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杜鵬程突然坐直身體,用手中雪茄指着傻老二說:“二叔,你別在我面前說假話。放在平時,即使姓胡的帶了再多的人,就憑你這種見了女人就忘乎所以的性格,怎麼會一聲不吭的就走人?”
‘吭、吭……’,杜茂富哼哧了好大一會,也沒能說得出話來。一張佈滿橫肉的臉龐,脹滿了青紫色。
他那小老二沒有用的事,除了杜茂才知道內情之外,對外人沒有說過。現在讓他當着冷越秀,特別是當着覃明說出來,那是一萬二千個不願意。
看到平時說話口無遮攔的二叔變得這樣,杜鵬程並不覺得詫異。在這之前,他已經從覃明那兒獲一切。
儘管如此,他還是要逼着杜茂富親口把話說清楚。杜鵬程將手中雪茄往茶几上菸灰缸中一擱,沉聲道:“二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嗯,嗯。”杜茂富‘嗯’了幾聲,想要打個馬虎眼兒給混過去。
過了一會,發現侄子仍然在用陰森森的目光盯着自己,心知無法迴避,也就把心一橫道:“大少爺,我的小老二沒用了。”
“說!這是什麼時間的事?快說。”杜鵬程雙手一按扶手,立即站了起來。
這倒不是他對這個二叔情深到了如此地步,而是杜鵬程憑着自己的第六感覺,判斷出這位傻二叔是中了別人的暗算。
要不然,一個三十多歲的健壯男人,那玩藝兒怎麼會說沒用就沒用了呢?對手能夠輕而易舉的暗算到杜茂富,豈不是也給自己發出了一個警告信號!
到底是杜家最爲神通廣大的決策人,眨眼之間,杜鵬程就想到了這麼多的事情。
聽到侄子的問話,杜茂富搖搖頭說:“大少爺,就是上次在車站那事的當天晚上,我就不行了。剛開始,我只以爲是下午打鬥用力過度的原因。後面連續過了好幾天,也還是這個樣子。”
那天晚上,杜茂富在辛得水那兒沒有要到三朵警花回家過夜。帶着一肚子的火氣,找了三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讓她們穿着警服,在牀上扮起了警花。沒有想得到,到了衝鋒的時候,他卻自己的小老二怎麼也硬不起來。那幾個女人又是用手,又是用嘴,也還是不管用。
想到這事的時候,杜茂富就是說不出的垂頭喪氣。一個男人失去了這樣的本錢,還能再有什麼樂趣哩。
聽到這樣的介紹,坐在旁邊的冷越秀也突然明白了過來。
平時看到女人就象是不要命的傻老二,難怪最近會突然改變了性格,明顯安分了許多。
下面的小兄弟不管用,就是再美的天仙搶回來,也只能是當作擺設,空自讓自己着急。既然是這樣,那又何必呢?
這麼一想,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平時總是一刻也離不了女人,最近這些日子裡,好象也突然安分了許多。
“莫非……”想到可怕的地方,冷越秀一下子用手捂住了嘴巴。看到他的動作,杜鵬程臉上掠過一絲異色。
重新點燃雪茄煙,吸了一口之後,這纔不慌不忙的問道:“冷書記,想到什麼了嗎?”
“吭、吭……”冷越秀有些不好啓齒。這樣的事情,可不好瞎猜。萬一是一場虛驚,豈不就鬧出笑話了嘛。
“冷越秀!在我這兒,還有什麼話不好說嗎?”杜鵬程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顏色。
一見此情,冷越秀也就顧不得再去多想,連忙就把自己心頭的猜疑說了出來。到了最後,還招呼了一句說:“大少爺,這事我也沒有問過泉兒,只是猜測之言。”
“哦,是什麼時候的事?”杜鵬程的眼中,頓時露出了精*光。
冷越秀思索了一下,這纔回答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是在療養院那邊捱打之後。”
“那你還楞着幹什麼!趕快打電話,把小泉喊過來。”杜鵬程一拍桌子說。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發現到了一個很大的秘密。也許,就這麼追查下去,就能查出療養院的底細。
對於杜家大少爺的斥責,冷越秀這個政法委書記早就習以爲常,毫不介意的說:“好,好,我這就來打電話。”
“二叔,你去醫院查過了嗎?”看到冷越秀在打電話,杜鵬程佯裝關切的問道。
杜茂富有氣無力的說:“查過嘞,是你爸爸把我帶到黃海那邊的大醫院去查的。說是縮陽症,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屁話!”杜鵬程罵了一句,又說:“既然是病,怎麼可能沒有辦法哩。你有沒有問過醫生,是不是中了別人的暗算?”
