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守一等人乘着昨天那輛掛着**牌照的考斯特麪包車上了路。
有所區別的就是前後多了兩輛悍馬越野吉普車。每輛車上乘着幾個身穿黑西裝,戴着寬邊墨鏡的男子。
李守一眨了一下眼睛,也就明白過來。
宣思賢是做珠寶生意的人,做的生意大,還又是出國,哪能會不注意自己的安全。
昨天乘的是國內飛機,用不着擔心安全,這才和保鏢分了開來。今天會合到一處,也是情理之事。
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安排,一行人先去看了玉龍雪山,參觀了麗江古城、香格里拉和大理城。
這一路上,由於有着**官員的關照,加上又是自駕遊,他們沒有碰到敲竹槓的事。
即使是這樣,到了旅遊景點的時候,宣思賢也是再三關照說:“那些商品不能碰。”
“爲什麼不能碰呢?”蔡元芳有些不解。
宣思賢解釋說:“元芳,那些商品從外表上看起來是好好的。只要你手一碰,就能掉下來。到了那時,就成了價值好多萬的古董了。”
一聽這話,李成鐵脫口而出道:“這不是碰瓷嘛,難道派出所也不管?”
“要是有人能管得了,也不會讓遊客罵成黑旅遊了。”宣思賢笑了笑。
由於有了宣思賢的事前提醒,一行人過往商店時,都只是遠觀而已,沒有一人上前問價,更不會有人上前鑑賞。
這麼一來,倒也減少了不少麻煩,讓大家都玩得開心暢快。
從玉龍雪山返回大理的路上,李守一闔目養神。耳中突然傳來前面那輛越野車上的對話聲音。
“我說大黃,後面車上那兩個保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人在說話。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李守一分辨得出說話這人的身份,是保鏢兼駕駛員金洪山。
聽說此人曾經在全國散打比賽上拿過金牌,一手散打功夫在宣思賢的保鏢中也是出類拔萃的角色。
這人生得不顯山不顯水,中等身材,說話總是一臉的笑容。如果不加說破的話,準會將他當成公司的普通職員。
見到李守一的時候,也是十分的尊重。說話時,都是沒有‘您’字不開口。
只是因爲此人的眼珠子太靈活,李守一纔沒有與他過多交談。
出於不想惹事生非的考慮,就連呂慶明想要與保鏢過招的想法,也被李守一給勸阻了下來。
沒有想得到,金洪山會在背後談論到了自己。李守一也是好奇心起,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
被問話的保鏢叫黃明,是部隊的特種兵退伍,一米八七的個頭,比呂慶明還高了兩公分。
這人除了身材魁梧以外,性格也十分爽直。
此時聽到金洪山的問話,黃明不以爲然的答了一句:“人家是老闆的朋友,你操這麼多心幹什麼?”
“朋友?這麼一個大老闆,會有當保安的朋友嗎?”金洪山鄙夷了一句,又說:“別是老闆新招來的保鏢吧。”
“那不是更好嘛。多幾個弟兄打打夥,也是一件好事。”黃明咧着大嘴笑道。停了一下,又皺眉道:“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
“爲什麼?”金洪山問道。
黃明解釋道:“老金,那個小李是個學生娃,小呂的身材雖說不錯,剛從農村出來的時間並不長。人家當保安只是混飯吃,想要做保鏢,也得要有這樣的實力才行。”
“呃,有點道理。不管怎麼說,有空的時候,我們還是得摸一下這兩個人的底才行。”金洪山攛惑道。
黃明不以爲然的說:“我說你這個金牌,是不是象美國佬那樣,也當上了太平洋的警察。”
金洪山曾經在比賽中得過金牌,總是把這事拿出來吹噓。時間長了以後,被大家稱之爲金牌而不名。
在這個保鏢羣體中,他有着特殊的地位。宣家大小姐外嫁山西王家時,金洪山夫婦就跟在大小姐後面做事。
大小姐離婚之後,他們也跟着回到了宣家。男人當保鏢,女人在宣家內院當管事。
有了這麼幾層關係,金洪山在宣家的地位自然要比一般保鏢要高上不少。曾經有人得罪他以後,立即就被老闆炒了魷魚。
“神馬意思?”這時,金洪山冷下臉來。
“管得寬唄。人家和老闆一起遊玩,關你個屁事。”話一說完,黃明便大笑起來。
他是當過兵的人,並不把金洪山的威風放在眼中。
聽到黃明如此放肆的笑,金洪山撮了一下牙花子,卻沒有生氣,也沒有繼續說話。
聽到這兒,李守一咂咂嘴巴,暗說有點意思。好好的出來遊玩,卻被人家的保鏢給盯住了。
姓金的是閒吃蘿蔔淡操心,還是出於什麼其他目的,竟然會對自己這麼一個陌路人如此關心呢?
