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進來察看飲食是否合口的陳鳳琴,聽到大家說話的內容,笑着接上了話:“守一,東北巫家今天送貨過來。
說是爲了感謝療養院對他們的扶持,專門帶了一卡車的山珍。還說了,如果喜歡吃,那就每次都捎上一些。”
自從鄭克爽投毒事件發生之後,蔡元芳就果斷作出決定,讓東北巫家全力送貨。
果然不錯,漠河集團鄭書喬前來威脅之後,立即中斷了對療養院的送貨。由於防備於先,療養院也就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反到是京城的‘百草堂’得到消息之後,立即中斷了與漠河集團的交易。
有了這麼兩筆大宗生意的消失,加之投毒名聲的傳出,漠河集團從此一蹶不振,落爲二流企業。
得知何家兄弟正在接待巫家送貨人,李守一連忙囑咐了一句說:“媽媽,你讓方強哥告訴巫家的客人。
就說這山珍之類的貨物,有多少,我們收多少。不用送禮,我們就當貨物一起收。這麼一來,他們也多了一條生財之道。”
“行,我這就告訴他們去。有了這樣的山珍,我們廚房裡也能增加不少好菜吶。”陳鳳琴答應了一聲,樂呵呵的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媽媽離開之後,李守一繼續舉杯敬酒。在這喝酒的過程之中,不免談到了巫家給療養院送藥材的事情。
作爲主客的蘇泊山一邊喝着酒,一邊思索了起來。過了一會,他主動開口說:“路老,守一,我這一次前來,也給你們華門帶來一些禮品。”
這話用不到李守一回答,路由心就笑眯眯的回答道:“蘇老,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也別太當作什麼大事,禮品的事也就罷了吧。”
有了這麼一說,李守一也就跟着說:“對啦,蘇老,你別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朋友,用不着如此計較。”
見到華門中人如此大度,長白山人不時的用手捋着鬍鬚,卻不說話。
“路老,你也知道,我們終南山那兒沒有什麼好的出息,也只是帶了一些成了氣候的天麻之類藥材。”蘇泊山客氣的說道。
話說得是很謙虛,大家卻不會這麼理解。能讓純陽派拿得出手的藥材,絕對不會是凡品。
路由心笑道:“蘇老,你就別說客氣話啦。能讓你送出手來的天麻,可不是什麼尋常之物。
其他的東西,我們華門能說客氣話。這藥材上的事情嘛,嘿嘿,我就不客氣啦。守一,收下,儘管收下唄。”
見到師兄已經答應了下來,李守一也就跟着笑道:“蘇老,守一也就愧領啦。”
“收下就好,收下就好。”蘇泊山樂得鬍子直翹。看到禮品送出,跟隨蘇泊山出來的門人也都開懷暢飲。相互之間,各自找着對子拼起了酒。
看到大家喝得開心,蘇泊山抿嘴笑道:“守一噯,剛纔看到山珍這道菜,老夫到是有了一個想法。”
“蘇老,儘管直言。只要是守一能辦到的事,絕無推辭之理。”李守一爽快的的應承說。
看到李守一說得爽快,蘇泊山也直言不諱的說:“守一,我那就終南山也是一個窮地方。說到過日子,也是不容易得很。”
聽聞此言,不管是路由心,還是長白山人,都跟着點了點頭。如今這日子,到處都要錢用。
山中之人,清貧一點也還能對付。可要是出了山,不管是行車,還是住店,都得要真金白銀往外掏才行。
爲了這麼一個緣故,山中人想要出來,就得要靠在外的弟子資助才行。這麼一種情形,並非某個門派如此。
山中人說到武功,那還差不多。要是說到做生意賺錢,一個個都是門外漢。
要不是這樣,華明之也不會把扶助老百姓的希望,全部都寄託在了李守一的身上。
看到二老都在點頭,李守一也就直率地問道:“蘇老,能有什麼讓守一效勞的嗎?”
