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笑天與葉無焉的事,不說天陰教的人都知道,但是老教衆也是知道的很多!
張繼長自然就是這知情人之一了!與張繼長共事這些日子,子龍倒是從這個武功高強,憨厚的直腸漢子這裡,知道了不少天陰教與江湖上的事。
“好吧!”沒有聽到答案,上善木子倒是有些氣憤,只得咬了咬銀牙,倒是沒說什麼。
子龍又是說道:“好了!你把賬本給我,然後我就會離開此地!我也會讓葉副教主放你們離開此地,如何?”
“你什麼意思?”上善木子聽得子龍的口氣,好似已經吃定了自己一般,不禁指着離這邊還有不下百步的葉無焉,說道,“那女人離這裡至少還有百步,我們離南岸卻只有三十步左右!上了岸之後,我們在林子邊備有馬匹,只怕她輕功再好,也是追不上的!”
“嘿嘿!是麼?”子龍聞言一笑,說道,“你確認你們能從南岸安全登陸麼?”
“爲什麼不能?”上善木子不服氣的回頭看去,就見那樹林之中,影影綽綽,不多時,竟然走出了許許多多的黑衣人來,這些黑衣人呈半包圍的態勢,把小船登岸的地點都給堵死。
見到這等情況,上善木子不由得氣的漲紅了臉,然後說道:“這些天陰教的人是你安排下來的?”
“當然不是了!”子龍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也跟我有點關係了!好了,你如今前後路都被堵死,如何能逃呢?把賬本給我,我必定能讓他們放你們一條生路!”
此時岸上的邊城一夫也是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不禁就想捨棄閆霸天,回援小船。只是那黑衣人之中,又衝出了一名五短身材的人來,與閆霸天一起,夾攻邊城一夫。
這人武功之高,竟然隱隱比閆霸天還要強出三分,有他與閆霸天合力,邊城一夫再也沒有辦法脫身前來了。
子龍也是指着這邊的情況,對着上善木子說道:“那位是白虎旗旗主張繼長,武功比那青龍旗旗主閆霸天還要高出一線,有他們二人聯手,我也只能完敗!邊城一夫雖然武功不錯,可是連戰我教三大高手,只怕也是顧不上你了!”
“你……”上善木子見到子龍臉有得色,不禁有些生氣,不過她心中其實還是頗爲喜歡子龍,只是這會兒窮途末路之下,又見子龍如此,才如此罷了。
“好了!你救了我一次,那把賬本給我,我就放了你!我們也就兩清了!你不要真的以爲,憑你身邊這些歪瓜裂棗能擋得住葉副教主!”子龍被這上善木子救了一次之後,對她的殺心也是徹底去了,但是他此刻心中,天陰教必定還在第一位,因此就想着逼出賬本就是。
“好吧!”上善木子見葉無焉又近了五十步,不禁有些無奈,從狐裘之中,取過一個布包,說道,“這就是賬本!你要就拿去,只是你不要以爲這麼一本賬本,就能扳倒劉瑾!”
其實上善木子對這賬本倒不是多看重,這賬本雖然詳細記錄了日本與劉瑾之間走私兵器的細目,可是劉瑾卻沒在上面簽字畫押,倭奴人也不會出面幫助子龍對付劉瑾,那麼這賬本的用處就不大!何況劉瑾權勢滔天,只要不失去皇帝的寵信,再重的罪,只怕他都能找到辦法開脫。
“我知道!”子龍高興的接過布包,翻看了一下,然後站起了身來,對着上善木子拱手說道,“此戰算是我們的平手了!雖然我差點就抓到了你,可是你是差點就殺了我,所以我們誰都沒贏誰!你如果繼續在劉瑾麾下,只怕我們之間難免還有一戰,到時候,希望你好自爲之吧!”
“哼!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上善木子也是賭氣的說道,“劉瑾手上的勢力,加上我們倭奴人從旁幫助,你們天陰教雖然在江湖武林之中強橫無比,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吧!下次相見,不用留情!”
“好!”子龍淡淡一笑,顯然這個好字只是開玩笑的罷了,當下他輕輕一笑,在這小船之上用力一縱,也是向葉無焉跑去。
他的武功此刻本來就比不上葉無焉,這會兒又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看起來他也是如同葉無焉一樣奔跑在水面之上,但其實不過是藉着衝力前行罷了。
葉無焉本來還有些不急不緩的慢慢走來,見到子龍突然竄出,雙腳都有些踩入了水面之中,當即也知道了子龍只怕狀態不好!
