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認爲安曉是出賣你的人?”向凌問她。
木淺依着車窗淺笑:“她不會那麼做的,出賣了我,她可就徹底孤獨了,雖然是你的妻子,可你不是真心愛她的,在那個豪門裡,她會很孤獨。”
向凌不知爲何,心中一疼,他的確會常常在安曉的身上看到孤獨的影子。
“她的家境不錯,怎麼會?”
“沒人知道原因,她從小就這樣,她的性格很難交到朋友,我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你現在明白了,爲什麼她總是爲了我做那些事了?”
向凌沉默了,不再說話,是因爲心裡不好受,安曉是個很奇怪的人,不喜形於色,不會對一個熱表現的特別的喜歡和厭惡。
總是拒人千里的感覺,讓人覺得不好相處,難以靠近。
這份沉默一直持續到向家門口。
木淺僅僅攥着手中的糖,心口微微一緊,安曉怎麼會這樣,她不是那種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難道是爲了讓她來見她?
想到這裡,木淺的心跳開始不安的加快。
“木淺,你站住。”陸錦煜開着車緊緊的跟過來。
木淺根本不想停下腳步,陸錦煜實在是做的太過分了,這樣瞞着她。
萬一安曉要一直等不到她來,豈不是會折磨死自己。
向凌回頭跨步就擋住他。
“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做什麼?”向凌不悅,他這是要拖死安曉。
木淺進了向家大門,在僕人的的帶領下到了安曉所在的院子。
院裡的樹,只有光禿禿的枝幹,而院子裡卻沒有一片樹葉,這樣看着,這院子過分的安靜倒顯得有些荒涼了。
木淺走進去,想起那一次自己撞見的事情,這纔多久,向凌就好像轉換了一個態度,對安曉也開始這麼上心了。
房間裡有護士,是向家診所的,木淺走過去,安曉誰在牀上,若不是她頭髮,她都難以發現那張牀上躺着一個人。
木淺一步步的走近,每一步都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尖上,疼痛難忍。
“你們出去吧,我想跟少夫人單獨聊聊。”木淺對一旁的護士友好一笑。
護士心領神會的點頭然後離開。
偌大的房間裡透着冷意,沒有開空調,木淺做到牀邊,看着她的臉,心裡五味雜陳。
安曉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如振翅欲飛的蝴蝶,微微顫動着,像是做着不太開心的夢。
就能到她這樣消瘦的輪廓,木淺不敢相信這會是安曉,她總是很極端,用這樣的方式,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沒有關係。
蔥白纖細的手輕撫着有些硌手的臉,眼淚卻再也無法忍住,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安曉驀的睜開眼睛,美如精靈的眼眸一片灰暗。
可是見到木淺之後,她就好像抹去了那層灰,閃閃發亮的樣子。
“木淺?”安曉看着她,以爲是自己又出現了幻覺。
“嗯,是我,怎麼變成這樣了,你這樣讓我很擔心。”木淺理理她的頭髮一字一句說的哽咽。
“你還是願意來見我了,我以爲你真的不再理會我了。”安曉伸手抓住她的手,有些顫抖。
木淺回握住她的手,淡淡的笑着。
“胡思亂想什麼呢?”她這骨瘦如柴的手,真是刺眼。
“你不是在懷疑我?”安曉瞪大了眼睛問。
“我怎麼會懷疑你,我知道你是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她沒有安慰她,是真的,安曉放下心來,便開心的笑了起來。
“聽說你不吃藥,怎麼回事?又鬧脾氣了,你要是想見我闖進來不就好了,怎麼傷害自己呢?”
木淺輕聲的責備。
“你現在倒是什麼都能看穿,那藥太苦了,聞到就想吐。”安曉朝她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木淺忍俊不禁。
向凌在門口看着這一切,眼睛都直了,不是說神志不清醒嗎,怎麼見到木淺就這麼清醒。
陸錦煜眼神陰翳,安曉這個人連死都不怕,太危險了。
“吶,這個很甜的,嘴甜的糖。”木淺剝了一顆糖遞給她說道。
安曉嫌棄的看了一眼,還是張嘴。
“怎麼沒有冰糖葫蘆?”
“大小姐,這麼晚了,我上哪裡去給你找冰糖葫蘆,大白兔也一樣。”木淺回頭給向凌使了
一個眼色。
向凌愣了一笑,然後就明白什麼似的,跑出去。
不一會兒就端着吶黑漆漆的藥進來。
木淺從他手中接過。
“大小姐,奴婢伺候你吃藥好不好?”
安曉頭一甩,皺着眉頭,憤憤的瞪了向凌一眼。
向凌這下樂了,這麼久無精打采,別說是說話了,就是看他一眼都沒有。
安曉跟個孩子似的不想吃藥,鬧彆扭,找理由,向凌愛一旁虛心的跟木淺學習招數,以後說不定會用的到。
“不要。”
“呀,你剛剛吃了我的大白兔,現在又這樣,奴家着心裡好難過的。”木淺一臉的笑意,可說出來的話讓兩個男人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點點。
真肉麻。
安曉斜眼看了她一眼:“那你天天來好不好?”
陸錦煜皺起了眉頭,大步的走進來。
“她沒空。”
向凌橫了他一眼,安曉胡容易願意吃藥,搗什麼亂。
“木淺,你真的沒空嗎?”安曉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可憐巴巴的望着她。
“有空有空,我們先吃藥,我可不想看到你這病殃殃的樣子。”木淺白了她一眼。
安曉勾了勾脣,把藥從她手機拿過來,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木淺及時的把提前剝好的糖放到她嘴裡。
向凌真想把這畫面錄下來,安曉這麼可愛的樣子千年等一回啊。
藥裡有安眠成分,安曉跟木淺說着說着就睡着了。
陸錦煜緊張的跟在木淺身邊,從臥室裡出來。
向凌替她掖了掖被子,也跟着出來。
木淺心不在焉的下樓梯,一腳踩空,陸錦煜快手的扶住。
“沒事吧。”
木淺拿開他的手,態度有點冷漠。
向凌眉心一擰,這兩個這一次不會真的玩完吧。
“安曉不容易生病,她不吃一切苦的東西,如果生病了,藥太苦,冰糖葫蘆,大白兔都是可以的,她會看在甜的份上吃下去。”木淺回頭對向凌說。
向凌點點頭,沒有太多的表情,更沒有感激,只覺得她們是朋友,做到這種程度是理所應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