’的飛邊,‘胸’前有個蝴蝶結,類似於‘女’僕裝,她的長髮鬆散地挽在腦後,很隨意,展現出慵懶風情。這樣的‘女’人,應該在男人手心中捧着的。想着純真的她,吸引了陸淮寧。現在的她雖然狡猾,可在感情上依舊純真,吸引了他。

還好,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他不用發愁怎樣將她‘弄’到手。這一點,他比陸淮寧幸運。只能怪陸淮寧生不逢時,這樣的對感情遲鈍的‘女’人就要先綁在身邊再慢慢培養感情。

程一笙忙着開電視從網上找片子,他拿過水果開始給她切。

片子很快開始了,看前面的時候程一笙還一邊吃水果一邊看,可是過不多久便開始緊張,她顧不上吃東西,緊張地抓緊殷權的手臂,殷權也被影片的場景所吸引。他一向也很少看電影,所以看到這一幕,感覺很刺‘激’,揪心。

不知何時,程一笙已經窩在他懷裡,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爲片中的人們擔憂着,能不能成功地活下來?將近兩個小時的影片,看完後兩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半天還抱在一起,沒緩過神來。

他先動了動,她突然趴在他身上,雙臂勾住他的脖子,頭埋進他頸間。她的發傾泄鋪散而下,他的手‘插’到她密密發間,輕輕‘揉’着她的頭,他側過頭,一點點‘吻’着她的發,她的耳,他有些急促的聲音,低而啞地響在她耳邊,“一笙,我們都放下彼此心防,認真愛對方一次好不好?”

“嗯!”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爲她平安地活着,她的另一半就在身邊。她想珍惜這一切,就算他不提她也想這樣做。突然間,她有一種領悟,想讓他愛上自己,她就要先投入進去,先付出。

人生不是因爲害怕受傷纔不去嘗試,她如果害怕在殷權這裡受到傷害,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得到愛情。她沒有愛過人,爲什麼不能敞開心去試着愛一次,就算最後結局不是好的,她也爲自己幸福努力了是不是?

“一笙、一笙……”只是單純的想叫她,也就是單純的叫了她。

這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合法的老公,她愛的理直氣壯,她決定了,她因爲‘激’動,有些發顫!他一把將她抱起,她驚叫一聲被他扛在肩上,一頭烏黑秀髮向下垂着飄飄灑灑,她拍着他的背,只覺那背堅硬似鐵,他低聲笑着,進了臥室將她摔到‘牀’上。

“‘女’人,今天不要洗了,你簡直對自己要求完美的變態,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胖一點,皮膚是不是有瑕疵,跟我睡覺!”他心情好,說話也比以前昂揚多了。

“不行,我不洗,身上就不舒服!”她開始推他。

“真不知道你這臭‘毛’病是怎麼養成的?今天就是不讓你洗,‘弄’那麼漂亮難道還想找別的男人不成?”他雙臂緊緊地抱着她。

她被他說的目瞪口呆,反駁道:“你胡說!”

他關上燈,黑暗中他威脅的聲音傳來,“再聒噪剝了你的衣服!”

“殷權,你說愛我難道就是從欺負我開始的?”她反抗。

“如果不是關心你,纔不管你那麼多!”他惡狠狠地說,似乎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她不再說話了,他的話語氣雖然不好,可她聽了心裡暖暖的,他體貼卻又不失男人的霸氣,是她喜歡的類型,既能hold住她,又不會讓她覺得委屈。愛人是不是從妥協開始?她既然有了新的決定,不妨嘗試一次不泡澡的感覺。

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柔順起來,顯然是聽話了,他心中一軟,跟着柔聲說:“一笙!”

“嗯?”她輕哼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感覺。

“把你的手搭在我腰上,我喜歡你抱着我睡!”他的聲音充滿磁‘性’,又有些沙啞,在黑暗中,聽起來有些‘性’感。

她沒回應,手卻擡起搭在他的腰上。他只覺得她那瑩白的指尖劃過他的腰,引起一陣酥麻的感覺,他卻不想動,不想破壞這刻溫馨,抱着她,剛纔還很‘精’神,不過一會兒兩人都沉沉地睡去。

習慣有時並不難改,不泡澡也沒有程一笙想的那麼可怕。第二天醒來兩人都覺得神采奕奕,似乎這真是新的一天,心情都很振奮。

第二天馬蘭去了醫院,見到孫太太,一向多語的孫太太當然要拉住她嘮叨一番,以往馬蘭都是躲着她,今天有事找她,只好按捺着‘性’子聽她說東家長西家短,逮着個機會,她‘插’了句話說:“我家老阮做節目去了!”

