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風平浪靜,似乎那遊樂場事件真的只是出意外,純屬安全隱患而奪了年輕人的命。可也只有慕雅歌和肖奕知道這絕不是意外,而慕雅歌之前的擔憂肖奕也沒有掉以輕心,派人暗中保護,動用的自然是龍組的隊員,一般的警察別說沒那個能耐,就是說了也沒人相信,人家還不當你堂堂少將危言聳聽、宣傳封建迷信思想嗎?
可幾日來的平靜也讓肖奕鬆了口氣,至少沒出現那什麼電影裡的詭異情節,這也算是小小的安慰吧。肖奕存了些僥倖心理,可不表示慕雅歌就真的會以爲事情至此完結,在她看來,這無疑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表相,之後定然是風起雲涌,波譎詭異。
慕雅歌所想不錯,就在一個細雨綿綿的春日,正在上課的慕雅歌就被肖奕就叫了出去。
“出事了?人沒救着?”
肖奕點了點頭,滿臉凝重,車門一開:“上車,先跟我去現場,看看是否有跡可循。”
“死的是誰?”
“那對情侶之一,白蘭。剛接到消息,我已經通知警察保護現場。”
驅車來到一棟小區,已經戒嚴,警戒線外的人羣議論紛紛。
“哎!那麼年輕,怎麼就去了呢?”
“誰知道呢?不過我家就和她的住所面對面,說來也是鄰居。那丫頭人倒是不錯,就是脾氣不怎麼好,昨晚上我還聽到他們這對小情侶吵架來着。你們說會不會是那丫頭一時想不開自殺?”
“自殺?現在的年輕人啊,真不知在想些什麼,死就能解決問題了?爹媽養個孩子容易嗎?”
“要我說要怪就怪她男朋友,吵架而已,竟然奪門而出一夜未歸。現在好了吧,人都死了他哭有個屁的用,能死而復生?”
“說不定是吵架的時候來了火氣而殺人,現在良心發現但又不想背責任所以賊喊捉賊呢?”
“這還真說不準,不過應該不會吧,那男的看着也不想會是做這種事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這幫羣衆的想象力真夠豐富的,這可以去些劇本了吧?若那男人真是兇手,被人說說也無可厚非,可萬一是無辜的,這不是給人頭上扣屎尿噴子嗎?肖奕無奈,卻是面色沉重對着那議論的幾人說了句:“關乎人聲譽的事別胡亂猜測,警察正在辦案,有結論的時候自然會公佈,你們能提供線索的就積極和警方合作。”
娃娃臉這麼一沉,看着還挺有威嚴,幾個多嘴的人悻悻收聲,可也有不服氣的正想說話。肖奕已然撩起了警戒線帶着慕雅歌就走了進去,一旁的警察忙將人給帶了進去。
四樓的一個兩居室,警察、法醫、現場取證拍照的正在忙碌,門口蹲了一個男人,正是白蘭的男朋友鄭軍。此刻不停甩着自己耳刮:“都怪我,都怪我,我爲什麼要和蘭蘭吵架?我知道她平時粗心大意,走路都會摔的人我怎麼就能那麼狠心甩下她一個人一夜不歸呢?都怪我,要不是我,蘭蘭她也不會死……”
鄭軍的說法和樓下議論之人吻合,這二人是真的吵架了,男人一夜未歸,女人則死在了家中。說是家,就目前警方掌握的情況看來,乃是這裡的租戶。女方的家人得知噩耗還在趕來的途中,到時候又免不了一場白髮人送黑髮的死別之傷。
“現場動過了?”肖奕看了眼鄭軍身上的血跡,顯然這是動過屍體了。
“呃……是,據他所說,回家後不見白蘭身影,去到浴室的時候才發現人仰面倒地,頭部下方的地面全是血。當時嚇傻了,可還是衝上去抱人,早沒了氣息。這纔想到報警,接到電話我們就囑咐他別動案發現場,所以其他的應該沒動過。”
“我知道了,先帶他去警局錄口供,一會家屬來了帶人去認屍,儘量安撫家屬的情緒。”
“好的,那您去裡面看看情況吧。”
“嗯。”肖奕應聲過後就帶着慕雅個去了浴室。
白蘭的屍體已放在了擔架上,蓋着白布。肖奕上前揭開一看,面色慘白,髮絲上溼漉漉還殘留血跡,蓋上白布回頭問了句:“法醫,如何?”
