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石非但沒被他嚇到,反而惡劣地笑了起來,說道:“兄弟,恭喜你出國遊,我可以告訴你當地紅燈區的地址,非常便宜!”
“呸,我對外國女人沒興趣!”劉志川撒完氣,又放狠話,“你等着,我回來吃死你!”
“你先有命回來再說吧!”鍾石繼續嚇他。
鍾石掛了電話,那邊劉志川可是要哭了,嘴裡喃喃地說:“這下可完了、可完了!”
飯店裡,程一笙還問殷權,“非洲有那麼可怕?”她真不明白,要是可怕成這樣,殷權還會在那邊挖礦?
殷權“嗤”地笑了,“自己嚇唬自己!”
“那還是讓他去非洲練練膽兒吧,等他辦完事,你就讓他回來!”程一笙也不是惡人,小小懲戒一下就算了,免得劉志川總想看老闆的笑話。
可惜劉志川至今還未明白自己到底錯哪兒了,他原本今晚有機會明白的,可惜還沒來及明白,就讓程一笙給弄非洲去了。
這個時候,孫福來的大手正在季憂憂身上摸來摸去,口乾舌躁,而季憂憂扭來扭去的點火,就是不給他。
孫福來有點受不了,求她:“小寶貝,快給我吧!”
“不行不行,今天人家受了氣,你還沒說怎麼辦!”季憂憂不依不饒地說。她要是這麼快讓這個男人吃到嘴裡,還能讓他辦事嗎?以前也不是沒這樣的教訓,他完了事兒只會睡覺,要麼拔腿就走,你跟他說的什麼,根本就不記得。
“小寶貝,我不是幫你問了嘛,你要不是利用程一笙,她能對你那樣?你說你也是,你玩弄了人家表弟的感情,就離人家遠點,還上趕着找麻煩,人家能給你好臉色?”孫福來按捺着哄她,其實心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過就是叫她一聲,她至於那麼說我?我可是你女人,你得給我出氣!”季憂憂這幾天在臺裡享受慣了人們追捧的眼神,大家把她想成具有影響力的某位大人的千金,這讓她在臺裡暢通無阻。
然而今天程一笙的話,幾乎讓她從雲端掉了下來,她看到人們質疑的目光,還有人猜測,她是通過什麼不好的途徑進了電視臺。
“哎呀,你們臺長不是已經訓過程一笙了?要不是這次我花了大價錢,那臺長能訓程一笙嗎?算了,別鬧了!”如果不是想急着往嘴裡吃,他才懶得說這麼多。
季憂憂看出他的不耐煩,趴到他的身上,再點把火,他以爲她終於肯給了,上手就要按她的腰,沒想到她身子一偏,撒嬌問他:“福來,你說我將來有沒有可能超過程一笙啊?”
“有可能、有可能!”孫福來應付,“小美人兒,快給我吧,受不了快!”他已經喘起了粗氣。
季憂憂覺得已經到了火候,這個時候的男人,你叫他去死,他都願意。季憂憂加了把火,說道:“福來,今天這口氣我過不去,你得給我收拾程一笙!”她一邊說着,一邊撩撥他。
“沒這個可能!”孫福來說得果決,速度又快。
她以爲他應該沉迷在**之中的,萬不會是這樣清醒的狀態,於是怔愣了一下。在她這怔愣的一下,孫福來快速將她固定,一個翻身,強要了她。
“啊,誰讓你開始了?停下、停下!”季憂憂目的還沒達到,怎麼能讓他這麼快就得逞?
可惜現在不是她說了算,孫福來泄了泄火,居高臨下地教訓她說:“程一笙是什麼人,你可別忘了。她不是你隨便就能惹的女人,別覺得自己進了電視臺就有身份了,你跟程一笙差着不知多遠呢。我警告你以後見她躲着點走,明白嗎?”
“你……”季憂憂這邊被欺負着,心裡還得生着氣,她能樂意嗎?
且不說有殷權與殷家的關係,就說孫福來對程一笙複雜的感情,便不是季憂憂能理解的。對於孫福來這樣的男人來講,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喜歡。程一笙對於他來講是又愛又敬,像個女神一樣地存在,他頭一個不願意程一笙被季憂憂欺負。現在季憂憂雖然受寵,那是因爲他的新鮮感還沒過,所以花點子錢捧她,但這並不代表季憂憂在他心裡,就真的能佔一席之地了。
孫太太能不知道季憂憂的存在嗎?只不過這個男人目前正寵那女人,等這男人興頭過了,她再出手,到時候季憂憂從她男人身上得到的,她都要拿走!
季憂憂還不明白,有婦之夫,不是那麼好沾染的。尤其是孫福來這對與別人不一樣的夫婦!
季憂憂看出孫福來不肯在這件事上讓步,只好轉言說別的事情,能達到目的也不錯了。她一邊賣力地伺候他,一邊嬌聲說:“人家不想每天起那麼早嘛,能不能把新聞改成晚間的?”
他的大肥手惡劣地在她臉上掐了一把,笑着說:“晚上你怎麼陪我睡覺?”
