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話可不能這麼說吧。”安頓好呂慶明之後,李守一的聲音變得有點冷。
這也難怪他想要發怒,不就是叫的聲音大了一點,值得你們這些人如此小題大做嘛。
我們也已經打了招呼,陪了不是。你們卻仍然是不依不饒,還要把人給帶走,說是有精神病。
“爲什麼不能這樣說!公共場所,不能大聲喧譁,這是基本常識。你們從農村來的人,難道不懂這樣的道理嗎?”胖警察幫着辯護了一句。
瘦警察更是補上一句說,“我們黃海是國際大都市,你們這樣做,影響國際形象,還會讓外國人嘲笑。”
“兩位警官,我知道你們是國際大都市的人,有着天生的優越性。可是,這不能代表你們有多優秀。真要說起來,也不過是佔了祖宗的光而已。”李守一不客氣的反駁了一句。
聽到李守一如此反駁,旅客中有人起鬨道:“說得好,我贊成。你們這些當警察的人,也不能這麼傲慢嘛。”
也有人感慨說,“不就是激動了一點嘛,犯得着要這麼上綱上線嗎?難道說,我們這些鄉下人就低人一等嗎?”
還有人不滿地說,“在我們華夏的國土上,聲音大一點都不行,都怕外國人不開心,這還有一點國家的尊嚴嗎?”
聽到此起彼落的議論聲,李守一抱拳朝着四周致意,表示感謝。
呂慶明心中明白,這是支持自己的聲音,也咧着大嘴笑道,“謝謝,謝謝。”
這個時候,人羣外圍的陳鳳琴正緊張得身體直在顫抖。一個欠發達地區的下崗女工,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
李成鐵到底是當過單位領導的人,用手拍打着妻子的肩頭,安慰說:“鳳琴,沒事,沒有事的。我們家守一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難道不是嗎?自從兒子拜師之後,治好了夫妻二人的病情,還有了劉局長、馮大隊長那樣的朋友。
就連最爲困窘的經濟上,也有了明顯的好轉。從醫院那兒取回來幾萬元錢,又從魯家得到了精神損失費。
對了,公安局也給了幾萬元的獎金。加上週主任、肖秘書送來的錢,李家也算是發了一筆小財。
要不是這樣,說什麼也不會做這樣的奢侈之事,一家人坐飛機出門旅遊。
想到這兒,陳鳳琴也就安定了一些,注意看着人羣之中的動靜。
這時,李守一又說:“警察叔叔,我們是鄉下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可是,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
難道說,你們的親戚朋友之中,就沒有鄉下人嗎?難道你們的祖祖輩輩,就都一直是大都市的居民嗎?”
話音剛落,周圍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黃海人比較驕傲。說話的語氣之中,總是會讓別人有一種高人一等、居高臨下的感覺。
聽到李守一在出生地的問題上進行指責,也就引起了各地旅客的共鳴。
“你們說這是國際大都市,怕被外國人嘲笑。我就有點弄不懂啦,站在華夏的國土上,爲什麼不能表現自己的真實情感?
難道說,如今的華夏百姓,還需要處處看外國人的臉色?難道說,這還是那各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時代嗎?”
停了一下,李守一繼續說:“我們是鄉下人,我們是笑的聲音高了一些。那些外國人憑什麼要笑我們,我們爲什麼要感覺難爲情?”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拋出來,讓兩個年青警察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還好,已經有一個負責人模樣的中年人,從遠處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是的,我們是沒有見識的鄉下人。可我們並不傻,也懂得爲祖國的強大而開心。
外國人憑什麼笑話我們?他們應該感覺到震驚。華夏的發展太快,鄉下人也能乘飛機啦。
在我們的國土上,想笑就笑,這纔是國家的主人翁。大家說,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李守一又煽情的來了一段。
“說得好。”說到這兒時,周圍的乘客自發地大聲鼓起掌來。
走近人圈的負責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已經問清楚事情的基本情況。
再看到呂慶明憨厚的陪着笑臉站在一旁,也能理解農村人走進飛機場的心情。