“哪個節目?”孫太太對這種事很關注。

“叫什麼,坦言一笙!”馬蘭裝成印象不太深的樣子,其實昨天她看了一天這個節目,連開場白都背過了。

孫太太一臉瞭然,並且興趣很大的樣子,馬蘭一看就知道有了解的。孫太太‘肥’胖的臉一擠,裝成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那節目我可太清楚不過了,主持人程一笙對吧,總愛穿旗袍的那個?”

“對,就是那個,怎麼樣啊?”馬蘭心中一喜,問道。

孫太太擺擺手說:“節目怎麼樣我可不知道,你知道我一向喜歡看的是娛樂八卦節目,哎,娛樂主播有個叫夏柳的你知不知道?真是‘騷’的啊……”

眼看不知扯哪兒去了,馬蘭不得不打斷她的話說:“我家老阮上的是訪談節目!”

“哦,對了。這個程一笙我印象‘挺’深,你知道我家那老‘色’鬼吧,他在外面‘花’的都公開了,我也不管,這種事兒管都管不過來!”

馬蘭無語,這個話題‘挺’尷尬,她怎麼扯上孫老闆了?她正想着怎麼扯回來?

還好孫太太沒有扯太遠,自己拉回來說:“有一次我家老‘色’鬼去電視臺做節目,當然是做那個娛樂節目,他倒是想去訪談節目呢,可惜不夠格,人家不邀請他。當時啊,程一笙也做節目,那死‘色’鬼晚上做夢說夢話說:‘莫非我穿越了?她款款而來,搖曳着,似是對我笑!’你不知道那晚我以爲他‘抽’了,他一個大老粗怎麼能說出這種文鄒鄒的話呢?後來我才知道他爲了泡‘女’人特意學了幾句,顯示自己有層次。反正他對那程一笙就一見鍾情了!”

馬蘭聽的心驚,將程一笙與孫老闆聯繫在一起真叫人噁心。她忙問:“後來呢?”

“後來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孫太太拍着沙發扶手說。

真叫馬蘭急的啊,心裡不知罵了她多少遍。

孫太太笑意淡下來,“說起來我還真是‘挺’佩服程一笙的,要是一般‘女’人估計早就抗不住了。我家老‘色’鬼先是送首飾,被人家退了,他以爲人家嫌檔次低,直接一輛跑車堵電視臺‘門’口,這次程一笙的人都沒見到,人家託保安帶話,說不要,如果不開走就叫拖車了,別擋着電視臺大‘門’!給我笑的啊!”

馬蘭也笑了,笑中帶着欣賞。

孫太太笑完,繼續說道:“估‘摸’我家老‘色’鬼還沒被拒絕這麼難堪,這下下狠心大手筆,黃金地段的別墅,得上千萬吧!他興沖沖的給人家送鑰匙,沒想到程一笙更狠,不知是不是臨時找了個男朋友,挽着人家的手臂站老‘色’鬼面前,正‘色’地說:‘對不起孫總,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就喜歡他忠於自己另一半,這纔是有責任的男人!”

孫太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渾身上下那‘肉’顫得,她眼淚都笑出來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就在現場,我在車裡,我是跟着他去的,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他把千萬別墅送給別的‘女’人?結果我就看見我家老‘色’鬼拎着鑰匙臉都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前前後後忙活半天,別說‘摸’手了,飯都沒吃過,還別說吃飯了,都沒單獨跟人家見過面,簡直就是滴水不漏啊,這程一笙不是個簡單的!”

馬蘭是知道孫老闆的大手筆,其實孫老闆就是暴發戶出身,做能源生意,財大氣粗,還真是少有‘女’孩能抵擋住他的金錢轟炸,程一笙面對這些都不動心,足以說明她心志可堅,不拜金!她想要的信息得到後,她立刻讓人安排給孫太太做治療,以求脫身。

她直接衝進阮信辦公室,‘激’動地說:“就她吧,剛剛打聽出來,人品過的去!”

“哦?你都聽到什麼了?”阮信正等她的消息。

馬蘭將剛纔聽到的形容一遍,阮信點頭說:“能抵擋住孫暴發戶的,有手段。咱們好好商量一下,讓兩個孩子怎麼見個面?”

