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正陽沒有看他，有氣無力地說：“聽說在清風街租了一間房子，我沒去過，不知道。”
蕭天早就知道，曹麗不會得到那套兩百平方米的房子，現在她可能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了。只要找到她，她就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他在大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說：“到清風街。麻煩你開快一點，我有急事！”
清風街，一條很短的街，住宅不多，一戶一戶地找，也費不了多長時間。敲了二十多家的門，終於看見了曹麗。曹麗不再是以前的曹麗。她的臉蒼白如紙，眼神呆滯，連一頭烏黑的頭髮都失去了原來的光澤。她腳踏拖鞋，正懶散地靠在門邊看着蕭天，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的驚喜。蕭天鼻頭一酸，說不出一句話來。
二人這樣對視了半晌，曹麗側了側身子，說：“進來吧。”
這是一間很小的套房，全是非常簡陋的擺設，蕭天坐在客廳裡一個小木凳上，低頭不語，聽見曹麗輕輕地說：“爲什麼還來找我？”
“因爲我愛你。”蕭天終於開口了。
“你真的還愛我？”曹麗站在他的跟前問。
蕭天擡頭看向她的眼睛，點點頭，說：“是的。”
“你說得對，潘正陽騙了我。”
蕭天站了起來，伸手把她輕輕地摟着，說：“不提這些事了。我們都當沒有發生過。我們從頭再來，好不好？”
蕭天沒聽見曹麗回答，就看了一眼，她的眼裡已經噙滿了淚水，嘴脣微微地顫抖着。他雙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又說：“麗麗，我真的愛你！”
曹麗擡起手，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搖搖頭，說：“不要愛我了。我要回潛城老家去。我們永遠都不要再見面了。”
“爲什麼？”
曹麗又搖了搖頭，踢踏着走進了裡面的臥室，坐在牀頭，低下了頭。蕭天走了過去，又說：“你爲什麼要這樣？”
曹麗緩緩地說：“當初跟你在一起時，我也想過嫁給你，只是想要一套房子。其實，我沒有愛過你。”
蕭天笑了笑，說：“等我把上上城的物業管理拿下來後，就去買套房子，我知道，你愛過我的！”
“天哥，就算你很有錢了，能買得起很多房子了。但我已經什麼都不需要了。”
蕭天蹲下身子，雙手摟着她的雙腿，說：“我們現在結婚去！讓我好好地愛着你吧！”
曹麗笑了，淡淡地說：“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蕭天滿懷期待地說：“我知道現在結婚對你來說太早了，就按你說的，再過五年，我們就結婚，好嗎？”
曹麗搖了搖頭，說：“我要回潛城老家去，讓爸爸媽媽給我介紹一個對象，然後把婚結了。我就呆在家裡，什麼地方都不去了。”
蕭天慌了，忙問：“你到底怎麼了？”
曹麗站了起來，蕭天也站了起來。曹麗開始脫起衣服來，一件一件地脫，脫得很慢，在露出肌膚的時候，蕭天怔住了。她脫
光了，赤
**軀體站在他的面前。
蕭天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誰這樣對你的？說！快說！”
曹麗盯着他的眼睛，說：“潘正陽他性
變態。”
潘正陽確實性
變態。曹麗全身都是抓痕和鞭痕，一條條黑色的疤痕，像一條條黑色的蜈蚣，爬滿了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蕭天震驚了。曹麗又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邊穿邊說：“我都成了這樣，你還會愛我嗎？不要再找我了，我現在就回潛城老家去。”
曹麗穿好了衣服，帶上她那個粉紅色的小挎包，站在門口，輕輕地說：“天哥，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再愛下去。”
曹麗走了。不知過了多久，蕭天發瘋般地衝出了門，發瘋般地跑着，一口氣跑到租住的小屋裡，從抽屜裡抄起那把刀口轉了一道彎的菜刀，插進西服裡，夾在胳肢窩。跑着出了門，坐上出租車，大聲說：“到萬象苑。”
他的雙眼已經血紅了，早已失去了理智。
他要砍下潘正陽那顆醜陋無比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