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天逸二人穿梭在樹林之中,前半段路走的倒平安無事。哪知臨到森林邊緣時,迎面衝出數十山賊,其中便有之前落荒而逃的幾人。
‘原來是去搬救兵了。’閆天逸變現的很平靜,似乎毫不畏懼。其實是因有鄭狂的存在,他纔敢如此淡定。
他挪動幾步湊到鄭狂旁邊,小聲說道,“快點,用你的弓箭射死他們。”
誰知鄭狂的一句話,把閆天逸嚇了個半死,“你以爲我不想啊,我的箭袋裡已經沒有箭了,還是找機會逃吧。”
山賊知道年齡稍大的男孩箭法奇準,猶豫着不敢上前。
趁這個機會,鄭狂拉着閆天逸腳步飛快的從另一側逃走。
“站住!”山賊雖不知這兩個男孩爲何要跑,但按江湖慣例,這種情況必須要追上去,遂大吼着追逐。
他二人本就是孩子,腿腳邁不開,再加上閆天逸這個不會一點武功的累贅。片刻後,便被山賊將差距縮小了。
情況不妙,鄭狂急中生智,拿出長弓回身大聲喊道,“看箭!”
山賊聞言,下意識的捂頭趴在地上。過了半天見沒動靜,起身卻發現閆天逸二人已跑遠。領頭之人大怒道,“他們沒有箭了,給我殺!”
有句話說得好,越是情況緊急,就越愛出差錯。鄭狂跑了這麼長的路,累得氣喘吁吁,竟沒看到腳下有一塊石頭。
只聽咯噔一聲,他整個人趴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鄭狂自知跑不掉了,便對閆天逸說道,“你先跑,去找救兵!”
‘救兵?哪來的救兵?’閆天逸望向逐漸逼近的山賊,苦笑着說,“兄弟,沒想到今天會跟你死在一起。”下半句是,如果我腿不是累麻了,肯定去給你找救兵。
生死關頭,還能想着他人,鄭狂被閆天逸的這種精神打動了,激動的說“若你我都能活着,我必交你這個兄弟。”
閆天逸發出一聲嘆息,說道,“下輩子再說吧。”
山賊知道他們已放棄抵抗,奸笑着圍成一個圈。頭領走向倒在地上的鄭狂,一腳踩下,口中還說道,“小子,你竟然殺我弟兄!”
話音剛落,山賊頭領卻發現落下的腳受到阻力。仔細一看,原來是另一個毛頭小子,用力將他的大腿抱住了。
“找死!”被自己手下看到出醜,山賊頭領大怒,用力將腳掙脫後,不停踩向閆天逸。
閆天逸護住頭,牙齒咬得咯吱響。若擱以前,自己早就翻身一掌將其拍成粉末。可惜這世是個孩子,還沒有任何修爲。
一通亂踩後,山賊頭領終於是泄了怒火,對着地上的二人分別吐了幾下口水,大罵道,“真不識擡舉,一羣小屁孩還學人闖江湖,今天就讓你們看看後果!”
說罷由弟兄手裡接過長刀,將其架在鄭狂的脖頸,聲音略陰沉道,“小子,死後不要來找我,要怪就怪你們不長眼,惹了不該惹的人。”
呸,聽了山賊頭領假惺惺的話語,鄭狂不屑的衝他吐口水,“要殺就殺,哪那麼多廢話。”說完有些擔憂的看了眼閆天逸,其一動不動,似乎昏迷過去。
“好!那我就成全你!”山賊揮舞着大刀用力砍下。
...
“幫主,快醒醒。”
“什麼人?”閆天逸聽人說話,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說道。這一看,周圍竟有五個熟悉的面孔,正一臉焦急的看向自己。
其中一人見他醒了,面色大喜着說,“幫主,你總算醒了!”
‘幫主?這裡是...’閆天逸扭頭掃視四周,異常熟悉的房間,異常熟悉的面孔,有些驚奇的開口問道,“這裡是京城?”
那五人聽後楞了一下,不知道這位幫主是怎麼了,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正是京城,幫主,你從絕情嶺回來後便一直昏迷不醒,屬下們都很擔心!”
‘絕情嶺?那不是京城事發的三年前?’閆天逸有些不敢相信的摸摸腦袋,又掐了下臉,直到確認這不是做夢後,方纔問,“今是何年?”
“回掌門,是天曆九二五年。”一人畢恭畢敬的回道,隨後有些擔憂的看向閆天逸,關切的問,“掌門,你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我叫郎中嗎?”
天曆,是由閆天逸建立墜星河算起,而京城之亂髮生在天曆九二八年間。
確認了心中所想,閆天逸乾咳幾聲,恢復了昔日的那邊嚴肅,“不必,你們先下去吧。”
“遵命。”五人慢慢退出房間,心想,這纔是平時的幫主啊。
待他們離開,閆天逸忍不住大聲歡呼,自己沒有死!這時,從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他連忙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門開了,書生走了進來,看到閆天逸的樣子後,忙走上前親切的詢問。
若不知道後面發生事情,閆天逸定會被他的這種行爲感動,可惜,自己對此人已經有個更深一步的瞭解。
閆天逸先裝作很感激的答謝,然後謊稱自己身子虛弱,需要休息,讓書生改日再來吧。
書生聞言一愣,眯眼笑着從房間內退出,一切都看似很正常。可閆天逸分明從他眼中看出了猶豫和兇狠。
其實閆天逸也很想一把抓住書生,將其殺死在房間。可這樣一來,那些反叛勢力便無法消滅,倒不如將計就計。
咚咚,閆天逸正思考着,從門口傳出很輕的敲門聲。以爲是書生去而復返,他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進來...”
門輕輕推開走進一人,不是書生。是一位絕世美女,看相貌年約十八,着淡粉色的素紗長裙,身材高挑,言行舉止端莊文雅,一雙美目楚楚動人。
她抿着嘴,笑吟吟的看向閆天逸,嘴角處若隱若現的酒窩,看起來如仙女般美麗。
閆天逸張大了嘴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難以相信。片刻後兩眼有些微紅,說道,“焉若星,你還活着,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