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警察如臨大敵的樣子,呂慶明譏笑道:“我說你們這些個警察叔叔,用得着這麼膽小嘛。這辦公室裡,除了值班員以外,什麼都沒有。”
胡軍也跟着笑道:“要是真有老虎的話,就憑你們來了這麼多人,鬧出了這麼大的陣勢,老虎還會不叫嗎?”
跟在後面來看熱鬧的保安,也藉機挖苦道:“警察叔叔,老虎是有的。不過嘛,可能是貼在牆上的紙老虎吧。”
“對呀,紙老虎不會叫,也就不會有動靜。你們用不着害怕,隨便進出,咱哥兒們保證你們的安全。”
對於這些諷刺、挖苦的話,陶立發等人是充耳不聞。不管是不是有老虎,他們都得保持高度戒備。畢竟,生命是自己的。
一行人從樓下開始檢查,一間間的搜索了一遍。當他們氣急敗壞的樓上下來的時候,守在樓下的保安一齊鬨笑起來。
“老虎呢?會不會被你們吃到肚子裡去啦。”
“不對,應該是被他們藏到口袋裡啦。”
聽着這些七嘴八舌的諷刺,陶立發鐵青着個臉。大步流星,很快就衝到了胡軍的身前。
沒等到他說話,胡軍已經搶先開了口:“陶隊長,不知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進行配合?
如果有需要,你儘管開口就是,千萬別和我客氣。如果沒有哩,你就直接走人。嘿嘿,我也有公務需要進行處理。”
“你……你……”陶立發被胡軍這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對於他的這副樣子,呂慶明是毫不客氣的放聲大笑。見他一笑,其他保安也跟着笑了起來。
十幾個保安放開喉嚨大笑,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路過這兒的療養人員也圍了過來,想要看上一回熱鬧。
“陶隊長,別客氣,千萬別和我客氣。噢,我明白啦,你的公事已經辦完。那好,我請大家吃上一頓工作餐。
在這太湖城裡,都知道我們療養院的飯菜有營養。來的人,都在想着法子要蹭上一頓白食。”胡軍繼續裝着糊塗在說話。
“姓胡的,別說啦!”陶立發大吼一聲。他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也就不再考慮什麼說話態度了。
看到對方惱羞成怒,胡軍也立即沉下臉來:“陶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以爲穿了一身警服,就能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
“姓呂的,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麼要衝洗汽車?”陶立髮根本不理髮怒的胡軍,而是轉移了發火的對象。
對於陶立發的發怒,呂慶明扮出一臉的無辜之色,把雙手一攤道:“姓陶的,汽車開了上千公里的路,能不沖洗嗎?你讓大家說上一說,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那些看熱鬧的療養人員,本來就覺得有些閒得無聊,想要找上一點事兒做做纔好。聽到呂慶明的問話,頓時有人大叫道:“沒有這樣的道理!”
還有人打抱不平道:“你們這些警察,正事不做,偏要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難道說,你們真的是閒得蛋疼嗎?”
眼見得周圍的輿論對自己嚴重不利,陶立發當機立斷:“把黃明和呂慶明給我控制起來。其他的人,給我擴大範圍進行搜查。大家記住,每一間房子都不準放過。”
淡城北邊的高速公路上,一支車隊依然停留在原地。那輛救護車上的搶救,也依然在繼續進行着。
唯一的區別,就是來了一隊高速公路上的交警。有了他們的協助,過往的汽車很快就被疏散開去。
半個小時之後,龍天成從救護車上走了下來。“龍老,怎麼樣了?”梅好兵立即迎上前去,急切的問了起來。
“哈哈,不負衆望,不負衆望。守一的醫術,真的是神乎其技,今天讓老朽開了眼界啦。”龍天成捋須大笑道。
剛一聽到笑聲,梅好兵面龐上緊崩着的皮肉,立即就鬆懈了下來。不是有了好消息,龍老這樣閱歷豐富的老人家,哪會當着病人家屬笑出聲音哩。
剛纔在車廂內的搶救,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李守一把剛纔在電話中讓龍建華鍼灸的那幾個穴位,重新紮了一回針。
接着,李守一又將紮下的銀針進行捻轉。到了後來,就連龍晨晨也在李守一的指導下,參加到了捻鍼之中。
