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羽一愣，腦海裡不由得想起上次在香荷院看見柳姨娘和那個黑衣人苟且的事情。
難道，他們竟然是經常幽會嗎?
這個問題在沈冰羽腦海裡一閃而過，黎月走之後，她也回到了沈府。
“秋衣，你這些天跟着舅舅整天跑是不是很辛苦啊？”吃過晚飯，秋衣就忙着去看賬本了，沈冰羽不由得問道。
“不辛苦，奴婢還得感謝小姐給奴婢這個機會呢，現在奴婢每天都覺得特別有精神，真的，舅老爺知識淵博，有很多值得奴婢學習的地方，奴婢能跟着他學習，真的是非常開心！”秋衣急忙擺手，一邊解釋道。
沈冰羽仔細觀察了秋衣的表情，發現她臉上卻是沒有一點勉強的意思，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歡經商，便笑着道：“那你可得好好學着了，以後本小姐的鋪子可就指着你來管理呢！”
“是，大小姐，奴婢這就去看賬本了。您早點休息！”秋衣嚴肅地說了一聲，就跑到桌子邊去看賬本去了。
看着秋衣認真的樣子，沈冰羽不由得失笑，這秋衣，用的着這麼努力嗎？
說起來，自從她帶着秋衣出去看過一次新開的店鋪之後，她就發現，秋衣其實有着非常高的經商天賦，這纔有了讓她跟着舅舅洛儒風學習的想法。
如今看來，秋衣果然是個好苗子。
再次看了燈光下的秋衣一眼，沈冰羽走到外間，問正等着的秋容道：“今晚我爹在哪個院子裡？”
“好像是在前院吧。柳姨娘今晚禮佛，雪姨娘又病了，老爺今晚是在自己的院子裡休息的。”秋容想了想，道。
“禮佛？”沈冰羽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秋容道：“是啊，下午的時候，柳姨娘身邊的小丫鬟告訴我的，聽說每個月柳姨娘都會有好幾天在自己房裡禮佛呢。”
“你確定？”想起之前黎月說的消息，沈冰羽突然有了主意。
前院。
“老爺，大小姐來了。”管家向沈
復稟告道。
“她？來幹什麼？”沈復此時正在書房看賬本，聽到管家的話，翻書的動作頓了頓，問道。
管家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沈復便又道：“算了算了，請她進來吧！”
“這麼晚了，來找爹有事嗎？”沈冰羽走進來，沈復開口問道。
“這麼晚了，聽秋容說父親還在忙，秋天燥熱，女兒便讓陳媽頓了冰糖雪梨湯，還請父親一定要保重身體纔是啊！”沈冰羽揚了揚手中提着的食盒，道。
一邊說着，沈冰羽已經走到書桌旁，將食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盅湯來，放在書桌上，輕聲道：“父親，請用。”
“嗯，味道不錯，給你祖母送去了嗎？”沈復看了沈冰羽一眼，低頭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錯，又接連喝了幾口，一邊問道。
“都有的，每個院子都送了一份過去，除了……除了柳姨娘那邊秋容回來說姨娘在禮佛沒看見人外，其他人都已經喝下了。”沈冰羽站在一旁，頓了頓，輕聲回答。
“那就好。你柳姨娘一直想念她娘，每個月都有幾天在禮佛的，她說希望能多爲已逝的人積點福分。既然她再忙，那就不用再給她送了。天色不早，你先回去休息吧！”沈復點了點頭，一口氣把湯都喝下，才說道。
沈冰羽看了沈復一眼，發現他的表情很平靜，對這樣的事似乎一點也沒有起疑。
她一邊接過沈復手上的盅一邊狀似無意地嘀咕道：“按理說禮佛不是要吃齋嗎？可是今天秋容說中午還看見香荷院的廚娘煮了獅子頭啊，難道是她看錯了？再說這禮佛也不是不能見客呀，奇怪！”
收拾好東西，沈冰羽就轉身離開了，在轉身的一瞬間，她清晰地看見沈復的表情一頓，知道他心中一定已經起了疑惑，沈冰羽也不再耽擱，直接提着東西回了蘭馨苑。
在她走之後，沈復便又繼續看賬本，這些賬本是沈府的產業，說是他的產業，其實大半都是之前洛氏給他的錢辦起來的。一直以來這
些賬本都沒有問題，可是偏偏這段時間，他發現，他的這些店鋪都有不同程度的虧損狀態。
這讓他越看越着急，尤其是耳邊一直想起沈冰羽剛剛的話，更是讓他心中有莫名的不安。
沉默了半響，他終於開口問站在一旁的管家：“管家，你說剛剛大小姐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老奴說不準，大小姐的話看似無意，可又像是在提醒老爺什麼。可若是她是故意說這話，那又有什麼目的呢？”管家搖了搖頭，分析道。
沈復瞪了他一眼，這話說得，跟沒說沒什麼兩樣。
又想了想，沈復終於還是站起身：“走，去香荷院。”
管家剛要跟上，沈復又擡手阻止了：“不必，我自己去就行。”、
沈冰羽已經回了蘭馨苑，不一會兒，秋容回來稟告，說是沈復果然隻身去了香荷院。
因爲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沈復半路上招了一名功夫十分不錯的護衛跟着。
到了香荷院，他也不上前叫門，直接讓護衛把他從牆上帶了進去。
因爲柳姨娘在禮佛，所以香荷院的衆人早早就睡下了，唯有柳姨娘的房裡還亮着一盞昏黃的燈。
看見燈還亮着，沈復輕輕噓出一口氣，剛準備上前敲門，卻在靠近門的一瞬間，聽到了裡面傳來一聲壓抑的喊聲。
那喊聲似笑似哭，有種特別的味道，聽在沈復耳朵裡卻如晴天霹靂一般，他怒火中燒，猛然退後了幾步，砰的一腳踹了出去。
一腳沒有踹開，旁邊跟着的護衛立即上前，運上內功用力一踹，門應聲而開了。
房間中柳姨娘正到了關鍵時刻，不防沈復突然撞門而入，原本緋紅的臉色頓時煞白，她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而她身上的男人的狀態卻不如她清醒，吃了藥的他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有不速之客闖入，仍然在賣力地運動着。
沈復氣得臉紅脖子粗，一腳踹開門的護衛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