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接風用的酒,是好酒,是丁文廣讓人從黃海專門送過來的陳年茅臺酒。
一聽說爲宋永城專門採摘的藥草到了家,丁文廣就帶着兩箱酒跑了過來。
這樣的好酒,給李守一喝是一份情誼。給李守一的朋友喝,則是給李守一裝了一份面子。
看到丁文廣如此善解人意,李守一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既然如此,李守一也就不再客氣,索性讓大家一起品嚐了一下國酒的滋味。
酒,確實是好酒。與市場上買到的茅臺酒,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說到其中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點。
幾杯酒下肚之後,李守一輕聲咳嗽一聲。大家一聽,就知道這是有話要說的意思。
聽到咳嗽聲,所有人都不再喧譁,停下來聽李守一發話。
真要說起來,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好說。就是明天起個大早,好把那些‘虎臥草’給栽種下去。
至於那兩隻老虎嘛,也要移動到聚靈陣裡面去。這樣的玩藝兒擱在外面,畢竟駭人聽聞,容易引出麻煩來。
爲了能讓老虎好好的生活,李成鐵和薛前進正在聚靈陣裡,連夜用岩石建造一座虎穴吶。
在虎穴沒有建成之前,也得要在虎籠子上面加蓋一個草棚,好給老虎遮風擋雨。
說到自己明天的安排,李守一也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只是說陪梅丹丹去接她的爺爺,沒有說得太具體。
這些事情說完之後,大家依然繼續鬧酒。
就在這時,陳鳳琴從餐廳門口經過。她的目光在餐廳裡面掃了一下,疑問道:“守一,你爸爸呢?”
在她的意識裡,李成鐵是和兒子在一起做事的。吃晚飯的時候,也應當在一起纔對。
“媽,爸爸還有點事情要做,在和薛大哥一起忙着哩。這兒有兩瓶酒,你再準備幾個小菜,等他們忙完了,也讓老爸嚐嚐這種國酒吧。”李守一連忙解釋道。
聽到兒子的解釋,再看到孫小芳趕忙送過來的茅臺酒,陳鳳琴眉開眼笑道:“這樣的好酒讓老頭子去喝,還不是給糟蹋了嘛。”
這話一聽,就是口不由心的假話。
其他的不說,就看陳鳳琴開心得那個樣子,還有來不及的將酒接過去的動作,還有什麼能不明白嘛。
大家也不說破,只是幫着勸說道:“陳阿姨,李部長辛苦得很,就得讓他喝點好酒,好好的慰勞一下才對。”
“那我就不客氣啦。”陳鳳琴開心的離開了餐廳。能讓丈夫喝上這樣的好酒,她心中樂滋滋的。
看到母親將酒帶走,李守一要熬藥,加上明天還要有大事要做,也就沒有多喝。
過了一會兒,他就起身離座,到旁邊的餐廳照看熬藥的爐子去了。剛照看了一會兒,旁邊有人說話:“李保安,這邊交給我,你去喝酒吧。”
擡頭一看,覺得有點面熟。想了一下,立即記起是車站的那個剪票大姐張英。“張大姐,怎麼會是你喲。”李守一好奇的問了起來。
上次送方圓圓回學校的時候,正好碰上張英和另外一位大姐被車站辭職的事情。
李守一得知此事後,就讓他們第二天早晨,到療養院來找人事部的歐陽部長。
至於是怎麼一個安排,李守一也沒有加以過問。沒有想得到,她們會被安排到了餐廳當服務員。
張英看到李守一認出了自己,很開心的說:“是我,多虧你和那位方姑娘的幫忙,讓我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怎麼樣,還能適應嗎?”李守一問道。
張英笑着說:“哪能不適應哩。在這兒工作,就做了這麼一點事。平時的月工資,就是我在車站的雙倍也不止。這還不算年終獎哩。”
“那好嘛。只要好好幹,照我估計,象你這樣的崗位,不會少於十五萬的收入。”李守一滿有把握的說。
一聽這話,張英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太好啦,太好啦。照這樣子下去,孩子上大學的費用,就不要愁啦。”
笑過之後,她又小聲問道:“李保安,我聽說只要好好幹。時間長了以後,還能分配住房。你說,有這樣的好事嗎?”
“有,肯定有。只要是達到一定年限,沒有出差錯的人,都能享受這麼一個待遇。不過,只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李守一解釋了一下。
張英開心道:“那就行了唄,還能再想什麼。我早就說過,這話不會錯。蔣蘭芳偏偏不肯信,說是哄人的鬼話。等會兒,我就去告訴她,看看她還能怎麼說?”
