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死了兩個人,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可死得不明不白,連魂魄都煙消雲散,這就是鳳家的大事了,更何況死的還是鳳家天資聰穎、修爲甚高的嫡親直系血統的兒孫?
鳳家這纔剛出世多久?別說一鳴驚人、在世間佔據一席之地,玄派大會上非但沒能技壓羣雄,反倒被些不知名的無名小將給反將了一軍。這也就算了,至少也露了個臉,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可哪知道兩名前途無量的年輕孫輩竟然死於非命,還無人所覺!即便事後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鳳家人的能力竟也是無從查起。出身未捷身先死,這叫向來有着唯我獨尊優越感的鳳家人情何以堪?
鳳家此次出世的本家人都趕回去奔喪,獨留那些旁支在外繼續打探。
鳳家本家大宅,素色一片,一個個身着素衣,神情悲痛、氣氛低迷,哪還有往常的超然?而痛失子女的兄弟兩個更是雙目含淚,又淚中帶恨。
靈堂內外,不似俗世間平常人家那般哀樂齊奏、哭哭啼啼,有的只是一片跪地的素色弟子在誦經唸佛,爲亡靈哀悼。儘管魂飛魄散,三界中再尋不到,超度都成了奢望,可到底是本家的骨血,即便是建個衣冠冢也要寄託一下哀思,至少曾經的音容笑貌還留在衆人心中。
家主鳳昭寒親自爲已故的二人做了法事,出殯之時立了個衣冠冢,喪禮過後便在大廳內議事。
四大長老便將此次的出行做了詳細的彙報,大長老鳳麟燁更是將一路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做了詳盡的表述,這其間自然說起了玄派大會和那前世今生館的兩位館主。
鳳麟燁這麼一說,何人不驚訝?就連家主都連連感嘆。
鳳昭寒沉吟片刻擡眸,掃了眼還處在震驚中的鳳家子弟:“爾等當真是太過自命不凡,以爲我百年隱世家族真就天下無敵而沾沾自喜了?竟然忘記了人外有人的道理,困在一片狹小的天地固步自封,還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高姿態,不過是坐井觀天、夜郎自大,這回可是得了教訓,該自省了,不然只會貽笑大方!”
“家主教訓得是!”
衆人低頭,可心底終是不服,這番出世,除了大長老口中說的那二人,其他什麼四大家族,不過是徒有虛名,和鳳家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不過是在俗世久了,會那麼些玄黃之術而被世人捧起來而已。
“家主,劍兒和歸兒的仇必定要報。我等出世,謹遵家主的教誨、並未作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劍兒和歸兒竟被人打得魂飛魄散,無疑是有人故意和我們鳳家作對。心思之歹毒,絕非修行之人該有的作爲,難道我們能容忍這樣的人在世間橫行?”鳳鳴瀚說得大義凜然,無非也只是想給自己的女兒報仇雪恨而已,這口惡氣不出,就彷彿如刺在喉,不除不快。
“這是必然的,我鳳家雖是與世無爭,可也不能任由宵小之輩隨意欺壓,這件事便交於你們去做。”鳳昭寒點了點頭,又問,“四方妖物作祟,究竟因何而起?”
