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轉運

海海誠惶誠恐地進入市國土資源局辦公大樓,被嚴肅的保安攔住讓他出示身份證並作來訪登記,當海海告訴對他自己是“牛世海”時,保安的奴才馬上本性暴露出來。

笑爛了臉道歉:“對不起!不用登記了,您是何局長親戚,何局長之前已打過招呼了。我這就領您去。”所有登記程序都免了,保安點頭哈腰地領着海海往何一標辦公室走去。

海海被這突如其來的尊重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裡盤算着:“我們傢什麼時候有這樣一位當官的親戚?”。

何一標的辦公室在大樓頂層,寬敞、豪華、氣派。

保安將海海領到門前,不敢進門,彎腰向海海做了個標準“請”姿勢:“您請!”

海海站在門口,他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這樣的大領導,光辦公室的傢俱、設施已經讓他傻眼了,他哪還敢隨便踏進鋪有厚厚地毯的辦公室。

何一標見海海站在門口,便從寬大氣派的大班桌後走出來,熱情地迎上海海:“你就是海海。小美的弟弟?”

“嗯。”

“快請進!”

海海踏在柔軟的地毯上,心裡打鼓,走路不穩。何一標熱情地用手搭在海海肩上,好似久別重逢的父親。

他將海海帶到辦公室裡的會客區雕花紅木椅上坐下,紅木椅子圍着一張碩大的烏木茶臺。何一標坐在茶臺邊熟練地搗鼓起茶具來。

海海覺得稀奇。

何一標問:“以前沒喝這樣的茶吧?”

“沒喝過。”海海搖搖頭,心想這樣喝茶也太麻煩了吧。

何一標向海海普及道:“喝茶是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的習慣,從唐朝開始喝茶就越來越講究,把喝茶喝成了一種別具一格的藝術,成爲了今天的一種風雅之事。”

他用手指了指茶臺、茶具:“我這套玩意是福建朋友送的,是喝功夫茶的必備裝備。”

他看着海海又問:“你知道功夫茶嗎?”

海海搖搖頭。何一標炫耀起來:“功夫就是要費時間。功夫茶製茶過程很複雜,喝起來講究也比較多。想要喝到一杯正宗功夫茶,要經過八道工序。”

海海有些興趣了,目不轉睛地看着何一標表演。

何一標越說興致越濃:“第一步就是把茶器洗乾淨。第二步把茶葉放進茶壺裡。但不用手直接去抓茶葉,要用小勺來取。第三是等水燒開了,水面浮珠的時候纔是最合適泡茶的溫度。第四步是沖茶。要沿着茶壺的邊緣衝入,高衝低灑。”

何一標邊說邊示範。接着說:“隨後把這些泡沫刮掉;再用開水把茶壺、茶杯淋一遍,功夫茶全過程講究一個‘熱’字。開水燙杯的目的就是要讓茶壺具有一定的溫度,最後就是把泡好的茶斟出來。”

他倒上一杯,遞給海海:“嚐嚐,看是否特別香!這種泡茶方法麻煩,但喝起來很香,因爲它是自己用勞動換來的成果。我要是碰到不順心的時候,就喜歡慢慢地泡上一壺,細細品味人生。海海,這是不是很有人生哲理?”

海海點頭贊同,暗道:搞半天你在給我上人生課……再說你大局長當起,要風有風,要雨有雨,還有啥不開心的。

“好了。說說你的想法吧?”何一標把話題直接切換到海海身上。

“我……”海海還來不及反應,不知從何說起。

“哦!是這樣的。小美昨天把你的情況大致給我講了一下,說你丟了工作還受了委屈,託我幫你介紹一個工作。你如果想找個穩定的工作,包括進公務員隊伍,我都能幫你想辦法。但我覺得這樣反而荒廢了你。”

聽到這裡海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兩眼發光:“難道還有比當公務員更好的職業?”

“當然有啊!公務員累死累活一年掙不了幾個錢。你才二十三歲,只有你肯努力,我想讓你去當老闆,一年賺個兩、三百萬也是沒問題的。”

這不會是《天方夜譚》吧!海海里心想,有些不敢相信。

何一標看出海海的遲疑,笑着說:“你以爲我在蒙你嗎?”

海海搖頭。

“這樣給你說吧,我手裡正好壓着一個礦產資源。只要你又膽識敢接,我會運作通過‘招拍掛’程序讓你合法合規取得開採權,開礦掙錢。”

海海眼放金光,做夢也沒想過能做礦老闆,這是一個人人都知道但沒門路的賺錢買賣。海海看着何一標如同看到了一大堆金子。心裡暗喜:你莫非就是住持說的“貴人”嗎?上帝真的爲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爲你打開一扇窗!

海海越想越興奮。他在玄武集團幹過,知道這個社會可以“空手套白狼”。也知道社會競爭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道理。

幸福來得太突然,海海高興地:“如果能開礦那當然好啊!但資金咋辦?我可是窮光蛋。”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何一標話音未落。辦公室門前出現一人,操着標準普通話玩笑道:“報告何局長,按您吩咐已準備就位。”

何一標笑哈哈地起身迎了過去,握着手又擁抱了一下,很是親熱。

“來我給你介紹個人認識。” 何一標拉着來人到海海面前,海海趕緊起身迎上去。

“這位是我遠房親戚。我的小表弟牛世海。海海,這位是西部礦業集團公司董事長曹波濤,曹總。海海以後他是你的衣食父母噢!”何一標介紹二人認識。

“曹總好!以後還望您多關照!”海海禮貌地。

“相互關照!”曹波濤看看海海,對何一標:“您,纔是我們真正的衣食父母!”

三人笑着回到茶臺前坐下,一邊喝茶,一邊商量海海如何組建公司,運作非煤礦產資源、開採石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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