馬蘭想了想,說道:“程一笙這個歲數都不結婚,說明也是心高氣傲的,你說咱兒子那樣入的了人家的眼嗎?”雖然她覺得兒子不錯,可她也承認,這小子渾了些,像這種不拜金的‘女’人,恐怕看不上。

阮信一聽,興奮的表情也淡下幾分,長嘆聲氣。

馬蘭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想辦法跟她接近,成爲朋友更好,我說說咱兒子的情況,缺點說了,優點也說,時間一長,她可能覺得城兒不那麼糟糕,沒準就同意了呢?”

阮信想了想,點頭道:“我看你這個辦法可行,儘快!”

“好!”馬蘭喜滋滋地去準備,彷彿看到兒子娶了個好媳‘婦’進‘門’。

如果阮無城得知這個消息肯定會開心,如果是程一笙知道,恐怕只剩下哭笑不得,萬不想她隱婚還能惹來這種麻煩!

雖然現在形勢大好,程一笙已經向殷權打開心扉,可殷權還是忍不住看程一笙的日記,他簡直太想知道陸淮寧的下場,所以第二天去了公司,他便開始沉浸在她的日記當中。

“我太害怕了,我不敢見他,萬一我爸知道我就完了,我可不想一輩子憋家裡抄文言文,再說了,我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就‘挺’好,很快樂啊,幹什麼要戀愛呢?有什麼區別?”

殷權忍不住笑了,她還真是單純,這樣的她,錯過了,他深覺可惜。戀愛對於男人與‘女’人來講的意義不同,男人恐怕在‘性’上面的意義更大些,但是‘女’人多是‘精’神層面上的依賴。

“家裡的電話響了幾次,但是裡面都沒有人說話,爸爸用質疑的眼光看我,我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怕的要命,我知道是他。只有他知道爸爸管我管的嚴,他纔不敢說話的。還好,後來電話壞掉了,爸爸纔打消對我的懷疑。我爲什麼要心虛呢?我又沒有戀愛!真是苦惱。”

青‘春’期的她,這種事像大山一樣壓着她,雖然在殷權看來真不是多大點事兒,但是卻讓她整個天都灰暗暗的。

“家裡電話修好了,沒有再響起來不說話的情況,爸爸不知是不是覺得誤會了我,這兩天對我很溫和,讓我非常不適應。他說這個暑假讓我自由支配,想跟同學出去玩也可以。簡直就是大撒把。可是我卻傻眼了,我才發現初中三年,我只有一個朋友,那就是陸淮寧。剛剛發生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找他去玩呢?那不等於答應他了嗎?我不想戀愛,也不能!難得爸爸的一次寬容,我卻不知道該幹些什麼。除了學習,就是練琴要麼寫大字,我的生活只有這些嗎?悲哀!”

這段話令他看了非常沉重,管教太嚴,雖然教出了優秀的她,但同時讓她喪失了童年樂趣。

“一個暑假過得跟以前沒什麼區別,我還是天天和爸爸媽媽在一起,雖然不用被‘逼’習字或是抄文言文,我卻自動的做這些事情,不知是不是成了習慣還是的確無所事事,總之就這樣過來了。開學前,爸爸對我說,該上高中了,我已經是大姑娘,他不想管的太多,只是告訴我高考考得好,可以不用進爸爸所在的大學。我一聽這個,立刻振奮起來。要知道能夠脫離爸爸媽媽的視線對於我來講多麼值得慶祝?都說大學是愛情的殿堂,不戀愛那才叫遺憾,我一定好好學習,到時候考個別的學校!”

看到這裡,殷權笑了,他算明白了岳父大人的手段,初中她還小,所以用的全是嚇唬她的手段。高中大了,慢慢有自己的主見,又到了叛逆時期,所以就用望梅止渴的辦法,給她一個希望,讓她往前狂奔,這樣不就達到目的了?以殷權看前面日記總結出來岳父的心態,他覺得岳父肯定不會放手,岳父在大學,肯定知道大學是一種什麼情況,這時候恐怕他更會看得嚴。

