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公子,你現在還是沒能恢復記憶嗎?大夫如何說?”林震南問道。
蒼飛道:“還沒有,大夫說這事急不得,也不知道如何能恢復。”
林震南眉頭微皺,道:“蒼公子,你既然是平之的朋友,那就是我林家的貴客,你就繼續住在這裡,直到恢復記憶爲止如何?”
蒼飛道:“那就先多謝林總鏢頭了。”
林震南笑道:“無須如此。而且我們之間也無需這麼客氣,直接叫我一聲伯父就可以了。”
“是的,林伯父。”蒼飛點頭道。
林震南道:“今日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不過,今天的事情,並不那麼好,你還是不要到處宣揚的好。”
蒼飛道:“這我曉得,我絕對不會透露給他人的。”
林震南滿意點頭。
之後,蒼飛就先離開了。
……
“夫君,你覺得這蒼飛有什麼問題嗎?”王夫人問道,
林平之道:“蒼大哥爲人爽快,並沒有武功,但當時情急之中也出手相助,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林震南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兒子,道:“你懂什麼?爲了接近目標,連苦肉計都能施展,眼下的事兒算得了什麼?”
林平之道:“我就是覺得他沒有問題。”
林震南不管自己的兒子了,道:“如果你還是這樣想,以後行走江湖,怎麼死了都不知道,出去吧!和你那什麼蒼大哥好好聊聊,你不是和他很投契嗎?”
林平之也看不慣父親那樣,轉身就走了。
……
“總鏢頭,少鏢頭也只是年紀輕,纔沒有多想而已。”鄭鏢頭道。
林震南道:“哼!就是年紀輕,纔要多管教。希望你們惹下的不是什麼大門派。不然就真是糟糕了。還有,你們的處理也不夠好,那對爺孫竟然留在那裡,豈不是讓敵人知道我們是誰?來。我們到那飯店一趟,希望那對爺孫不會出問題。”
鄭鏢頭他們心中一凜,皆是點頭。
王夫人留在府上,林震南和鄭鏢頭他們急忙出城。
到了飯店處時,天已近黃昏。黑了下來。
他們搜索了一番,結果卻是連個鬼影都沒有看到,那對爺孫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見鬼了,他們下午的時候,明明還在的啊!”鄭鏢頭叫屈道。
史鏢頭、白二和陳七也是面面相覷,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震南的臉色就難看了,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在屋內搜出了一張絲帕,這是一張精細的絲帕,上面圖案也是不凡。就算是鄭鏢頭他們也能知悉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能用的。
“這對爺孫不簡單,就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和那兩個川漢子有什麼關係。”林震南道。
鄭鏢頭道:“他們應該不是一夥的吧?那對川漢子的武功極高,如果這對爺孫和他們是一夥的,我們根本就應付不了。”
林震南道:“希望如此吧,我們去看看埋屍體的地方。”
鄭鏢頭點頭,帶着林震南到了今天埋屍體的地方,結果卻發現屍體都不在了。
這下子,別說是林震南了,其他人的臉色也黑了。這下子他們哪裡還不知道,事情肯定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走,我們回去。”林震南道。
鄭鏢頭等人點頭,他們都覺得這裡邪門。不是久留之地。
這幾人當即也不耽擱,向着福州城趕去。
……
在福州的一間客棧之中,有一老一少,正在一間房間中商議事情。
如果蒼飛他們出現在這裡,肯定能認出,這就是在飯店中的那對爺孫了。
“二師兄。爹爹他什麼時候能到啊!”少女宛兒問道。
薩老頭道:“這我怎麼知道?不過我們都到了,他應該不會太遲的。”
宛兒道:“看情形,青城派的人就要動手了,如果他還不來,福威鏢局的事情,我們管不管?”
薩老頭神色有驚慌道:“當然是不管了!不,是管不過來,青城派這次可是精銳齊出,這趟渾水沒有師父的命令,我們是不能摻合進去的。”
宛兒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也太過膽小了吧?如果是大師哥在這裡,他肯定會挺身而出的。”
薩老頭苦笑道:“大師哥的性情誰人不知道,師父就是明白他的性子,纔不將他派到這裡來的啊!”
宛兒道:“爹爹纔不會這樣做,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薩老頭點頭稱是,但看他眼神,卻能知道他心不在焉。
在這兩人商談的時候,他們房屋屋頂處,一個儒生打扮,腰細長劍的中年人,靜靜舉着酒壺喝着酒,目光盯着福威鏢局所在,若有所思。
……
福州城外,今天發生命案的飯店不太遠處,數人圍在篝火前。
篝火映影,將這些人的臉面照得忽明忽暗,那賈師兄也在這些人之中,只是他對蒼飛等人趾高氣揚的氣勢早就不見了蹤影,反而是跪在一個矮小道人的身前。
“師父啊!是我辜負了你的重託,讓餘師弟慘死在奸人手中,我有罪,請師父你責罰!”賈師兄哭個不停道。
他的身側是一具屍體,正是那餘師弟的。
矮小道人的面容扭曲,憤怒到了極點,他真想將自己眼前這個廢物弟子一巴掌怕死,畢竟死去的可是他的兒子,餘人彥。
雖然餘人彥也是個廢物,但怎麼也是自己的骨肉,就這樣死了,他也是十分的難受。
但是他身邊還有兩個弟子在,於人豪。方人智,這兩個弟子都不錯,特別是於人豪,更是他手下四大弟子之一,在這個時候將賈人達殺了,怕是會寒了他們的心。
算了。這賈人達的性命,就暫且留着,以後再收拾。
“賈人達,你起來吧。今天的事兒就暫且記着,以後將功補過就是了。”矮胖道人道。
“是!是!”賈人達叩頭如搗蔥,能過了這一關就萬事大吉,以後只要哄得師父開心,自己的性命就能保住了。
“師父。餘師弟的仇絕不能不報,我們這就到福威鏢局,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方人智道。
矮胖道人眯眼,看向剩下的一個徒弟於人豪,問道:“人豪,你覺得呢?”
