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水冰得刺骨,刺激得他們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冰水灌進喉管、淌進胃裡,幾乎整個身體都要跟着凍結了,可他們還是大口地喝着,感覺身體裡乾枯的細胞都活了過來。

王勝舀了一壺水,放到了李佳樂嘴邊,“佳樂,喝點水。”

李佳樂抱着水壺,用力灌了幾大口。

陳靖道:“這是生水,別給他喝太多。”

李佳樂卻抓住水壺不放,“讓我喝,我現在寧願淹死。”

喝飽了水後,他們開始研究渡水庫的問題,那水的表面被太陽曬得溫度尚可,但十釐米以下水溫就極低,以他們先的體能,洇渡存在一定危險性。

幾人圍在一起商量道:“有沒有其他地方能繞過去?”

俞風城指着地圖,搖搖頭,“這個水庫的電站離我們有十幾公里。”

王勝回頭看了李佳樂一眼,沉重地嘆了口氣。以李佳樂現在的狀態,是絕對遊不動的,他們也沒有體力揹着李佳樂渡河,水那麼冷,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幾人商量着把揹包系在一起,浮在水面上把李佳樂馱過去,或者六個人分三組輪流拽着他,就在他們商量的期間,在一公里外的地方,他們看到了另外一個小隊正在渡水庫。

大熊忿忿道:“靠,被他們超過去了,咱們別商量了,趕緊遊吧,萬一在這裡被攻擊就沒跑了。”

“好,那就按照剛纔的辦法吧,我們輪流背!”

李佳樂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哽咽道:“兄弟們,你們走吧,我棄權了。”

衆人都愣住了,一時誰都沒說話。

李佳樂眼裡淌出了眼淚,“你們揹我到水庫,再把我背過水庫,後面還有那麼遠的路,總不可能揹我到終點,我能喝上這口水就夠了,兄弟們夠意思了。”

幾人都難受地說不出話來,可是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李佳樂說得對,他們不可能把人背到終點,這時候送醫纔是最明智的。

李佳樂擦了擦眼淚,“你們快走吧,我拿無線電求救,別管我了。”

他們紅着眼圈轉過了身去,一咬牙,跳進了水裡。

陳靖是第一個跳進去的,他沾到水的一瞬間,就忍不住悶叫了一聲,臉刷地一下子就白了。

其他人也跟着狠下心下水了,頓時抽氣聲不斷。

白新羽眼睛一閉,想象着身後有人推自己,咬着牙跳了下去,當水沒過他身體的瞬間,他就感覺好像有無數細小的針在同一時間刺向他的皮膚,一股股寒意鑽進皮肉、滲入骨髓,放佛把人的血液都凍結了。白新羽張大了嘴,表情都扭曲了,好冷!好冷!他的身體控制不住地狠狠哆嗦了起來。他趕緊擺動四肢,強迫自己往前劃。

整個洇渡的過程,都沒有人說話,只聽得周圍一陣牙齒相碰的聲音,他們的臉各個慘白如紙。好不容易到了對岸,他們七手八腳地爬了上去,然後趴在岸上大口喘着氣,累得直翻白眼。

陳靖哆嗦着說:“我們……得找地方把衣服曬乾,感冒就麻煩了。”

王勝顫聲道:“是、是啊,可是,我真的要走不動了。”

白新羽抓着地上的草皮,努力想把身體撐起來,可凍僵的四肢好像不聽使喚了,他好想就這麼躺在地上,一覺睡個天昏地暗,醒來就有熱騰騰的食物和乾淨的水,他想,在李佳樂心裡,說不定慶幸是大於遺憾的,如果他現在真到了無法繼續走下去的那一步,他又會怎麼想呢?

俞風城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還行嗎?”

白新羽甩了甩腦袋,咬牙道:“行。”真到了那一步,除了放棄別無他途,但只要他還能走得動,他就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比樑小毛晚一秒倒下!

他們回頭看了看李佳樂,李佳樂已經坐了起來,朝他們揮了揮手,虛弱地喊道:“加油啊兄弟們。”

又一個人出局了,居然是因爲可笑的拉肚子,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偏偏是劉柳踩中了陷阱,偏偏是李佳樂吃壞了肚子,這些看似根本無法檢測人真正實力的淘汰方式,卻又讓人無力反駁,這兩個人的出局,讓剩下來的人更加心慌,也更加憤怒。

他們拖着沉重而疲倦的腳步,繼續朝着目標走去。

他們找了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一邊放哨,一邊曬衣服,爲了節省時間,他們只曬了一個小時,就穿着潮乎乎的衣服上路了,如果這時候誰發燒了,也只能自認倒黴。

又這麼走了兩個小時,幾人都有些撐不住了,再次停下來休息。

白新羽的兩條腿都快疼得沒知覺了,膝蓋關節處酸脹不已,每次屈膝都有種會咔吧一聲折斷的錯覺,他緩慢地喘着氣,累得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再看看其他人,除了俞風城和陳靖狀態還算穩定,其他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濃濃地疲倦,髒兮兮的臉、混濁的眼睛、乾裂的嘴脣,一眼看上去各個像餓了一個禮拜的難民。

休息了半個小時後,俞風城催促道:“快走吧,我們離目的地很近了。”

大熊有氣無力地說:“多近?”

