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米什什麼標題纔不曖昧?

繳槍不殺?

真特麼專業的術語!

心裡微微一凜之後,被人壓住反剪了手趴在地上,還被槍給抵住了腰的寶柒,腦子裡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褲頭還沒有拉上。

糗大了,撒個尿竟然遇到恐怖襲擊?!

靠!這個算不算是史上最扯淡的襲擊方式!?

憑直覺,她認定抵在腰上的是一支手槍。

那槍直挺挺抵着她,搞得她連喊戰友救命都有些心肝脆弱。

喊人?不行!就怕他會受到刺激突然開槍,她自個兒小命不保……

怎麼辦?

淺吸一口氣,她沒有表現出心底的慌亂,慢騰騰的扭過頭,目光銳利地打量着壓在她身後的襲擊者——男人膚色有些暗沉,典型長期訓練時日曬過的健康膚色,一張親和力十足的臉上,每一個零部件兒長得都非常的周正好看。

一種鄰家大哥哥般的親切感,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和‘繳槍不殺’四個字,真沒法兒遙相呼應。

一個看上去沒有什麼殺傷力的人,竟然會是恐怖份子?!

目光微眯,她衡量着彼此目前的情況——

腦子裡百轉千回,時間不過纔過去了一二分鐘。

思考着,見他沒有什麼惡意的舉動,寶柒試着動了動身體。然而,壓在她背上的男人身體太過沉重,她想動簡直就是枉想,壓根兒就動彈不得。

好吧!

硬得不行,只能來軟的!

深呼吸一口氣,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有些變調兒的聲音難得清脆了幾分,用同樣的美式英語商量着說:“這位先生,咱們有話兒好好說,行不?能不能先把你的槍支收起來!?放心,我不會叫人的?”

槍?!

聞言,男人沒有說話。

一張暗沉的臉上稍稍有些變色,不過,卻緩緩挪開了自己的身體。

丫的,機會來了!沒想到這麼容易!

待身上稍微一鬆開,寶柒剛纔還笑盈盈的小臉兒立馬就變了顏色。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上自個兒的褲頭,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順手抓過挪在旁邊的95步槍直接躍了起來——

迅速調轉槍頭,槍口抵着男人的胸口,她惡狠狠地睨着他,用了和剛纔相同的對白。

“不許動!繳槍不殺!”

話音還沒有落下,她目光所及之處,自個兒先驚了一跳!

哪兒有什麼槍啊?

男人襠部頂得高高的,原來她剛纔以爲的那個東西,竟然不是一把槍,而是他的……

跌坐在地上,男人被他指着身上竟然也沒有慌,慢條斯理地挪動着自己頭上的寬檐帽,將帽沿拉到了腦後去,看上去五官更加柔和又有親和力了,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壞人。

“槍啊,繳去吧,藏到女士你的身體裡,自然最好。”

落到手裡了,還敢調戲她?!

咬着牙根兒,寶柒嘴裡輕嗤一聲,手裡的95步狠狠擡起,槍桿子再次使勁砸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那好,一會兒回去就割了!”

擡起頭睨她,男人倏地笑開了。

一笑,深邃的眼角上浮上一抹可愛的細紋,那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更濃烈了幾分。他的眼波注視着寶柒靈動的雙眼,低沉的嗓音頓了頓,悠揚地蕩了開去。

“如果是經漂亮女士的手,我感到非常榮幸。”

閹了也不怕?

寶柒心下微怔,有一種遇到老油條子的感覺。自動將他的樣子和目的在腦子裡羅列着分析了一遍,手裡的95步槍更是加了一把勁兒。黑洞洞的槍口慢騰騰的擡起,抵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

“甭特麼扯廢話,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男人笑着,不慌不忙地舉起雙手,目光渾然不怕的看着她,美式英語張力十足。

“別開槍,我說……”

咦!?怪了!

寶柒心裡腹誹,怎麼這情況,有點兒抗戰片裡打小鬼子的感覺?