於人豪年紀不大的,但是氣質卻不凡,有一絲高手風範,他清楚自己師父餘滄海的秉性,這是在考驗自己。但他卻不怎麼擔心,他一向自視甚高,覺得自己的表現肯定能讓師父滿意的。
“聽賈師弟說,你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武功低微,能殺掉餘師弟完全是因爲餘師弟大意,而林平之又有人幫手,並偷襲在後,那福威鏢局的辟邪劍法,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那林震南既然成名多年。我們還是不能小看,要多試探幾次,摸清他們的底細後,再做雷霆一擊。”
餘滄海聽着自己弟子的回答。點頭道:“很好!我們出來行走江湖,絕對不能大意,關雲長大意也會失荊州,我們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一個不慎甚至會連性命都保不住。”
方人智和賈人達皆是點頭。
“你們讓人將人彥的屍體送回青城,我去福威鏢局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本事。”餘滄海語氣森嚴道。
……
福威鏢局之中,林震南已經和鄭鏢頭他們返回福威鏢局。
他讓衆人回去休息,而他本人則返回房中,和自己的娘子王夫人相會。
“怎麼了?你回來後,臉色就不對勁。”王夫人也是江湖兒女,一看丈夫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
林震南將在飯店的見聞道出,王夫人聞言也是皺眉,看來事情有些不對勁。
以他們福威鏢局的威勢,殺一兩個人,花些錢就能解決掉了,但是如果那人來歷不凡就不行了。
“你不是說過,青城派的人答應我們鏢局的人,去四川行鏢嗎?那兩個傢伙是川人,其中一個還姓餘,不會真是青城派的人吧?”王夫人道。
林震南臉色無比難看,青城派可是四川的大派,威名赫赫,是正道是十大派之一,如果殺掉的那人是青城派的弟子,甚至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的子侄,那就樂呵了。
“應該不會吧?他們答應我們准許我們行鏢的事情纔剛剛傳來,哪裡會這麼快派人到來呢?”林震南道。
王夫人聞言稍微安心的點頭,他也不希望自己兒子招惹的真是青城派。
“那對爺孫恐怕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過,我們沒空理會他們,倒是那蒼飛我們不能不防。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王夫人道。
林震南點頭道:“這個人來歷不明,說是失憶,但誰知道真假?我早就派人去監視他了,如果他有什麼圖謀,我不會放過他的。”
王夫人道:“這樣就對了,不過如果要動他,還是不要跟平之說,怎麼說平之和他都是有些交情的。”
林震南道:“你會不會太過寵溺他了,我們畢竟不是尋常人家,他遲早要面對江湖上的爾虞我詐的,他日出去行走江湖,吃虧的話,那怎麼辦呢?”
王夫人道:“這我也知道,但是他性子太過善良,我真不想他和那些粗鄙漢子一樣。反正他年紀也不大,就讓他再安生一些日子吧。”
林震南無奈點頭,雖然他想讓林平之早點適應江湖生活,但卻不敢反駁王夫人的話。
……
蒼飛在福威鏢局的廂房中睡覺,一直都十分香甜,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倒不是他睡到自然醒,而是外面的嘈雜聲,將他給驚醒了。
大清早的爲何會那樣吵鬧?原因無他,因爲有人死了。
白二死了!
蒼飛得到這個消息後,十分的震驚。
他被召集到了客廳之中,來的人他都認識,是昨天的那一批人,只是白二成爲屍體,躺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蒼飛看着白二的屍體,臉色無比的難看。
林震南一直觀察着蒼飛,在他心目中,蒼飛絕對有重大嫌疑,你說福威鏢局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在府內死去的,偏偏這蒼飛來了,人就死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啊。
如果不是因爲林平之的關係,而昨晚他又派人監視蒼飛,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這個時候他已經向蒼飛興師問罪了。
林平之道:“今日一早,有人發現白二的屍體,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有什麼傷口嗎?”蒼飛問道。
“沒有,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林平之道。
蒼飛皺眉,走到了白二身邊,開始檢查起來。
“蒼大哥,你這是幹嘛?”林平之疑惑道。
蒼飛沒有理會,認真檢查了一遍,才道:“他的心臟碎裂,是被人用高深的內功,震碎心臟而死的。”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林平之道:“蒼大哥,真是如此?哪有人有這麼高深的武功。”
林震南道:“我看看。”
他走下來,也檢查了一番白二的胸口,發現果真如此。
“的確是這樣,只是蒼公子,你是怎麼發現的呢?”林震南直勾勾的盯着蒼飛。
白二的傷勢,他還沒有時間來得及檢查,如果是他先檢查的話,他也有把握檢查出死因,但這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檢查出來的,蒼飛一個普通人怎麼有這樣的見識。
蒼飛也是驚愕,道:“這我也不知道,似乎我懂得醫術一樣。”
林震南皺眉,蒼飛神態看起來不似說謊,而如果蒼飛是兇手的話,也沒有理由將白二的死因道出,不過也不能排除蒼飛的嫌棄,只是他也不是嗜殺之人,沒有任何證據就殺掉蒼飛,他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而且也無法向林平之交代。
“殺死白二的人武功極高,從現在起,我們福威鏢局戒嚴,沒有必要,就不要單獨行動。”林震南道。
其他人聞言都是點頭,沒有人不怕死的,眼前這麼危險的境地,他們都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特別是昨日到過飯店的人,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他們都覺得這或許和昨日的事情有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