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蕾呆了一呆,這才發覺自己不但穿着一身大紅嫁衣,而且還一幅衣冠不整的樣子。不由又羞又氣,張丹楓也似察覺到了這一點,反手將雲蕾拉到身後,雲蕾慌忙轉過身去,整理衣衫。
忽然眼前一花,一個灰衣老尼一掌對着張丹楓迎面拍下!張丹楓側身一避,正欲還擊,身後的雲蕾啊地一聲驚叫,已被那灰衣老尼拉着橫掠而回,落在了地上。
雲蕾驚魂未定,看了看那灰衣老尼,失聲叫道:“師父!”
那灰衣老尼正是靜心師太,她乘張丹楓不備,將雲蕾成功救回,心中也是砰砰直跳。她看了看雲蕾的臉色,忽然拉過雲蕾的手,輕輕捋起雲蕾的衣袖,但見雪白的肌膚上有殷紅一點,鮮豔欲滴,正是自己爲她親自點上的守宮砂。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一擡頭,正對上青虛道長滿含擔憂的眼光,她輕輕搖了一下頭,青虛道長也是明顯舒了一口氣。
關明寒畢竟是個玲瓏剔透之人,他看了看師父和師叔的神色,已然明白雲蕾還是完璧之身,一顆久懸的心方纔放了下來,挨近雲蕾身邊:“蕾妹,你……沒受什麼傷罷?在那座橋上你忽然失蹤,可把大家急得不行,沒辦法,靜心師叔傳音將我師父他們請來,這次爲了你,我們蜀山可是全體出動了……”
他邀功似的自說自話,雲蕾卻皺緊了眉頭,她後退幾步,冷冷地道:“我沒事,多謝師兄關心……”
她身上藥力已全面發作,方纔如不是張丹楓情急之下,給她劇痛的刺激,她絕對難以清醒,這時關明寒向她身邊一湊,她竟感到難以言宣的厭惡,同時心頭也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她不由自主呻吟一聲,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關明寒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抱住,雲蕾被他一抱,心裡的反感登時排山倒海般狂涌上來,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記耳光轟了過去!只聽‘啪’地一聲,關明寒的半邊臉登時紅腫起來。
關明寒十萬個也沒想到雲蕾會動手打他耳光,一時呆在那裡,竟不知做何反應。
雲蕾這一掌拍過,自己也是呆了一呆,她剛纔那一掌完全是本能反應,這時微微有些後悔,忙站直了後退兩步,喃喃地道:“關師兄,對不起,你……你離我遠一點。”
關明寒的臉色變得異樣難看,他知道雲蕾從內心裡討厭自己,心裡又妒又恨,望着雲蕾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青虛道長卻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眉頭,他看了看雲蕾的臉色,見雲蕾的面上一片暈紅,宛如抹了胭脂相似,他心中一動,對着張丹楓喝道:“小魔頭,你們竟對雲姑娘下了藥了?快把解藥拿出來!”
方纔靜心師太來搶雲蕾時,張丹楓本無意抵抗,這才讓她一搶成功。
這時更對青虛道長的叫聲置如罔聞,轉頭對張傲世道:“父王,給我解藥!”
張傲世知道計劃已經失敗,長嘆了一聲,手一抖,兩粒碧熒熒的藥丸電射而出,一個射向自己的兒子,另一粒射向雲蕾。
忽見白影閃了一閃,張丹楓已將兩粒丹藥都接在手裡。張傲世臉色微微一變:“ 楓兒,你做什麼 ? ”
張丹楓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張傲世心中就是一動,知道兒子又識破了自己的計劃。原來那兩粒藥表面看去是一模一樣,但他在扔給雲蕾的那一粒裡卻做了一點手腳,雖然能解了雲蕾身上天陰散的淫毒,卻又同時下了另一種毒,封印靈力的毒。
張丹楓將丹藥互換了一下,將自己的那一粒給雲蕾拋了過去。青虛道長拂塵一擋,已將那一粒藥丸接在手中,那藥丸在他手中滴溜溜地滾動,散發着一種奇異的香氣,他一皺眉,狐疑地望了張丹楓一眼,道:“你們父子搞的什麼古怪?”
張傲世嘆了口氣,手指一彈,又將一粒丹藥拋給了兒子,苦笑道:“楓兒,還是你厲害,爲父也不得不佩服。”他也不知是傷心還是高興,聽到青虛道長一問,他哈哈笑道:“哈哈,老子的詭計被兒子輕易就破解,他的心裡還是向着你那師侄的,牛鼻子,你該高興了罷。”
青虛道長哪裡相信:“你們有這樣好心?”
張傲世面色一端,冷冷地道:“你大可以不相信,把藥扔掉算啦!”
青虛道長皺緊了眉頭,大感躊躇。
雲蕾忽然搶上前來,撲通跪倒:“師叔,我相信……相信這一粒藥是真的!求師叔賞給弟子,弟子……弟子要堅持不住了!”忽然一俯身,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青虛道長嚇了一跳,知道雲蕾再不服解藥,只怕就性命難保,他望了張丹楓一眼,張丹楓已經服下了解藥,潮紅的面色也已恢復正常,此刻他雙眼望着雲蕾,雖沒有說話,眼中卻滿是關切憐惜之色。青虛道長心中一動,暗道:“莫非真的像傳說中的這魔星對蕾兒動了真情?”
他一咬牙,將那粒丸藥遞到雲蕾面前:“蕾兒,吃下它吧,如真有什麼差錯,師叔絕對會爲你報仇!”
雲蕾慌忙接過,將那丸藥一口吞下。只覺一股清涼的氣息直滑入喉,全身的燥熱難耐霎時被那清涼的氣息吸收了個乾淨。緋紅如血的臉頰慢慢變淡,宛如羊脂白玉上抹上了淡淡的胭脂。
青虛道長,靜心師太見雲蕾已恢復正常,長長舒了一口氣,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青虛道長揮了揮手,示意雲蕾站起身來,慈愛地道:“好啦,蕾兒,你的毒剛剛解開,身子還太過虛弱,先休息一下吧。看師叔們給你報仇。”
他又對着關明寒使了個眼色,關明寒會意,忙走上前來,柔聲道:“蕾妹,你剛纔是因爲被藥物控制,纔會心情煩躁,你放心,雖然打了師兄這一掌,師兄決不怪你,嗯,你身子虛弱,我陪你到那邊休息一下。”
伸手來拉雲蕾衣袖,雲蕾手腕一翻,已避開了他,關明寒微微一呆,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忽覺手腕處猛地一疼,這疼痛突如其來,又極是尖銳,似是被什麼東西猛蟄了一口,手腕像斷了一般,疼的他險些跳起來,一張白玉般的臉霎時漲成豬肝顏色,叫道:“誰,是誰暗算我?滾出來!”
忽聽青虛道長冷哼一聲:“無恥小子!竟敢偷襲暗算!”結了個手印,一個青濛濛的手掌激射而出,帶着凌厲的嘯聲,直奔張丹楓而去。
好多年沒發燒了,沒想到這次一燒便到了40度,那難受的滋味真是一言難盡,現在總算退燒了,又可以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