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淺心裡一股油然而生的荒唐,她的生活什麼時候荒唐到這種地步。
三步並做兩步的走過去,擡腳就將墓前的鮮花踹開。
林子傾猛的一擡頭,秀雅又不女氣的俊臉滿是難過和悲傷。
“木淺?”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着,本是一張白白淨淨的臉,此刻看起來竟有些難以言說的憔悴。
“你在這裡,我媽會很難過,以後不要再來。”木淺坐過去直接把他推開。
手中的花安安穩穩的放在墓前,眉宇間帶着一抹溫暖的笑。
林子傾被她推開頓顯尷尬,一時之間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對不起?”
木淺表情溫和,看不出悲喜,但眼底早已經是一片寒涼。
她對陸錦煜乖順聽話甚至是害怕,不過是有求於他。
而這個人她以前只是有過那麼一丁點的愛慕,現在對他連恨都沒有了。
“你可沒有這個資格跟我道歉,學長,祝賀你考上理想的大學。”
木淺回頭,漂亮的眼眸裡幽暗深沉,如一汪寂靜的湖水,是另一個世界的美好和安寧。
林子傾黯然,她就是再美好,現在一丁點都不會屬於他了。
他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麼,好像無話可說。
“木淺。”
“滾!”木淺徒然大怒,渾身都散發着冰冷的駭人氣息,林子傾嚇了一跳,他都想不到一直溫暖的木淺會對他發火。
“以後再來,你和你的全家都會不得好死,林子傾,這是我們說過的最後的一句話。”木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與他擦肩而過,一陣風的從自己身邊走過。
林子傾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找不到自己追上去的理由。
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恐怕都難以平靜,木淺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是溫和。
她的話中充滿了詛咒,林子傾看着她漸漸遠行的背影,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木淺因爲見到林子傾而亂了心神,恍惚的走在街上都不知道是走在哪裡。
不見到林子傾還不會這麼難過。
可是見到了她的心就像刀尖從中劃過,鮮血噴涌,那是一種極爲清晰的痛別人無法感同身受。
臨近傍晚的事後,忽然狂風大作,木淺坐在公交車的站牌處,目光呆滯。
望着外面閃電雷鳴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苦澀的弧度,她最害怕電閃雷鳴。
可現在自己爲什麼不逃。
她伸出手去接住大點的雨,眼神裡的寂靜夾雜着悲傷和痛苦,她着實是覺得有點累了。
一個人承受這麼多,覺得累,被陸錦煜折磨也覺得累,就連有時候看到姐姐那個樣子也會覺得好累好累。
她才十七歲,卻活的比三十歲的女人還要累。
爲什麼,又沒有爲什麼。
陸錦煜的車子在雨中疾馳,可是在看到路邊的人以後勒令司機馬上停車,她不過離開自己兩天,結果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連好好照顧自己都不懂得麼?
車子停在木淺身邊,車窗漸漸落下,露出陸錦煜極寒的俊臉,他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她沒有看到他麼?
“蘇木淺,這麼大的雨,你瘋了是不是。”等了幾分鐘仍不見木淺擡頭,陸錦煜終於耐不住性子的下車將她從地上拖起來,她渾身都溼透了,還淋着雨。
木淺回過神來的時候陸錦煜已經將溼漉漉的她扔進車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