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如何,查到了什麼。”雲染先擱下心裡的擔憂,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秋禾定定神,這才道:“奴婢帶着人跟的那一隊人,最後跟到了地方,是毛家另一處隱蔽的糧倉。奴婢仔細查過了,足有十個大糧倉,而且裡頭的糧食都是滿的。”
雲染面色頓時冷了下來,十個大糧倉都是滿的。
毛家屯這麼多糧做什麼?
若是軍糧自然是無可厚非,但是這是毛家隱於地下的糧倉,是見不得太陽的。
“就是從那糧倉毛家運了糧填補了萬馬城的糧倉,而且奴婢還發現,毛家不僅屯了糧,在毛家糧倉的駐紮地,奴婢發現了幾個北冥人。”
官倉的糧食都敢販賣給薛定愕,那邊出現幾個北冥人又有什麼奇怪的。
只是真的確定下來,雲染還是異常的惱火。
商人誤國,罪不可赦!
雲染細細問過具體的情況,這纔對着秋禾說道:“傳我的旨意,命禁衛軍派人將這處地方暗中盯緊,若是毛家將這裡的糧食送往關外,就地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奴婢這就去。”秋禾匆匆離開。
雲染站起身來,在屋子裡慢慢的走動。
秋禾這邊只是查到了毛家隱蔽糧倉,並未發現毛家通往關外的隱秘商道。
看來,只能從林書薇那邊的等消息了。
雲染有種感覺,只怕林書薇盯得那條路線,纔是毛家的秘密商道。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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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擔憂的林書薇,此時正苦逼的翻山越嶺,這山並不是很高,路也不險峻,二三百米的高度,又是個緩坡,只因叢林茂密,因此這裡很少有人來。
沒有想到,毛家居然從這裡開闢了一條商道。
虧得林深樹茂,林書薇幾人跟起來也不算是吃力。但是時間一久,林書薇的體力耗費的厲害,跟着她來的禁衛軍倒還是十分的輕鬆。
因爲她沒什麼功夫,秋禾就把這次帶隊的禁衛軍小隊長羅起,安排給她了。
此時,林書薇正扶着樹幹大口的喘氣,只覺得嗓子跟冒了火一樣,兩條腿痠的一步也不想走了。
羅起命兩人繼續跟上去,又吩咐另外一個人,“你速回萬馬城,把這裡的情況彙報上去,我帶着人繼續追蹤,會沿途留下訊號。”
“是,隊長。”那人行一禮,立刻轉身下山。
林書薇顧不上這些,只想着多喘幾口氣,平和一下自己的狀態。
眼前出現一個牛皮水袋,她就轉頭看向這個悶不吭聲的隊長羅起一眼。
這人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根木頭一樣,除非必要,簡直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的。
白瞎了這麼個英俊的相貌。
林書薇自己帶的水已經喝光了,猶豫了一下,這水袋羅起喝過的。古人不是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她渴啊,她又不是真正的古代人,骨子裡頭還是很灑脫的,道了謝,接了過來猛灌了幾口,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看着她這般模樣,羅起欲言又止,她應該小口小口地喝,這樣容易嗆到。
果然,林書薇捂着嘴轉向一邊壓低聲音輕咳幾聲。
臉都憋紅了。
羅起沉默的接過水袋,等到林書薇平復下來,就擡腳繼續往前走。
林書薇:……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展現男人憐香惜玉的一面嗎?
難道她是個母夜叉慘不忍睹嗎?
好歹她這張臉也算是花容月貌,你這麼無視我真的好嗎?
越想越是氣悶。
遇上一個戰鬥力爆表,智商出衆的皇后也就算了。
怎麼遇上一個正直大好年華的男人,也能把她這樣的美人當木頭。
簡直是沒天理了。
翻過這座小土山,後面便是溝壑深深的山谷,一路綿延開去,數不盡的荊棘樹叢,就在這山頂上瞧着密密實實無路可走的山谷裡,等到跟着那羣人下了山,到達了谷底,才發現竟是別有洞天。
在這山谷中,竟然開闢出了一條六尺有餘的土路。
林深樹密,在上頭竟是絲毫看不出來,原來這條陘道,纔是毛家的秘密商道!
林書薇的眼睛裡帶着幾分興奮,旁邊的青年那木訥板着的俊臉上,也難得露出幾分興奮之色。
林書薇心裡“切”了一聲,這木頭原來還有別的神色。
兩人的身影快步跟上了前頭的人,悄無聲息的繼續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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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染得了羅起派人送來的消息,心中大喜,果然是如此,那毛家當真狡猾,誰能想到他會把商道開在山背後的山谷中。
而云染猜測着,翻山只是近路,必然還會有繞山而行的土路,不然的話大隊糧車可無法上山,就算是個小山也不能。
除非是用騾子馱上去,可是一旦糧食多,得需要多少頭騾子?
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雲染立刻下令,命費籍待人悄悄尋找那小山周遭的商道,這條路,就是通往薛定愕大軍糧倉的路!
雲染心裡興奮起來,薛定愕正在跟司空穆晟交戰,若是自己這邊因爲這個意外收穫,毀了薛定愕的糧倉,端了那廝大軍的口糧,想來這仗薛定愕也不下去了。
餓着肚子打仗嗎?
雲染心裡興奮不已,立刻找了秋禾來細細商議。
秋禾聽了皇后的話,說實話有些意外,甚至於帶了幾分驚恐,不過很快的就鎮定下來。
若是他們能燒了薛定愕的糧倉,這可是大功一件,而且看那些朝堂上的老傢伙,還敢說娘娘什麼。
兩人細細商議一夜,第二日,秋禾就跟着費籍的人再次踏上了出府的路,只是這一次出去,卻跟上次又有不同,任務事關重大,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因此格外的謹慎。
這邊秋禾等人離開後,費籍前來求見。
雲染見了費籍,是個話不多的人,顯然是皇后這次的行爲,讓他察覺到了什麼,是來問個清楚的。
雲染卻沒打算多說,只是對着他說道:“眼下的確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費副總管親自去做,這事兒借給別人怕是不妥,只能由你出手了。”
費籍心裡有種古怪的感覺,但是還是拱手行禮,“臣,聽從娘娘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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