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不知道飛機上的東西是免費的,所以當她被鼻息之間滿腹的香味勾醒的時候,整個人有些難受的捂住了腹部。
不僅是因爲餓的久了,胃裡絞的難受,更因爲傷口疼的厲害。
剛剛睜開眼睛,陳落的視線有些迷濛,但卻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秦謹原。他的手很漂亮,執着一隻紅酒杯,慢慢的喝着裡面的紅酒,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身旁的兩個女人面帶笑容的圍在他的身邊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偏移開視線,陳落揪着手裡的抱枕,原本就泛白的面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啊!啊!”突然,一陣叫聲響起,在稍微有些嘈雜的飛機艙裡面清晰可聞。
陳落原本聽不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當一堆人涌到前面那個女人身邊的時候,她看着人羣裡面雜七雜八的話,終於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來是這個女人要生產了。
陳落的心情有些焦躁,一是因爲她看不見女人的情況,二是剛纔女人幫過她,所以她格外的關心着。
情況好像不是很好,因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焦躁驚慌的神色。
陳落的視線焦急的掃視着,看到秦謹原穩如泰山的坐在原地,身旁的兩個女人正張着腦袋朝着包圍圈裡面望。
陳墨好像是個醫生,剛纔上飛機的時候,明明是一起的!
猛然的想到這一點,陳落的眼睛一亮,但是轉念想起和秦謹原現在僵硬的關係,心裡又躊躇起來。
人羣猛然的散開了許多,陳落隨着人流被擠進了裡面。空姐按着孕婦,手裡拿着毛巾幫着擦汗,面色有些難看。
“請讓開一點,孕婦呼吸不過來了……”
“怎麼辦,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這裡有醫生嗎,有醫生嗎?”
“……”
人羣愈發的嘈雜起來,吱吱喳喳的聲音讓原本就焦躁的孕婦更加的難受起來,空姐手上的毛巾都浸溼了汗水,那汗溼的頭髮一綹綹的搭在額上,顯出那張蒼白的面容。
咬了咬牙,陳落猛然上前,站到了秦謹原的面前。秦謹原沒有任何的動作,依舊低頭看着手裡的雜誌。反倒是他身邊的兩個女人看不過去,皺着眉頭看向陳落。
陳落沒有顧及秦謹原身邊的兩個女人,咬着牙慢慢的伸出手捏住了秦謹原的袖口處。
秦謹原的袖口是一枚鑽石,切割的完全,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十分完美,和陳落那隻纖細的過分的手放在一起,格外的相配。
秦謹原翻着雜誌的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輕輕動了動袖口,卻被陳落又扯住了。
“哎,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專門挑事的吧?”其中一個女人忍不住,霍的站了起來。她剛纔看的分明,那場鬧劇這個女人是主角,現在又過來勾搭誰啊。
陳落沒有看到女人的話,固執的捏着秦謹原的袖口,慢慢收緊。
終於,秦謹原擡起了頭,目光冷淡的看着陳落,慢慢道:“什麼事?”
囁嚅了許久,陳落的目光落到滿臉慘白的孕婦身上,“幫……她……”
嗤笑一聲,秦謹原喝了一口身旁的紅酒,聲音有些混論的道:“我又不是醫生。”說完,低頭繼續翻起了手裡的雜誌。
陳落咬着脣,一圈泛紅的血色在蒼白的嘴脣上十分明顯
。突兀的,她低下了頭,緊抿的雙脣慢慢的貼上了秦謹原的薄脣。
陳落很緊張,她怕秦謹原把她推開,更害怕自己做的是無用功。她的嘴脣在抖,身子也在抖,捏着秦謹原袖口的手也在抖。
親了一會兒,陳落纔在旁邊兩個女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慢慢的直起了身子。陳落目光忐忑的對上秦謹原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走。”站起身,秦謹原放下手裡的雜誌,起身就拉過陳落的手往另一個飛機艙走去。
陳墨正在睡覺,被秦謹原拎起來的時候,滿臉的戾氣,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才恨恨的瞪了一眼陳落去了那個孕婦的身邊。要是以前,就這種大衆飛機,他怎麼會坐,現在不僅坐了,還要他一個大男人去給人接生!
