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呂慶明這麼放聲一吼,整個大廳裡原來那種鴉雀無聲的環境,立即遭到了破壞。
有那心情不好的警察,立即瞪了呂慶明一眼。
呂慶明可不管這些,繼續大大咧咧的喊叫道:“三輛汽車,我說的就是這三輛汽車嘛。”
這麼一嚷之後,更多警察的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情。雖說沒有什麼語言說出來,心中早就在罵這個傻大個子算是哪根蔥哩。
一看這種情形,餘昆就知不好。心知呂慶明是個腦袋少根筋的粗人,連忙上前招呼說:“呂二哥,安靜,安靜。”
“安靜什麼喲,我看到了三輛汽車。”對於餘昆的好意,呂慶明並不肯領情,依然是在大聲說着自己的話。
這麼一來,大廳裡原本靜心審查視頻的警察,都停下了眼前的工作。有的警察,直接就站起身來。
有了這麼一鬧,胡軍等人連忙朝着呂慶明站立的位置走了過去。想要勸說呂慶明,千萬不要影響警察的工作。
這個時候,處於自責之中的李守一也恢復正常。當他得知剛纔發生的事情之後,也嚇了一大跳。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李守一算是最爲了解呂慶明性格的人啦。平時是有點大大咧咧,說話不在點子上,讓人不把他放在心兒上。
可要是碰上了正事,碰上了大事,呂慶明是言不輕發,言必中的。在這一點上,已經得到了好多次的驗證。
李守一也知道,呂慶明對這視頻錄像的玩藝兒,和自己是差不到多少的水平,純粹就是一個標準的外行人。
儘管如此,李守一還是有一種堅信,能讓呂二哥發出聲音的事情,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的事。
他的心中突發奇想道:難道說,呂二哥又有了一種超脫常人的發現?如果是真的,也許就是一個重大突破。
想到這兒,李守一猛然站起身來,大聲叫道:“別急,你們讓我二哥把話說完。”
深秋的傍晚,天黑得特別的快。
眼看着所有的研究人員都已經下了班,作爲所長的寧靜,最後巡視了一下各個辦公室,這才離開了科研大樓。
“寧所長,你又是最後一個下班哇。”值班的保安,熱情的打着招呼說。
寧靜笑着點頭說:“是哩,是哩。我下了班,你還要在這兒上班哩。要說辛苦,還是你們辛苦喲。”
打完招呼之後,寧靜邁着輕快的步伐往家走去。走了沒有多遠,就又到了回家必經的那片小樹林旁邊。
自從上一次在這兒遭到水柔之的騷擾之後,寧靜又有兩次與水柔之的遭遇戰。
隨着次數的增加,水柔之的語言和動作也就愈加放肆起來。
到了後來,直接就打聽起了研究所的進展和資料保管情況。這樣的事情屢次三番的發生,寧靜鬱悶得夜不能寐,寢食不安。
再這樣發展下去,不但會讓自己身敗名裂,也會讓已經懷孕的妻子遭到極大的傷害。
特別是水柔之在關心自己的研究成果,如果有所散失,那將對不起信任自己的李守一。
怎麼辦呢?向妻子坦白,寧靜搖了搖頭,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主意。懷孕的婦女得知這樣的消息後,很容易會造成流產的後果。
如果是去找岳父坦白這一切,寧靜還是搖了搖頭。坦白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一個巴掌打上臉來,然後再被趕出蔡家的大門。
這可怎麼是好呢?左也難,右也難。處於兩難之中的寧靜,驀地想到了李守一。
在這療養院中,要說對自己最爲關心的人,就算是這個飛機上相識的小兄弟了。
寧靜想到了李守一勸說自己的話:聽我勸說一句,你也一定要珍惜她,一定要珍惜這個家纔對。
記住,不管有多大的錯,只要能回頭就行。
是啊,我是想要回頭,只是被這個女人糾纏得不可開交哩。再說,研究所的成果,都是李守一的心血,他絕對不會坐視不救的。
想通這一點後,寧靜悄悄地約見了李守一。剛開始,李守一隻是叼着一支香菸,也不點燃,就這麼眯着眼在那兒聽。
說着,說着,說到後來的時候,寧靜的心中也有點不踏實,捉摸不定李守一是什麼樣的想法。
“守一——”寧靜遲疑的喊了一聲。
李守一口中香菸一甩,拉着寧靜的手說:“姐夫,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在這之前,李守一雖說也爲寧靜說過話。不過,那都是根據自己的感覺走,並沒有什麼直接的依據。
現在看到寧靜主動找自己說清其中的曲折,說出內心之中的苦惱,他也這才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
“守一,快幫我出個主意吧。我這心中,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寧靜催促說。
一見李守一沒有發怒,反而是一種欣慰的表情,寧靜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有了寧靜的這麼一番主動交心,梅丹丹那邊的工作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隨之而來的工作就是調整部署,讓寧靜與水柔之虛與委蛇。哪怕就是過上一點格,也就由她去了。