“高一了,面對的都是新同學。我四處尋找,可是這裡都沒有陸淮寧的身影,我不知道他考到哪個學校,按理說他成績那麼好,應該也是這個學校啊?後來另外班級我碰到同學,就問他陸淮寧的情況,他驚訝地看着我問,‘陸淮寧出國了,你們倆關係那麼好,你不知道?’他出國了?顧不得同學詫異的目光,我轉身就跑了出去。”

殷權看到這裡暗歎陸淮寧這個倒黴蛋,好容易她不受父親限制可以隨便出去玩,結果他還出國了。不過這樣就放心了,怪不得她沒戀愛,原來是他出國了。但是看她現在的樣子,不像對陸淮寧沒有感情,他微微皺眉,又向下看去。

“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很難受,尤其是想起那天他撕吼的聲音,我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那是怎樣的傷心?就連我現在想對他說聲‘對不起’都沒有機會了。我是真的害怕,我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殷權的心也跟着沉重起來。他發現經此之後,她開始‘交’同‘性’朋友,疏遠了與異‘性’之間的距離。她沒寫是因爲什麼,可能不想再發生那樣的事吧。其實對於她來講,友情比愛情更讓她輕鬆。而高中追求她的人井噴似的多了起來。原來初中的時候大家都以爲她跟陸淮寧是一對,陸淮寧那麼優秀,膽大的男人只敢寫個情書,明目張膽的追求就沒有了。

經過初中那件事情之後,她似乎對於男生有些排斥,不管誰追她,用什麼手段她都不動心。她在日記中寫的意思是不能因小失大,她有更大的目標,要考上父親之外的學校,所以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習。雖然她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雖然她不再提陸淮寧,可殷權感覺,她心裡有陸淮寧,這不過是她騙自己的理由。

殷權突然有些難過,因爲陸淮寧用那樣的方式離開,所以在她心中才是無可替代的,是不是陸淮寧會作爲一個特殊在她心中存在着?那自己呢?如果此刻自己與陸淮寧站在一起,她會選擇誰?他的心驀地慌了、‘亂’了,早上的好心晨也全都沒了,好似他馬上要失去她一般。

這個時候,他只顧着防備一個不在眼前的情敵,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在自己生活中的分量,已經超過了工作。他幾乎任何工作都不做,午飯也不吃,就坐在辦公室裡看她剩下的日記。整個高中生活,她有了新的朋友,但全部是‘女’生。高考的時候,她成績優異,結果如他所料,岳父說她考得太好,他的學校又是N市最好的大學,全國都是知名的,不上實在可惜,所以她還是上了岳父所在的學校。她氣壞了,大學不知是生活豐富還是她真的生氣,沒寫日記。又或是寫了,他沒發現日記本,所以到這裡便終止了。

殷權靠在轉椅上,忍不住地低笑,她上學期間真是被岳父整得太慘了,不過也多虧岳父,否則不知多少男人佔去她的便宜了。但是想到那個陸淮寧,他又高興不起來,不知他在她大學期間是否回來過還是一直沒回來?

他目光無意瞥向書櫃,定在那裡,然後站起身,從櫃中把一個鐵盒拿出。這是別人送的極品龍井,回頭拿去孝敬岳父,他一定得好好對岳父,幫他守住老婆。

將茶葉放到辦公桌上,看到手機在亮,他嫌有人打擾他看她的日記,所以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此刻進來的電話是程一笙,他拿起電話接聽。

“你還沒下班嗎?”她的聲音傳來。

他看錶,居然已經七點了,他忙說:“工作忘了時間,你到家了?”

“飯都做好了,你要加班嗎?”程一笙想起昨晚他的表情凝重,以爲他的公司真出什麼事情了。

“不,我馬上回去,你要是餓了就先吃!”他說着,將電腦關上。把茶葉放好,然後匆匆走出辦公室。

劉志川看到殷權出來,趕緊迎上去問:“殷總,您要在外面吃嗎?”

“我回家,你也下班吧!”殷權說着腳步飛快地往電梯走去。

劉志川跟着擠上電梯,站在殷權身邊誕着臉問:“殷總,您是不是進行什麼秘密計劃呢?”今天飯都顧不得吃了,不讓人進去打擾他,絕對不正常啊。

殷權看都沒看他,直接冷聲說了一句,“別多管閒事!”

他的臉垮下,目送着殷權出了電梯快步離開。

殷權回到家的時候,程一笙正坐在沙發上抱着靠枕看電視,見他回來,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說:“我去熱菜!”