槍口稍稍鬆了半寸,她冷斥:“不要磨蹭,速度點兒!”

男人的臉上自始自終帶着淡然的笑容。

他說他是m籍華人,名字叫着brandon,一週之前,他和幾個驢友結伴自助來到春城這邊兒的熱帶雨林地區,一邊兒旅遊一邊兒探險。昨天下午他和同伴兒走失了,手機也沒有電了,gps用不了啦。更爲慘烈的是,他不知道是在雨林裡吃壞了東西,還是被什麼雨林的變異蟲子給咬了,下陰的部位持續勃起不消停下去,開始只是脹痛,現在走路都有些不便了。他想要走着回城又迷了路,身上還沒有食物了,求救無門,一個人都找不到,終到看到她一個當兵的,爲了讓她帶自己回城去,纔出此下策……

好圓潤的一個故事!

眉飛向上微挑着,寶柒顯然不會相信,“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隨便你,我真的只是一個倒黴的驢友。”布蘭登笑了,英俊的臉上笑容燦爛得讓寶柒有些討厭!

狠狠撇了撇嘴,寶柒想到剛纔自己的糗態被他猜到心裡就膈應,餘光不經意瞄過那害她以爲是手槍抵腰的部位,眼神微微一眯。

“放屁!我看你就是一個國外間諜。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離這兒不足二公里就是我軍的軍事基地,你一個小驢子,怎麼可能旅遊到這裡來不被人發現?”

布蘭登眼角抽搐一下,糾正她:“不是驢子,是驢友!”

寶柒‘啐’了一口:“我管你是什麼驢?!反正就是一個間諜,現在就抓你回去!”

布蘭登眼神微閃,無奈地攤了攤手,索性往地上一躺,任由自己襠部高聳,聲音輕鬆帶着笑意:“隨便,你說是間諜,就是嘍!我正希望誰把我抓回去呢,最好擡着回去。”

寶柒冷哼,咬牙:“神經病!”

布蘭登雙手枕在腦袋後面,擡着眼皮兒,戲謔地瞅她:“我也懷疑現在這個症狀,有神經方面的問題。拜託了,漂亮的女士。幫幫忙,把我當間諜抓回去。然後遣送回m國!”

呵,想得真美啊!

作爲一個合格畢業的男科醫生,寶柒看他說了這麼久不着邊際的話題,那傢伙還在那兒雄糾糾氣昂昂的高高直着,心裡知道這傢伙所言不假,他絕對有勃起方面的問題。

嘴脣邪邪一勾,她狡黠的挑眉。

醫生嘛,醫德爲上,她自然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思忖了幾秒,她突然拔高了聲音,大喊,“165,164……169,趕緊過來,我抓到一個m國間諜!”

m國間諜?!乖乖,那還了得麼?

只聽見‘嗖’的兩聲兒,腳力奇快,武力值極高又離她最近的格桑心若和曼小舞就急切地串了過來。咔嚓兩下,子彈上膛,兩個姑娘的槍口就齊刷刷對準了躺在地上的布蘭登。

“不許動!”

緊接着,不過幾秒工夫,姚望和另外幾個戰友也都迅速過來了。一羣人把布蘭登給圍成一圈兒,虎視眈眈的看着。可是那個‘間諜’不僅是不動了,而且他還是不慌不慢,紋絲不動。英俊的臉上,擺明了就只有一個目的——你們,最好把我給抓回去,擡回去。

嘶!

寶柒摸下巴,丫想跟她玩呢?

一揮手,她嚴肅的看着格桑心若,“165,解了他皮帶,拴着手牽回去——”

“好!”高聲應道,格桑心若雖然覺得一個姑娘去扯一個男人的皮帶,還是一個明顯性特徵豎着的男人,行爲實在有點兒猥瑣。但是,由於不久前她才說過要唯寶柒的馬首是瞻,絕對不能剛開始就出爾反爾的。

於是乎,她板着臉迅速跨步上前,無視男人前方的聳立,敏捷地扒掉他腰上的皮帶,兩三下就捆了手腕,然後,接過曼小舞遞過來的揹包繩,一板一眼給捆了手腕。

“走!”