李守一笑了一笑,也沒有往心裡去。
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就是一個小保安嘛。既沒有權勢,又沒有錢財,能有什麼值得讓人關心的地方吶!
到了大理,一行人只是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分了手,白潔陪着李成鐵夫婦、寧靜夫婦去了西雙版納。
宣思賢帶着李守一、呂慶明二人與大隊伍分手,直接去了騰衝。
要說有所區別,就是隊伍當中,又多了一輛保鏢乘的悍馬越野車,還有三輛滿裝貨物的大卡車。
這是事先商定好的計劃,他們三人先去騰衝的青山寨,見到宣思明所說的傣族兄弟召罕,然後再帶着召罕一起去緬甸仰光。
那兒原來是緬甸的首都,每年一度的翡翠公盤就要在那兒舉行。
由於傣族人在緬甸那兒有不不少的同胞,帶着召罕前往,也能增加好多方便。
宣思賢是在一次到緬甸勐拱做生意時,偶然結識了召罕。
孟拱物產豐富,特別是翡翠無暇的綠玉,堪稱世界獨有,素有“玉石之鄉”之美稱,很受商人達貴的親睞。
召姓在傣族人中,代表着有貴族血統的身份。與召罕有了交情之後,會讓宣思賢在緬甸的生意得到許多幫助。
精於打算的宣思賢,得知召罕所在的寨子裡生活用品都很困難時,立即就拍下了胸脯。
今天這隨隊出發的三輛卡車,就是送給‘青山寨’的物品。
這一路上,倒也沒有發生什麼麻煩。到了騰衝縣城三十公里外的一個小客棧,車隊停了下來。
剛一停車,對面就來了一大幫傣族人。爲首一人是個年約四十多歲,用青布包頭的壯漢。
“老寨主,你怎麼親自來啦。”宣思賢立即出聲招呼說。
老寨主嘴中噙着一根旱菸鍋,一邊跑,一邊吸。
聽到宣思賢說話,連忙將旱菸鍋取了下來,豪爽地說:“有貴客上門,我哪能不來迎客哩。”
“老寨主,小罕呢?”宣思賢問道。
老寨主吸了一口煙之後,這纔回答道:“小罕去了山裡,說是要打幾隻新鮮野味,好迎接遠方的客人。”
“這個小罕,也真是太客氣啦。”宣思賢感慨了一句說。
兩人到了跟前以後,相互擁抱爲禮。
接下來,宣思賢又向老寨主介紹李守一和呂慶明說:“這是我的好兄弟。”
聽到這樣的稱呼,老寨主用手拍打着李守一和呂慶明的肩頭說:“好,好,都是好兄弟。”
這邊說話的時候,李守一注意得到,保鏢金洪山的臉上抽搐了一下。
他在心中留下了一絲疑惑,這個保鏢到底是什麼樣的意思呢?難道說,這樣的介紹也會讓他感覺到不舒服嗎?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幾個保鏢已經帶着那些傣族人去了三輛卡車旁邊卸貨。時間不長,就將貨給全部卸了下來。
這些鄉民也不用人指揮,直接就用帶來的揹簍裝起貨來。裝好了的人也不閒着,而是幫着其他人裝貨。
當所有人都將揹簍裝滿,卡車上沒有餘物時,老寨主一聲令下,所有的人排成一條很長的隊伍,朝着公路對面的叢林地帶走了過去。
宣思賢留下了兩個駕駛員看守車輛,其他的人也都和鄉民一樣,揹着揹簍一同隨隊伍出發。
就連他自己,也和別人一個樣,揹着一個揹簍上了路。要說有所區別,就是份量上輕了一些。
看到此種情景,李守一暗自點頭。
難怪宣思賢能在這種邊遠村寨得到如此歡迎,除了大撒金錢以外,還用自己的言行感染了這些純樸的鄉民。
既然大家都背了揹簍,李守一也沒有例外。宣思賢爲了照顧他,專門挑選了一個最輕的揹簍給他。
對於這樣的優待,李守一本想拒絕。想到不暴露身懷武功的念頭,也就沒有加以拒絕。
鑽入叢林之後沒有多久,全都是茂密的老林,千年的古藤。
走在最前面的幾個鄉民,只是穿了背心,赤着個臂在前方用砍刀爲大家開路。
過不了多久,就會換上另外的鄉民上前砍開攔路的樹藤。
就連呂慶明和黃明這兩個大漢,也上前秀了一把。他們那種力劈千鈞的表現,很快便贏得了鄉民的一片讚歎之聲。
走在叢林小道上,宣思賢有點喘氣。
他這樣的體質,在生意人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人。只是要與這些走慣小道的鄉民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別說是他,就連那些保鏢,也已經累出了一身大汗。
出汗的原因,既是體力的消耗,也與叢林中的悶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