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犢子。”
陸鳴修吼了一聲,他一把將姜述推開,然後用力抹了一把嘴脣。雖然姜述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是他總覺得像是被佔了便宜一樣。
太可恨了,姜述的這張嘴。
把姜述趕出房間後,陸鳴修在廚房裡忙上忙下,速戰速決得做好了幾道菜。由於他們晚上吃了一點牛排,所以陸鳴修也沒有準備太多。
全部完成後,陸鳴修看了一眼時針指向十二的鐘表,午夜十二點吃飯的,估計這整棟居民樓也就他們這麼奇葩了。陸鳴修洗了手,端着碗在姜述旁邊坐了下來。
姜述挑了挑眉:“看起來還挺好吃。”
“什麼叫看起來挺好吃,本來就挺好吃。”
陸鳴修剛想動筷子,卻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嘔吐聲。只見姜述誇張地把剛剛吃下去的一塊肉給吐了出來,他嘴邊還黏連着口水就面目全非地說道:“陸鳴修,你這做的是啥,都快鹹死我了,你是不把鹽罐子打翻了?”
“什麼啊,你別扯淡。”
陸鳴修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些自信的,他不滿地敲敲敲筷子,給自己也夾了一塊肉,然而放入口中不過三秒,他的表情就全變了。
“這這這,這怎麼回事?”
“是吧?我看你是說你會下廚是騙人的吧?”
“這沒道理啊,我平時都做的很好吃的。”
“你消停消停吧,別吹牛了。我剛剛在外面一直看着你,你一邊做還一邊在百度上看菜譜呢,不會燒菜就別逞能了,害我白等這麼久。”
這個姜述的嘴還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
陸鳴修瞪了他一眼,隨後走進了廚房裡,他從廚房裡拿出一個罐子,他指着上面寫着的「精品白砂糖」問道:“你們家這罐子裡裝的是鹽?”
“對啊。”
姜述捂眼:我靠。
“行了吧你,”姜述站了起來,他接過陸鳴修拿着的鹽罐往裡走,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我來下點面吧,正好還有幾根青菜和番茄。”
“就你?”
“那當然,我下面可好吃了,好吃到我都怕你吃完了會愛上我。一般人可吃不到,你一會可控制着點,別讓口水流出來了。”
陸鳴修鄙夷:“神經病。”
過了十幾分鍾,姜述端着兩碗盛好了的面走了出來,陸鳴修看了一眼賣相極差的那碗麪,一時不知如何下口。番茄和青菜都煮爛了,面好像也有點煮得過久,就連湯都看起來膩得慌。
“這玩意咋吃啊……?”
“用嘴吃啊,還是說要我餵你?”
陸鳴修連忙擡起了筷子,因爲他知道說不定姜述真會這麼做。於是陸鳴修用兩根筷子插在中間,順時針旋轉捲起了一坨面,又舉在嘴邊吹涼了才送進口中。
姜述對此吃法稱作奇葩。
陸鳴修悶哼道:“我吃得方便就行。”
一分鐘後——
“這個面……好像還挺好吃的。”
陸鳴修表面上十分冷靜,實際上心裡都快炸翻天了。因爲這面哪裡是挺好吃的,分明就是太他媽的好吃了。陸鳴修翻了翻筷子,這才發現面裡還有一顆蛋。
陸鳴修擡頭看了一眼,姜述碗裡都沒有蛋。
姜述:“……拿錯了,有蛋的那個應該是我的,”
“你還給我吧。”
陸鳴修護住了碗:“那不行,我有潔癖。”
他吃過的面,再給姜述吃,那不是相當於間接接吻了嘛。陸鳴修已經被姜述給佔過一次便宜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陸鳴修飛快地解決了一碗,居然還覺得有些不夠。
“還想吃嗎?”姜述問。
“啊?”
“我看你吃得挺香的,要不要再來一碗?”
陸鳴修纔不好意思開口承認,剛剛他該誇下海口來着,這下可好,自己做了半天的,還不如姜述隨隨便便煮的一碗麪。
姜述早就看出來了,他也沒打算戳穿,甚至耐心地給了陸鳴修臺階下:“鍋裡還有不少面,估計我們也吃不完,要想吃的話,我順便再幫你盛一碗。”
陸鳴修抿着嘴:“嗯,隨便吧。”
於是姜述又給他盛了一碗。
就在二人在餐桌上吃着湯麪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姜述放下了筷子,第一時間衝到了門前開鎖,可當見到來人後,他臉色立刻耷拉了不少:“姐?怎麼是你?”
“怎麼,見到姐不高興?”
許藝湘走了進來,她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隨後看見了坐在一邊吃着面的陸鳴修,驚訝地對姜述說:“這小子怎麼又在,想不到你還有打回頭炮的習慣?”
“?什麼回頭炮??”