“喂,你們不能這麼對待國際友人!”布蘭登終於有些急了,手被一個姑娘拴了牽着走,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這要的侮辱。

雙手叉着腰,寶柒邪惡的笑,“你可不是國際友人,你是國外間諜!”

“女士,就算我是間諜,你們也不能虐俘。按照國際公約……”

寶柒笑得更厲害了:“喲嗬,還懂得國際公約呢?那你更不是什麼驢子了,百分百的間諜!”

布蘭登胸膛起伏,身下又不便,氣得風度省略了不少,“可惡的女人!你不就爲了剛纔沒穿褲子被我壓倒記仇了麼?”

寶柒臉上有些發燒,牙根直咬!

臭不要臉的,竟然還敢說出來?!

“165,你走得太慢了,不要讓間諜太輕鬆!”

一聽這話,格桑心若卻急了。牽着揹包繩的手,加大了力度,狠狠拉拽着斥罵:“你給我老實點兒,怎麼跟我們大姐說話的?”本來力氣就忒大的她,竟把一個大男人活生生拉得踉蹌了好幾步,氣得不顧形象。

“**……”

“不想死就閉嘴!”曼小舞附合!

愉快的睨着他,寶柒滿意了!

真沒有收錯人,看來有了格桑心若和曼小舞這兩個小妹子,她的部隊生活勢必會過得風聲水起了。有那麼突然的一瞬間,她都快要不想當醫生了,做個野蠻女兵,和這兩妹子混在一塊兒,說不定會更加有趣。

暗爽了一把,她不鹹不淡的瞧着極度窩火的男人,眉頭挑得高高的走在了前面。

b點基地,遙遙在望了……

寶柒嘴裡說它是一個基地,其實只是一個臨時的集合點。這個地方依山平整,離最近的縣城還有至少幾十公里的路程。整個b點督導指揮部是用軍用帳篷臨時搭建而成的。遠遠地看上去,錯落有致,真有點兒類似於大草原上蒙古包的感覺。

野外駐訓任務完成了的寶柒,瞧着覺得挺有意思。

豈料,六五班一行人還沒有到達b點的營地,就看到冷梟和謝銘誠迎了出來——

‘迎’字,當然是寶柒自己的理解。

實際上,冷大首長的臉黑冷冷一片陰雲密佈,謝教官的臉黑沉沉一片不知所謂。

寶柒的目光掠過冷梟又黑又冷的冰山臉,微微愕然了半秒。瞧着領導們這歡迎的陣仗,該不會他們的六五班是最先返回交任務的一組吧?要不然,領導爲啥這麼重視?

可是,臉色爲啥這麼難看呢?

盯着冷梟的眼睛,他正巧也盯着她。互相對視了幾秒……

無奈,電流線路沒有接通。

心跳聲,卟通。

心裡說,不懂!

冷梟的目光掃過寶柒,落在了還被格桑心若手裡的繩子牽着的布蘭登身上。

眉頭稍稍一蹙,他抿着的冷脣啓開,冷冷的就說了仨字兒:“帶過來!”

說完,萬衆矚目的冷大首長冷着臉旋踵離開,視線都沒有多停留一秒。

啊?哦!拽啊!

一句不問,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人給帶走!

幾個人面面相覷,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誰讓人家是首長呢?

寶柒同樣不懂了!不過,接收到格桑心若詢問的眼神兒,她還是比劃了一個鬆綁的手勢。

格桑心若心領神會,放鬆了手裡的繩子,惡狠狠的瞪了布蘭登一眼。

布蘭登臉上滿是笑容,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任由旁邊的士兵走過來給他解開拴手的皮帶。然後將皮帶系在腰上,深深的看了寶柒一眼,由士兵領着往冷梟的帳篷去了。

六五班的野外小考任務是由姚望向謝銘誠交待的,不過事實的結果沒有寶柒想象的那麼完美。

在他們回來交任務之前,已經有五個班任務完成了。

“不錯,不錯——”還是謝銘誠態度好,瞧着他們幾個風塵僕僕的狼狽樣兒,臉上馬上就來了春風般的笑容,“真沒想到你們的任務完成的這麼快,下去休息一下吧!”