“就現場環境看來,死者正準備沐浴,浴缸水已接滿,看地上的痕跡,死者應是不小心踩到了肥皂滑到。身形不穩向後倒,因爲毫無準備,地上還存有水漬,所以後仰時直接撞上了身後漱洗臺上的棱角。棱角尖銳,又加上巨大的衝擊力,雖未刺穿顱骨,卻導致顱內大出血。”法醫就着現有的證據推論,“死亡時間大約是晚上十點,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就目前掌握的證據看來,應該是意外,顱內大出血死亡。具體的屍檢報告我會盡快呈上,沒什麼疑問的話我先回去整理資料了。”
“好,你去吧。”肖奕說完就四下裡巡視了一圈。
肥皂盒完好無損,白蘭再是粗心大意也不會將肥皂隨地丟棄吧?可地上一道明顯的劃痕上還殘留着摩擦中遺留的肥皂印。且浴缸上方的肥皂盒裡正躺着一塊乾燥的肥皂,漱洗臺上的肥皂盒卻是空的,那麼這塊肥皂應該是漱洗臺上那塊纔對。可既然浴缸處有肥皂,白蘭又何必捨近求遠而多此一舉呢?這意外果然蹊蹺得很。
肖奕眉頭緊皺,擡手打了個電話:“玄冰,可有發現?”
“隊長,玄冰無能,冰沒看到任何異象,只是在樓下蹲點的時候覺得有些冷,可這兩天陰雨綿綿,晚上氣溫低也就沒太在意。現在想想,該就是那時候的事。隊長,是我大意了,對不起,你處罰我吧。”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別處盯緊點,一有異動就趕緊告訴我。”他能怪手下嗎?這幾個手下雖有異能在身,可也只是感受力比常人靈敏些,可那什麼所謂的靈異鬼魂又看不到,還是別爲難他們了。
“慕雅歌,你怎麼看?”肖奕颳了點地上的肥皂末,只隱約覺得不詳。
“等着,我給你還原真相。”
慕雅歌看了眼地上的痕跡,依稀還殘留着一些黑氣,有這就夠了。
“你且退開。”說着颳起一塊皁末,掏出隨身攜帶的黃符,咬破指尖畫了幾筆,將皁末放於畫好的黃符內,手掌一伸,一團火光自手心升騰而出。將灰末往前方一灑,片刻過後,二人眼前出現了這麼副畫面
浴室裡白蘭哭泣着卸妝,鏡子裡卻倒映了一個手拿鐮刀的黑影,雙眼淡漠無情,嘴角掛着殘忍的笑意。白蘭卸完妝淨了手後就將肥皂放到了漱洗臺上的肥皂盒裡,回身脫衣、掛衣,準備泡澡。而此時那黑影手中鐮刀一揮,那肥皂就無聲飄起,漸漸落地,前方白蘭回身走向浴缸,似是想到什麼腳步一頓,回身又回了漱洗臺前,再次看了眼還紅腫的雙眼。拍了拍臉深呼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笑了一下,這纔回身走向浴缸一旁拿毛巾。而這時,地上的肥皂溜就滑向了她的前方。這次,一腳就踩上了地面的肥皂,驚恐中後倒,就這樣撞上了身後的四方形漱洗臺的尖角處……
倒在地上的人抽搐不已,而那黑影卻是立在一旁靜靜看着,直到人嚥氣才消失無蹤。
慕雅歌隨手一揮,畫面消散:“喏,這就是整個過程,那個黑影你看到了吧。常人眼裡確實是意外,警局也只有按意外處理,可實際情況……白蘭的男朋友也危險了。”
肖奕有些愣神,不止是因爲畫面裡的死神,還驚於慕雅歌露的這一手,竟然能讓情景再現?還有手中起火又是什麼法術?
“慕、慕雅歌,那是什麼火?”
“你這關注的點是不是偏了?”看到肖奕一副崇拜的樣子,慕雅歌笑了,“也沒什麼,三昧真火而已。”
三昧真火,還是而已?肖奕翻了個白眼:“你個大變態,太打擊人了。”
“行了行了,讚美我就收下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慕雅歌不以爲意擺了擺手,這死神絕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鄭軍應該是他下一個目標,我看你得親自去跟進了。”
“嗯,我明白的,這次絕對要嚴防死守,再不能讓他得逞了。”
主人,有異動,一號碼頭三號貨倉有軍火交易。
軍火?小天你確定?