就像子龍剛剛所說,她最在乎就是樊天涯,而如今子龍對於樊天涯而言,重要無比,當下她見子龍如此,擔心之下,不再如此緩慢,整個人也如同一隻飛燕一般,極速的掠過水麪。
在子龍快要跌入水中的時候,葉無焉總算趕到,一把拉住子龍的手,把他向北岸一拋。這一下卻是使了一個巧勁,子龍藉着這股力道,也是飛速的向着北岸奔去。
葉無焉送走子龍之後,正準備去追殺那小船之上的倭奴人,不料子龍的聲音傳來:“葉副教主,我答應過那些倭奴人,這次就放他們一馬,還請葉副教主成全!”
聽得這番話,葉無焉不由得狠狠的瞪了那小船上看向自己的上善木子,然後一揮衣袖,藉着這股反衝的力道,整個人也是向北岸飄去。
子龍的聲音本就是用真氣送出,那些南岸埋伏的天陰教教衆見到葉無焉都已經遵照子龍的意思撤退,他們也是不再圍堵,緩緩向着林子中退去,直至消失不見,好似南岸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些天陰教教衆一般。
等子龍與葉無焉上了岸之後,來到了邊城一夫三人交戰的地方,子龍輕笑着說道:“邊城一夫,雖然你武功高絕,但是不過是一夫之勇罷了!
希望你下次能守護好上善木子,可不要讓她再陷入這等窘境啊!哈哈……走!”
說完之後,子龍一揮手,帶頭就走了。
正在圍攻邊城一夫的張繼長與閆霸天都是不禁看向葉無焉,就見葉無焉點了點頭,當下兩人都是聯合一招,逼退了邊城一夫之後,然後一臉戒備的退到了葉無焉的身邊。
葉無焉冷冷的看了邊城一夫一眼,然後也沒說什麼,轉頭追向子龍的方向。層層天陰教衆也是把這些教中高層護衛在中間,然後一起緩緩退去。
邊城一夫目光閃爍的看了子龍遠去的身影一眼,猛地拿出自己的刀來,用力一掰,竟然就把這寶刀掰成了兩截。
然後邊城一夫就把這兩截斷刀扔在了這河岸之上,對着子龍的背影憤怒的用倭奴語說道:“下次再見,就是生死之時!”
那邊的子龍也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邊城一夫,然後也是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管這邊,就這樣揚長而去。
見子龍已經越走越遠,邊城一夫只得有些沮喪的飛上的河面,迅速的來到了上善木子的小船之上,有些慚愧的對着上善木子鞠了一躬,說道:“上善小姐,讓你受驚了!”
“好了!沒什麼!我們儘快回去吧!”經歷了這麼許多事,上善木子也是有些累了,擺了擺手,不再多說什麼,心裡卻是想着與子龍這短短的接觸。
上了岸之後,上善木子就帶着這些倖存下來了倭奴人,來到一處海邊之後,在倭奴人的船隻接應之下,回到了近海處的一座小島之上。
這座小島本是一處衛所,只因大明國力日漸傾頹,也就慢慢放棄了。上善木子帶着倭奴人來了中原之後,就被劉瑾安置在此,並命令這附近的衛所,不得騷擾此處。
因此這附近的明軍衛所雖然知道這島上有倭奴人在,卻是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回到小島之後,已經是中午時分。
上善木子服用藥劑之後,就在邊城一夫的幫助之下,開始緩緩調理傷勢。只是還沒調理完畢,就聽到外面的手下來報:“小姐,劉瑾來了,想要見你!”
“嗯!我知道了!”上善木子緩緩說道,然後就讓邊城一夫隨自己一起,來到外面接見劉瑾。
這處海島因爲地處近海,物資轉運方便,倒是讓上善木子短短時日把這打造不錯。此時這裡不但有不少房舍,還有一間花廳。
劉瑾每次來,也多是直接在這花廳之中,等候上善木子。
當上善木子帶着邊城一夫來到的時候,就發現劉瑾正一個人,揹負着雙手,站在窗子邊,看着不遠處的海景。上善木子不由得輕聲走了過去,用中原話說道:“木子有傷在身,勞劉公等久了!”
“哦?木子你受傷了?”劉瑾有些訝異的回過頭來,閃電般的出手拿住上善木子的皓腕,把起了她的脈搏來。
過了片刻,劉瑾才緩緩睜開眼睛,點頭說道:“你脈相有些亂,是被人打出了一點內傷來!待會兒老夫用內功爲你疏導一下,就不會有事!”
“那木子就在此謝過劉公了!”上善木子聞言不禁高興的鞠躬說道。
“不必客氣!”劉瑾扶着上善木子,不讓她下拜,然後問道,“你這端坐海島之上,怎麼會受內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