說到鳳家此番出世,鳳昭寒的本意其實是讓鳳家人去平定四方動亂,只是不想被底下的人借題發揮,也難怪鳳天豪會說家主老糊塗了。
“回稟家主,您算得不錯,果真是妖界動亂而起,在人間作亂的妖物皆是從妖界而出,這件事我們會繼續跟進,還天下太平。”
“好,大長老,喪事既已辦完,爾等就繼續接下來的各項事宜,切莫讓那些妖物禍亂人間,生靈塗炭。”若論慈悲,鳳昭寒也算是心繫天下蒼生,倒不失爲一個正派的修行人士。
“是,我等明白!鳳家百世都是以除魔衛道爲己任,這一點身爲鳳家子弟絕不敢忘。”鳳麟燁垂眸,掩了眸下深藏的它意。老匹夫,只會在這裡發號施令,咱鳳家祖先可是連皇帝都禮讓三分,曾經何等的風光?如今卻默默隱世,弄得世間都忘記還有個鳳家了。
鳳家百年隱世,並非是自古就隱世至今,如鳳麟燁所想,曾經的鳳家世代輝煌,也是到了近代纔開始隱世,所以纔會不甘,才心心念念想着一展雄風,再次屹立在世界的頂端。
出世的鳳家人往本家這麼一回,一心想着再出來時能屹立不倒,卻不曾想這麼一走,那辛苦建立起來的關係網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土崩瓦解,那些旁支的人也被一個個揪了出來。
一年一度的商博會今年在S市舉行,全國各地而來的商界名流齊聚一堂。觥籌交錯間的應酬除了談及各自在商場上的心得,私底下爲了聯絡感情,什麼樣的話題都有,不知不覺中便說到了鳳家。
“王董,聽說過鳳家沒?人家那本事……”四十來歲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舉杯,說得輕聲,“四大家族在這圈裡也不是什麼秘密,相信私下裡找他們看風水什麼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那鳳家的本事可是一點不比四大家族差啊。”
“崔董,這個我同意,鳳家人我也見過,一個個仙風道骨,那氣度,當真是世外高人。想必過不了多久,四大家族怕是要俯首稱臣了。”
“鳳家?你們知道多少?”被稱爲王董的晃了晃酒杯,本來帶笑的臉此刻顯得有些陰沉。
“王董,這話何意?”崔偉不解,可顯然這話裡的意思對鳳家很是不滿啊,莫不是得罪了這個電子業大亨?
“四大家族向來行事低調,待人也是謙遜有禮。二位這麼說顯然都是和鳳家人打過交道,你們覺得就表面看來鳳家人如何?”王鈺恆掃了二人一眼,高人怎麼了?不過是自命清高而已。
“這個……比起四大家族的確是清高了些!”崔旭良點了點頭,“可是人家確實有本事。”
“有本事的人多了,且不說四大家族,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就咱S市有個前世今生館,那裡的館主才叫世外高人。”王鈺恆擡眼一笑,再次譏諷地扯了扯嘴角,“鳳家,自詡爲古老家族,可無非也是些沽名釣譽之輩。且不說別的,那個風天歸,看着夠冷豔清高吧?可實際上呢?你們怕是做夢也想不到,竟然和血親苟且。”
“什麼?還有這事?”
“這可不是空穴來風,有句話不是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嗎?如今的狗仔可厲害着,沒有實質的證據我能這麼亂說?”王鈺恆說到這裡一個冷哼,你二人苟且倒也罷了,可千不該萬不該說下那些貶低自己女兒的話,“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鳳家能好到哪去?表面人模人樣,內裡污穢不堪吶。我看呀,咱們還是不要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好,萬一無心說了什麼話被人惦念上,可就不好咯。”
“王董說得是,今兒幸虧您提醒,不然我還真以爲那鳳家是什麼大家風範。誒,王董,您剛纔說的那什麼前世今生館,可否爲我們引見引見?”
“呵呵,崔董,這個就要問我夫人了,咱這S的商圈裡,有些事可是隻有咱的這些賢內助出面才辦得好啊。”
“哦,呵呵,是,是這個理。”三人說笑着看向在一邊閒聊的女人們,想必會受益匪淺啊。
不錯,女人們聚在一起,什麼八卦聊什麼。王鈺恆的妻子酈瑤出了名的潑辣,且交際手腕一流,鳳家那叫什麼鳳祁劍的敢那麼說自己的女兒,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那可得傳播傳播,讓你鳳家人討不到半點便宜。
一場商會下來,鳳家的齷齪事就私下傳了開來。
王鈺恆是怎麼知道鳳祁劍和鳳天歸做下的醜事?這個就要歸功於佘煜宸了。
佘煜宸是什麼人?十足的小人啊!就他那睚眥必報、陰險歹毒的性子能這麼輕易放過鳳家?且不說慕雅歌和鳳家有沒有仇,光是鳳祁劍和鳳天歸聯合起來陰慕雅歌的事就已經激起了佘煜宸的怒火。再說了,夜境天那天晚上都說了不能幹坐着啥事也不幹,吩咐了兄弟會的人緊迫盯人,忠心可鑑。那他佘煜宸怎能落於人後呢?
死了怎麼樣?魂飛魄散又如何?不解氣啊!那怎麼辦?死也不放過唄。對人最好的懲罰,就是身敗名裂再落井下石,死也別想死得安生!