是,有一幫島國人冒充我華夏人員和俄羅斯的軍火走私商在我國境內進行軍火交易,就在今天下午五點。這條線我們跟了有段時間了,確定了那幫島國人的身份,是山口組的。
島國人是吧?哼哼,好大的膽子!小天,我一會過來,帶上幫裡的兄弟去貨倉埋伏,咱今兒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主人,我先準備。
山口組是嗎?島國有名的黑幫啊。這幫人算盤打得可真夠響亮的,冒充我華夏人員在我們的地盤進行軍火走私,髒水這麼好潑?別以爲同是亞洲人,長相區別不大就沒人知道你們是人是鬼,真是陰險狡猾得死性不改。漂洋過海在他國犯事,真是閒得蛋疼吧?山口組現在哪個當家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一點腦子也沒有。既然來了,就把命都留下。
“肖奕,我先回了,有什麼消息再通知我吧。”
“那我送你。”
“不用了,這裡你還得忙呢,不用管我,難不成你還擔心我?”
“呃……那好吧。”
慕雅歌緊接着就直接去了兄弟會,如今四大堂主都不在,估摸着聽得這消息會捶胸頓足失了教訓那些鳥人的機會。
“警方可有接到線報?”
“警方的確也得了消息,只不過被我們的人給擺了一道,估摸着等他們去早已是人去樓空。”這點事夜境天要是做不來,他還有何臉面自稱戰神?所謂戰神不僅身經百戰、殺伐果決令敵軍聞風喪膽,最主要的是他用兵如神,精通兵法謀略。
“那國際刑警呢?”兄弟會的人都跟了這麼久,想來國際刑警也沒理由不行動。
“這個……好像不用我們操心,已經有人快我們一步解決了。”
“閻門?”
“也只有閻門才能悄無聲息搞定國際刑警了。”這回答話的是風展梟。
“哦?他們也插了一腳嗎?”慕雅歌眯了眯眼,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思慮片刻,一笑,“不管他們衝什麼來,至少也算是給我們掃清了障礙。看來今晚無可避免要和他們對上了,那就會會。”
“KING,據說閻主除去平衡道上各家勢力,對於這類大型走私也是嚴懲不貸,更何況這次還是他國人在我們的地盤上走私軍火,我想閻主今天應該會親自現身。”風展梟說得很鄭重,這樣一來,不光是兩幫對決,還是難得一見的王者對峙啊。
“是嘛?那就更合我意了,我倒真想會會那神話般的人物呢。”閻主?可別讓人失望了纔是。
“主人,那閻主再怎麼能耐,終歸還是個人,今晚咱就把他們也拿下。”
“不急不急,咱且看看再說。這世間能人很多,你就能確保他真是個人?”連自己都能重生了,妖界的妖都跑人界來了,又怎能保證對方沒點稀奇?
“不是人,小天也把他給嘣了。”
“瞧瞧,輕敵了不是?”慕雅歌搖頭失笑,這夜境天是爲人後頭次面對火拼,自然蠢蠢欲動。
“對不起主人,我錯了,又忘了您的教誨。”
“呵呵,無礙,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一會上了戰場,可得警醒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探了對方的虛實再動手不遲。”
“嗯,小天明白,主人放心,您且在一邊看着我立功吧。”
“好,那咱晚上回來好好吃一頓,這叫戰後犒勞三軍。”
下午四點,1號碼頭悄無聲息,想來那幫賊人也是看中這個碼頭廢棄已久,無人光顧,這才大膽在此進行交易。三號貨倉內外早已被兄弟會的人布了防,只等着甕中捉鱉。
主人,四點了,閻門的人都還沒有來,難道他們不打算來了?
不會,我們都能知道他們搞定了國際刑警,他們又怎會不知咱們的動作?既然現在沒來,那是等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真是好生狡猾!夜境天狠狠啐了一口,想要漁翁得利?沒門!