許藝湘笑了一聲,她站了起來走到餐桌前面,而後細細聞了一聞:“姜述你又下廚了?快快快,給姐也盛一碗。”
“都吃完了。”
陸鳴修愣愣地說:“明明還有不少啊。”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了。”
姜述現在就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陸鳴修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因爲鍋裡真的剩了很多,反正他們兩個也吃不完,還不如分給許藝湘吃點呢,省得浪費了。
“明明就有,你剛剛不是還給我盛了一碗嗎。”
許藝湘有些意外地看了陸鳴修一眼,心裡不由泛起了嘀咕:姜述居然給人盛面這種貼心的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這個陸鳴修到底什麼來頭,能讓姜述這麼照顧他?
不會真的像傳言中說的那樣,他們是在談戀愛吧。
“對了,你是叫陸鳴修是吧,”出於好奇,許藝湘第一次主動找起他搭話起來,“你怎麼跟姜述這個狗東西勾搭在一起了,我還以爲像你這種好學生,是不屑於和我們這種差生爲伍的呢。”
“沒有沒有怎麼會,我覺得你們雖然表面看起來不聽話叛逆,抽菸打架喝酒,打劫偷東西欺負同學……但是心底還是善良的……吧?”
編到最後,陸鳴修自己都講不下去了。
姜述冷眼看他說完這麼這麼一大堆:“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我們壞事做盡,惡事做絕,簡直就是校園裡的蛀蟲,應儘早除之而後快。”
陸鳴修的確這麼說過。
但那是在誤會姜述發帖黑他後說的氣話。
“姜述你……”
隨後兩人便開始互嗆起來。
許藝湘聽着心裡發煩,因爲兩個人在她面前“辯論”得正忙,她倒像是個充滿了電的電燈泡了。最後許藝湘忍不住站了起來:“行了行了我走了,本是來找你媽談點事的,既然她到現在還沒回來就算了吧。”
“慢走不送——”
等到許藝湘走後,姜述去廁所找了一套一次性洗漱工具,他出來時嘴中含着牙刷和泡沫:“快點洗漱吧,然後上牀睡覺,這都幾點了,是真的得睡了。”
等到所有事情都做完,二人總算得以躺在牀上之後。陸鳴修只感覺姜述這傢伙在牀上總是不怎麼安分,一會這兒翻個身,一會那邊伸個懶腰。
也不知過了多久,姜述忽然感受到臉上有些癢癢的,起初還以爲是自己在做夢,後來才發現是真實的感受。於是姜述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卻猝不及防地緊緊與旁邊的傢伙十指交錯相握在了一起。
而後陸鳴修聽見他說:“你的手還挺不老實的。”
到底是誰不老實啊?!
陸鳴修:“你丫幹嘛呢?”
姜述的手就放在陸鳴修的胸膛旁邊:“沒幹啥,我……就是覺得你的皮膚真好,還特白,你肯定經常護膚吧。要不推薦個你平時用的護膚品唄,我也想用用,現在我臉上總是脫皮。”
陸鳴修有些不爽。
“那我推薦給你個我在用的平價護膚品吧。”
“是什麼?”
“美圖秀秀。”
“……”
“行了,趕緊睡覺,別淨說些沒用的。”
陸鳴修翻了個身背對着姜述。
陸鳴修眼睛纔剛閉上一會,家裡就來了人了。是許藝湘又半路折回來了,她走進來後喊了聲姜述,沒有得到迴應後便走到了臥室門前。
許藝湘嘀咕着:“睡着了?”
剛剛不是還在吃夜宵嗎,這麼快就睡覺了。於是許藝湘將耳朵貼在了臥室門上,卻聽到了裡面時不時傳出來的猶如調情的喘息聲和對話。
“你讓我摸摸。”
“滾蛋。”
“就摸一下。”
“不行。”
“那你摸下我的。”
“我纔不要……哎你別抓我的手啊!”
許藝湘往後倒退了幾步,就憑這幾句片段話語,她已經可以在腦海裡腦補幾萬字的耽美rou文了,沒想到表弟居然玩得這麼開放。
許藝湘剛打算離開不打擾裡面兩個人,家裡的房門就又被人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姜述的母親。薑母將包放在了儲物櫃上,看見許藝湘後熱情地說:“哎呀湘湘來了?怎麼不坐着,站在這裡幹嘛呀。”
“阿姨好,我來主要是上次那事……”
“好好好,你先坐,阿姨給你倒杯茶,”薑母一邊脫着外套一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筷,一邊搖頭一邊喊道,“阿述,你怎麼搞的,姐姐來了也不招待一下。”
臥室裡,姜述聽見母親的喊聲後一怔,連忙坐了起來:“沃日,我媽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好今晚在外面過夜嗎。”
姜述在陸鳴修困惑的目光中,拍着他的後背讓他藏進被子裡:“我還沒和我媽說今晚有同學來我家住,要是被他知道我又不經允許帶人回家,肯定要罵我了。”
“又?你還帶過誰?”
“哎呀一會再說。”
姜述按着陸鳴修的頭把他藏進了被子裡,與此同時,薑母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來,她打開燈,看了一眼姜述:“阿述,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