“我來吧!”殷權一邊換鞋一邊說。

“你忙一天肯定累了,你去換衣服,馬上就好!”她說着飛身進了廚房。

他累了一天?他有點汗顏,‘摸’‘摸’鼻子去換衣服,果真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往桌上端菜了,他過去幫忙,不過一會兒功夫兩人便坐到桌前,準備吃飯。

看看她炒的菜,西紅柿‘雞’蛋、蔥炒‘雞’蛋、蛋炒飯,‘雞’蛋湯,簡直把‘雞’蛋利用個徹底,他想笑,可又覺得她忙活半天,笑她有點不地道,所以嘴角‘抽’啊‘抽’。

她赧然地說:“那個,水平有限,你就將就一下吧!”看來她以後還是要學做飯的,不然總得像今天一樣‘弄’個飯絞盡腦汁。

他心裡還是很感動的,明白她在試着努力對他好,想要愛他。他挾了一筷子‘雞’蛋,嚐嚐說道:“味道還是不錯的,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做飯!”

“好!”她高興起來,吃了一口,然後笑眯眯地說:“味道是不錯嘛,我都是嚐了纔出鍋的!”

他也笑,中午沒吃飯現在早就餓透了,也不多言,悶頭就吃,倒是給足她面子,把一桌菜都給報銷了。她自然開心,比她吃了佳餚還高興,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吃過飯,他說什麼也不讓她洗碗,他把飯桌收拾乾淨,出來看她在沙發上坐着發呆,也沒開電視,他走過來坐到她身邊奇怪地問:“今天不用工作?”

她轉過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看他,“今天那麼忙,公司是不是真的有事?顧家那事結了嗎?”

原來如此,瞧她抱着靠枕,目光澄澈,有點小心翼翼,帶着些擔憂,她那尖尖的下巴埋在枕中,不知爲何,此刻的她與十幾歲單純的她重合,他忍不住‘摸’‘摸’她的長髮,‘吻’了‘吻’她的額,溫柔地說:“沒事,真的沒事!”

她不好意思,神‘色’有些羞赧,低着頭說:“我去書房了!”站起身一溜煙跑去書房。

殷權發現她的狡猾似乎都針對外人,一旦她把你劃爲自己人之列,她就會用最純真的那一面來對待你,他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擁有這樣的一個老婆,不是所有男人都有這份幸運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殷權和她商量,“後天你休息,這些日子沒回你家看看了,明天下班我去接你,一起回家怎麼樣?”他惦記着孝敬老爺子,並且心情還‘挺’急迫。

程一笙心中一暖,主動將頭靠在他肩上,她一直以爲他不願意回她家,覺得不方便,沒想到他比自己心思還細膩,她有些不好意思,主動問他:“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爺爺?”說實話她真心不喜歡去看那老頭兒,‘逼’着自己離職,要麼離婚,有這麼當長輩的嗎?對於不相信她人品的,她都不喜歡。

“不用看他,他什麼都不缺!”殷權生硬地說。

“可是這會不會顯得我沒禮貌?”程一笙覺得人家親孫子怎麼對他他也不會說什麼,可自己這個孫媳‘婦’就不行了,本來就不招人待見。

黑暗中殷權的手伸過來捏了捏她的小下巴,笑道:“反正他對你不好,你也不用對他好,心安理得就行了!”

有這麼教她對他親人的麼?她真是無語,不過殷權對她這份體貼她還是感‘激’的。

第二天下班,殷權守時等在程一笙單位附近,她照樣是左看右看,然後才上車。不過殷權發現她的警惕‘性’可不如剛開始高了。可能她慢慢接受這段婚姻之後就會無所謂外界知道不知道了。

路上殷權沒停車,程一笙還問他:“要不要下來買些東西?”

“我都準備好了!”他的目光望着前方,‘脣’角掀起一些。

“什麼?”她好奇地問。

“到家你就知道了!”他沒有要說的意思。

程一笙看他這樣兒就是要賣關子,輕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到家後,林鬱文熱情地把兩人迎進‘門’,程佑民坐在客廳衝殷權笑,“回來了!”

殷權拿出一盒茶葉,林佑民瞪眼,“回家還買什麼東西?”