“十多公里,趁着現在沒有人伏擊,我們得趕緊出發。”

衆人聽罷,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意志力催促自己挪動腳步。這一段路上坡下坡極多,平地直線的十幾公里距離,實際走起來可能要多至少三分之一的路程,他們完全是靠着心裡那一股不服輸的執念強迫自己在堅持,否則體能的消耗早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承受。

走着走着,白新羽就落在了後面,他累得眼皮子都直往下墜,潮溼的衣服貼着皮膚,相當地難受,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在誘惑他放棄,只要放棄,馬上就能結束現在的疲倦痛苦,可是還有一個更大的聲音,在喊着不能放棄,否則之前受的苦都沒有意義了,他一定要讓樑小毛、讓很多質疑他的人刮目相看。

俞風城走到了後面,架住他的胳膊,低聲道:“新羽,你還行不行?”

白新羽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白新羽,你擡頭看着我。”

白新羽用力擡起頭,看着俞風城的眼睛,他在俞風城玻璃珠般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一片狼藉地臉,那是他嗎,怎麼……怎麼一點都不帥了啊。

俞風城皺起眉,“如果你撐不住了就別勉強了,你又不是真的想要進雪豹大隊,你何必這麼難爲自己。”

“我想……”白新羽喃喃道。

俞風城瞪起眼睛,“你想?你想進雪豹大隊?”

白新羽混沌的大腦此時清醒了幾分,他甩了甩腦袋,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他想?他想進雪豹大隊?他真的想嗎?爲什麼?他怕苦、怕累、怕死,他怎麼可能成爲特種兵呢,他現在都時不時地冒出放棄地念頭,特種兵的訓練只會比這更殘酷,可是……他看着俞風城,心裡突然感到一陣悲傷,他心裡憋着一股勁兒想追上俞風城的腳步,究竟是爲什麼呢?他很害怕去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寧願當做是在爲自己爭一口氣。他深吸一口氣,“我要堅持到底。”

俞風城深深看着他,“你現在都快走不動了。”

白新羽咬牙道:“我只是走得慢,誰說我走不動。”他推開俞風城,“你不用管我,我沒事兒。”說完還往前快走了兩步,腳底板疼得他都快哭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們走到了一座小山前,要前往目的地必須翻過這座山,這山雖然不高,但非常陡峭,他們又一次面臨了繞路還是翻山的兩難選擇。

要繞路,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公里的路,可這山這麼陡,以他們現在的體力,能不能翻過去真成問題。

他們在山腳下休息、“吃飯”,商量着究竟是繞還是翻,最後出來的結果是俞風城和陳靖主張翻,其他三人主張繞路,其實他們各有各的道理,都猶豫不決,於是他們把目光投向了白新羽。

白新羽喝了口水,呆滯地看着那陡峭地山壁,心裡一哆嗦。那麼陡的山坡,萬一從上面摔下來那可就真交待了,可是讓他繞路他也沒力氣了,他多一步都不想浪費。

沒等他開口,俞風城道:“這不是少數服從多數能決定的,這樣吧,我和班長翻山,你們繞路。”他看了白新羽一眼,“跟誰走你自己決定。”

白新羽幾乎沒猶豫,“我跟你們翻山。”俞風城和陳靖是他最依賴的兩個人,而且他也不可能跟着樑小毛走。

樑小毛咬了咬牙,“我也還是跟你們翻山吧。”

大熊無奈道:“那我也……”

王勝嘆了口氣,“好啊,我們翻吧。”

“好,既然決定了,大家趕緊把肚子填一填,我們休息一下就出發。”陳靖說完,把一把野草面不改色地塞進了嘴裡。

吃完東西后,他們掏出揹包裡的攀山繩索,系成一股綁在六個人的腰上,然後開始攀巖。那山坡接近80度角,一眼看上去很是驚悚,幸好踏腳的地方似乎不少,他們硬着頭皮爬了起來。

白新羽爬了不到十米,就感覺全身肌肉都開始發軟,好像力氣正抽絲一般從他身體裡剝離,他抓着岩石壁的手都直抖,他一腳踩在石壁上,突然身體一輕,他一腳踩空,整個人往下滑去,他大叫一聲,全身寒毛倒豎,猛地揪住石壁里長出來的野草,同時腰上的繩子一緊,他擡頭一看,是爬在上面的大熊和陳靖正咬牙拽着他,他趕緊重新找到落腳地,穩住了身體。

俞風城急道:“白新羽,你沒事吧?”