撇了撇嘴,寶柒猜測,謝教官其實是想說,沒有想到寶柒同志沒有拖大家的後腿吧?

扯着一貫的淺笑,她一張不太乾淨的小臉兒上,笑容有些炫目。

“謝教官,咱們圓滿完成考覈任務,有沒有獎勵的呀?”

看了看她,謝銘誠咧着嘴憨憨的笑:“有啊,首長說了,今天晚上烤全羊!全體都有獎勵!”

“呀!”

“啊!”

十個人歡呼起來,有人相互擁抱,有人將帽子丟得高高的,不亦樂乎。

雖然他們考覈沒有拿第一,但是,對於首次小考的成績,六五班是得按勝利來看待的。

因爲這是第一次,他們班沒有落後於其它小組。

令寶柒感到疑惑的是,疑似外國間諜布蘭登自從被冷梟帶走,就再沒有出現過。她聽曼小舞出去打聽情況回來說,那個討厭的男人和首長在帳篷裡至少呆了有半個小時纔出來。然後,好像是他身上那玩意兒受不了啦,被隨隊過來的軍醫弄走了。

到底他是什麼人?

難道真是普通驢友……?!

撐着腦袋,寶柒猜測不出來。

心裡好奇心膨脹着,她想問去冷梟,可是b點基地的人員又多又雜,她完全沒有機會和他單獨接觸。

——★——

到了下午,二百多人的集訓隊伍,已經接近大半回b點營區交任務了。

按照計劃,明天就可以返回京都了!

離開了七天,別說,寶柒還真有點兒想念。

南方的天和北方同,黑夜來得較晚。已經是下午五六點鐘了,天氣還晴朗得像是北方的午後,暖熙熙的陽光不冷不熱,更沒有北方那種凜冽刺入的寒風。老實說來,要單論氣候,不談那種噁心得讓人掉雞皮疙瘩的食人蟻,寶柒覺得這塊地方,真是旅遊聖地。

她在班裡,現在過上了神仙的日子。內務整理完全用不着她了,要動一根手指頭,格桑心若就得和她急。現在,她和曼小舞連明兒出發的包都已經替她打好了。

而她現在的任務,就是躺在行軍牀上休整。

另外還有一個事兒值得交待,因爲集訓大隊是臨時性在b點基地休整,集訓的戰士回營後,依舊是使用的班用帳篷。不過,部隊首長考慮到她們三個女兵的特殊性,特地給分配了一個班用帳篷給她們三個人晚上休息使用。

要知道,這是多大的好處啊!

格桑心若和曼小舞歡天喜地,心裡自然明白沾了寶柒的光。

如此一來,對她的崇拜和景仰之情,更是有如那個滔滔江水……

不過,寶柒心裡卻有件事兒不太痛快。今天撒尿出糗的大笑話,讓她落不下那顆受傷的小心肝,總覺着就那樣放過那個奇怪的傢伙太吃虧了!而且,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是那麼回事兒。

不曾想,念曹操,關於曹操的事兒就來了。

女兵帳篷的帆布門被人掀開了,出去打水的曼小舞回來了,說有個軍醫在外面找她。

軍醫,會是誰?

懶洋洋地爬起牀來,她抖擻了一下精神出了帳篷。

沒有想到,外面等着的人竟然是她的直屬領導,隨着醫療隊過來的周益周大隊長。

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她自然懂得,趕緊並直了雙腿,敬了個軍禮。

“周隊好!”

周益微笑着,頗有些不自在,“寶醫生,你這會兒有空嗎?”

寶柒怔了怔,領導對自己的態度實在太過友好,搞得她還是不太習慣。

咧了咧嘴,她微笑着問:“我有空啊,周隊,你找我什麼有事兒麼?”