“爸,不是買的,別人送的,我平時也不喝,您喜歡還不如給您喝!”殷權拿的,正是別人送的極品龍井。

“爸,跟他客氣什麼?我去給您衝啊!”程一笙手快地拿起茶,跑去衝。

“我看是你想喝!”林佑民哼道。

殷權微笑,非常喜歡家裡這種氣氛。

程一笙也不理他們,反正喝到嘴裡就行了。

殷權又拿出一本書,遞過去說:“以前別人還送了本書,我看着沒用,給您拿來了!”

程佑民隨手拿過來,一看,連忙把書放下,雙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這纔有些哆嗦地拿起來,小心地一頁頁翻,一邊驚訝,一邊欣喜,一邊還說:“不行,這個太珍貴了,不能要!”

“爸,這書放我這裡一點用都沒有,我也不看。東西如果不能物盡其用便體現不出它的價值,更何況我對收藏也沒有什麼興趣,還不如找到它的歷史價值,送到更懂它的人手中!”殷權一本正經地說。

程佑民深深地看他一眼,也不說話,打量着手中的書。

程一笙聽到兩人的對話,端着壺出來,好奇跑來看是什麼書,讓父親這般態度的?結果她探頭看眼書皮,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程佑民站起身說道:“殷權,我不跟你客氣了,我先去把書收好啊!”然後也不等殷權回答,便匆匆進了屋。

看的出來,他是真喜歡這本書,否則也不會如此貴重都收下。

等他進屋後,程一笙才小聲地問他:“怎麼送那麼貴重的東西?”

殷權自知她抄了那麼多古籍肯定了解這本書的價值,他淺笑道:“我留着它也沒用。”

“可是……”

“行了,他也是我爸爸,心意不在是否貴重,孝敬他、讓他高興是應該的!”其實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岳父幫他守住這麼一個純潔善良的老婆,給再多錢也不能表達他的心意。

程一笙覺得慚愧,她就沒有把殷權的爺爺當成自己的爺爺,相比殷權,自己做的太差勁了。她認爲夫妻間都是相互的,殷權這麼對她爸爸,她也應該同樣地對殷權的爺爺。

吃飯的時候,程一笙對殷權照顧有加,這些日子看起來殷權不挑食,不過細心的程一笙已經發現他比較喜歡吃什麼,所以給他挾的都是他喜歡吃的,這令殷權高興極了,她的有心證明她在乎自己。在岳父岳母面前自然得好好表現,所以他對她溫柔倍至,兩人看起來情意綿綿倒真像新婚一般。

林鬱文看了真心的高興,程佑民感嘆上次‘女’兒回來還那個樣子呢,這次就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這纔多久?看樣子殷權真是有手段的,把她哄的開開心心,他看着還胖了不少。他知道‘女’兒在電視臺工作一向注意自己的身材,能讓她胖,一個就是吃的好,再一個就是心寬。

林鬱文一邊吃一邊說:“一笙,殷權工作比你忙,在家你要多幹活兒!”

殷權笑道:“媽,家裡有鐘點工,沒什麼活兒!”

“做飯呢?總不能天天去飯店吧!”林鬱文看向‘女’兒問。

程一笙吐吐舌頭,“媽,我做飯不如殷權做的好吃,目前都是他做,不過我說了要和他學的!”

程佑民板臉,“正是因爲做的不好纔要多做!”

程一笙縮脖,殷權立刻解圍,“爸,那天我加班,一笙主動做好飯在家等我,結果我回去一看,菜倒是不少,西紅柿炒‘雞’蛋、蔥炒‘雞’蛋、蛋炒飯、‘雞’蛋湯……”

林鬱文笑了,程佑民也咳嗽着笑了,程一笙紅着臉捶殷權,“討厭!”

殷權也不怕,反正她那小拳頭打的也不疼,再說又沒用力氣,他繼續說:“不過能將‘雞’蛋做的如此極致,也算一‘門’手藝!”

飯桌上又掀起一陣笑聲,程一笙打了一會兒自己也靠在殷權身上笑了,雖然有些影響她的形象,不過能將父母逗得如此開心,她也高興了。尤其是父親,一向不苟言笑的,能如此大笑,可見是真的高興。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擠在一張不算大的‘牀’上,其實殷權喜歡這樣的小‘牀’,因爲感覺他與她更近一些。

“老公,謝謝!”她在黑暗中掙扎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

殷權本來都快要睡着了,結果聽到她的話,心裡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她以爲他睡着,沒聽到,不由有些失落,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突然響起,“再叫一遍!”原來他一直‘激’動呢,反應半天。

她的身子不太自在地動了動,他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似乎在緊張,他低頭靠在她耳邊上說:“我說,再叫一遍!”