“那白天的也行嘛!”季憂憂覺得大早晨誰看新聞啊,她能火就怪了。
孫福來沒說話,季憂憂又加了把火,“不然你乾脆把我調到娛樂去,幾點上節目都行!”這纔是她的終級目標。
別的部,哪裡有娛樂來錢快?火得快!只要她有名了,誰都不用求,錢自然就來了。
“你知道進娛樂要多少錢嗎?你們那個臺長,可真是黑死了,找我要一億,當我家是開銀行的啊!”孫福來越是談到錢,就越心疼,就越要變着法的折磨她,讓這錢不白花!
季憂憂被弄得很疼,也顧不上再說什麼,一億已經把她給震住了,她有一種無望的感覺。她怎麼討好孫福來,才能讓這男人甘心給她掏一億?
第二天一早,還真寸,程一笙剛上電梯,就又看到季憂憂了。
季憂憂是上完早間新聞出來買早點的,以前有人摸不着她的底細,一看是空降的便以爲來頭很大,所以每天有人幫她搶着買早點,她很享受那樣的感覺。可是今天,誰還肯幫她買早點?就算還有人想巴結她,也得想想程一笙跟她不對盤,爲個不知什麼底細的人得罪程一笙,有點不值當的。
季憂憂昨晚讓孫福來折騰一晚上,沒睡兩個小時就得來上節目,到了臺裡還沒人給買早點,心情正不好。本來就倒黴,現在更倒黴,又碰上了程一笙。一電梯的人都在跟程一笙打招呼,季憂憂撇開眼,什麼都沒說,雖然沒挑釁,但也擺明了她跟程一笙的關係如何。
大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有的還在想,勇氣這麼大,來頭估計也小不了。
程一笙直接無禮季憂憂,對於她不喜歡的人,不理就好了。
電梯門剛要關上,就聽外面有人喊,“等等我、等等我!”
是方凝的聲音,有人手快地按下開門鍵,方凝跑了上來,拍拍胸口,跟大家打招呼。當然方凝沒錯過站在那裡可憐的跟小媳婦一樣的季憂憂。她真是最討厭這種類型的,什麼女人啊,明明就不是小綿羊,裝什麼小可憐?虛僞!
瞧着小可憐不跟自己打招呼,好像誰欠了她二五八萬一樣,方凝這心就又不高興起來,她這性子,一不高興了,也得讓對方不高興。她開口說道:“對了一笙,我聽說孫老闆給臺裡投了一大筆錢!”
程一笙當然明白方凝的意思,不由笑這女人,什麼都要插一腿,話都說出來了,她當然要配合,順便也提醒一下季憂憂,自己知道她的底兒,以後注意着點。
程一笙明知故問:“哦?哪個孫老闆?那個孫福來嗎?”
“對,就是她,我還是聽孫太太說的!”方凝貌似是看着程一笙說的,實則側頭用餘光去看季憂憂。
季憂憂的臉,慘白如紙,整個人甚至都有些哆嗦起來。
自從上次烏龍誤會事件之後,孫太太就認了方凝當乾妹妹,揚言欺負方凝的就是欺負她,也不管方凝是不是樂意,一股腦的熱乎勁兒。所以方凝說的這話,誰都相信。
程一笙跟方凝下了電梯,季憂憂哪裡還吃的下早點,甚至連早點都沒放下,便拎着直接找薛岐淵去了。
季憂憂一進了薛岐淵的辦公室,淚就落了下來,薛岐淵正在安排工作,看到她就是一陣頭疼。
職場最不相信眼淚,尤其是在電視臺這種地方,不乏美女,這種眼淚戰術已經是最低級的做法了,讓薛岐淵一看就厭煩。
“有話就說,哭什麼?讓別人看見了像什麼話?”薛岐淵的語氣不好,電話已經掛了。
季憂憂想控制,但她可沒有演員那種想哭就能哭,想笑就能笑的功力,所以雖然極力地控制,可還是抽抽噎噎地,話也是斷斷續續的說,“薛……臺長,爲什麼、爲什麼方主播會知道我和、和孫福來的……關係?”
聽了她的話,薛岐淵多少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他沉下臉說:“你跟孫福來的事又不是什麼秘密,別人知道不稀奇。更何況,方凝是孫太太的乾妹妹,你最好不要惹她!”
