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守一已經到了老虎跟前。本來站立的虎王立即俯臥在地,依舊是在不停地搖着尾巴。
李守一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瓶,將一粒丹藥送*入虎王口中。另外三隻老虎一見這樣的情形,更加起勁的搖頭擺尾起來。
很明顯,它們也想要得到這樣的賞賜。李守一又取出一個小瓶,從中取出三粒藥丸,分別發給了三隻老虎。
服下藥丸之後,虎王用尾巴在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背部。
李守一將手往虎背上一搭,人便騰躍而起。落下時,正好坐在了老虎的背部。其他三人,也都走近俯臥身體的老虎。
當他們各自在虎背上坐定之後,只聞虎王‘嗷嗚’一叫,接着便四肢騰空,往叢林地帶竄了過去。
其他三虎,也跟着騰空而起,讓人看在眼中,好似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這孩子,真的是長本事啦。”目睹兒子坐在虎王背脊騰空而起的情景,陳鳳琴發出了感嘆。
一左一右扶着她胳膊的方圓圓和艾美,咯咯笑道:“阿姨,守一哥的本事大着吶。”
站在旁邊的梅浩然,對身邊的魯南說:“小南,我看這‘虎神’的稱號,應該是給守一纔對噢。”
“爺爺,你怎麼會這麼說呢?”梅丹丹插嘴道。
在她的印象中,這‘虎神’的稱號,是因爲呂慶明手擒雙虎的照片,纔會得到這些傣族山民的公認。
聽到妻子的疑問,魯南幫助解釋說:“丹丹,就憑虎王主動給守一作坐騎,就能看出這羣老虎對守一的尊重。”
“呃,有點道理。”梅丹丹信服的說。
由於李守一等人已經上了山,梅浩然等人也是無事可做。剩下的人,就結伴一起在寨子裡遊逛起來。
不管是走到哪兒,寨子裡的山民只要聽說是李財神的親人,一個個都是熱情的搶着要拉回家作客。
到了後來,就連陪同的省領導也感慨的說:“老首長,我也來過‘青山寨’好幾回。
這些山民要麼是避讓得遠遠的,要麼就是笑得有點假。
哪象今天這樣,只要提到是李財神的親戚,一個個都笑得臉上開了花,就象是中了大獎一般。”
“你說得不錯,老百姓的心中有桿秤。誰對他是真好,他們都會記在心上的。”梅浩然點頭說。
這時,陪在旁邊的少寨主召罕也接口說:“梅將軍,在我們這兒,只要是守一哥的說的話,要比寨主說話都管用哩。”
對這樣的評介,沒有人覺得是誇大其辭。不管是誰能爲山民付出如此之多,都能得到山民的擁戴。
李守一等人騎上虎背的視頻,很快就被在場的遊客給傳到了網絡上。
太湖市公安局的幾位領導,當然會看到這樣的視頻。幾個在辦公室的領導,走到一起悄悄議論了起來。
“馬局,照這麼說起來,當初那個老虎的事情,恐怕還真的是有這麼一回事吶。”餘昆若有所思的說。
馬慶生點頭說:“餘局,我也是這麼想的。消息是一個叫蔣蘭芳的女人傳給杜老二的。
當時,她在餐廳當服務員,親耳聽到那個呂慶明說起運老虎和藥草的事。而且,那輛麪包車上發現虎毛,也不是虛構的事實。”
“馬局,既然是這麼說,爲什麼那麼多人就沒有查到老虎呢?”