“守一,我看你這兒需要藥材,也要山珍。我那終南山中其他的好東西不可說,要是說到天麻這些藥材,還是有不少的。
這些藥材,由於都是處在人跡罕至之處。說到藥效嘛,到也不差。如果你願意幫老夫一把,我也想和巫家一樣。”蘇泊生的目光,盯在了李守一臉上。
聽到是這麼一回事,李守一也就放下了心,爽快答應說:“行,蘇老,就這麼說定啦。”
“很好,很好。蘇老,要是放在從前,你就是找到我老路,也沒法子答應於你。如今有了我這小師弟,這事情就好辦啦。”路由心開心地拍着桌子說。
以前的華門,雖說也要藥材,由於沒有入世,所要的數量很是稀少。即使蘇泊山想要推銷,華門也無法接受下來。
如今有了這麼一家療養院,所要的藥材可不是一個小數量。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會是越來越多。如果再加上一個‘百草堂’,所要用的藥材更是一個驚人的數量。
雙方達成了這麼一筆交易,喝起酒來也是更加的爽快。看到胡軍等人都不阻止自己,呂慶明更是大呼小叫的鬧酒。
由於在這之前的打鬥,呂慶明吃了一點小虧,純陽派中的來人,也都起勁的陪他一起鬧酒。
坐在旁邊的長白山人捋須微笑。剛纔那麼一場打鬥,他是親眼目睹之人。到底是誰吃了虧,他也是看得最爲清楚。
雖說在第一招上,呂慶明由於沒有防備,吃了一點暗虧。接下來的打鬥,呂慶明可是一人打倒了大龍和大虎。這中間的事,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太湖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已經快到下班時間的餘昆,還留在辦公室裡接電話。
“是,是,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會妥善處理此事。不管是通過什麼樣的方法,我都會立即解決城南分局的問題。”餘昆連連點着頭在接電話。
擱下電話之後,他慢慢坐了下來。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唉——這太湖的水,深得很啦。”餘昆嘆息了一句說。
辦公室裡雖說是開着空調,餘昆的襯衫上還是溼了一大片。他用兩手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陽穴,靜靜的思索了一會。
當他放下手指以後,又給自己點燃一支香菸,默默吸了起來。聽到門口的走路聲,知道是到了下班時間,他還是沒有動彈。
等到手中香菸有了灼*熱的感覺,他纔將菸蒂丟到菸灰缸中,拿起了電話筒。
“老馬嘛,是我,餘昆。你在哪兒?纔到了大門口。那好,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件事情想要與你商量一下。”餘昆有條不紊的打着電話。
過了一會,聽到辦公室的門上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進來。”餘昆知道是馬慶生來了,說話的同時也站了起來。
馬慶生進門以後,先掃視了一下,發現沒有其他人,也就直接坐了下來。
“老馬,先來一口涼茶。”餘昆將茶杯送到了馬慶生的手中。然後,他在馬慶生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馬慶生說了一聲‘謝謝’,喝了一口茶之後,將茶杯放到茶几上。掏出香菸,給餘昆發了一支,點燃之後,便慢慢吸了起來。
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的吸菸。過了一會,餘昆開口道:“老馬,匡正的死,是怎麼一回事?”
作爲一局之長,象匡正這樣的正常死亡,是不可能會知道的。就連馬慶生,如果不是對療養院的事情特別關顧,也不一定會知道情況。
此時聽到餘昆如此一問,馬慶生心中也是一怔。本來嘛,匡正之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一起正常死亡事件,根本說不上能有什麼值得讓人關心的地方。先是從省廳來了兩個法醫,參加屍體檢驗。
而且,事後再三要求,必須對省廳法醫參加驗屍的事情加以保密。聽法醫室主任符恆山事後透露,其中有一個法醫,根本不是省公安廳的人。
這也就罷了,沒有想到辛得水又從中插上了一槓子。幫助‘三白俱樂部’覃明請客,將符恆山給請了過去。
在酒席桌子上,覃明又主動提到了匡正之死。此時聽到餘昆也問到此事,馬慶生更是感覺到匡正之死不同尋常。
“老馬,這麼說起來,匡正之事好像很不簡單嘛。”作爲一個老刑警出身的餘昆,剛一聽完馬慶生說的情況,立即作出了反應。
在他的腦海之中,已經意識到匡正之事,甚至已經超出了刑事偵察的範圍。
“餘局,在這之前,我就已經感覺到此事不簡單。再聽到你突然查問此事,更是感覺到不簡單。”馬慶生實事求是的說了一句。
餘昆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裡走動了幾個來回。定了一下神之後,他把上午發生在療養院門前的事情介紹了一遍。
過了一會,他這才停下腳步說:“老馬,從那個不是公安廳的法醫到場開始,匡正之死就透着神秘。辛得水又幫着‘三白俱樂部’覃明請客。
嘿嘿,請客是假,打探驗屍結果纔是真。你說,如果不是死因有問題,爲什麼會要關心驗屍結果呢?”
馬慶生用力吸了一口香菸,有些疑惑的問道:“餘局,從那個高*峰的言辭之中可以看出,很想通過匡正之死來找李守一的麻煩。
爲什麼覃明要大費周章,打聽驗屍的內幕消息呢?還有,既然對驗屍結果不滿意,爲什麼要急着火化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