在整個計劃之中,這樣的應付也就是最後一次了。
想到能夠得到妻子的諒解,從此以後恢復過去的生活,寧靜的腳步更是輕快了幾分。
果然不出所料,小樹林中閃出了一道人影。用不着多想,寧靜也能知道,這就是那條死死纏着自己不放的美女蛇。
想到自己的幸福,差點就要毀在這個女人之手,寧靜心中就充滿着憤怒。
他臉上掠過的怒氣,並沒有逃脫水柔之的眼睛。放在平時,水柔之也許還會想着如何應付的問題。
到了今天,這一切都用不着再放在心上了。
過了今晚的水柔之,就將是另一個國家的人嘍。就要陪着那個健壯的男人,雙宿雙飛,過着醉生夢死的快樂生活了。
有人說,戀愛之中的女人最爲愚蠢。
水柔之並不是戀愛,也不是愚蠢,只是那麼一種難以抑制的欲*望所引誘,這才讓她喪失了起碼的理智。
否則的話,她就應該好好想一想,自己這麼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憑什麼能在異國他鄉生存?
如果失去了療養院這塊招牌之後,自己又用什麼來作爲誘*惑,讓湯姆那樣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此時的水柔之,什麼都沒有想。她也不想去多作考慮,眼前飄浮的圖像,都是人生之快樂。
“唷——寧部長,你的心情不錯嘛。”水柔之嬌聲說了一句。
寧靜趕忙收斂心神,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水部長,你有什麼吩咐?”
“小靜靜,我知道你煩了我。這樣吧,幫我辦一件事。從此之後,我們就一刀兩斷,再也不來煩你啦。”水柔之來了一個快刀斬亂麻。
對這樣的許諾,寧靜的心中只是一陣冷笑。如果今天不是你們的最後一搏,你們肯放過我嗎?
儘管心中充滿忿怒,寧靜仍然佯裝驚喜交集的問道:“水部長,你說的可是真話?”
“小靜靜,絕對當真。難道說,我們睡了這麼多次覺,也不能讓你信我一回嘛。”水柔之臉上,扮出一副哀怨的神色。
看到這樣的表情,寧靜立即舉手投降說:“信,我信,我全信。那好,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小靜靜,陪我回研究所去一趟吧。”水柔之說出自己的要求之後,就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表情。
“你說什麼!”寧靜的臉上露出驚恐萬狀的樣子。
這樣的表情,當然是假的。在這之前,梅丹丹就給寧靜介紹過水柔之可能會採取的行動,並且傳授了寧靜應付的方法。
“我要你陪我去一趟研究所。”對寧靜的反應,水柔之很是滿意的笑了一笑。
寧靜的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說:“不,不可能的。今天的研究所,許出不許進。”
“你是所長,難道不能例外一回嗎?”水柔之嘲諷的問了一句。
寧靜依然掙扎道:“水部長,即使我能回去,也不能帶外人進去。那樣的話,對你沒有任何用處。”
“小靜靜,你說的是真的嗎?”水柔之的臉上,掠過了一片猙獰之色。
本來倒也是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有了這種臉色出現,如同地獄裡的魔女一般。
看在眼中的寧靜,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他在爲自己慶幸,沒有與這個女人走到一條不歸之路上去。
“快一點吧,我沒有時間陪你消耗。”說話的同時,水柔之手中出現了一支微型手槍。
看到對方亮出了兵器,寧靜‘噗哧’一聲笑道:“水部長,你這麼一支玩具手槍,就能嚇得住我嗎?”
說話的同時,寧靜伸手就去抓對方的手腕,擺出了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樣子。
“水部長,如果再加上我哩。”寧靜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雖說是發音有點彆扭,還能聽得清楚。
有了這麼長時間的合作,用不着回過頭去,寧靜也能知道這是那個叫‘史密斯’的西方人。
“你們,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儘管心中早有準備,寧靜還是驚訝的問道。
史密斯的手中也有一支手槍,用槍口頂了寧靜的後背一下說:“寧部長,廢話少說。乖乖的陪我們走一趟吧。”
“行,我陪你們走一趟。如果進不去,你們可不要怪我嘞。”面對手槍的威脅,寧靜終於服了軟。
見到如此情形,一男一*女相視笑了起來。他們就這麼用槍押着寧靜,往寧靜剛纔走過的路,一步步的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