“餘局,象華門這麼一種有兩千多年傳承的古老門派,估計總會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特殊本領吧。”
“呃,這話說得不錯。”
二人之間的討論,到了最後也沒能找到答案。事後,馬慶生也曾當面問過李守一,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馬局,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不管是真還是假,只要我們療養院做的是有益社會的好事,管他真與假哩。”
李守一的回答,是不置可否。聽了這樣的回答,雖說沒能得到準確回答,馬慶生也覺得欣然。
只要老虎沒有跑出來傷害人,自己又何必要多管閒事吶。就是想要去管,也要能管得着才行。
不提別人的想法,到了下午時光,李守一等人也就從老虎佔有的那片叢林地帶返回了寨子。
要說有什麼區別,那就是各人隨身攜帶的揹簍裡面,裝滿了各種藥材,還有一些對煉藥有用的器皿。
這些物件,一直都放在那山洞裡面,沒有人問津。李守一雖說來過幾次,由於不識用途,也就當作廢物一般丟在了那兒。
這一次,由於路由心的同行,才讓這些寶物得以重見天日。
接下來的事情,是呂慶明與家人一起,繼續進行着婚禮上的相關程序。
這樣的事情,用不着李守一等人幫忙。從老虎那兒歸來的第二天早晨,他就陪着梅浩然下了山。
這一次的目的地,是靠近邊境地區的大河烈士陵園。這裡安葬的烈士,有梅浩然當師長時帶上前線的三百多士兵。
他們的車隊到了靠近烈士陵園三里路的時候,就可以看到無數人正絡繹不絕的朝着陵園涌去。
“下車吧。”梅浩然提出了要求。
同車的人一楞,從這兒到陵園還有一大段路。其他人倒也不算是一回事,可梅浩然這麼大年紀的人了。
要是萬一有個好歹,那可不是什麼小事。
“有守一陪着我,你們用不着擔心的。”梅浩然的一句話,就打動了大家的心。
既然是來憑弔犧牲的戰友,也是走着去最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行,爺爺,我來陪你。”李守一攙扶着梅浩然下了車。
到了地面上以後,他就立即鬆開手來。梅丹丹和魯南想要上前攙扶,也被李守一攔了下來。
看到他這樣的做法,梅浩然滿意的點了點頭。
今天的梅浩然,穿着一身當年那種沒有軍銜的舊式黃軍裝。他用手正了正自己的軍帽,便大步朝着陵園方向走去。
看他這麼起勁一走,隨行的人也趕忙追了上去。
“守一,爲什麼不讓我們攙扶爺爺?”走在後面的梅丹丹,拉着李守一低聲詢問道。
“丹丹姐,你看到過讓人攙扶着上戰場的將軍嗎?”李守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話一說完,他就大步追了上去。走了沒有多遠,就與那些前往陵園的隊伍會合到了一處。
有人發現了梅浩然,立即停下腳步。稍一打量,立即舉手敬禮道:“首長好。”“師長好。”
這些男人,都是梅浩然當年的士兵。一個個都是年屆花甲之年,兩鬢見霜的老人。
他們的臉上,已經不復當年上戰場時的稚氣。穿着當年的舊軍裝,有的洗得發白,有的還打着補丁。
儘管如此,他們卻將腰桿挺得筆直,彷彿當年接受首長檢閱的士兵一般。
“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啦。”此時的梅浩然,也象是突然恢復了青春一般。
他舉起自己的右手,恭敬地給所有在場的人回了一個軍禮。
正當梅浩然想要說上幾句時,有人在後面叫道:“梅師長在哪裡在?梅師長在哪裡?我要見見這個大恩人。”
隊伍分開了一道缺口,一個年青人和一箇中年人,攙扶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走了進來。
到了梅浩然跟前,老人家‘噗通’往下一跪,直接就給梅浩然磕起頭來。
攙扶着她的人,也跟着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梅師長,你是大恩人啊,讓我老婆子在閉眼之前來看了一回大栓子。這次回家,死也能閉得上眼睛啦……”
沒等老太婆再往下說,李守一和魯南已經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這時,有人在梅浩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只見梅浩然神情一震,急忙衝了過來。
“老大姐,你是尖刀連長羅大栓的媽媽!”梅浩然激動地問道。
站在旁邊的中年人回答說:“首長,我是羅大栓的兒子,這是我的奶奶,這是我的兒子。”
他們這一家來自於四川山區。自從羅大栓犧牲之後,她的媽媽一直想要來雲南掃一回墓,卻因爲經濟困難沒能成行。
這一次,由於梅浩然想要來掃墓,李守一就讓危光宗的慈善基金會出面組織,幫助所有烈士家屬能夠前來參加。
沒等梅浩然再說什麼,當地官方和軍方的領導已經迎了過來。很快,盛大的祭奠儀式正式開始。
一臉肅穆的梅浩然走在最前面,李守一和魯南緊隨其後。他們一起給紀念碑前敬獻了花籃,再恭敬地行了一個軍禮。
儀式結束之後,梅浩然發表演講:“同志們,35年前,我們從這裡出發,教訓那些想要侵佔華夏領土的強盜。
我們有不少戰友,血灑疆場。爲了捍衛祖國的領土,他們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今天,我們在這裡悼念他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有了我們的付出,纔會有祖國今天的完整。我們這一代人,青春無悔。
也是要告訴後人,華夏領土,一寸也不能丟。假如再有強盜打上門來,我會讓自己的兒子、孫子再上戰場!”
“青春無悔!青春無悔!”參加祭奠儀式的老兵和烈士親屬們,一個個跟着振臂高呼。
梅浩然豎起雙手,往下做了一個壓的動作,整個場地上,頓時安靜下來。
“同志們,剛纔我看到了尖刀連長羅大栓的媽媽。35年啊,烈士的媽媽沒錢做路費,沒能前來探望血灑疆場的兒子。
我這個當師長的有罪啊,我對不起所有的烈士,對不起他們的親屬。在這裡,我給你們賠罪吶。”
說到這兒時,梅浩然‘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沒有人上前攙扶,因爲,所有人都被梅浩然的舉止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