周益搓了搓手,笑容有些靦腆,“寶醫生,本來這個事兒吧,我是不想過來打擾你的。可是現在這條件……咳!那個,今天你們抓到的那位布蘭登先生,首長交待說好好治。可是他患上的是男性泌尿方面的問題,我不是太專業。所以,想請你過去看一看。”

讓她去看?冷梟?!

寶柒腦子懵圈半秒,劃過冷大首長黑沉的冰川臉,歪了歪頭,眉頭微蹙着還是點了點頭。

“好的。周隊,你帶路!”

她是醫生,看病嘛理所當然的。

更何況,對於布蘭登那個傢伙,她心裡的氣兒還沒有落下去呢。

既然現在老天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拾掇他,她又怎麼肯放過?

“寶醫生——”並肩走向醫療隊的臨時帳篷,周益躊躇良久,小聲說:“這件事兒,我還沒有彙報首長知道!如果不用匯報,咱就不說了吧?!”

“彙報首長?”寶柒恍然大悟,原來冷梟不知道啊。不過,她卻明知故問。

周益吞吞吐吐,“我估計吧,首長不會願意寶醫生過去借人瞧男科病!可是,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按他自己說已經二十多個小時了,萬一……咳!”

含含糊糊,不過周益的意思卻很明白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找寶柒過去冷梟會不高興。但是,作爲一名職業軍醫,他在對待病人這方面也是一個比較堅持的男人,覺得病人的病情比其它什麼都重要。因此,還是自己過來找寶柒了。

“噗!周隊,你想多了。首長讓我進紅細胞醫療隊,自然是不會阻止我替病人看病的。我只是一個醫生,盡醫生該盡的職責罷了,至於其它麼,放心吧!”衝他眨了眨眼睛,寶柒說得無比輕鬆。可是,猛地想到冷梟的臉色時,還是突然晴朗的天空一陣陰風掃過。

途中,寶柒詳略詢問了周益他們檢查後的基本情況,又結合自己之前看到的情況,心裡基本上已經有了想法。

醫療隊的臨時帳篷裡,躺在那張簡易的行軍牀上,布蘭登眉頭緊緊蹙着,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腦門兒上的冷汗撲漱漱往下滴落。

很明顯,這廝正在被身下的痛苦折磨着。

寶柒穿上了周益遞給的白大褂,撩開帳篷的帆布門,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一見到她,布蘭登臉上閃過一絲驚詫。

“你是醫生!?”

“有問題嗎?”微眯着眼睛,寶柒打量着他驚恐萬分的臉,一束目光清澈可見底,卻又像是什麼情緒都猜測不出來。末了,她邪氣十足的似笑非笑,“本人正是泌尿外科的醫生。哦對了,還在是你們國家那個ucsf醫學院畢業的,這個醫院的權威性,想必你也知道吧?!所以,你放心!”

放心?!

對視上她的眼睛,布蘭登閉上了張大的嘴,深呼吸一口氣。

接着,他又笑了,眼角可愛的皺紋隨着笑容迸了出來。

“那就有勞醫生了!”

“不用感謝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寶柒狐狸眼裡的光芒若隱若現,面部的笑容有些詭異的扭曲,瞧得布蘭登心裡直突突。

接過周益遞過來的病歷本,她神色如常的翻開着,脣角莫名其妙的勾起。

良久……

啪的一聲,她合上了手裡病歷本,落坐在牀邊兒的矮凳上,目光直視着布蘭登身下遮住那個金槍不倒的白布,小臉兒又嚴肅又認真的詢問病情,英語流暢又好聽。

“布蘭登先生,你的勃起症狀大概持續多久了?”

微垂了垂眼皮,周益是醫生,到不覺得有什麼關係。可是那位首次被男科女醫生給症治的布蘭登先生就非常不適了。差點兒被口水嗆住,他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兒,在接收到寶柒的厲色警告後,還是摸着鼻子,老老實實地回答。

“從昨天下午,快要24小時了吧?”

