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定格在溫言優的牀頭櫃上放置的本子和筆,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交流的途徑。
而溫言優不懂她的意圖,只好皺着眉頭等待着她。
“對不起,我的聲音天生缺憾,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跟你交流。我希望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你可以不要告訴你大哥,作爲交換,我會幫助你跟我姐姐在一起。”顧憐憐迅速的在本子上寫了一行清秀的小字。
然後交給已經等不耐煩的溫言優。
溫言優草草過目,但心中卻是一沉。
雖然他很厭惡面前這個爲了得到榮華富貴不擇手段的女人,但是對於她天生的缺陷自己還是略帶着同情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說她會撮合自己跟顧誼琦。
這一直都是自己很嚮往的事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對顧憐憐的態度也稍微的緩和了下來。
“那麼成交,你要記住你說的話,放心,只要你做到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即便我大哥看不上你,我也一定會給你介紹別的有錢人家的少爺。”溫言優爽快的接受了條件。
雖然溫言優本性不壞,但是卻心直口快,也正是這樣,才戳痛了顧憐憐柔軟的那顆心。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顧憐憐不得不拖着自己疲憊的身子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
雖然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可是心中卻沒有一點愉快,她到底弄不懂爲什麼,自己的親姐姐要對自己做出這樣令人髮指的事情,更不知道來如何幫她找一個理由來寬慰自己。
精緻的臉蛋上掛滿了晶瑩,不知不覺中,顧憐憐便這樣的進入了睡夢。
一大早,溫言辭便覺得口乾舌燥,雖仍覺得睡眠不足,但還是掙扎的起了牀,一杯開水下肚之後,揉着有些痛感的腦袋下到了餐廳找食物。
卻不巧,碰到了正在進食的顧憐憐。
此刻她的臉色已經略有紅潤,正端着杯子小口的喝牛奶。
他思量了一番,到底還是接受了現實,所以此刻,她準備用最大的努力以及最壞的打算來聽天由命。
而一早出了房門便開始佯裝淡定的她,卻在再次遇到溫言辭之後顯得極爲的不自然。
渾身一顫,手中的牛奶差點灑到自己的身上。
她不知道,昨晚那樣迷醉的溫言辭究竟是否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即便窘迫,她還是衝着溫言辭抿了抿嘴脣,以做試探。
還好,溫言辭對昨晚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在酒精的強烈作用下,那段淺短的記憶已經被拋諸腦後。
而他更有興趣的是,爲何在溫家大宅,會出現一位長相這般精緻且純情的女孩。
“你是誰?我怎沒有見過你?”溫焰冬一臉的疑惑,盯着眼前朝自己抿脣一笑的顧憐憐眼睛不眨一下。
這句話乍一聽倒是讓她喘息了一口氣,但是內心深處卻有一點哀怨,要知道哪走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的男人,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問自己是誰,聽起來都覺得好笑。
顧憐憐的眼神略顯哀傷,眼睛看了看溫焰冬,低下雙眸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便準備轉身離開。
她的舉動讓溫焰冬更是好奇,在他看來,還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對自己不理不睬,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一聲,他溫焰冬是誰?這是在誰的地盤上?她居然這麼不懂規矩?
“喂?我跟你說話呢?站住、站住!”房間裡迴盪着溫焰冬的聲音,那聲音雖然不是大怒,但是已經讓人聞到了火藥的氣息。
顧憐憐不是先天的殘疾,耳朵好使的比正常人還好使,聽着溫焰冬的吼聲,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彷彿昨晚的事情再次呈現一般,那種男人霸道的氣息,讓她有些惶恐不安。
看着顧憐憐停下了腳步,溫焰冬這才走了過去,圍着顧憐憐轉了幾圈,看着她清秀的面孔,這心中還真有一絲憐憫,但是隻顧於觀看顧憐憐容貌的溫焰冬,卻絲毫未察覺到,此刻的顧憐憐雙手扭在一起,手指都被擰紅了。
“你跑什麼啊?你沒聽見我問你話嗎?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溫焰冬冰冷的話語中充滿了命令
口吻。
顧憐憐滴着眼眸,沉默着、沉默着,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她才緩過神來搖了搖頭,緊接着又點了點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眼前這個冰冷的男人一個回答。
只是溫焰冬卻沒有聽到任何的回答,心中不由得惱怒起來,手指狠狠的勾住顧憐憐的下巴,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你就算是個啞巴,好歹也要點點頭或者比劃幾下吧?嗯?”