這個蔣蘭芳,就是和張英一起被辭退的那個大姐。
“張大姐,怎麼沒有看到那個蔣大姐呢?”李守一好奇的問道。
張英回答說:“她在你們那個客廳上菜吶。”
說了幾句閒話之後,看到張英確實能幫自己照看藥鍋,李守一也就回到了餐廳。坐下一看,那個蔣蘭芳正幫着往桌子上端菜。
又是幾杯酒下肚,李守一嘆息一聲說:“八師兄最是喜歡喝茅臺酒,可惜他不在這兒,要不然的話,那多開心呦。”
在場的人,有些不知道八師兄是誰。有些知道的人,也不好接話。象路由心那樣來無影、去無蹤的高人,到哪兒找他來喝酒呢?
“還是守一好哇。喝到好酒的時候,都在想着我老路。”門外有人接上了話。
一聽這話,李守一和胡軍、呂慶明同時叫了起來:“八哥。”
這屋子裡哪兒來的鳥兒呢?不瞭解情況的人,聽到李守一他們的喊聲,都覺得有點意外。
等到他們看到一個圓臉龐的中年人跑進餐廳,這才知道此八哥非彼八哥也。
要說最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人,絕對是艾美。這丫頭‘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發現不對頭之後,又趕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儘管如此,雙肩依然在不停的聳動。
一看孫女笑得這個樣子,巫丁水惱怒的瞪了孫女一眼。得罪了華門中的人,就連李守一也不好做人哩。
一看大家的表情,路由心就知道大家是怎麼一回事。爲了這個稱呼,已經在好多場合下引出了笑話。
好在他是一種大度的性格,將手一擺道:“巫大哥,沒事,沒事。我是老八,也特別喜歡說話,喊我八哥也是恰到好處。”
見到路由心說話如此詼諧,本來就忍得有些難受的艾美,索性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巫丁水趕忙站了起來,拱手施禮道:“多謝八師兄不見怪。”
由於這麼一鬧,酒席桌子上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許多。大家得知此人是李守一的師兄,哪有不敬酒之理。
路由心是來者不拒,杯到酒幹。喝到最後,魯南豎起大拇指說:“佩服,佩服。八哥的酒量,那是標準的海量。”
“還算過得去吧。”路由心學着大師兄捋一下鬍鬚。只可惜,他的頜下根本沒有鬍鬚。
這樣的動作,連帶着孫小芳也跟着笑了起來。
坐在場上的丁文廣,雖說喝酒不多,也給路由心敬了兩杯。他是生意人,眼力最是尖銳不過。
聽到李守一稱其爲師兄,再看到李守一對路由心的尊重,哪能不知道此人來歷不凡。
特別是聯想到開業典禮那天,路由心是陪着那個主持剪綵的百歲老人前來,他的心中更是明白了幾分。
丁文廣什麼也不說,立即打電話讓人把黃海送來的另外兩箱酒,也給送到了餐廳裡。
“守一,既然這位大哥喜歡茅臺酒,你就幫我把這兩箱酒送給大哥吧。”丁文廣很會說話。
雖說路由心的相貌上,只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但丁文廣明白,奇人奇形,不可用相貌來斷定對方的年齡。
因此,他在稱呼上是沒有一聲‘大哥’不開口。
聽到丁文廣如此善解人意,李守一也不客氣,直接幫助作主收了一下來。至於這分人情嘛,他會想辦法給補上的。
吃過飯後,李守一將何方強找了過來,負責給梅浩然熬藥。路由心來了以後,他就沒有時間來照顧這事了。
然後,幾個人回到了李守一的家中。
“師兄,我正好想要找你。沒想到,你就這麼巧的找上了門。”李守一開心的說。到了家中,自然能敞開心扉說話。
路由心笑眯眯的問道:“守一,是爲‘虎臥草’的事情吧。”
“八哥,你都知道!”李守一吃了一驚。
看到李守一的表情,路由心得意地說:“那是當然。二蛋剛一動身,我就知道了消息。看到車子進了門,我就趕了過來。”
這麼一說,到也算不上什麼好奇怪的事情。擱下此事之後,路由心就給李守一等人講起了種植‘虎臥草’的注意事項。
聽講的人中,除了三兄弟以外,就是孫小芳和艾美二人。
進屋之後,孫小芳除了幫助大家泡上茶,就是雙膝併攏,兩手放在膝蓋骨上,好象小學生一般的規矩。
艾美天性活潑,可不受這些拘束。由於幫助二爺爺那一系的親友,解決了生計大事,她的臉上一直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進屋之後,她象只調皮的小喜鵲,跑個不停,笑個不停。看到路由心那副神機妙算的樣子,促狹之心立即冒了出來。
“八哥,讓我說起來,恐怕還有你不知道的消息吧。”艾美歪着個小腦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