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她們到底去了哪裡?是死,是活?是否已遭了魔教的毒手?
這座橋真的是魔宮的通道?他們怎麼還不對她下手?是遺漏了她,還是故意手下留情……
不知怎地,張丹楓的影子又浮上了心頭,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似嘲似諷的言辭,都彷彿就在眼前。
小笨仙,小笨仙……也只有他才這麼稱呼自己,每當聽到這個稱呼,她心裡便是一陣甜蜜的酸澀,是愛,是恨,是喜,是悲,她都已無從分辨,恩怨交織,愛恨難明,初次見他,心裡便覺好熟悉,好親切,那感覺,就像是前生在哪裡見過一般。
可,老天偏偏喜歡作弄人,他,竟然是天下正道的公敵——魔星!難道我現在遲遲沒有遇到麻煩,是因爲他在暗中保護我……呀,他雖然不忍心傷害我,可如果師父他們遭了魔教的毒手,我也決不能原諒他!他……他怎麼會?他雖然是魔界的魔星,但我曾和他一路同行,他的心地尚算善良的,對我,也好的不能再好,他決不會傷害我的師父讓我傷心……
她一路思思想想,患得患失,只覺心潮翻滾的比海浪還要厲害。她正前行,忽聽遠處一陣鼓樂聲遙遙傳來,喇叭,嗩吶,鑼鼓,歡快喜慶,似乎正有人辦喜事一般。
雲蕾萬萬沒想到此時竟會聽到這樣的聲響,她緊走幾步,遙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大殿,雕樑畫棟,巍峨聳峙,琉璃爲瓦,青銅爲脊,遠遠可見一道金色牌匾,上書着‘玉虛宮’三個大字。
雲蕾驀地睜大了眼睛:“玉虛宮?!這不是蜀山的主殿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座橋的盡頭居然是蜀山?她不知不覺就走回來了?
她搖搖頭,再搖搖頭:不會的,蜀山離這裡最少也要數千裡,怎麼會跨過一座橋就到了?那眼前——是怎麼回事?
她心中詫異到了極點,只覺這歡快鑼鼓中也充滿了森森妖氣。
她怔了半晌,終於鼓足勇氣走了上去。踏上青玉臺階,再走入輝煌威嚴的大門,她忽然被一團熱鬧,喜氣包圍。
大殿內烏壓壓的都是穿紅着綠的人羣。看清楚了,卻大都是蜀山派各個分支的同門,人人臉上喜氣洋洋的,雲蕾朝正前方一看,忽然低低地叫了起來:“師父!”
但見在大殿正中掛着一個巨幅的大紅喜字,喜字下紅燭高燒,案几上是各色的供果,案几前面擺放着兩張紫檀太師椅,靜心老尼和青虛道長分坐在兩張太師椅上。滿臉的笑容。似乎正爲什麼人主持婚禮。
這是夢境,還是真人?雲蕾狠狠咬了一下嘴脣,嘴脣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這刺痛告訴她,這是真實的,不是夢!
鑼鼓喧天中,只聽一個聲音高喊道:“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話聲剛落,一對新人款款向大堂上走來。
關明寒!新郎是關明寒!雲蕾又是吃驚,又是納悶,同時心裡竟隱隱有一種放鬆解脫的感覺。
此時關明寒一身新郎官的打扮,滿臉的興奮難抑,手持紅綢的手居然微微有些發抖。
“啊,瞧關師兄這麼高興,所娶之人肯定是他的心上人嘍,哈哈,這新娘子莫非是姬瑤冰姬師姐?”
雲蕾打量了一下那新娘子,見那新娘子蓋着大紅蓋頭,雖看不見容貌,但體態窈窕,纖麗如玉樹臨風,雲蕾心中猛地一動!這新娘子竟給她一種莫名的,奇怪的,的感覺:“難道——這不是姬瑤冰?那又會是誰?”
她忽然有一種衝動,好想把那新娘子的紅蓋頭拉下來瞧瞧。
婚禮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轉眼間,新人已經拜完了天地。
青虛道長站了起來,哈哈笑道:“好!寒兒,今天你娶了天陰聖女,日後振興我教,誅滅魔教的重擔就交給你夫婦了。哈哈,我這掌門之位今日也一併交與你,你夫婦不要辜負了師尊們對你們的期望……”
‘天陰聖女!!!’雲蕾聽到這四個字大吃一驚:!“他們不是說我纔是天陰聖女嗎?難道是弄錯了?天陰聖女另有其人?”
雲蕾忽然之間興奮起來,天知道,她多麼希望自己並不是那見鬼的天陰聖女,如今一見另有其人,不由大爲高興,心中對這新娘子的身份也是更加好奇。
此時的關明寒愈加神采飛揚,嘴角是噙也噙不住的得意。他拉着新娘子走到臺上,顫抖着手接過了代表掌門身份的金翅玉白劍印,恭聲道:“多謝師父的栽培,弟子夫婦定不負師尊所託,光大我們蜀山。”
又對着靜心老尼深施了一禮:“叔伯,我一定會好好對待蕾妹的,你老就放心吧。”
蕾妹!!這兩個字像兩記悶棍,直打的雲蕾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