佘煜宸秉承着死都不讓人好過的精神,硬是在背後插了一腳。不是拍了影碟嗎?慕雅歌說先不動,佘煜宸就真的不動了?唯獨這事他不聽話,分寸自然是有的,揣測慕雅歌的心思,肯定是不想這麼快打草驚蛇,行啊,那就先不讓鳳家人知道。你鳳家不是想在現世立足嗎?那先斷了你的關係網再說。
於是,佘煜宸拿着攝像機就找到了林默生。林默生可是慕雅歌的幕後戰將,有着這樣的好手不用多可惜?攝像機往林默生面前一丟,說了鳳祁劍和鳳天歸當初的手段,林默生向來奉慕雅歌爲神,出了這樣的事能不氣?話不多說,全照佘煜宸的意思來辦。
怎麼辦的?佘煜宸跟了鳳祁劍那麼久,怎會不知這人和富貴之家都說了什麼?王鈺恆當初對這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很有好感,而自己的女兒雲英未嫁,論身份、論學識放在古代就是十足的名門閨秀,若論門當戶對,配這個什麼剛出來的鳳家也是可以的吧?不是託大,說句大話,你鳳家人能娶自己的女兒那叫高攀。王鈺恆私心肯定是有,且不論門戶,自己的女兒要是能嫁進鳳家,自己的家族就有了“靠山”,至少鳳家能保他王家一世平安、順風順水。
想斷了鳳家剛建立起來的關係網,那得讓那些和鳳家交好的的人討厭鳳家纔是。佘煜宸就利用了這點,在光盤上又動了些手腳。
畫面還是那樣的畫面,可二人的對話卻變了。配音的人?不是有梅三娘嗎?這貨不光是個模仿高手,最主要的,是個不安分的主,有這樣的事還不趁機大顯身手?
於是糾纏的畫面中出現了這樣的對話:
“歸兒妹妹,你好棒!”
“祁哥,你才知道我的好嗎?比起那王傢什麼千金小金,我如何?”
“歸兒妹妹說笑了吧?王家?王家算什麼東西?還想和我鳳家聯姻,簡直是癡心妄想!我鳳家雖說世代爲皇族做事,可哪個皇帝不是看我們鳳家臉色行事?區區一個王家而已,商販之家哪裡能登大雅之堂?不知道古代商戶的社會地位低下不堪嗎?而且那什麼王家千金,木頭人一個,說句話都會臉紅,嬌弱得像個在世林黛玉。就那副身板,我還怕一晚上就把人給弄死了呢!哪能和歸兒妹妹你比?簡直不值一提!”
梅三娘唱唸俱佳,怎麼噁心怎麼來。試想一下,這樣污穢不堪的畫面再加上這樣的污言穢語,那王家人看了心裡能舒坦?怕是就此恨上了鳳家。
佘煜宸就這麼在背地了動了手腳,自然不會是自己親自送上門。鳳天歸現在不是明星嗎?狗仔不是最喜歡扒明星的私生活嗎?有了這樣的光盤鳳天歸還不得身敗名裂?可佘煜宸不是傻子,這東西現在自然不會交給狗仔,如此一來大肆宣揚之下,鳳家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可不還有林默生麼,林默生的手下可是有和王家交好的記者,直接讓那人將光盤送到了王家,不光做了個順水人情,還讓王家感激了一把。
佘煜宸做完了所有事,就自覺來到慕雅歌面前負荊請罪。
“先斬後奏?”慕雅歌看了眼低頭的佘煜宸,這貨竟然還知道負荊請罪?難得啊!
“主人,對不起!”佘煜宸不敢擡頭看慕雅歌是何表情,聽那四個字就肯定是在怪罪自己了。
“主人,這事您就別怪這條蛇了,三娘我也是有份的,要罰就罰我們倆吧。”
不說其他,光這情形一看,這二人正應了一句:狼狽爲奸!
慕雅歌從龍君魄懷裡起身,在二人面前來回踱了幾步,也不說話。
“主人,您生氣歸生氣,好歹也說句話啊?這樣子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要死也給人一個痛快嘛!”梅三娘擡頭瞅了一眼,心下直犯突,壞了,主人這是真的氣大了。
慕雅歌忽然站在佘煜宸面前,手往佘煜宸肩膀“啪啪”拍了幾下,哈哈大笑:“小宸子,這事幹得漂亮啊!”
“啊?主、主人您不怪我?”佘煜宸猛然擡頭,自己做對了?
