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大熊無法阻擋得住哼哈二將的氣勢,場地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秘起來。
照這樣發展下去,也許用不着動手,這個新來的朱老闆,就會輸得一敗塗地。
跟着一起出來的龐然,已經悄悄往後挪了幾步。倘若真有不對頭的時候,他就準備拔腿走人。
“唷,對面是什麼小蛇幫的徐幫主嘛。呵呵,蠻威風滴。可惜,屋子裡正在進行打掃,就不邀請你們坐下喝茶啦。”有人站了出來。
說話的人,自然是朱華。
剛纔那一股寒氣,也把他給逼得說不出話來。讓他能夠這麼快就恢復常態,是因爲有人背後在他的大椎穴上拍了一掌。
這一掌,不但是讓他上前了兩步。更爲要緊的事情,是讓他體*內多了一股純陽之氣。同時,有人小聲在他耳邊鼓勁道:“別怕,有我在你旁邊。”
這話一說,加上純陽之氣入體,朱華還有什麼可畏懼的事情!也就不客氣的奚落起了徐老三。
與此同時,大熊也被人注入一股純陽之氣,頓時寒意消散,暖意涌現。
他知道這是有高人相助的結果,也就不客氣的大吼道:“凡大,凡二,你們不要猖狂,熊爺不吃你們這一套!”
對面的陣營裡,一下子發出喧譁的聲音。
這種喧譁,不僅僅是因爲朱華和大熊的強硬。而且是因爲他們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個戴着黑色頭罩的漢子。
站在最前面的凡家兄弟,面孔頓現驚駭之色。
在這太湖城裡,能夠化解他們哼哈二將剛纔使出這一招的人,並非是一個、兩個。
可要化解得如此輕描淡寫、輕鬆寫意的人,那是絕對沒有。就連杜大公子身邊的花老頭,也不可能做得如此乾淨利落。
正當他們無法決定進退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徐老三的說話聲:“對面是新來的朱老闆吧。不才正是你說的小蛇幫徐幫主。怎麼樣,咱們弟兄之間,好好親熱一下吧。”
聽到幫主的說話聲音,凡家兄弟心有靈犀的同時往旁邊一讓,給徐老三騰出了位置。
有了純陽之氣鼓勁的朱華,也不示弱的上前兩步,
徐老三傷的是左胳膊,自然不會影響他握手的動作。不就是比比手上的力氣嘛,朱華也不會怕了對方。
就在他伸出右手與朱華握手言歡的時候,突然變生肘腋。“給我躺下吧,小子。”徐老三陰笑聲起。
聽到這種笑聲,再加徐老三平時的德行。不管是哪一方面的人都能明白,徐老三這是玩起了陰招。
事實也是這樣。
笑聲發出的同時,徐老三那隻受傷左胳膊上的夾板。突然化作武器,發出呼嘯之聲,朝着朱華的腦袋上砸了下來。
聽到這種聲音,絕對不是普通夾板所能發出的呼嘯。有那眼尖的人已經看出,那是兩塊薄薄的鐵板。
如果插到人的身上,那滋味可不怎麼好受。倘若直接切到動脈血管上,事情也就玩大了。
“卑鄙!”歌舞廳這一方的人,發出了叫罵聲。在這之前,他們確實是如朱華說的那樣,一個個躲避在旁邊。
如果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就來上一個腳下抹油——走人。到了此時,他們也由於同仇敵愾的原故,發出了怒罵聲。
放在以前的朱華,也許是聽到呼嘯聲就會直接軟了腿。
今天不同,他有李守一傳授的鹿戲護身,加上剛纔那股純陽之氣壯膽,根本不把眼前的陣勢放在眼中。
此時的朱華,腳下輕盈一邁,立即就將身子換了一個方位。然後,右腳往前一伸,輕輕一撥。
向前猛衝的徐老三,哪能收得住自己的腳步。說時遲,那時快,龐大的身軀頓時站立不住,踉蹌衝了幾步,一頭撲倒在地上。
說來也巧,剛纔打掃衛生的好多污水,都被潑在了門前的廣場上。徐老三摔倒的地方,正好就是一個污水坑。
“哇——呸!呸!呸!”污水灌進了徐老三的口鼻之中,剛一擡起頭來,就猛的吐個不停。
凡家弟兄見勢不妙,連忙衝上前來。凡大擺出防守的架勢,凡二連忙將徐老三扶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能看得清楚,徐老三的臉上黑一道,白一道,成了大花臉。最爲要命的事情,是臉上的鮮血在不停的往下流。
很有可能,是臉龐被水泥地面給擦破了皮。
誰也沒有想得到,朱華這麼一個年輕小夥子,在遭到偷襲的情況下,會取得了這麼漂亮的完勝。而且,是勝得如此的迅速,如此的瀟灑。
“老闆萬歲——”
“老闆威武——”
歌舞廳的員工,一下子歡呼起來。
“打,給我打!”徐老三玩了一場偷襲,卻輸得這麼丟人。到了此時,他歇斯底里的發出了吼叫。
聽到幫主的命令,凡家兄弟心中再是如何的畏懼,也不好退縮不前。
