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血償!血債血償!”站臺之下,一片擁護聲。
“令狐盟主,請你親手殺了這個魔頭,爲妾身全家報仇啊!”人羣中,一個披麻戴孝的婦人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孩童,衝上站臺哭跪在令狐身前。此人正是,天下第一莊倖存的那位金夫人。
令狐沖聞言,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那個被捆綁在石柱上奄奄一息的人,並沒有泛起令狐心中的漣漪。
令狐心中有些疑惑,明明長着一張同樣的臉,爲何此時此刻讓自己殺她心中一點都沒有感覺。而那日小屋中,自己卻心痛的無法下手呢?
令狐知道她們並不是同一個人,那個讓她心痛的人,已經被他親手放走了。她身邊那個叫做平一指的男人應該會好好照顧她的吧。想到這,令狐心中竟有些難受,這種感覺讓令狐極不舒服。
“衝哥,金夫人所言正是。東方不敗是被衝哥所擒,理應由衝哥將其結果。”任盈盈說着,又湊近了令狐一些,貼着他冰涼的耳垂道:“衝哥,殺了她,武林中人都會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你的腳下。”
輕功一躍,令狐便來到石柱旁。他扳起紅衣人血跡斑斑的臉頰,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即使知道這並不是那個讓自己疚心的人,卻還是不願看見與那張相同的臉上染上污跡。
“衝哥?”一個帶着質疑的聲音將令狐喚醒,任盈盈不知何時也來到石柱旁。四周無數雙眼睛都激動的等待着,等待令狐手起刀落的剎那。
緩緩鬆開那張血跡斑駁的臉,令狐拔出佩劍。劍尖指向紅衣人心臟部位,心臟是人體器官之首,以令狐沖現在的造詣,完全可以讓其在死亡的時候毫無痛意。
“殺——!”隨着任盈盈道出一字,令狐沒有猶豫的舉劍刺向那人兒。
“劍下留人!”人羣中,一個聲音冒出,緊接着一枚飛鏢敲擊在令狐沖欲將落下的劍刃上,令狐手中一頓,劍身並未刺入。
人羣中騷動不小,紛紛抽出武器,對準說話之人。任盈盈也吃驚不小,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着個穿着藏青色苗服的女人,腦中迅速的搜索了一便,彷彿並沒有對此人的印象。
“你是何人?難道是這魔頭的餘黨?”話音未落,八卦門一位老者那耐不住性急的出招攻向那名女子。
“且慢!”只見女子並未閃躲,而是將一小瓶詭異的無色液體倒在臉上,後在自己臉上扯下一塊麪皮。繼續道:“你們看看我是誰?”
女子露出真容後,四周議論聲紛紛,儀琳看清那人面貌後激動的大喊道:“是藍鳳凰!她還活着!”
“是的,我還活着。”藍鳳凰此時也是感慨萬千。
“藍鳳凰,你既然活着怎麼不和我們聯繫。還有你爲何要易容混入恆山?”儀琳見到故人未死,自是熱淚交加,一股腦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藍鳳凰道:“今日,我來到恆山是要告訴大家一個真相。”頓了頓,她帶着無比的恨意怒視了一眼任盈盈道:“至於我爲何易容,那自然是爲了留住性命來見諸位咯。”
此時,任盈盈倒吸一口冷氣,爲了穩住場面便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道:“藍鳳凰,你竟然沒死,真是太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待會再說,當務之急是手刃這個殺人魔頭東方不敗。”
“哼!”藍鳳凰不屑一聲道:“你們確定此人便是東方不敗?”
說罷,將方纔那瓶詭異的液體全數潑在被捆綁在石柱之人的臉上。
不出片刻,那人臉上的皮膚竟然有些翻卷起來,藍鳳凰單手附上那人的臉,在看見紅衣人周身密集的傷痕後,眼眶中竟然泛出幾許晶瑩。
手指捏住一些外翻的皮膚用力一扯,一張人皮面具被扯了下來,面具下,一個蒼白的男性臉孔顯露出來。
“竟然是你!”任盈盈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此人正是假冒東方被擒的計無施。也許是被折磨的厲害又或者是長時間的缺水,此時,計無施已是虛弱的說不出話,只能勉強的睜着眼睛,欣慰的看着藍鳳凰。
“雖然聽聞東方不敗是雌雄難辨之人,但此人我認的,相信在場諸位也有不少人認識,他的名字並非叫做東方不敗,而是計無施纔對!”
四周,有眼尖之人認出計無施的面容紛紛點頭,田伯光唯恐天下不亂的喊道:“誒呦!我的好兄弟啊,你怎麼被折磨成這樣。哥哥我幫你報仇!”
被儀琳雙目一瞪,田伯光立馬捂住嘴巴,露出一個討好的嘴臉。
“藍鳳凰,你說的真相就是這個麼?我們確實抓錯人了。”儀琳道。
其實,儀琳一直抱有希望,希望東方白能借機逃走,她也並不相信姐姐會出爾反爾濫殺武林中人。見此情景,自是心中無比慶幸。
“這只是其中一件事!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我怕接下來說出的真相你們更無法接受!”說着,她機靈的躲在令狐身側道:“令狐盟主,我在說出真相的時候,你可要保護我,別讓那些豺狼猛虎把我給吃了。”
令狐沖微微的點點頭。順着藍鳳凰說話時的眼神看過去,正看見任盈盈有些憤怒的表情,但這也只是一閃而過。
“多謝令狐盟主!”對着令狐沖抱拳做謝,藍鳳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袖中射出一條五花毒蛇,正中人羣中一名婦人懷中。
“啊!是蛇!”夫人身前被蛇纏住,下意識的將手中之物和蛇一起拋了出去,並且整個人向後退了十餘米。
“啪!”什麼東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夫人回過神來,眼淚婆娑的俯身抱起那物體哭道:“我的兒啊!娘對不起你!娘該死啊!”
周遭有人憤怒道:“藍鳳凰,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是要金家絕後麼?”
“哼!金家,早就絕後了!”說着,她一把奪過金夫人手中的孩子,將厚厚的棉被抖開,一個如同嬰孩般大小的布包抖落出來。
原來,金夫人懷中抱的根本就不是孩子!
“孩子呢?”任盈盈也有些憤怒,在金夫人耳邊低聲問到。這個夜奴實在太大膽了,也怪自己大意,輕信了這個被仇恨控制的女人。
“不如讓我告訴你。”藍鳳凰不齒的看了一眼兩人繼續說到:“孩子已經死了,就在山腳下廢棄的枯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