“老公!”這次的聲音比剛纔還小,真跟蚊子叫似的。

他將她攬緊,低嘆道:“真好聽!”

她更羞,把頭塞進他懷裡,哼道:“快睡覺吧!”

知道她害羞,這次算是巨大的突破了,他不再得寸進尺,抱着她,下巴抵到她的秀髮上,閉眼睡了。

此時顧宅裡燈火通明,顧念文坐在沙發上冷着臉,傭人正將東西往裡搬。大晚上她折騰要出院,鬧得整個醫院都不得安寧,孟彤沒有辦法,只好讓她出院了。

顧耀匆匆趕回來,看到家裡‘亂’成一團,不由怒問:“你折騰什麼呢?”

孟彤趕緊攔他,畢竟‘女’兒受傷還沒完全好,別太刺‘激’她。

顧念文也不說話,一張小臉帶着冷意。她心也冷,這麼多天,天天期盼地看着‘門’口,卻一次次地讓她失望。除了殷權第一次領着程一笙過來,他沒有再出現過。她就是不甘心,難道她死了都不能讓殷權有所動容嗎?她要的也不是讓他對自己多麼特別,只當成一般朋友的存在都如此之難?

顧耀看着一向活潑的‘女’兒如今變得如此沉默,非常心疼,他坐到她對面說:“以前爸爸不知道殷權結婚,現在就算他肯離婚跟你結婚我們也不可能答應,我的‘女’兒不能嫁一個離婚的男人。經過這次的事,你應該看清殷權的爲人,所以該放棄的就放棄吧。他喜歡的不是你這類型的‘女’孩!”

顧念文眼前一亮,程一笙有哪裡吸引殷權呢?

第380章 下聘第595章 警告第107章 斷個徹底第434章 殷權出手第91章 終於開始第297章 完美收官第196章 逼迫不得第457章 心術不正,倒黴自己第455章 氣瘋了第300章 溫情脈脈第218章 訪談春節特別節目(上)第139章 活受罪第57章 氣死薜臺第117章 大人物登場(一)第63章 不能先愛第205章 莫少訪談第88章 終於清白第401章 齷齪的思想第20章 說真話了第296章 記者招待會(下)第545章 程一笙的智慧第20章 說真話了第468章 敏銳的接近事情真相第584章 悲催墊腳石第319章 浪漫驚喜第78章 在一起了第219章 訪談春節特別節目(下)第124章 原來她是個壞女人第500章 定了關係第208章 薛臺要倒黴第294章 震怒第318章 令人激動的機會第486章 真正的朋友004 糖豆與糖糖的較量第141章 丟人丟大發了第557章 無題第432章 別得意太久第150章 被打第120章 得知殷權弱點第142章 逃避的舊債004 糖豆與糖糖的較量第116章 驚喜第427章 總有人自以爲是第131章 被擄第281章 選秀節目之珠珠風波後續第494章 驚心動魄的生產第309章 逃亡007 他要打她第405章 結婚(二)第122章 敵人總算要碰面了第530章 一笙受氣第302章 幫她出氣第119章 賊心不死第591章 再也不敢造次第321章 不解第547章 另有所第469章 龍鳳胎第375章 麻煩全解決了第604章 下場第405章 結婚(二)第448章 下跪求饒,意外驚喜第165章 帥呆了、酷斃了,激動大結局上002 不肯放手的還是不會死心第116章 驚喜第297章 完美收官第505章 真相與懺悔第471章 寶寶們的迴應第586章 知道、怒了第455章 氣瘋了第546章 程一笙的認真第547章 另有所第229章 兩敗俱傷第404章 結婚(一)第335章 這就求婚了?第138章 不論什麼代價,都要你第43章 身邊有我第413章 男人的妒意第120章 得知殷權弱點第526章 禍害能落誰頭上第501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第162章 程一笙的反擊第132章 精彩逆轉第335章 這就求婚了?第27章 遭遇逼婚第173章 校園演講(二)第605章 叫你得瑟第38章 又憋壞呢第106章 慘痛代價第590章 被設計慘了第300章 溫情脈脈第437章 回國第97章 又要生事第28章 不是玩笑第158章 三週年(一)第381章 下聘之殷權有錯第605章 叫你得瑟第527章 爲啥都想到我第352章 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