“哪能哩。”杜茂富對侄子的疑心病有些不以爲然。儘管如此,他還是立即回答說:“不過,到是有一個醫生說過。江水縣有人也得了這個病,說是已經治好了。”
“杜茂富,那你還在等什麼呢?”杜鵬程訓斥道。
杜茂富眨着眼睛說:“大少爺,我沒等什麼呀。已經派人去了江水,說不定今天或者明天,就會有消息傳了過來。”
“噢,這還差不多。”說到這兒,杜鵬程站了起來,手中的雪茄煙不停地指着空間,有些疑惑的說:“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老大,你回來啦。”有人熱情的喊了起來。
杜鵬程駐足回首看去,是冷立泉站在了門前。他用手中的雪茄煙一指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冷立泉就象是個乖寶寶一般,快步站到了杜鵬程的跟前。
“我問你,下面的老二是不是不管用了?”杜鵬程直截了當地點明主題。
冷立泉驚訝道:“老大,你怎麼知道的!”
“別廢話!什麼時間發現的?”有了這樣的語言,杜鵬程哪能還不明白,立即不客氣的斥責了一句。
“我,我……”冷立泉有些扭捏起來。
看到這個樣子,杜鵬程不客氣的教訓道:“我什麼呀!難道你被人家暗算了,連時間都記不起來嗎?”
“暗算?”冷立泉驚了一下,立即聯想了起來:“對,就是那天在療養院與小保安動手之後,才發生了這樣的情形。”
“對,那天在車站時,那個小保安也打了我。當時,只是感覺到有種鑽心的疼。只是一疼就過去了,我也沒有在意。”有了冷立泉一說,杜茂富也想了起來。
聽到兒子真的遭到別人的暗算,冷越秀就和傻了一般。要真的是這樣,冷家不就斷了根嗎?
“蠢貨,一幫子的蠢貨。這麼大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竟然都沒有發現。你們說,自己是豬頭腦子,還是狗頭腦子?”杜鵬程破口大罵起來。
對於這麼一個富家公子的怒罵,冷越秀沒有半點脾氣,反而是陪着笑臉,‘嘿嘿’陪笑個不停。
作爲長輩的杜茂富,在表面上也不敢頂嘴。暗中卻在腹誹道:“我是豬,我是狗,不都是一個祖宗生下來的嘛,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
“老大,有你回來了,什麼事情就都好辦啦。你說,怎麼對付這個療養院?”冷立泉知道自己小老二不管用的原因,心中恨意更是成倍增加。
‘啪!’只聽得一記響聲,冷立泉用手捂着自己的臉龐,不解的說:“老大,幹嘛打我?”
“我問你,去美國之前,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去動療養院。”杜鵬程氣咻咻的說。
聽到這話,冷立泉連忙分辨說:“老大,我不是有意去找療養院的麻煩,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你褲襠的那玩藝兒管不住自己。是吧?現在行了吧。去玩,你去玩呀!”惱火的杜鵬程,把冷立泉往門外推搡了幾步。
這一推,正好推到了杜茂富身前。杜鵬程一時火起,甩手就是兩個耳光,打得本來坐在沙發上看戲的傻老二一臉的迷糊。
“還有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的膽子不小嘛,在車站劫持警花,到公安局的局長室要警花回家過夜。
這下好了吧,既然管不住自己的支巴,有人幫你給管住啦。老虎在哪裡?虎毛也沒能看到一根。”
說到這兒,杜鵬程重重的往沙發上一坐,重新撿回了自己剛纔放到茶几上的雪茄煙。
冷越秀一見,趕忙站起身,幫助點燃了雪茄。在他的身上,此時一點也找不到政法委書記的身價。
捱打過後的杜茂富,把本來蹺着的腿子也放了下來,主動把身體靠過來說:“大少爺,是我錯啦。”
“呃——”杜鵬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大少爺,不管好歹,也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饒二叔一回吧。”杜茂富終於放下了全部架子,身子一軟,擺出了準備跪到地上的架勢。
對於傻二爺的這一套做法,杜鵬程心中明白得很。只是當作外人的面,他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罷了吧,聽我來說。“杜鵬程抽了一大口雪茄。聽到這麼一說,杜茂富也就乘勢收回了原來已經靠近地面的一條腿子。
噴出一口濃煙之後,杜鵬程吩咐說:”第一件事情,是查清你們二人的病情,到底是不是小保安的暗算?”
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異議。
“你,現在就給我到江水縣去,找到那個醫生,把事情給我鬧清楚。”杜鵬程繼續吩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