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雪小狐怔怔跪坐在牀邊,小手慌亂的去摸上他的臉。
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機一般,那人不會笑,不會動,甚至連心跳都觸摸不到,一瞬間,肺裡的空氣彷彿也隨之消失不見,
閃電阡陌衆橫,雪小狐瘋了一樣呼喚着斯洛白,牀上那人,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本來滾燙的身子,變得冰涼冰涼,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雪小狐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慌張的撥打着南宮君帝的電話,一遍又一遍。
沒有人接,看了一眼窗外,雪小狐轉身就跑,她要去找人,醫生應該還在,不能慌張,哥哥不會有事的,哥哥肯定不會有事的。
雨滴密密麻麻的打在身上,對面的一棟傭人住的房子,所有的燈都已經滅掉,漆黑一片,偶爾一道閃電劃過,樹影猙獰可怖。
好在還有一個老爺爺在客廳裡打着盹守夜,見到全身溼透狼狽異常的雪小狐嚇了一跳,隨即跑去叫了醫生,那醫生怕半夜會出事,一直沒有走,果然如他所料,出事了。
白澤剛剛閃進臥室,還沒有來得及給斯洛白把脈,牀上那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瘦弱的手指,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虛弱的聲音仿若在虛空中響起:“小狐嚇到了嗎?”
蒼白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虛汗,少年神色痛苦,藍色的眸,澄淨的可怕,彷彿是一面鏡子,可以直接照進人心。
“暫時死不了,白小子,一個月,要是再找不到解藥,就算有我在,你也必死無疑。”白澤的神色,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暗紅色的眸,深沉可怕。
“我知道,很快……很快……”斯洛白淡笑着艱難開口,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膚,在慘白的燈光下呈現一種死灰色,讓人心驚。
可是他卻在淡然的笑着,很快了,不會很久的,他怎麼捨得讓小狐看着他死呢?等袁阿姨的事情結束,他就離開。
“白小子,我去了聖山,但是沒能進去,你姑姑的禁制,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打破,不知道小傢伙她,到時候會不會擁有一樣強大的力量,已經十六年了,那人,是不會甘於被困的,以他的驕傲,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冠着別人的姓氏活了十幾年,恐怕早就打破禁制出來了,一切,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你或許可以去找他。”白澤在提到那人時,眼神裡出現了一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豔慕,或者說是讚歎更合適一點。
“呵……”一直神色淡然,即使痛苦也一直淡然的斯洛白,突然冷笑出聲,低沉的聲音,沙啞而諷刺。
“他不配,他什麼都不配,更不配小狐跟他姓,白澤,你跟他是兄弟,你對他惺惺相惜,即使他做錯了事情你也會護着他,可我不會,以他的本事,姑姑的禁錮對他來說算的了什麼,他只是不願出來,不願去面對姑姑的死罷了,他就是一個懦夫!”斯洛白冷笑,那個人,他什麼都不配,更不配做小狐的父親,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