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文如常地自然醒了過來,今天星期四,外面在滴滴答答地下着雨。
G市的四月天真討厭,沒有多少晴天的日子就算了,還要經常下雨。
她拿起枕頭邊的手機,看一下時間,6點10分,還有一條許亦白在凌晨12點多的時候發的一條信息:“下雨了,早上不去草地唸書了。”
她躺在牀上,仰着頭看着窗外的雨,覺得下雨天不是一般的討厭。
不知道許亦白在幹什麼呢?起牀沒有?他會幾點出門吃早餐呢?他會去第二飯堂,還是第三飯堂呢?他爲什麼沒有約個時間說一起吃早餐呢?要不要回個信息問他幾點出門吃早餐?萬一他拒絕了怎麼辦?
……
她醒來短短几分鐘,心裡已經糾結了好多個問題,最後決定起來梳洗出門。
“文文,今天下雨,這麼早出門去哪裡?”隔壁牀的應海玲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看到程靜文要出門的樣子,雖然知道她每天都會很早起牀去晨運什麼的,可是今天下雨……
“有點事。”程靜文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隨便搪塞個理由。
時間還早,應海玲還很困,沒有較勁下去。
程靜文撐着一把玫紅色的雨傘站在男生宿舍樓下,在清晨無人的校園裡特別顯眼。
她剛纔是去飯堂掃視了一下沒有許亦白的身影才確定他還沒有出門,纔來這裡等他出來,然後準備假裝偶遇。
大約過了7點,男生們陸陸續續地從宿舍裡出來,許亦白也跟着舍友一起下樓。
“早上我在陽臺洗衣服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樓下,是誰這麼早撐着傘站在那裡,原來是3班的女同學。”許亦白的舍友崔子豪還沒走出宿舍大門,看到那把特高調的玫紅色雨傘,說話。
另外一個舍友,3班的葉建華。聽到崔子豪說3班的女同學,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是自己班的女同學:“程靜文?她在男生宿舍樓下幹什麼?”
許亦白聽到舍友的對話,他的小女友?
那把高調的玫紅色雨傘映入了他的視線,不禁地皺一下眉頭,對兩個舍友說:“你們先去飯堂,我有事。”
兩個舍友也沒有理會他要準備做什麼事情,撐起雨傘,直奔飯堂。
程靜文看到許亦白出來特別開心,想上前打招呼,可是又發現他身邊有兩個男生跟着,又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見到他打發了他們以後,撐起黑色的雨傘走到她前面。
她用着很自然的語氣,說出自己已揣摩了半個小時的臺詞:“嗨,小白,這麼巧?我剛還想着走這裡會不會碰見你呢?”
聽崔子豪說早上洗衣服的時候,她已經站在這裡等着,那就說明她已經站在這裡超過半個小時了。
許亦白再看看她被雨水打溼的衣服,再次皺着眉頭,十分不悅:“等了多久?”
她看到他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有點心虛地說:“沒有等啊,就剛好路過看到你。”
許亦白見她不承認,不打算較勁,說:“回去宿舍換衣服,衣服都溼了。”
程靜文覺得回宿舍換衣服很麻煩,一來一去又費時間,說:“沒事,雨天就是這樣,換一套新的出來還是會溼的。”
“你衣服溼透了,給我回去換!” 他十分不滿地命令着。
程靜文還是不想回去換衣服,回去宿舍換衣服就沒有時間和許亦白一起去飯堂吃早餐,一起回課室,支支吾吾地:“等下回去換衣服……不夠時間去吃早餐。”
“你回去換衣服,我去買早餐,在你宿舍樓下等你。”
“哦。”聽到許亦白會跟自己一起回去課室,她才答應回去換衣服。
“你去哪裡回來了?衣服都溼透了!”程靜文回到宿舍,其他五個舍友也起牀開始各種忙,應海玲照着鏡子給自己臉蛋塗擦着精華素的同時,好奇地問她。
“就有點事。”程靜文從衣櫃裡面拿出一套衣服,迅速地換上。看着自己的舍友準備出門的樣子,怕她們看到許亦白在下面等着,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一大早幹什麼這麼神秘?”應海玲看着她衝出去的背影不解地問。
程靜文下樓後,許亦白已經買好早餐在等着。然後兩人默契地一起步行回到教學樓,一人撐着一把傘,感覺有點生疏。
畢竟雨有點大,兩個人擠一把傘也不方便。
今天第一節上公共課,英語翻譯專業的4個班又在大課堂上課。
小情侶兩人坐在一個角落,兩個人在吃早餐。
許亦白買了幾個包子,她今天沒有帶水瓶出門也來不及買飲料,吃包子的時候覺得有點幹,又怕教授提前進來教室看到會批評,急急忙忙吞掉,噎住了。
“咳咳……”程靜文有點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許亦白看到她噎住了,連忙伸手撫着她後背,另外一隻手從書包抽出一瓶水遞給她說:“喝水。”
她認得這個水瓶,這是許亦白的私人水瓶,覺得不好意思用他的私人物品,說:“不敢喝。”然後打了一個嗝。
“爲什麼不敢喝的?”難道她有潔癖?