“中途有沒有軟下去過?”

“沒有。”

滿意的點了點頭,寶柒面色表情的吊着一張青水臉,“先生,請問你有沒有大劑量的服用過壯陽類的藥物?尤其是市場上那些沒有‘藥’字號、‘準’字號的假冒僞劣產品,吹得挺神的那種藥物?”

服壯陽藥?意思是說他那方面不行?

坐在牀上的男人,高大的身軀動了動,一臉都是彆扭。不過,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男人願意服軟,他更沒有忘記趁機爲自己的跨下雄風辯白,“……醫生,我想,我並還不需要這類藥物!”

話剛剛說完,又忍不住身上的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容更加扭曲了。

鄙視地瞥了他一眼,寶柒清了清嗓子,面色平靜如常,一貫清脆的聲線又低沉了幾分。

“勃起症狀發生之後,你有沒有自瀆過?”

“……”男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有,還是沒有?布蘭登先生,請你配合醫生的詢問。”

“沒有……”在她接近逼供的詢問聲裡,男人的聲音因爲身體的疼痛而略略嘶啞。

再次淡定的點了點頭,寶柒板着臉,目光審視着他直滴汗水的臉,“布蘭登先生,我是一名男科醫生。爲了你的病情着想,你一定要對我說實話。要不然,我也幫不了你。你得知道,這個玩意兒要是持續充血上了48個小時,就會十分危險了,嚴重點說,要是造成了永久性功能損害,保命只有一個辦法——切除它!”

切除兩個字,寶柒故意加重了力度。

男人的臉上,頓時一白。

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只要是個帶把的男人,一聽到要切除這種話,沒有一個不害怕的。

吁了一口氣,男人略略垂了頭,終於承認,“試了一下,本來以爲完了就會軟下去。”

“射丶了沒有?”寶醫生真直白。

“沒有……”急急出口,男人直抹腦門的冷汗,爲什麼總問這種難以回答的問題?一看旁邊的小護士紅着臉,他越發覺得這個女人是在刁難他。可是,她問得偏偏每一個都是和病情相關的。即便他心裡覺得這個惡劣的女人是在故意對他打擊報復,卻又不得不回答她的話。

眉梢挑得老高,寶柒的臉色比起他的來,簡直淡定了不知道有多少。瞧着他又痛苦又生氣的樣子,她直起身來,前傾過去在他的腰椎骨上摸了兩把,不動聲色的沉了沉臉。然後,對着周益旁邊的小護士耳語了幾句。

很快,小護士回來了。

手裡捧着個醫用托盤,托盤裡有一個大號的針管,還有等待推入的藥水……

看着護士在往針管裡推藥,布蘭登一雙眼睛直了直,死沉沉的盯着寶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醫生,吃藥不行麼?爲什麼還要打針?”

“你害怕打針?不是吧!”一雙殺傷力十足的眼神兒直射過去,寶柒回敬着,心裡腹誹嚇不死你,面上卻沒有半毛錢的表情,“布蘭登先生,請你不要誤會,爲了你的子孫根健康着想,現在必須儘快消腫,如果再持續充血,你該知道,只有一種結果……切除!”

又來了,男人脊背竄過冷汗,“行行行,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呵,你還別不信,這種病例多了去了!你現在的症狀在在我們泌尿科,叫做持續性勃起症。應該是你服用過大劑量助陽類藥物而導致的……”

“我沒有服用過!我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對此,男人咬着牙齒,十分堅持。

斜眼倪他幾秒,寶柒聲音平淡的就事論事:“布蘭登先生,你不需要自卑。作爲男人來說,不行的時候,少量服用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你服用的劑量太大……。”

說什麼都說不清楚,布蘭登面色越來越黑。

揚了揚眉頭,寶柒衝小護士使了個眼神兒,“打吧!”