“你又沒做錯什麼,我爲什麼要怪你?”她就說留着佘煜宸來對付鳳家是英明之舉,這貨的陰險可算是用對了地方,瞧瞧這手段,鳳家這回可是要白忙一場了,“你這舉動正合我意,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手段沒你這麼激烈而已。小宸子,你這麼陰險卑鄙的一手,我可是自嘆不如啊!”
“……”這到底是誇他還是損他呢?反正不管怎樣,只要沒壞主人的事就是好事。
“倒是辦了件實事!”龍君魄勾脣,破天荒誇了佘煜宸一回。
可不是麼?慕雅歌當初讓那二人魂飛魄散,就是要激起鳳家的怒火,逼人狗急跳牆,而且還無從下手,讓他們的旁支先暴露。鳳家失了兩個天才,本家的人能不回去弔唁?本家人都回去了,留下的自然是旁支,她纔好揪鬼不是?真要做點什麼,也就趁這個機會了。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夜境天那晚命令一下,再加上和肖奕通了風,肖奕馬上將四大家族有內鬼的消息稟報給了馬正德,馬正德得了消息大驚,爲了不打草驚蛇,只通知了其他三家的家主,只在暗地裡進行查看。
鳳家人的確很精明,辦事也很小心謹慎,哪怕只是旁支,若想得鳳家的重用,旁支能不鞍前馬後爲本家人奔波?雖是旁支,可也是鳳家人,行事作風如出一轍,且爲了榮譽、爲了更好地生活,他們活得很小心翼翼。比起本家的謹慎,這些人更是做事不露一絲痕跡。
這麼多年在外漂泊,爲了能打入四大家族內部,哪怕是當個門童、或者掃地的下人、甚至只是一般的小販走卒,都無怨無悔,從內而外監視着四大家族的一舉一動。
真要抓這些精明的內鬼,着實很有難度,一個個僞裝得太好。他們能做到的,慕雅歌自然也是想到的,更何況夜境天生在皇族,看管了各類勾心鬥角,自然心細如塵。不僅日夜化身普通百姓親自在馬家周圍無聲息觀察,還囑咐了去往各地的兄弟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就連各家附近的尋常人家和那些零散的遊方術士都進行了明裡暗裡的排查。別說,還真查了幾個可疑的人出來,未免打草驚蛇,兄弟會的人並沒有馬上動作,而是時刻緊盯這些在他們看來的可疑人,順藤摸瓜。
也就在這個時候,慕雅歌接到了一份密報,密報就是一份名單及畫像。名單都是本名,可本名用處不大,既然是僞裝,定然是隱姓埋名,所以畫像起了很大的作用。
可是有誰會送這份密報呢?
“魄哥哥,你瞧,鳳家人心不齊呢。”慕雅歌將得到的密報往桌面上一擺,心底倒有了些猜想,“魄哥哥,你說會是誰呢?”
“歌兒不是心中有數了嗎?”這密報來得很及時,至少縮短了他們抓鬼的時間,這個人顯然是知道慕雅歌的,甚至是知道慕雅歌和鳳家的關係。
“是啊,能如此爲我着想的,除去小姑,也就是鳳天雅的母親,不作他想啊。”鳳天豪?那時鳳天豪纔多大?雖然有法眼,可也不會知道的這麼詳盡,而且如果知道早就說了,還會等到現在?
“現在可以行動了!”龍君魄看了眼密報,夜境天果然有能耐,盯上的那幾人還真的和這些畫像很吻合,擡手打了個電話,“黑鷹,配合兄弟會的兄弟,將人一舉拿下,反抗者——殺無赦!”
鳳家人又怎麼樣?會玄黃之術又如何?到底還是肉體凡胎,能敵得過一衆持槍械的黑道分子?更何況既然得了確切的消息,慕雅歌那羣契約獸會無所事事在家玩樂?還不得趁機大幹一場啊?