聽到這層關係,季憂憂更加絕望了,她以爲自己跟孫福來的關係,在電視臺裡只有薛臺長知道,沒想到知道的人這麼多。如果她要是早知道程一笙也是這其中之一的話,她肯定不會想着利用程一笙了。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工作,別想別的!”薛岐淵淡淡地看她一眼,說出話的聲音,都是沒什麼感情的。
這個女人也只是用來完成業績的,不值得培養,過不了多久,這個女人就會離開電視臺。這也是他同意讓季憂憂進電視臺的原因。
季憂憂沮喪地轉身往外走,她拉開門,驚見站在門口的程一笙,不由愣住了,然後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程一笙站在門口,看看她、又看看薛岐淵,然後微微笑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二位吧!”她這是看了季憂憂紅腫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的。
程一笙的身高比季憂憂要高上不少,所以她的表情,能讓薛岐淵清楚地看到。
季憂憂現在領教程一笙與方凝的厲害了,她當然不敢惹程一笙,她只想離開,只不過程一笙站在門口不讓開,想走都走不了,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程一笙是聽薛岐淵的助理說季憂憂在裡面的,所以她特意站在門口,故意要說那些話的。至於原因麼……自然是報復了,誰讓薛岐淵昨天平白無故地說她來着?她程一笙可是小心眼的,能有機會報復,絕不會放過。
薛岐淵看到程一笙微微揚起的櫻脣,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像精緻的貝殼,只不過那笑,有點欠扁,而說出的話,更讓他有一種抓狂的感覺,“怎麼眼睛都紅了?”她說完看向他,說道:“薛臺,對待新人不要太嚴苟了,把人惹哭了,別的事情是小,要是傳出什麼閒話,對薛臺您也不好啊!”
季憂憂這纔想到,剛纔薛臺長臉色那麼臭,原來是因爲自己哭了。要是別人看到,不免會覺得兩人有什麼關係。雖然她很想跟臺長拉上關係,但她是靠着孫福來進電視臺的,怎麼也不可能。於是季憂憂有點後悔自己沒想周全。
薛岐淵的臉色更不好看,不想讓人看到,現在不但讓人看到了,偏偏看到的還是最難弄的程一笙。他目光冷暗、鼻息沉沉,說道:“程一笙,你是來多管閒事的?”
程一笙臉上的微笑並未淡去,聽到他的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側過身,讓出路來。季憂憂低着頭,飛速地跑了,彷彿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呆。
薛岐淵沉沉地從鼻腔裡噴出氣來,然後擡眼看她,問:“有什麼事?”
程一笙走進門,走到他桌前卻沒有坐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選秀節目就快要進入決賽了,我想臺裡把後面節目日程安排表給我一份,後期這個節目要多用心,所以我打算將訪談節目多錄幾期!”
“這個沒有什麼問題!”薛岐淵想都沒想,便應了下來。
“那好,薛臺,我先工作去了!”程一笙說着,就要轉身往外走。
薛岐淵卻不幹了,語氣很不好地說:“就這件事?這事兒不能打電話說?程一笙你是故意的?一定要報復回來?”
程一笙睜大無辜地黑眸,那裡面純澈瑩瑩,讓人看不到雜質,也絲毫不會懷疑她的話,“薛臺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薛岐淵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拍着桌子說:“程一笙,你別跟我裝傻,我不就是爲個新人駁了你的面子,你心裡不痛快了是吧!就用這種辦法報復回來是吧!”
程一笙索性也不裝了,她挑挑眉說:“薛臺您也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還是您明知道這樣是錯的還這麼做?我一不喜歡被人利用,二不喜歡被人冤枉,薛臺您看人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差了,先是安初語,後是連安初語都不如的季憂憂,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臺里弄,您就不怕這兩個人斷送了您的前途?”
“程一笙,閉上你的嘴!”薛岐淵有點惱羞成怒了。
程一笙脣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語氣還如剛纔那般輕鬆,“薛臺,我只是看在我們以前的工作情分上,好心提醒您,當然您要是不愛聽,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說罷,她轉身快步離去,留下薛岐淵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生悶氣。
中午的時候,程一笙沒有隱瞞,對方凝說道:“季憂憂跟薛臺掉淚呢!”
“這種低級的手段,能管用?”方凝一點都不擔心,不屑地說。
程一笙剝着花生說:“我看是沒用,季憂憂見了我跟老鼠見貓兒似的,吭都沒敢吭一聲,應該是讓薛臺給警告了。”
“我還以爲她能蹦躂出多高呢,剛露個苗頭就給滅了!”方凝嗤笑。
“這是心虛,不甘心又沒辦法!”程一笙搖頭。
兩人八卦夠了,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安初語從一個飯店拐出來,走在兩人的後面。方凝衝程一笙壞笑,程一笙就知道這女人又要冒壞水兒了。
“哎,一笙,你說季憂憂那背景,跟薛臺有關?”方凝故意壓着不算低的聲音,爲的就是後面安初語能聽到。
程一笙不由笑了,跟她想的一樣,真是趣味相投,她配合着方凝說:“我猜是,要不早晨怎麼看到季憂憂找薛臺去哭呢?如果跟薛臺沒關係,他也不會因爲季憂憂的事訓我了!”
安初語在後面聽的直心驚,薛臺爲了季憂憂,連程一笙的面子都不給了?安初語的心瞬間沉了下來,本來這個季憂憂就讓她有危機感,搞不清來路。安初語直覺中認爲,季憂憂跟她是一類人,所以她已經將季憂憂列爲比程一笙還高的敵人。
“也是的啊,季憂憂長得我見猶憐,薛臺爲之心動也不奇怪,一來臺裡就能上節目,有的人來臺裡一年了,都上不了節目,肯定背景不凡!”方凝意有所指。
安初語立刻對號入座了,說的就是自己,她的心又不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