白新羽搖了搖頭,他嚇出了一身冷汗,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家打起精神,一定要拉住身邊的人。”陳靖咬着牙,憋着一股勁兒往上爬。

白新羽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嚇得兩眼直髮懵。

樑小毛就在他身邊,高聲罵道:“白癡,別往下看,往下爬!”

白新羽使勁咬了一下嘴脣,把脣瓣都咬出血了,疼痛讓他混沌地大腦清醒了幾分,他感覺身體又恢復了一些力氣,奮力往上爬去。

在部隊裡訓練的攀山,跟這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因爲他們唯一的防護措施,僅僅是系在戰友腰間的繩子。那百來米的山,是他們這輩子爬過的最艱難的一段路,當他們爬到一多半的時候,上不着天下不這地,他們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果這個時候放棄,已經不是淘不淘汰的問題,而是死。

二十多分鐘後,俞風城第一個爬到了山頂,他把身體翻上去後,抓着陳靖的手,把陳靖也拽了上去,然後倆人合理拉着繩索,連拖帶拽地把剩下的四個人都弄到了山頂。

當白新羽也爬了上去時,六個人跟死了一般躺倒在地,大腦都呈現了短暫地空白,全身幾乎使不上一點力氣,這個時候就是炸彈來了,很多人也未必跑得動了,他們連喘氣的聲音都變得微弱。

突然,不遠處傳來汽車的聲音,而且似乎不止一輛。

六個人如驚弓之鳥,猛地從地上翻身坐了起來,朝着山下拔足狂奔,但他們想象中撤離的速度和他們實際跑出來的速度相差甚遠,在汽車追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只有俞風城和陳靖跑進了樹林裡,其他人則被兩輛車擋住了去路。

他們拿起槍就要射擊,霍喬卻從軍車上站了起來,帶着個墨鏡,嘴裡居然叼着個棒棒糖,大聲喊道:“別急着跑,我們現在不開槍,這裡不是開槍的環節,都過來吧。”

衆人將信將疑,死死抱着槍,戒備地看着他。

那兩輛車停下,霍喬翻身從車上挑了下來,看着他們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組還剩四分之三呢,很不錯嘛。”

俞風城和陳靖也跑了回來,只是這個時候沒人笑得出來,連日來的疲倦、飢-渴、恐慌和失去戰友的憤怒,已經讓他們的心浮躁不堪,充滿了對這次選拔的不滿,霍喬玩世不恭的樣子更是讓人心裡恨得牙癢癢。

陳靖沉聲道:“這個環節是什麼?”

霍喬從口袋裡掏出一堆白卡,往地上一撒,“殘片記憶,30秒背誦,現在開始。”

衆人都怔住了,大腦都都沒消化霍喬究竟說了什麼。

還是俞風城最先反應過來,他猛地撲上去撿起地上的一個白卡,目光死盯着上面的字,嘴裡唸唸有詞。

其他人也明白了過來,全都去撿起卡背誦。

白新羽趴地上乾脆不起來了,也實在沒力氣起來了,他看着白卡上的字,眼睛一花,居然是他媽的周杰倫的《雙節棍》的一段歌詞!他那一瞬間氣得差點兒罵娘,但罵娘還要浪費一秒鐘,他實在沒時間,他上中學的時候這首歌正風靡,他記得自己當時會唱的,一定能想起來了,一定能背下來!

那30秒彷彿彈指間短暫,只聽得霍喬笑嘻嘻地說:“時間到啦。”然後指着俞風城,“你先開始。”

俞風城背誦的是64式微聲衝鋒槍的武器參數,這種衝鋒槍他們平時幾乎沒訓練過,完全是陌生槍型,俞風城死死捏着白卡,硬是給背了下來。然後是陳靖,陳靖背誦的是一段毫無規律地數字。接下來是樑小毛,樑小毛背誦的是一首肉麻兮兮地情詩,大熊背誦的是川菜菜單,王勝背誦的是一段新聞稿。

最後,衆人把目光落到了白新羽身上。

白新羽深吸一口氣,眼一閉,翻身仰躺在了地上,大聲地念起了雙節棍的歌詞,“教拳腳武術的老闆練鐵沙掌……”他硬着頭皮背完之後,根本不知道對沒對,而他已經不敢把眼睛睜開了。

只聽着霍喬說:“殘片記憶這關只允許出錯一個單字,你被淘汰了。”

白新羽的心一瞬間如同侵在冰水裡一般,全身都冷透了,他……他被淘汰了?就因爲他沒能背下來一段流行歌曲的歌詞!他被淘汰了?!