於是,在一個冰冷的飄着雪花的寒夜,四方以雷霆之勢,悄然就活捉了這些潛伏在外多年的鳳家人。反抗者?有!可龍君魄發話了,殺無赦,閻門的人都是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出來的,手中的人命可不在少數,再多添幾條只當是又給自己添了筆勝利的戰績而已。槍一響,兄弟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試圖反抗的鳳家旁支便被就地正法。其他人一看,哪還敢再動?無非都是爲了生存,可不想就這麼交代在這裡,識時務者爲俊傑,乖乖束手就擒。
人抓到了,便由契約獸進行看管,若還想什麼留着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而起什麼歪心思?就以絕對強悍的實力讓你們開眼,想活命的就得照他們的意思來。
慕雅歌這幾天很忙,忙着去見這些旁支人,可四大家族各居一方,來來去去得費不少時間。不是有瞬移嗎?二人雙修過後,龍君魄的法力自然又漲了許多,雖還不能撕裂空間,可就算是瞬移到國外也不是不可,所以龍君魄直接抱了慕雅歌雙雙“咻來咻去”。
慕雅歌見到了剩餘的旁支人,也不多說,直接手腕一翻,無名火焰便升騰而出,道了聲:“臣服還是死?”
“鳳凰之火,是鳳凰之火,雖還沒完全修煉而成,可決計錯不了,就是鳳凰之火。你、你是鳳家人!只有鳳家人才能修出鳳凰之火。天佑鳳家,千百年難出一個身懷鳳凰之火的人,老夫竟然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了。”有眼力的鳳家旁支人,年紀稍長的,看到慕雅歌手中的火焰便跪地叩拜,“小姐,不,家主!您就是鳳家當之無愧的下任家主!鳳家古訓,凡身懷鳳家之火者,無論男女,當是鳳家之首。家主,您有何吩咐,儘管道來,老夫唯您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這回慕雅歌倒是愣了,看了眼手心裡的火焰,鳳凰之火?難怪、難怪現在自己都不知這到底是何火了,原先只當是三昧真火,卻不料想竟然是如此神火。鳳家還有這古訓?雖然她還不屑做什麼鳳家的家主,可很顯然,面前的這些鳳家旁支是絕對臣服了。
“好,既然如此,你們繼續潛伏在四大家族身邊。但是記住,只是做做樣子,別讓鳳家那些老匹夫看出來了,四大家族並不是我們的敵人。”慕雅歌火焰一收,往椅子上一坐,王者之氣頓現,“鳳家內裡污穢不堪,自命不凡,妄想唯我獨尊而做下許多天理不容的事。這樣的家族,也是時候清盤了。你們在外多年,許多事都不知曉,無非是爲了討生活,求一方立足之地,我不怪你們。但是從今後,當好好做人。旁支怎麼了?旁支也是人,不比本家人差,那些老匹夫有眼無珠,只會沽名釣譽,全然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倘若沒有你們旁支在外賣命,他們能有今天?”
“家主——”一番擲地有聲的正義之言,聽得這些旁支感慨萬千,年老者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是啊,誰知道他們這些旁支的苦處?也就只有眼前的女子爲他們說了句公道話,這樣的人,才配是鳳家之主。
“都起來吧,我可不是那些不要臉的老傢伙,只會暗害手足。你們放心,有我在,待我肅清了鳳家,你們都是功臣,只要是鳳家人,都可進本家。想要自由的,以後任你們天高海闊,莫要再困在狹小的天地坐井觀天,我會給你們自由!”
“家主英明!”衆人齊齊高呼,不敢起身,又是就地叩首。
“家、家主,老夫、哦不,我、我能問問您是誰嗎?”
“衛老,您是長輩,起來說話吧,這可是折我的壽呢!”慕雅歌親自扶起跪地的老人,恩威並施,“我,說了你們也是不信啊。我是鳳天歌,可現在這具身體卻是鳳天雅的,可您知道嗎?不論鳳天歌和鳳天雅,都是被自家人所妒忌而暗害了呀!”
“鳳天歌?您是二少爺的女兒!二少爺可是好人啊,可惜去得早。”鳳衛抹了把辛酸淚,原來是二少爺的女兒,鳳天歌當初可是鳳家百年一遇的天才,本以爲天才遭天妒,卻不想暗裡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本家人果然是狠毒,“那七小姐也是個好人,可惜好人沒好報。不過現在看來,實在是老天開眼,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們都各自回去吧,切記要小心,最主要的是注意安全。四大家族那我會去打招呼,他們只當不知,你們繼續僞裝就好。”
“是,我們明白!”
慕雅歌四方走動,鳳凰之火一出,那些年長的看了,帶着其餘旁支人都俯首稱臣,領了命各自迴歸自己的崗位。
接下來,就要開始正式清理鳳家了!
長老們、三叔、四叔,你們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