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醫的人恭敬地聆聽杜九公講話。
只見杜九公冷着臉坐在一塊大石上道:“爲我所醫,或愈或斃。若未想好,速速離去。”
爲首的老者訕笑道:“杜神醫,若不是沒有辦法,也不敢勞您大駕了。您的規矩,我們一定遵守。”
杜九公點頭看去只見老者身後是一個腹大如鼓氣喘吁吁的大胖子。問道:“多久未排便了?”
胖子兩手抱着大肚子道:“果然神醫也,足有半年了。”
原來這個胖子乃是華山派掌門公子許如清,這半年多得了怪病,光吃不泄。好像那求財的貔貅。肚子越來越大,如同孕婦一般,四處求醫未果才冒險來毒谷求醫。
杜九公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道:“毒藥一粒,可敢食否?”
胖子猶豫的接過瓷瓶,壯着膽道:“敢。”從瓷瓶裡倒出一粒丹藥,一口吞下。
老者大喜道:“多謝杜神醫賜藥。”
片刻後,卻見胖子面如白紙汗如雨下,隨後撲通一聲仰面跌倒。
隨從一探胖子鼻息大驚道:“少爺死了。”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一隨從怒道:“還我少爺命來?”
杜九公閉目未理。
卻聽“哎要”一聲,地上的胖子爬起來一陣輕功跑了個沒影。
老者問道:“怎麼回事?”
卻聞見不遠處臭氣飄來,原來胖子出恭了。
以毒攻毒,沒想到效果如此顯著。
杜九公隨手寫了一副方子遞給老者道聲:“去吧。”
老者接過方子一看,乃是:“厚朴15克、藿香12克、蘇子12克、大黃5克,每日1劑,水煎服,1日3次。”與其他大夫所開並無二致,略一分神還未道謝,杜九公以飄然遠去了。忙令隨從奉上豐厚的診資領着胖子匆匆去了。
胖子眼看前後無人耳畔卻響起:“汝忌若在心,心意乃使然,心神能清明,去除歪邪念。內外皆協調,無痛亦無患。”
嚇得胖子渾身一抖暗想:“這恐怖的怪老頭怎知我心中所想是歪是邪?還是快快離去爲妙。”口中連催:“快走快走。”
陳灼暗贊杜九公醫術高明,只是疑惑古怪的杜九公好像也受了內傷。
不遠處兩個人在給一片白菜澆水施肥。這些白菜長得晶瑩剔透,煞是好看。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陳灼來到近處問二人:“兩位大叔,我可以幫忙嗎?”這兩個人是“九大護法”之二杜塵和杜弱。
杜弱沒有擡頭。
杜塵道:“幫忙就不用了,你沒事可以來摘些菜吃。這些菜是寶,益胃生津,清熱除煩不在話下。”
陳灼點頭稱謝。
遠處,幾名護法杜憂、杜風和杜駿各自帶着徒弟傾語、傾陽和傾時等人打理着一畝畝草藥。也不知是不是毒藥,陳灼不敢隨意打擾。
忽聽遠處有人喊道:“杜一針果神人也。”幾個人伏地跪拜,虔誠至極。
杜一針卻冷着臉道:“既然治好了,就快快離去,免得惹我心煩。”
那幾人攙着患者連連道謝,邊走邊道:“一陣斃命者也能一針救命,杜先生日後若有所命,小人無敢不從。”
號稱“一針斃命”的杜一針不耐煩的揮手讓幾人快快離去,那幾人邊拜邊走,漸漸去遠。
陳灼想:“毒仙谷內臥虎藏龍,每一個都姓杜,每一個都稱得起‘杜先生’三字。這些患者大多來自江湖各大門派,毒仙穀人脈不淺。”
白吃白住,陳灼總是心下難安。
陳灼信步來到一座獨立的石屋前,只見一個彎腰駝背的老者正在打掃。一邊打掃一邊咳嗽。陳灼忙道:“老伯伯,我來幫您打掃好嗎?”
老 者道:“你是?”
陳灼道:“我叫陳灼,在這住了月餘了。每天白吃飯怪不好意思,讓我幫您做點事吧。”
老者道:“老夫杜項,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去裡面幫我把書架子和書整理好吧。”
陳灼欣然道:“沒問題,項伯。”
杜項打開兩扇厚重的大門後,陳灼整個人都傻在那裡了。滿滿一屋的書集四處散亂着,蒙着厚厚的灰塵。
陳灼道:“這怎麼整理呀?”
杜項一一解釋道:“這些書籍包括儒、道、佛、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小說、易、書、詩、禮、樂、春秋、論語、孝經、小學等六藝八卦九流十家。還有歷史、天文、地理、算數、紡織、飲食、建築、冶金、水利、航海還有什麼我也記不太清了,都是歷代谷主喜歡並收藏的。前幾天有個高手闖進來不但鬧亂了圖書還打傷了我,多虧谷內高手合力擒下,也弄的人人帶傷。哎,多虧了你這熱心的少年幫忙,謝謝了。”
陳灼硬着頭皮道:“您老別客氣,我現在就開始整理。”心裡卻後悔不跌。
在後來的日子裡,陳灼吃完飯就來整理歸類各種書籍,有興趣的就坐在地上翻看起來。並堅持每日行功,天醫真氣逐漸蠶食着相互剋制的冷熱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