突然,他聽着王勝悲憤地大吼一聲。

他猛地睜開眼睛,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勝身上,他這才反應過來,被淘汰的不是他,是王勝。

霍喬咔吧把嘴裡的棒棒糖嚼碎了,“你們繼續吧,我們在終點見。”

王勝的臉漲得通紅,拳頭握得死勁,他怒吼道:“我不服!”

霍喬的背影頓了頓,轉過了身來,“你不服?”

王勝額上青筋暴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不服!我也是千辛萬苦遭了大罪爬到這裡的,就因爲我背錯一兩個字就淘汰我,我不服!”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也是一臉憤慨,他們無法接受就因爲這種理由隨便淘汰一個人,他們離終點只有不到十公里了!王勝堅持到現在,眼看勝利在望,就因爲沒能背下一段無關緊要的新聞稿,就要抹殺他所有的付出?這種事落在誰身上誰能服!

霍喬帶着墨鏡,看不見他眼裡的情緒,但他緊繃的下巴依然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六個人只有你一個沒背下來,你有什麼資格不服。”

王勝眼睛血紅,哽咽道:“這……這不是公平的考驗我能力的方式!”

大熊也忍不住道:“我們剛從山下爬上來,累得站都站不穩了,腦子都不會思考了,馬上就讓我們在30秒內背東西,這誰能做到。”

霍喬冷聲道:“特種兵就能做到。”他摘下墨鏡,臉上慣常嬉笑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地嚴肅,“你們來參加選拔,不是想成爲特種兵嗎?知道特種兵是一羣什麼人嗎?特種兵是無論在任何艱苦的環境下,只要身體還能動,腦子還在轉,就不能停止去完成任務。特種兵是餓了可以吃腐肉、渴了可以喝人血,就你們現在經歷的這點磨難,我們能不吃不喝跑五個來回!殘片記憶是作爲一個軍人最基本的技能,無論你們的身體有多麼疲憊,承擔了多少痛苦,如果你們眼前的就是關乎整個部隊勝敗存亡的最機密的文件,你們就是斃了自己也要背下來!”

他說完這番話,全場鴉雀無聲。

霍喬翻身上了車,他指着王勝,“那個兵,你跟我們回營區吧。”

王勝抹了抹眼淚,抓起自己的行李,跟着霍喬上了車,他回頭對衆人說:“你們加油,堅持住,我在終點等你們。”

大熊和他握了握手,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霍喬朝着剩下的五人笑了笑,“好了,你們繼續吧,對了,剛纔那首詩是我寫的,”說完還朝他們眨了眨眼睛,“寫得不錯吧。”說完戴上墨鏡,開車走了。

王勝不斷地回頭看他們,眼裡充滿了不甘和不捨,五人站在原地,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白新羽趴在地上,用力捶了□下的土地,心裡憋悶不已,身體裡好像是一個怒火地熔爐,隨時都可能炸開。

劉柳、李佳樂、王勝,一個一個地被這麼無情地淘汰了,尤其是王勝,他跟着大家辛辛苦苦走到了這裡,體能、耐力、技術沒有一樣不優秀,可僅僅是因爲背錯了一兩個字,他所有的才能就被徹底抹殺了,白新羽跟在場的很多人一樣,幾乎無法接受這樣的殘酷,霍喬也許說得有道理,可那道理太不近人情了,他們心裡都爲王勝感到不值。這次的選拔,不僅讓他們的身體疲倦至今,也對他們的心靈造成了無法言喻地傷害。

過了好半天,俞風城才道:“起來吧,我們走了。”

大熊抓着行李狠狠扔到了地上,怒吼道:“下一個會是誰,會是什麼理由淘汰!老子真他媽受不了,這是什麼狗屁選拔!”

樑小毛也啞聲道:“王勝居然被淘汰了,他沒有哪裡比我們差啊,這個選拔真的公平嗎,霍喬在以特種兵的標準要求我們,可我們還不是特種兵。”

白新羽低聲道:“他沒有以特種兵的標準要求我們,如果我們是特種兵,這趟奔襲會比這還難好幾倍。”

俞風城道:“沒錯,這就是雪豹大隊的備選特種兵的考覈標準,如果一個人被淘汰了,不要找理由,哪怕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樑小毛握緊了拳頭,“我不接受這種說法。”

俞風城冷道:“你可以不接受,雪豹大隊也不會接受你,車沒走遠,你現在就可以棄權。”

樑小毛怒道:“你他媽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三次元事情很多……每天都是趕着更新,累死我了……明天一定要爭取早點更。

分享-默千- 的小白楊同人圖~~~希望雲南的朋友們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