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那種羣英薈萃、人才輩出的高檔醫院裡,能夠脫穎而出,嶄露頭角,當上心血管科的主任,那可不一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連弟子遍華夏的龔明遠,也停下了捻動鬍鬚的矜持動作,眼睛盯在了溫明志的臉上。
看到他這樣的動作,溫明志解釋說:“龔老,立夫陪梅將軍去了一趟太湖。在那兒,得到一位高明之士的指教。
剛開始,還沒有覺得什麼。回到京城之後,他連續成功處置了幾例特殊病症,這纔在京城聲名鵲起,一*夜成名。”
“哦,你說的是那位救了梅將軍的神秘之人?”龔明遠連忙問了一句。
有關梅浩然的病情,在這些名教授之間都曾有過傳聞。特別是對於將梅浩然連夜從京城運往太湖的做法,更是讓人覺得在爲不解。
在當時,幾乎是所有人都覺得梅浩然會是必死的結局。於立夫負責陪護梅浩然去太湖,心中也有不小的壓力。
由於心中困惑,這才偷偷給恩師溫明志打電話請教。對這樣的事情,溫明志也無法可想。
誰也沒有想得到的事情,梅浩然的病情竟然得到了緩解。到了後來,甚至於還完全康復。
這樣的消息,如果不是出自於自己最爲鍾愛的學生之口,溫明志準能淬對方几口唾沫。
即使是這樣,他也只是將信將疑,不肯完全置信。到了後來,梅浩然身體完全康復的消息,已經得到廣泛的證實。
於立夫透露梅浩然的病情恢復情況,是因爲李守一在介紹自己知識的同時,也在向他請教方方面面的知識。
剛開始,於立夫還能從容應。時間長了以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知識明顯的不夠用。
到了後來,不但要找同行,找資料,甚至於還要向國外的同行進行請教。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纔會讓於立夫說出了梅浩然的治療情況。
由於保密的原因,於立夫不好說出李守一的真實身份。儘管如此,還是向恩師介紹了李守一所介紹的不少學術觀念。
因爲這個事情,在座的三個教授纔對那名神秘醫生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說到這事的時候,三個老教授都是眉飛色舞,恨不得立即就能見到那位老神醫。
三個老教授,龔教授是八十開外的歲數,溫教授也有六十多。最年輕的蔡教授,也已經年過半百。
他們說到太湖療養院的老神醫時,一個個都是越說越精神。到了後來,還會發生一些小小的爭論。
李守一等人聽了這麼久,也算是聽了出來。幾人口中的於立夫,就是陪着梅浩然來療養院的那個於教授。
在這種事情上,李守一隻好保持沉默。總不能大着嘴巴說‘我就是你們想見的那個老神醫吧’。
這樣的事情,就連艾美也知道輕重。只是忽閃着一雙美麗的眼睛,看着這幾個老傢伙說得熱鬧。
作爲知情*人的丁文廣,更是笑得肚子疼。心說這幾個崇拜老神醫的教授,怎麼也不會想得到,老神醫就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如果他們知道老神醫成了自己的學生,也不知會樂得什麼樣子哩。
這時,一直很少開口的蔡明心,把臉轉了過來說:“守一,你那乾姐姐很關心你們的考試情況吶。”
李守一張大了嘴巴,一時沒能反應得過來。
“蔡教授,你說的是元芳姐姐嘛。”孫小芳到是有了反應。
艾美也接着說:“元芳姐真好。在家裡也不放心我們的考試。”
二女說話的時候,方圓圓的大眼睛一直在眨動。到底是在警官學院讀書的人,碰上了事情以後,就會主動進行推理。
“蔡教授,不,你不是蔡教授,你是蔡伯父。”方圓圓的推理,立即出現了成果。
儘管說話出了笑話,還是點破了事實。有她這麼一說,李守一也失聲叫道:“哇——原來你就是蔡伯父喲。”
在這之前,李守一隻知道蔡元芳的父母親都在大學當教授。到底是什麼大學,教的是什麼課程,蔡元芳沒有說過。
沒有想得到,蔡教授就是蔡大姐的爸爸。有了這麼一個插曲,幾個做小輩的自然又給長輩敬酒。
鬧了一陣之後,李守一發出邀請說:“伯父,大姐和姐夫都在太湖,你幹嘛不去住上幾天哩。姐夫正在搞新藥開發,你去了以後,也能幫助指點一下嘛。”
就連龔明遠也感覺詫異的說:“蔡教授,人家都說我是老頑固。怎麼你也是如此不通情理呢?”