與此同時,旁邊那個護士也將帶來的藥水,給梅浩然餵了下去。
隨着時間的延長,剛纔變得緩慢,甚至有停止趨勢的各種監測儀器,全部重新開始閃爍着亮光。
一道道波紋,又都恢復了正常的曲線波谷。“正常,正常了。”一直緊盯儀器的於教授,發出了叫喊聲。
雖然是在極力的壓低聲音,卻掩飾不住他心中的激動。眼前這樣的事實,讓於教授有點難以置信。
就憑几根銀針,還有一杯黑不溜秋的藥水,就把一個瀕於死亡的老人家,從鬼門關那兒拉了回來。神奇,太神奇啦。
有了這麼一段親眼目睹的事實,於教授不再懷疑李守一的醫術。對接下來的治療,更是打定主意要一直陪伴在梅浩然的身旁。
看到龍建華有點尷尬的樣子,龍天成心中明白孫子心中想的是什麼。他將孫子拉下車,就是準備做這方面的解釋。
下車之後,龍天成先回答了梅好兵的問題,然後纔給孫子解釋說:“同樣的穴位,出現了不一樣的效果。建華,你感覺到疑惑吧。”
“是的,爺爺。”龍建華坦誠回答說。
“建華,區別就在針法上。我聽晨晨說過,這叫‘奪命三針’。你剛纔看到晨晨也在幫助進行捻鍼,這都是針法。”龍天成又解釋了一句。
聽到這兒,龍建華哪會還不明白。想到自己的兒子也在學習這種針法,他的臉上頓時就笑成了一支花。
這時,於教授也從車子上下來,報告消息說:“梅將軍,病人已經恢復正常,進*入到沉睡狀態。”
“守一呢?”梅丹丹沒有看到李守一下車,連忙追問了一句。
於教授補充道:“我看他象是很疲勞的樣子,坐在那兒調息。還有那個年輕人,也在進行調息。”
爲了搶救梅浩然的生命,李守一和龍晨晨都是在全力以赴。剛纔在施針的同時,也是使用着內功。由於這樣,他們纔會疲憊不堪。
聽到這樣的消息,梅好兵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也就想到了剛纔取出手機的打算。既然父親的病情已經穩定,他直接打起了電話。
“凌叔叔,我是梅好兵。”手機中立即響起了一種洪亮的聲音:“是好兵嘛,快說,你爸爸的情況怎麼樣啦?”
對方的語氣之中,透出了一絲緊張和關切。
“凌叔叔,目前的情況還算可以。”接下來,梅好兵就將剛纔發生的事,還有搶救過程,詳細介紹了一遍。
凌叔叔在電話中叫道:“好,好,只要老梅沒事,那就好。”
停了一下,又說道:“一個副省長的兒子,竟然敢這麼猖狂。哼!還有王法了嗎?你說的那個特種兵隊長的事,我也聽你父親說過。那個周益好,可不是一般的狂吶。”
“凌叔叔,我有點不懂啦。這弟兄二人,都處於這麼一個地位上,怎麼會安排到了一個地方上呢?”梅好兵疑問道。
這樣的安排,確實是有點不太妥當。弟兄二人分掌軍政大權,一旦鬧出事情來,那可不是一般的亂子。
京城的凌叔叔,是軍委的領導人。聽到梅好兵的質疑之後,在電話中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他才用苦澀的語氣說:“小兵哎,這中間的事,複雜得很吶。不好說,不好說。要不是這樣,你爸爸那種性格的人,還能忍住不發火嗎?”
“凌叔叔,如果照這麼說起來,我還得給這小子賠禮道歉呢?行,這事就當我沒有說過。”梅好兵的嘴角上,浮現出幾道壞笑的紋路。
在電話中,凌叔叔立即回答說:“小兵,你少在我面前玩什麼激將法。”
“凌叔叔,小兵不敢。”梅好兵笑得更加得意。
凌叔叔又說:“少廢話,你把他帶到太湖去,好好的教育一頓。記住,一定得留下這小子的性命。其他的事情,你都往我身上推。哼!我看周家兄弟能掀得起多大的風浪來。”
“謝謝叔叔,謝謝叔叔。”梅好兵將臉轉往梅丹丹站立的方向,朝着自己女兒得意地揚了一下眉毛。
聽到眼前的對話,梅丹丹怎麼也沒有想得到,性格剛烈如火的的爸爸,竟然也會有如此狡猾的一面。
時間不長,李守一和龍晨晨相繼調息結束。他們下車之後,梅好兵立即迎上前去。自是誠摯道謝,說了若干的好話。
看他那麼一副親熱的樣子,就差要把李守一摟在懷中好好親熱一番才行。其他人不知內情,到也就罷啦。想到昨晚打電話時的情形,梅丹丹便撇了一下嘴。
對於女兒的表情,梅好兵全都看在眼中。只是此話有些說不出口,只好佯裝沒有看到一般,繼續陪着李守一說話。
“守一,現在可以出發了吧。”既然梅浩然的病情已經穩定,車隊也就可以重新啓動。
李守一讚同說:“梅伯父,可以出發啦。梅爺爺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控制。路上的速度,一定不能再出險情。”
“那行,照你說的辦。守一,你坐到我車子上吧。”梅好兵二話不說,就拉着李守一上了自己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