看着護士舉起的針管兒,布蘭登俊氣的面上略略有些僵硬。

心裡忍不住抖了抖,激烈的跳動起來,“小姐,請問一下,這個針,你準備打在哪兒?”。

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寶柒眼底的促狹意味兒明顯,“你說呢?當然是打在患處!”

“你故意的?”男人眉頭挑起。

“不要侮辱我的醫德。”當然,醫德這玩意兒對於寶柒來說因人而異,“布蘭登先生,作爲有教養的紳士,我覺得你對我的態度太惡劣了,你應該感激我……如果今天不是遇到我,你就等着一輩子不舉吧!”

目光深邃睨他一眼,男人頹然的倒在牀上,刺刀般的眼神兒剜了她一眼。

然後,一輩用英文對話的他,突然用中文說了四個字。

“虎落平陽……”

寶柒嘴角抽了抽,笑容越來真愉快,也用中文說:“原來先生你的中文這麼棒,竟然還會用成語?!不過麼……”說到這裡停頓住,她靠近行軍牀,掀開他擋在身下遮羞的那層薄布,看了一眼那因充血變成紫黑色的患處,“虎麼?按道理來說,你現在應該是兩倍於平時的狀態。充其量,就是一根小臘腸吧?”

一滴汗,二滴汗,布蘭登的臉上滿滿都是汗水。

死死咬着下脣,他好不容易纔忍住疼痛,還有這個女人的侮辱。

“謝謝醫生!”

皺了皺眉,寶柒放下布,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真的,你必須感激我!”

男人沉着臉沒有說話,目光死盯着護士手裡的大號針管,額頭上的冷汗滴得更厲害了。

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兒裡,寶柒笑了笑,又往後退開了兩步,看着一直蹙着眉着頭的周益,她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周隊,打一針應該就沒事兒了,我先走了!有事兒再叫我。”

點了點頭,周益看過她的簡歷,對她的技術還是放心的,“好的,麻煩你了,寶醫生!”

“沒事,我應該做的!”謙遜的微笑着,寶柒臉上恬淡。

當然,布蘭登的確應該感謝他遇到了寶柒。

要不然,再多拖一點兒時間,或者是現在就將他送到縣城的醫院,說不定他那個玩意兒有可能真的會因爲過長時間的充血,而導致細胞壞死,性能損害,陽痿不舉。再嚴重點兒說,真會像寶柒描述的那種結果,手術切除。

只不過麼,那個針筒真的不需要大號的。針麼,其實打在其它部位也是可以的……

其實,寶柒真的是一個記仇的女人!

大概十幾秒鐘之後,寶柒剛剛走出醫療隊的帳篷——

“啊!”

一聲壓抑的痛苦低吼,從背後傳了過來……

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寶柒無辜的望天!

憋!憋!她憋了好幾秒,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終於,爆發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捂着嘴巴,她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來,整個人都彎了下去。

活該,誰讓他那麼討厭藏在背後看自己光屁屁撒尿了?

不過麼,她其實挺懷疑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沒有?按理來說,他不能看見啊,在她解褲頭之前是偵察過四周環境的。那個男人最有可能接近她的時間段,就是在她方便的過程之中,可是一個驢子能不聲不響的靠近她麼?難不成她的尿聲有那麼大,能遮掩住腳步聲?

玄幻了!

一邊笑,她一邊在思忖着……

再然後,她的笑聲嘎然而止,臉上的笑容凍結了。

因爲,地上出現了一雙鋥亮的軍靴。

冷硬冷硬的軍靴,踏在地面上沙沙作響,一步步靠近了她……

寶柒的小心肝兒,沒由來的顫了又顫。

彎下的腰慢慢伸直了起來,視線一點一點的擡起。

可是,直到她的腦袋呈45度向上的狀態,才終於看清楚了那雙軍靴的主人——男人高大的身形兒凜然又駭人,一張冷冽十足的俊臉上,帶着又冷又濃的殺戮感……

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兒!

媽呀,丫冷漠的樣子,看上去像是要咬死她,也忒嚇人了吧?

他在生氣?!可是,他氣啥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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