“龔老,各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噢。他們在療養院工作的事,我們夫婦倆從來沒有過問過。
要不是元芳剛纔打電話過來,我也不會知道守一同學是元芳的乾弟*弟。
所以說,我除了知道女兒在那邊當院長,女婿是科研部的部長以外,其他的事情,還沒有老溫知道得多。
再說,女兒、女婿都是那兒的負責人,我如果再去湊熱鬧,別人會怎麼想?”蔡明心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
聽到這樣的解釋,所有人都覺得震撼了一下。
爲了女兒、女婿不讓人誤解,寧可壓抑自己對孩子的思念,也不去增加麻煩。這樣一種情感,也只有這種秉性厚重的人才能如此。
其實,蔡明心還有其他的苦衷,只是說不出口而已。
“蔡伯父,你去嘛。沒事的,守一哥的父母在那兒,我的爺爺在那兒,小芳姐姐的父母親也在那兒。
你放心,不會有人說閒話的。如果有人敢說,我就撕爛他的嘴巴。”爲了增強說服力,艾美扮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只可惜,她天生一副娃*娃臉,再是如何扮演兇惡的模樣,也只是讓人覺得憨態可愛。
“小美,謝謝你。”蔡明心轉換話題說:“這麼說起來,於立夫在療養院的時候,你們也見到過啦。”
“是喲,於大哥的爲人很好。離開太湖的時候,還給我們留下電話號碼,說是讓我們到京城時,會爲我們當導遊哩。”艾美回答說。
這樣的語言,在別人聽來也只是一句客氣話。到了三個教授耳中,可就不是一般的感覺。
象於立夫那樣的知名教授,在京城打交道的對象都是權貴人物。差一點的人物,根本不會看在眼中。
到了太湖療養院,能說出爲幾個小保安、小*護士當導遊的話,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溫明志的遲疑,激起了艾美心中的不快。她覺得對方不相信自己的話,是對自己人格的不尊重。
二話不說,就掏出手機打了起來。李守一想要制止,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是朝着其餘幾人搖了一下頭。
“於大哥,我是小美。嘻嘻,我在黃海唻。猜猜看,我是在和誰一起吃晚飯?猜不出來了吧。
告訴你,肯定會讓你嚇一大跳。咯咯——我們是在和溫教授一起吃飯。對,我和守一哥都在黃海。
還有小芳姐姐和圓圓姐姐,還有晨晨哥哥唻。你問我們想幹什麼?嘻嘻,我們來醫學院參加入學考試。
對,我們五個人都參加考試。守一哥考的專業最多,有中西醫,有藥學,還有溫教授的臨牀專業。
考上了,當然都考上了。於大哥,你也不想一想,我小美是多聰明的人。噢 ,讓溫教授接電話。”
艾美象只小喜鵲,吱吱喳喳的說了一大氣。到了最後,才把手機交到了溫明志教授的手中。
剛纔的通話內容,溫明志已經聽了出來。自己那個得意門生,和這個艾美的關係不錯。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也正想問個究竟哩。
“我是溫明志。立夫,祝賀你啊。什麼,你問李守一的情況。嗯,他考得不錯,直接就能到三年級上課。什麼!你慢慢說。噢,你說的是真的。嗯,嗯……”擱下電話的溫明志,顯得有些沉默。
看得出來,於立夫一定是在電話中講了什麼讓人震驚的內容。這才讓擱下電話的溫明志,一時沒有回得過神來。
是的,溫明志對於立夫說的話,有些消化不了。在電話中,弟子所說的那些話,簡直就象是天方夜譚一般。
過了一會,溫明志有些遲疑的問道:“守一,梅將軍的病,是你給治好的?”
他這話一說,坐在旁邊的龔明遠和蔡明心,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那是老神醫做的活計,怎麼會栽到一個年輕人的身上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這些人還怎麼來當李守一的教授呢?
聽到於立於與溫明志通電話,李守一就已經有了精神準備。除了瞪艾美一下眼睛,什麼也不好說。
這時,聽到溫明志的問話,他只好朝坐在旁邊不說話的祝強看了一眼。祝強會意,立即站起身來,將幾個服務員請了出去。
“三位教授,於教授說的話不錯,梅將軍的病是我給治好的。此事一直沒有外傳,是因爲有點駭人聽聞。
這麼重的病,是我一個年輕人給治好的,而且是療養院的一個小保安給治好的,你們能信嗎?”
說話的時候,李守一還是穿着一身保安服。換作沒有接電話之前,溫明志肯定會是第一個不相信。
對這樣的解釋,三個教授都是深以爲然。換作是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感覺。
三個教授相互對視了一下,沉默了下來。這種沉默,也就意味着是一種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