顧憐憐被勉強的擡起了臉,本身不敢看溫焰冬的眼睛的,只是此刻溫焰冬的舉動,正好讓自己看到了他的面孔,天啊!自己怎麼會再次見到他?而且還是這麼近的距離,他的面貌輪廓看的是一清二楚。
此時的溫焰冬被顧憐憐的眼神驚住了,那黑又亮的眼睛裡充滿着哀傷,彷彿自己此刻的所作所爲,傷了她的心一樣。
忽然感覺身上一陣不爽,溫焰冬連忙鬆開了顧憐憐的下巴,自己則轉過身去,雙手放在口袋裡乾咳了一聲“咳!”
只是自己想要表達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他轉過身來再次看了看顧憐憐,卻發現此刻的她像剛纔一樣,低下眼眸沉默着,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楚楚可憐。
“你?”溫焰冬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卻猶豫了片刻,眼神不確定的凝望着顧憐憐,許久纔開口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誰吧?對嗎?”
顧憐憐怎麼會不知道他是誰呢?只是。只是自己卻要假裝不認識,甚至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乎只有這樣,自己纔可以保全自己。
想到這些,顧憐憐連忙搖了搖頭,不、是使勁搖了搖頭,似乎搖頭的幅度小了,就會被人看出破綻一樣。
“你我。”溫焰冬植物了半天,手指從口袋裡出來舉上了半空隨後又落了下來,就這樣反反覆覆好幾次,只是他臉上的那種糾結的神情,顧憐憐渾然不知,而在不遠處的一雙眼睛卻看得是清清楚楚。
“哥,你醒了?”溫言優站在一個角落裡已經按奈不住了,他不知道顧憐憐又在對自己的大哥耍什麼花招,因爲大哥已經跟往常有些不同了。
爲了阻止這個女人繼續勾引自己的哥哥,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出面阻攔一些什麼事情,更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哥哥,這個女人的位置,只有這樣,這個女人的目的纔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達成。
聽到弟弟的聲音,溫焰東的思緒立馬清醒了幾分,轉過身來笑着看着走過來的溫言優“言優啊?呵呵。昨天我又喝多了。”說着話,溫焰東有些難爲情的撓了撓頭,已做解釋。
而站在一旁的顧憐憐,此時此刻已經灰溜溜的站在了溫言優的身邊,依舊低着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溫言優先是看了一眼顧憐憐,口中隱忍的狠話剛想說出口,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了哥哥的目光,爲了不讓這個女人再次引起哥哥的注意,溫言優笑了笑拉着顧憐憐的手“哥,我還沒有跟你介紹呢,這位是憐憐,我的未婚妻,現在暫時住在咱們家,我們會在半個月之內舉行婚禮。”
聽到這麼震驚的消息,溫焰東着實嚇了一跳“什麼?你?結婚?”溫焰東的手指在他們兩個人中間晃動了幾下,隨即大笑了起來“哈哈。我說言優,這玩笑你可開大了啊,你的做事風格我還會不知道?更何況這個女人我從來沒見過,你怎麼可能和她結婚呢?”
“呵呵。”溫言憂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臉上的肌肉,握着顧憐憐的那隻手,不由得加重了點力度,以發泄心中的憤怒,只是說話的語氣依舊那麼平靜“哥,你有所不知,我昨天也喝多了,稀裡糊塗的喝這個女人發生了關係,結果人家賴上我了,不過話說回來了,男子漢嗎,敢作敢當,我就答應了娶她了。
聽着弟弟的講述,溫焰東對眼前的這個青春女子頓時刮目相看,若是以前自己立刻就會給她戴上一頂攀富賣身的高帽,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始終讓自己無法於那種女人相關聯,不知道是自己喝多了酒還未清醒,還是自己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
“哥?哥?”溫言憂喊了幾聲正在發呆的溫焰東,這樣的溫焰東可是很少見到的。
“啊?”溫焰東回過神來,朝着弟弟笑了笑“呵呵,是嗎?那麼我可
要祝賀你了,咱家一直盼着有人早點結婚,給溫家延續香火,沒想到等了這麼多年,我沒指望上,到讓你捷足先登了。”
看着溫焰東臉上的笑容,溫言憂忍不住說了一句話“哥,到時候你給我做證婚人?”
