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你給百里家送那麼多聘禮時,我就發現不對勁了。”百里玉一點都沒有身爲個弱者的自覺,“與其說你在助我遠離危險,不如說是親手推我入坑。”
男人癟嘴,很明顯對這個答案根本不滿意。
“修真界往往比你看到的要原始。”男人好心好意的迴應,彷彿是某個時間段心情較好,賞給某個寵物的獎賞。“既然選擇培養你,不將這些東西撕開,你是不會看到的。”
嗤,百里玉冷笑聲。“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寂靜的空氣中,百里玉突然想到一句話,毀滅一個人不如毀了他的信仰。在這個男人裝作柔情蜜意與她純情了這麼久,久到讓她真的快相信時。其實,只要男人摘開斗笠,就能發現的問題,她現在才明白。這個男人,在讓她心甘情願的臣服他。
如何讓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臣服?答案不言而喻。而對面的這個男人,還特別喜歡操控人心的遊戲。
說不傷心是矯情。但事實就是如此,百里玉絕不是個把尊嚴扔在地上,任人踩踏的主。
即便已經無力的發現,自己早已喜歡此人的事實。
“被我發現了,所以你連一點點僞裝都不屑給我了?”百里玉嗤笑,她勾起男的的下巴,仗着身下男人不能站起的優勢,嘴角浮現起若有若無的微笑。“其實我就快臣服了。”
西勝陵淡漠的瞧着面前這個膽敢勾着他下巴的女人,好似沒有人告訴她,這個動作很危險?
“雖然我沒有談過什麼正兒八經的戀愛,但是有一點你是無論如何僞裝不了的。無論你裝作多麼喜愛我,卻從不碰我。哪怕半點身體親暱都沒有。而更可悲的是,我身邊的人都被你渲染收買,以爲你真的對我很在乎。”
女人自顧自的說,也自顧自的忽視眼前男人眼中的暴怒。她忽而自嘲了聲,天地在此刻都有些不對勁了。“虧我還在嘲笑百里百里靜茹與西勝瀟之間的虛情假意,卻不料自己身邊的這個也是假的。”
最後百里玉放了手,忽視她眼角的溢出而隱忍的悲傷。西勝陵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還是有可取之處,若不是他突然煩躁,把計劃提前的話。一切就都在可控的範圍內,繼續發展。但也無所謂,身爲個上位者,時時刻刻將變數掌握在自己手中,本就是最基本的修養。
瞧着女人輕輕嘆氣,不知爲何,西勝陵的目光還停留在她脖頸處,若有若無的白皙皮膚。
“就這樣吧,”女人道,“你最終沒讓我臣服,把血脈契約收回去,選擇個更適合的人,繼續喪心病狂的遊戲。然後我們兩個就當做從未認識過。”
呵呵。這時一聲輕笑突兀的涌入百里玉的耳朵,這聲輕笑,還帶着刻薄意味的嘲諷。
“遊戲是我開始的,自然也是由我結束。”男人霸道而毫無邏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本來百里玉還有一點點幻想。認爲只要誰都沒捅破這層紙,大家都能平心靜氣的繼續。然而現在幻想終究是破滅了。
與面前的男人硬碰硬,就像是雞蛋與恆星碰撞那樣的差別。沒有絲毫的勝算。
忽然,男人的上半身往前傾。漆黑的瞳孔中隱含的暴虐氣息,無聲無息又極具傾略性的包裹着她。諷刺性的,百里玉對這樣的眼神,沒有絲毫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