“對不起,是我們的小同志說話不太妥當,我代表機場給你們陪禮。華夏人,身處華夏的機場,就應該要有主人翁的自豪。”負責人立即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李守一隻是想要擺脫麻煩,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大,連忙就坡下驢說:“大叔,不要緊。我也只是就事論事,並不是想與這兩位警察叔叔過不去。”
“那好,那好,祝你旅途愉快。”負責人又說了兩句客氣話,連忙帶着兩個警察離去。
“守一,寶寶又給你找麻煩啦。”警察走後,呂慶明有些內疚地說。
隨着智商的逐漸恢復,他也意識到自己就是一個麻煩製造者。
如果不是有胡軍和眼前的李守一,不停地幫着自己化解麻煩,肯定無法生活在這個現實社會之中。
這一次的旅遊,要不是爲了治病,說什麼他也不會參加。在家中的時候,他就一直擔心會鬧出笑話來。
“二哥,沒事。我和你一樣激動,誰讓我們都是鄉下人哩。”李守一安慰了一句。
看到呂慶明有些不肯相信自己的話,李守一用手一指說:“你看看,我爸爸、媽媽那個樣子。”
剛纔發生衝突時,陳鳳琴也是緊張的圍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上一聲。
剛一看到這邊的麻煩得到解決,就又放開胸懷在到處閒逛。
呂慶明順着李守一手指的方向看去,陳鳳琴拉着李成鐵的手,遊走於大廳的四周。
不時的指指點點,笑着跳着,象個女孩子一般。
其實,李守一的心中也很激動。從小到大,他也沒有離開過江水城。
想到自己要陪着同樣沒有出過遠門,同樣沒有乘過飛機的父母親,再加上一個呂慶明,他的肩頭就多了一分責任。
爲了這事,他專門向方圓圓做過討教。對這中間的規矩和禁忌,都一一作了學習。
要不是這樣,過安檢那一關時,呂慶明因爲怕癢而大笑不止,就會引起安檢人員的懷疑。
看到呂慶明面色仍有不豫的樣子,李守一安慰說:“二哥,別往心裡去。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如果要是比武力的話,那兩個警察,能比得過你嗎?”
一聽這事,呂慶明憨笑道:“寶寶比他們厲害。”
“那不就得了唄。人與人,是不好比的。再說,師父不是讓我們挺直腰桿做人的嘛。就這麼一點小事,用不着放在心上。”李守一又說了一句。
“寶寶明白了,寶寶明白了。”打開心結的呂慶明,終於笑出聲來。
經過這一次的麻煩之後,呂慶明索性也不出去看熱鬧,直接坐在椅子上調息。直到機場的喇叭呼叫之後,方纔跟着隊伍上了飛機。
四人坐在一排,李守一的父母親坐在了過道右邊的兩張位子上。李守一和呂慶明坐在過道左邊的兩張位子上。
所好的事情,都有一個位子靠近飛機的舷窗,正好能讓陳鳳琴和呂慶明仔細觀看外面的景象。
看到幾人個都已經坐得定當,李守一稍許鬆了一口氣。闔目休息的他,眼前閃過華明之出現後的一組組鏡頭。
有了師父,才能抓獲了‘青狼’;有了師父,才能打敗了圈子那幫人;有了師父,才能贏了醫院那一仗……
想到今後的日子,都將會是充滿陽光,李守一的嘴角,綻放出一縷笑容。
這時,他感覺到耳中微微一震,心知這是飛機起飛的反應。
朝着兩側看了一眼,發現父母親和呂慶明的反應都很正常,也就放下心來。
朝着左右打量了一會以後,發現都很正常以後,李守一繼續闔眼休息。
飛機的商務艙裡,坐着一對中年夫妻。
男人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圓圓的臉龐上掛着笑容,戴着一副金絲眼鏡。
身上穿着一件價值不菲的藏青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應該是事業有成的商界人士。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美貌少婦,雪白的臉蛋上化着淡妝,手腕子上戴着一隻價值不菲的翡翠玉鐲。
二人不時竊竊私語,言笑晏晏,很是親密。
飛機剛一起飛,隨着飛機上升的顛簸,少婦秀眉微蹙,接着便發出輕輕的呻*吟聲。
“小潔,你怎麼啦!你怎麼啦!”男人一把摟着少婦,急切地詢問了一句。
小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呻*吟不斷的說:“思……思賢,這兒好……好疼。”
思賢緊張的問道:“小潔,你到底是怎麼啦?”
“疼……疼……”小潔的呻*吟聲越來越虛弱,俏面上也是大汗淋漓,現出青紫色,口角中也滲出了污物。
“小潔——”思賢一聲慘呼,驚動了周圍的空姐。
“不好,這位女士病情不輕。”一個貌美如花的空姐驚叫了起來。
“小美,怎麼啦?”一個年長空姐快步跑了過來。
到底是經驗豐富一些的空姐,剛一看到小潔的徵兆,立即知道這不是尋常腹痛。
“快,快讓讓播音員向機上乘客發出求援。”年長空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