“什麼?我?證婚人?”溫焰東指着自己的鼻子楞了許久,然後大幅度的擺手搖頭“不、不、不,那句對不行,你要是讓我給你當司機,那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哥,瞧你小氣的,那司機多的數都數不過來,再說讓你給我當司機,那不明擺着讓我捱罵嗎?”溫言憂和往常一般和溫焰東玩笑着,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顧憐憐,還有已經趁機逃脫自己手心的那隻小手。
玩笑歸玩笑,溫焰東不考慮別的,只是每當眼睛看到顧憐憐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時,自己就會忍不住的升起一絲憐憫之心。
“不過。”溫焰東沉默了片刻還是開了口“言優,這個女人真的是賴着你和你發生關係然後又要嫁進我們家來的嗎?”
“嗯?”溫言優愣了一下,會轉了一下臉看了看顧憐憐,朝她擺了擺手“你上樓去吧,我跟我哥有話要說。”
此時的顧憐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使勁點了點頭朝樓上奔跑而去,她不敢再呆片刻,因爲她不知道自己還要聽到什麼有關自己的侮辱以及誹謗,雖然自己沒有辦法解釋清楚,但是那些話卻可以將自己的心臟戳破。
“言優,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隱瞞嗎?爲什麼讓那個女人回房間啊?”溫焰冬對弟弟溫言優的舉動感覺很是好奇,還有顧憐憐剛纔離開時的神情,那分明不是一個爲了財富捨身的女人的神情,再有剛纔兩個人議論了她許久,卻聽不到她任何的反駁與不滿,這似乎很奇怪。
“呵呵。”溫言優輕笑了一聲,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點燃一支菸吸了起來,沉默了片刻之後編造了一個故事出來。
“哥,你猜想不到她是誰?”溫言優賣着關子看着眼前滿臉疑惑的哥哥的反應。
關子越賣越深,溫焰東越發的好奇起來,坐在弟弟的對面彷彿在傾聽一件重大的事情一般“怎麼了?這個女人的來歷有什麼不同嗎?還是什麼?她到底是誰?”
“呵呵。”溫言優皮笑肉不笑的抖了抖手中的菸灰,眯着雙眼,內心憎恨無比的說着“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她就是顧家的女兒,爲了得到咱們家的資助,她不惜一切代價來找了我,並且趁我喝了酒跟我發生了關係,現在她們家人都知道了,我若是不肯的話,那麼事情有可能鬧大。”
說着話,溫焰優的眼角餘光,時不時的注意一下對面坐着的哥哥,隨後繼續陳述着這件事情的緣由。“哥,長輩們不是打算讓你娶顧家的女兒嗎?現在好了,我替你解決了燃眉之急,你也不會被束縛了。”
當溫焰東知道這個女人的計謀時,心中不發也有點鄙夷,只是弟弟陰差陽錯的爲自己扛下了聯姻的事情,真是覺得有點對不住他,溫焰東一向冷漠,只是與弟弟的關係上卻大不相同。
此時此刻自己也不可能強行扛起這件事情,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看看有什麼幫上忙的而已“言優,真是難爲你了,你放心,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跟我說,我一定會赴湯蹈火的。”
“切!”溫言優嗤鼻而笑“什麼啊?這都什麼啊?咱兄弟還需要赴湯蹈火嗎?更何況我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啊,更不需要赴湯蹈火了。”
“也對!”溫焰東點了點頭,嘴角處揚起一絲微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江湖片看多了。
兄弟兩個難得的長談了許久,而在他們相談之際,樓上的顧憐憐,此刻仍舊是坐立不安,怎麼能安穩下來呢?一天的時間發生這麼多事情,自己要怎麼應對?回想起昨晚那個後媽說的每一句話,還有姐姐的警告,自己還有什麼辦法呢?
“咣噹!”在這個時候,顧憐憐的房門被狠狠的推開了,那清脆的響聲,讓顧憐憐爲之一顫打了個哆嗦。
眼睛猛然看相門外處,只見此時的溫言優沒有臉上面容那般溫文爾雅的表情,有些兇悍的站在那裡,看着自己冷冷的說了句“走吧,跟我試婚紗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