“我怕別人發現我們兩個人在交往。”小女友說完又打嗝。
許亦白聽到這句話不高興,什麼叫做怕別人發現他們兩個在交往?看到她不停打嗝的樣子,沒有跟她爭執。打開水瓶蓋子,把水瓶塞在她手裡說:“快點喝。”
她只好聽話地喝水。
幸好今天下雨,不是很多人提早來到課室,沒有人發現他們兩個的小小舉動。
程靜文五個舍友吃完早餐,來到教室,看到程靜文和許亦白坐在一起。那幾個小妮子以爲程靜文這麼早出門就是爲了挑一個靠近會長大大的座位。
可是舍友們知道許亦白是那種花花公子,不想程靜文一股傻勁往這種人身上貼,五個人故意都坐在他們旁邊的空位上。
今天在的大課堂座位是連坐,一組一排連坐6個位置,宿舍有4人坐在同一排其他空位上,只有李曉華沒有座位。
於是李曉華跟許亦白說:“帥哥,可以到別的地方坐嗎?我們宿舍6個人喜歡坐在一起。”
許亦白看了一下旁邊的程靜文低頭不語,知道她肯定沒有跟宿舍說她交往的事情,不悅地拿起書包走開。
公共課上完,又小班課。
上午放學的時候,程靜文甩開舍友,跑去隔壁班找許亦白一起吃飯。
許亦白因爲早上的事情生悶氣,冷冷地說:“終於知道你爲什麼你以前一直在第二飯堂吃飯,現在改到去第三飯堂,原來就是不想讓你的朋友知道你有男朋友。既然這樣,你交男朋友又有什麼意義?”
他生氣地離開,她沒有追上解釋。
今天是交往的第四天,他們好像是吵架了,好像是分手的樣子。
程靜文心情不好,沒有吃午飯直接回到宿舍,迷迷糊糊地睡午覺。
“文文,還不醒醒。上課時間快到了。”應海玲見到下午的上課時間快到了,而程靜文還在午睡。
“玲玲,今天來大姨媽了,肚子痛,你幫我請假。”程靜文躺在牀上有點難受地捂着肚子。
“下午是上選修課,我們五個都跟你不同一門的。”應海玲提醒了一下。
“哦,選修課,不請假不去也行。那你們先走吧,我就在宿舍休息。”
“那你在宿舍好好休息,我們出門咯!”
然後,應海玲那五人一起出門。
說到選修課這門課,宿舍其他五個人一起選修了聲樂課,因爲不是專業課程,上課的時候大家一起唱喜歡的歌,時間到了就下課了,特別沒有壓力的一門課程。
然而,程靜文是從自己班的男同學葉建華那裡打聽到許亦白選修《英美歷史》這門課,才選報的。
原本以爲是一堂中文課程,結果發下來的教材是全英的,也是外語系的教授上課的,純英語課堂。而且課本里面有大量的沉悶,少見的英語名詞,反正就是悶透了,學渣的程靜文一個也聽不懂。
可是這門課卻經常滿座,也不知道是不是衝着許亦白過來的。
因爲經常滿座,教授從來不會點名,所以翹課也沒關係。
下午的選修課程靜文沒有過去,許亦白只知道她沒有來,當時沒有多想爲什麼。
直到下午放學,晚飯,連他們一起散步的時間,小女友也沒有找他。
許亦白想着是不是她怕他生氣,所以沒有找他,結果發現她短信不回,電話也打不通,問同宿舍的葉建華要來她舍友應海玲的手機號碼。
“你好,應海玲同學,我是許亦白。請問,程靜文在嗎?”許亦白在接通後開始直奔主題。
“許亦白?你找文文幹什麼?”應海玲接到許亦白的電話已經很詫異,會長大大居然找程靜文。
許亦白想起程靜文沒有跟別人說自己是他男朋友,也不知道怎麼告知應海玲他的身份,所以找了個理由:“今天下去選修課,程靜文沒有請假就翹課了,作爲系學生會會長,我應該要了解這件事,最近學校考勤抓着比較嚴。”
應海玲聽到許亦白打電話來的目的是興師問罪,連忙解釋:“會長大大,今天下午文文不舒服纔沒有去上課的,因爲我們宿舍沒有人跟她同一門選修,所以沒有人幫她請假,她絕對不是故意翹課的!”
聽到程靜文不舒服,許亦白語氣有點擔心:“不舒服?她那裡不舒服了?”
應海玲看着正在睡覺的程靜文說:“肚子痛而已,死去活來了一個下午,現在在睡覺。”
“爲什麼肚子痛?吃錯東西了嗎?吃過藥沒有?”許亦白聽到“死去活來”四個字特別緊張。
應海玲卻沒有當一回事地說:“沒事,平常事而已,明天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