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只道是尋常_第二卷 當時只道是尋常 ...

如果現在有人問陌小顏,以後準備到哪裡去。陌小顏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定遠——我的家鄉。

往往在這個時候,別人一定會嗤嗤一笑。他們也不知道陌小顏就怎麼那麼想回家鄉去。這個時候的陌小顏總會少有的莊重,嚴肅,眼角瀰漫的是淡淡的希冀。

“走,吃飯去,看現在都幾點了。”室友的叫聲,把正在沉思中的陌小顏拉回到現實中。

其實,陌小顏也知道,就她這法學專業半瓶子水平,就算回到了家鄉,只會毫無前途。陌小顏不喜歡法學,一直不喜歡,要不是學校的調節,陌小顏打死也不會來。她熱愛的是漢語言。

陌小顏的家鄉是陝西省西南挨着四川的一個小小的特技貧困縣。定遠縣四面環山,位於大巴山與秦嶺南麓的懷抱中。陌小顏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陝西人還是四川人,反正兩不像。這裡離北方的政治中心遠,屬於山高皇帝遠的那種最典型的地方。離南方的經濟中心也遠,阿爸,阿媽一年四季的時光都獻給了土地。所以這裡的發展有些緩慢,30年前這裡還很窮,一家人辛苦的勞作,也只能填飽肚子。只是近些年,隨着國家政策的好轉,西部大開發的開展,才慢慢好轉起來。人口也只有28萬左右,但是這裡面積大,只有到底有多大,陌小顏也不是很清楚。

一個人從大山深處的小鎮來到遙遠的北國中原讀書。陌小顏很振奮,覺得自己長大了。她也從來沒有自卑過,當她驕傲的講述自己的家鄉是多麼的美好時,陌小顏總能侃侃而談,一臉幸福。

倒也確實,陌小顏的家鄉風景好。因爲沒有大面積的開發,這裡總會是山青水秀,溫暖如春的。來自北方的寒冷氣流,被高高的秦嶺阻擋,這裡的冬天會很熱鬧,各種鳥兒都會來這裡過冬,最常見的就是一些白鷺什麼的。春天,南方的暖氣流迅速南上,這裡屬

於南北交界,總會先北方一步熱鬧起來。沒有春雨綿綿,也沒有冰凍三尺。這裡倒也是難得的居住聖地。

其實,陌小顏最想回到家鄉最初的動力並不是家鄉的風景,誠然,這裡的確有些吸引人。再說了,陌小顏很討厭城市裡的那些高樓大廈,他總覺得那樣像囚籠一樣的生活着,還不如在家鄉高高的山崗上曬太陽來得自由,陌小顏一直這樣想,從來就沒有不改變過。

陌小顏最想回去家鄉的原因最大一部分是因爲母親,她想起臨行是母親將一張卡交到自己手上時,她看到母親乾枯泛黃的手,還有微風忽而撩起母親鬢角的幾縷白髮,就暗暗的發誓,她要陪着母親一輩子,她要在母親的第一聲呼喚中就站在母親的身邊。

陌小顏想得很簡單,畢業後回家鄉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老師,平平凡凡,無拘無束。偶爾看看書,寫寫文章,生活應該會很愜意。要不是學校將她調到這萬惡的法學專業,她一定就會樂瘋。她的理想是學語文,她喜歡文字,那種淡淡憂傷的語言,曾讓她一度癡迷。她自己偶爾也寫,只是沒人看,這一點她全然不在乎,她只要一份寧靜,就可以了。

“過完年就二十一歲了。”陌小顏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感覺離夢想越來越遠,曾經的一番豪情,現在早已被磨得一馬平川的。無山無陵的日子倒也很自在,只是有很多東西自己掌握不了,陌小顏喜歡自己掌握自己,順其自然而又反抗命運。陌小顏也覺得自己很矛盾。不知道爲什麼,不隨波逐流的人慢慢都到了淺灘,這種日子讓人很煩。

陌小顏幾乎把大量的時間都用在了睡覺和讀書上,其實睡覺的時間更多些。對於法學專業也一直沒有培養出好感,只是不掛科就行。她想的,只是趕快畢業,怎樣回去。

陌小顏保持的近十年的好習慣就是喜歡回憶過去,有時候就像是生

活在回憶裡,總把一些發生過的小事想了又想,也不惱,也不氣,只是靜靜的想。偶爾抽抽鼻子,舍友們就知道了她又想起了什麼。

“其實人生有什麼大不了的呢。”陌小顏又開始了一節課的發呆時間,“連曾經那些無聊,無語,無奈的日子也都過來了呢。”

陌小顏也想把那些個過去林林總總的事都忘掉,重新開始吧。鼓足勇氣還沒半分鐘,又想起來。不是說陌小顏就那麼放不下,當時她很平和的面對了這些事,只是現在回想起來有一點難受罷了。她是個堅強的人,她曾笑着對朋友說,她想哭,說完又哈哈大笑,其實她是真想哭,只是沒人知道,也沒人過問,更沒人在意罷了。陌小顏就這樣堅強的活着,像個小強。

陌小顏沒什麼朋友,高中到是有幾個閨蜜,一場大醉之後,也各奔東西。現在也很少聯繫,偶爾打打電話,也沒了曾經的感覺,不過這樣也讓她非常高興。

現在的幾個朋友也僅僅侷限於宿舍和幾個球友而已。朋友們在學生會各個部門都很忙,也沒怎麼一起玩過。陌小顏想到這裡是也總是自嘲的笑笑,想起了曾幾何時老師天天掛在嘴邊的詞“上進心”。

所以,他總是一個人,宿舍裡看看電影,圖書館看看書,偶爾上上課,日子很舒適。

或許人總是會在安適的環境裡忘了自我,迷了本心。當有一天發現別人已然前行,就會明白,其實人生的意義不過是一場青春的賭注,勝利者用蔑視的眼光高昂着頭顱,失敗者用卑微的信念幻想着美麗。

可是最後的最後,我們都沒能敵得過時光,敗給了年輪。青春的腳步,沉浸在了暖暖溫柔中,默默前行。

直到有一天,當我們一無所有時,纔想起珍惜。

可是陌小顏從來沒有怕過,因爲她有回憶,她就可以好好的活一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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