陳墨一臉陰沉的走過去,不用說話一身的戾氣就把圍在孕婦身邊的人也嚇跑了。
“羊水破了,沒事,再等一會兒。”不客氣的撈過一旁的紅酒,陳墨一飲而盡,然後擡頭對着身旁的空姐道:“拿軟墊的東西鋪在下面,然後熱水,毛巾,準備好。”
說完,伸手粗魯的一扯,就把孕婦身上的衣服扯了一個口子。“這樣放鬆一點,不然等一會人會影響發揮的。”慢悠悠的解釋着,陳墨又抓了一把頭髮,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對着陳落喊道:“那個小東西在睡覺,你去把她領過來。”
陳落愣了一下,纔想到陳墨說的人是陳水月,剛想轉身卻一個踉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接住手裡輕飄飄的人兒,秦謹原皺着眉頭踢了一下腳下正察看着孕婦的陳墨。
煩躁的站起身,陳墨隨意的瞥了一眼,惡聲惡氣道:“死不了,低血糖。灌點葡萄糖。”說完,接過空姐拿過來的水盆洗了洗手,開始工作。
都說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陳墨只要一上手工作,就變得十分認真,即使嘴裡一開始都在不停的抱怨。陳墨原本就長的不差,一本正經起來,立馬就吸引了多數人的目光,硬生生的把孕婦的光芒也比了下去。
這邊飛機艙裡面在生孩子,這邊陳落被秦謹原安置在柔軟的牀鋪上,喂進了幾口葡萄糖,然後狠狠的掐了掐人中。
陳落被疼醒,目光有些怔忪的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
“醒了?”將一顆糖果塞進陳落的嘴裡,秦謹原又隨手扔了一顆進自己的嘴裡,但是在觸及到那糖果的味道時皺了皺眉。
“她……怎麼……樣……”一把抓着秦謹原的袖口,陳落的臉上依舊蒼白。
“沒事,陳墨在。”撥開陳落掛在自己袖口的手,秦謹原轉身拿起一杯酒,慢慢的抿了一口,卻因爲嘴裡的糖果,而混出了幾許難過的味道。
陳落剛纔猛地坐起來腦袋有些暈眩,她扶住腦袋靠在了牀頭,這才發現自己呆的地方竟然是一個房間。
“這裡……”
“還在飛機上。”秦謹原放下手裡的酒,坐到了牀沿上。
牀很大,可是秦謹原一坐下,陳落就感覺自己無處可躲,下意識的蜷縮起身子,卻扯到了傷口,痛的輕呼了一口氣。
“哪裡疼?”一把拉過陳落的胳膊,秦謹原把人按在自己腿上。
“沒……”
“哪裡疼?”打斷陳落的話,秦謹原的面色深沉難辨,按在她肩膀上面的手越
發的用力。
“腰……”一對上秦謹原的眼睛,陳落就不知不覺的服軟,囁嚅着說出了口。
掀起陳落寬大的衣服,秦謹原發現上面沾着的酒漬和灰色的污漬,又皺了皺眉,然後在那纖細的腰肢上轉了一圈,目光陡然深沉起來。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用力的掐着她的腰,那麼軟,那麼的細。
“我……自己……”敏感的察覺出不對勁,陳落剛想起身,就被秦謹原又按了回去,然後他的手就覆上了她那被紅酒杯磕出來的淤青處。
“疼……”那下了力氣的手按上傷口,陳落忍不住的輕呼出聲。
伸手拿過牀頭櫃上面的藥水,秦謹原搓了滿手,然後把人按進了被褥之中,整個人跨坐到了她的臀部。
塗着藥水的手按上陳落的傷,陳落經不住的掙扎起來,卻被秦謹原那沉重的體重壓了回去。
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斷扭動的腰肢,秦謹原狠狠的掐了一把,身下的人終於安靜了下來。
秦謹原的手勁本來就重,這次又是下了力的,直把陳落疼的咬住了枕頭的邊緣,然後在感覺到自己身上壓力消失了之後,目光觸及沾了口水的枕頭,面色微赧。
“起來,吃東西。”陳落看着秦謹原伸過來的手,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但是反應過來之後便有些害怕的看向了秦謹原。
果然,秦謹原的面色黑了一半,但是怪異的是他的嘴角勾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陳落,眼睛裡面卻一片冰冷。
“我……不是……故……”
“用完了就扔,這就是你做事的方式嗎?”雙手抱胸,秦謹原的眼中滿是滿是譏諷,就這樣直直的看着陳落。
陳落沉默的低下頭,想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嘴角動了動,慢慢的搖了搖頭。陳落,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你在矯情什麼,忍一時,過去了,不就好了嘛。
想到這裡,陳落的臉上突然就顯出了幾分困惑,她記得,第一次那天早上她醒過來的時候,身體並沒有很厲害的排斥或者痠痛的反應。但是,上次在她有意識的時候,身體還是痛的厲害。陳落沒有母親,婆婆也不會跟她說這種事情,身旁也沒有說這種事情的朋友,所以直到現在,她還是很模糊。
陳落覺得,這種糟糕的感覺,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但是現在,她從來就沒有選擇。
慢慢的伸出手,陳落輕輕的環抱住了秦謹原的腰。
陳落的手泛着涼意,當她觸碰到秦謹原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面前的人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陳落抱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剛剛想退出來卻被秦謹原猛然又按進了懷裡。不同於剛纔的清淺擁抱,這次的炙熱而直接。
陳落有些驚慌失措,但是卻沒有動,只是忍着腰部的疼痛乖順的伏在秦謹原的懷裡。
陳落難得如此乖順,秦謹原揉着她的頭髮就按着人親了個夠。只是顧及着她的身體沒有其它的動作,不然今天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亂的衣物,秦謹原的目光落到一旁被冷落了許久的食物上。“我讓人給你拿點吃的。”
“……不……用,我……看……孕婦……”焦急的抓住秦謹原還沒有塞好的襯衫下襬,陳落的衣衫也是凌亂的緊,只是她的心裡還惦記着那個孕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