無妨,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終歸要對上,咱做好準備就是了。
貨艙內外,有了廢棄貨箱的遮擋,兄弟會的兄弟們滿臉興奮,這回可是真槍實彈幹一場,興奮之餘也隱藏得很好,一等就是幾小時,沒人發出半點聲響叫苦叫累。
臨近五點,碼頭的海面上貨船發出汽笛聲陣陣,貨倉外黑色的麪包車、小轎車也隨即開進了碼頭。汽笛三響,汽車喇叭聲同樣回以三聲鳴叫,這是在對暗號呢。
貨船終於停靠在岸,幾輛黑車上的人也下了車。船上下來一個金髮藍眼、高鼻,體格強壯高大的年輕男人,身後跟着的自然是他的手下。
而島國男人此時也步上前去,說着一口島國味十足的英文腔:“維克多先生,我是小野正雄。”
“哦,小野先生,你好。你們要的貨都在船上,我讓他們卸貨。”說完手一揮,船上的人紛紛開始卸貨。
二人走進三號貨倉開始客套寒暄,不多時,幾十箱沉甸甸的貨箱就擺放在了貨倉中央。維克多向手下使了個眼色,就有壯漢依次撬開貨箱等人驗貨。
AK47、MP5、M4、SV98狙擊步槍、重型衝鋒槍、小型沙漠之鷹等等,應有盡有。這個維克多還真不愧爲世界頭號的軍火走私商。
“好,很好。維克多先生的貨果然是無人能及。”小野正雄摸着那發亮的槍管讚歎不已,有了這批軍火,他們山口組更是如虎添翼,回身揚了揚頭,幾個手下就將手裡的箱子打開示於對方眼前。
維克多上前伸手拿起一疊還帶着墨香的新鈔,唰唰一翻,手下幾人有樣學樣。這般舉動顯然是在驗鈔,小野正雄也不在意。做買賣麼,自然謹慎點好,就像他剛纔查看槍支一樣,不也檢驗真僞和數量麼?
維克多手下嘰嘰咕咕說了幾句俄羅斯語,維克多點頭稱笑,顯然是滿意的。這才命人接下那些錢箱,上前和小野正雄握手:“小野先生,這次生意我很滿意、愉快。”
“維克多先生,我代表山口組感謝您的慷慨,以後如有需要,再和你商議。”
“好好好,一定、一定。”
兩人笑逐顏開,顯然對這次的交易很是滿意,錢貨兩訖,自然各自打道回府。
想走?沒門!
不知誰放了幾記冷槍,維克多手下拎錢箱的手中彈,錢箱一個個掉落在地。而小野正雄的人腳下灰塵四起,這是不讓他們去搬貨。
“小野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我的人,難道有埋伏?”
二人閃躲着掏錢四下裡亂射,連連後退躲到了廢棄貨箱後。這時貨倉的門忽然關上了,真正的甕中捉鱉,至於在外的一些人,兄弟會已然從貨倉上跳下,團團將人給圍住。
“什麼人?暗箭傷人,是好漢的就露個臉。”
“哈哈,小鬼子還懂得暗箭傷人這成語?中文學得不錯啊,難怪敢大着膽子冒充我國人在此地猖狂。”夜境天跳了出來,一把銀槍在手中旋轉,小鬼子幾個字自然是從電視和兄弟們的口中學來的。當時聽得這三個字的時候就覺得形容得萬分恰當,所以小鬼子小鬼子叫得很是順溜。
夜境天這麼一出,貨倉內的兄弟會齊齊現身,四方將人圍了起來。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小野正雄在貨箱的掩護下小心探出了腦袋,看到前方不遠的男人,不由眸光一暗,擡手就要放槍。
“老子是你爺爺!”夜境天話音一落,小野正雄的手腕就開出了血花,“在爺爺面前玩偷襲?你這小鬼子還嫩了點,兄弟們,給我狠狠得虐!”
夜境天一聲令下,“噼裡啪啦”槍聲不斷,子彈似不要錢地打在廢棄的貨箱上,木屑四濺。
幾人抱頭閃躲,生怕那子彈就真打在了身上。
兄弟會這一陣亂打無非是震懾,看看這夥人的膽子有多大。結果一種人抱頭鼠竄,那他們可就真不客氣了。
“啊啊啊”的痛呼聲不停,硝煙過後,一衆人手腳泛血就倒在了兄弟會衆人的面前。
“別、別殺我,錢你們拿去,還有軍火你們也拿去。”維克多哆哆嗦嗦以不標準的中文求饒。
“這個不勞你操心,錢、軍火我們自然就收下了。”
“謝謝,謝謝!”
“嗯,確實要謝謝本戰神送你們歸西。且讓你們做個明白鬼,我們是兄弟會,明白了嗎?”夜境天說完一槍直接嘣上了小野正雄的腦袋,手一揮,“動手!”
頃刻間,地上就多了幾具屍體。大門一開,碼頭上也是屍體橫沉。
主人,得手了。
別急,黃雀來了,叫兄弟們做好準備。
夜境天目光一凜,哦?這就來了麼?挺會找時機啊。
“兄弟們,做好準備,咱們會一會閻門。”
“是,幫主!”
沒人去管那錢和軍火,夜境天打頭出了貨倉,身後一衆兄弟毫無懼色持槍而立。
十幾輛麪包車和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駛了過來,麪包車里人影紛紛下地,勞斯萊斯里走下一人,約莫二十七、八,一身黑衣,傲然挺立。
“老大!”