弟兄二人打了一個眼色,凡二丟開手中的徐老三,與凡大站了一個肩並肩。
看到哼哈二將上前,朱華心知不是對手。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旁邊有人開口說:“老闆,這些小角色,就交給屬下吧。”
聽到聲音的時候,朱華的腳步已經被一股力量拉了一把,不由自主的退了下來。
到了這時,他纔看清剛纔給自己注入純陽之氣的人,原來是一個戴着黑色頭罩的漢子。
說起身材來,絕對沒有大熊這麼高大魁梧。想到剛纔所表現出的實力,卻讓人不敢小視。朱華心中明白,這是李守一給自己派來的保鏢。
想到自己才練了沒有幾天的鹿戲,竟然能在對方偷襲的情況下,把徐老三打了一個屁滾尿流,朱華心中就充滿了足夠的勇氣。
“老二,上!”凡大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招呼了一聲之後,手中匕首直接朝着對面的漢子面部刺了過來。
凡家弟兄一起打鬥,非是一日。二人之間,自是能做到配合默契,心靈相通。
凡二也不吭聲,手中匕首靜悄悄地朝着戴着頭罩的漢子背部捅了過去。一前一後,一動一靜,都是流星趕月,快如閃電。
戴頭罩漢子腳下的動作,要比朱華快捷了許多。一晃之間,就從前後夾攻之中脫了出來。只見他飛起一腳,正中凡二的下巴。
只聽得‘哎喲’一聲,凡二已經飛身而起。沒等到凡二落下地來,凡大的右手腕,已經被戴頭罩漢子一把握*住。
接着,只聽‘咔嚓’一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啊——’的一聲高聲慘叫。聲音之尖厲,在場的人都立即捂上了耳朵。
就在這時,飛身而起的凡二也‘撲通’一聲摔落在地上。只見他兩手捧着個下巴,‘唔呀、唔呀’的不知道說着什麼。
“別,別過來。”看到戴頭罩漢子朝着自己走了過來,凡大用左手撐着地面,往後退了兩步。
在他的打鬥生涯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膽怯、畏懼的情形。真要說起來,也怪不得他會如此的膽小。
太可怕啦!弟兄聯手,竟然會一招也沒能走得過去,就落得一個雙雙受傷的結局。
這樣的人,在這太湖城裡是找不到對手嘞。別說是凡家兄弟,就是那個花老頭,恐怕也很夠嗆。
“朱老闆,咱們‘青蛇幫’今日認栽。江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改日再會。”徐老三說了兩句過門話,就準備走人。
看到打鬥已經停止,自己這一方取得了絕對勝利。
意氣風發的朱華,走上一步說:“徐幫主,‘皇朝歌舞廳’已經更名爲‘太湖酒吧’。後天上午八點,酒吧正式開張營業。如果徐幫主有命活到那一天的話,歡迎光臨捧場。”
“姓朱的,當心大風吹歪了牙齒。你等着吧,今日之辱,我徐老三必有回報之時。”在嘴皮上,徐老三還是不肯服軟。
一聽這話,戴頭罩漢子上前一步說:“徐幫主,是不是還想再走一圈?”
“別、別、別,別過來。”徐老三連忙後退不迭。
老鼠鬍子的師爺,趕忙將嘴一歪。二虎上前一步,將徐老三背起就跑。其他幫衆,也立即上前,把凡家兄弟擡着上了車。
‘青蛇幫’的人,氣勢洶洶地前來找麻煩,卻落了一個灰溜溜的結局。
眼見得此情此景,不管是歌舞廳的員工,還是過路看熱鬧的行人,都‘哄’的大笑起來。
大家都在高興,龐然卻笑不起來。徐老三今天摔了這麼大一個跟頭,接下來的報復將會是空前的慘烈。
想到那種腥風血雨的場面,龐然打定主意,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他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等朱華說話,戴頭罩漢子冷峻的來了一句:“龐老闆,聽我勸你一句。實在想走,最好是等到明天早晨再走。也許,一個晚上過去,就會換了一片新天地吶。”
說完之後,戴頭罩漢子就和另外一人直接上了五樓。朱華剛一接下歌舞廳,就在那兒安排了一間休息室。
看着兩條漢子的背影,龐然想了一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徐老三就是想要進行報復,也得要有幾天的準備時間。
人生在世,不就是一場豪賭嘛。反正老婆孩子都已經離開了太湖城,即使賭輸了,也就是輸了自己一條性命吧。
既然是這樣,不如就賭他一回吧。
“對,龐大哥,這纔是有骨氣的好哥兒!”聽到龐然的決定,朱華咧嘴笑了起來。
到了明天,恐怕用棒子趕這個龐老闆走,也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