黑衣人點頭,看向了對面一衆人,掃了眼打頭的夜境天和風展梟:“風展鵬、風展梟?”
“既然知道,還問什麼?”夜境天轉了轉手裡的槍,眉梢一挑,“裝模作樣,這是要幹什麼呢?”
“呵呵,你們兩兄弟摒棄前嫌了?”
“我們向來都很好,你們的消息可不準呢。”夜境天掏了掏耳朵,並沒將眼前的男人放在眼裡。這就是閻主?看着也不過如此。目光一凜,“閻門也只會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嗎?這架勢是想搶我們的東西嗎?”
“閻門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質疑。你們的東西?我耳朵沒聽錯吧?”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貨是我們截的,人也是我們拿下的,不是我們的難道還是你們的?怎麼想撿現成?沒那麼便宜的事。”
“軍火留下,錢你們拿走。”
“本大爺不差錢。”這是打發叫花子?當他沒見過錢?別說錢,真金白銀以前可是任他花。
“口氣不小麼。”
“我管你什麼閻門不閻門,今天既然對上了,就好好比劃比劃。”
“比劃?喝,行啊,怎麼比?”
“你我赤手空拳單挑。”
單挑?男人眼裡一亮,看了眼胸有成竹的風展鵬,身上好戰分子頓時活躍起來,拳頭“咯咯”作響。
“好,單挑!你若是輸了,就按我剛纔說的做。”
“放心,本大爺是不會輸的,看招。”夜境天說完,身形一閃就晃到了對面男人的面前,一拳就要打上男人的臉面。
“靠,打人不打臉。”男人側頭一避,依稀一道罡風從面頰拂過,心下一驚,好強的手勁,風展鵬有這麼好的身手?當下不敢大意,回身手肘一擡,“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夜境天腳下一滑,就退後一步,擡手就壓住了男人的胳膊肘:“反應不錯,可惜比起本大爺,還是差得遠了。”
下壓的同時,同樣手肘一擡就擊上了男子的面部。
“我去,說了打人不打臉,你還來?”男人向後一仰,就地一個後空翻,落地便是一個掃堂腿,“你是看我長得剛毅帥氣不服氣吧?”
夜境天輕巧一躍便到了男人身後,男人心驚的同時反應也很靈敏,轉身“嗖嗖”出拳,看得人眼花繚亂。夜境天不緊不慢一一化解,嘴角一勾:“倒是有些本事,可也只是如此了。”
不打臉?好,拳頭一勾就打上了男人的肚子,這回是真真切切打了上去。
“我靠,下手可真重,你吃什麼的?”男人吃痛,倒也不退縮,迎面而上,連環腿就踢了上去。
夜境天左右手輪換着擋,看着鍥而不捨出腿的男人,心下升起一股好感,這人伸手不錯。吃了自己一拳還能面不改色,又毫不退縮,這份心性值得讚賞。
“你不是我的對手!”手腕一翻,抓住了男人的腿,眼看着就要一柺子落下。
“住手!”
冷然而威嚴的男聲起,夜境天手一頓,適時鬆了手,回頭一看。
一個西裝筆挺,戴着半張銀色面具的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這男人,給他的感覺好熟悉。
“閻主?”
“閣下好身手!”閻主並未答話,反倒是誇起了夜境天。
“是還不賴。”夜境天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也想來試試麼?”
“可以。”面具男說完已欺身上前,這速度,連夜境天看了也心驚,這可是剛纔和自己交手那男人比不來的。
二人無聲過招,一身西裝的男人氣定神閒,衣衫一點不皺。你來我往中,面具男也疑惑不已,風展鵬絕沒有這樣的身手,那他是誰?
夜境天越打越心驚,這男人、這男人,擡眸又看了眼面具下的眸子。艾瑪,是、是他?
就在此時,一張燙金名片自男人身後飛來,男人偏頭一避,順着名片飛去的方向看去。名片已牢牢釘在了貨箱的木板上,上書一個大大的黑色“K”。
這東西……
“閻主,本皇來會會你。”
清麗的女聲起,同樣面具在臉的人影從閻門衆人的後方悠然走來,聽聲音,看身形無疑是個女人。
“KING!”
閻主不發話,閻門的人自然不會動手,看向這個氣質超然又囂張的女人,卻還是乖乖讓出一條道來。
二人對視,心底苦笑不已,苦笑的同時又帶着強烈的欣喜,竟然是他(她)?
相視一笑,點頭,同時雙雙出手
二人開打,表示是真打!哦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