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令狐沖遲遲未來必定是江湖上有大事發生。可是,他不出現難道你就不會去找他麼,有什麼事當面和他說。不要整天在我的竹屋裡嘆息。害我這個老人家也一起聯想到一些傷心往事。”風清揚最見不得有情人不能相守。
思過崖上,他親自見證了兩人的濃情蜜意,發自內心的,他希望東方和令狐能夠終成眷屬。
聽着風清揚得話,東方感到另一種哀傷。前輩莫非是不想我和衝兒重蹈他們得覆轍?
與衝兒分開之後,我每一刻都在瘋狂得思念他,腦中回憶着他得模樣。我想見他,瘋狂得想見到他!難道,我的心已經違背了自己當初的想法,變的貪心了麼?
見東方沉默不語,風清揚從腰間抽出一隻竹蕭道:“隨便你去哪,總之快些離開不要妨礙老夫陶冶情操。”說罷,一個熟悉的音符從蕭中響起。
這曲子正是令狐沖經常吹奏得“笑熬江湖”曲。旋律帶動着東方思緒,回憶起兩人在華山之巔巨石上吹簫舞劍之際,也想起了兩人認識至今經歷種種情節。
東方心中豁然明朗,道:“多謝前輩指點,我現在就去恆山找他。”
望着迅速消失在山間的鮮紅身影,風清揚更用了內力吹動樂器,使得聲音越發洪亮,彷彿想將這曲蕭聲吹入記憶裡那個遙遠的地方。
東方姑娘,江湖上的種種都不利於你,承受必定會無比艱難痛楚。可是,我相信你與令狐沖能突破一切障礙.......
東方的腳步飛快的點踏在花草碎石之上,迅速飛奔着。紅底金蓮上已然占上了不少泥巴也不曾顧及。
從華山到恆山百公里的路程,東方竟然只用了短短兩個時辰就到了。
夜幕靜靜的籠罩着恆山之上這座古樸**的廟宇,秋蟬的嘶鳴彷彿戛然而止,一雙紅足停頓在廟內的一間廂房外。
穩了穩呼吸,透過窗東方輕易得就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得身影。
一月未見,藍衣人兒好像清瘦了許多,顴骨之下竟有些凹陷得痕跡。空蕩的房間內,令狐沖獨自坐在牀頭與孤燈清酒相伴。
紅衣下有些顫抖的手指試探的推開了一些房門。屋中人兒用略帶醉意的眼角撇了一眼房門間隙,愣住片刻,自嘲道:“白兒,我又出現幻覺了。”又撇了一眼房門處,發現夢中的紅色身影依然停留在那裡。
令狐忽的起身,有些難以置信,再次確認後飛快奔向房門處將屋外之人一把擁入懷裡。
“東方,真的是你!我沒有在做夢!”貪婪的呼吸着懷中人兒的氣息後,令狐沖仔細檢查了東方身體得每一處。直到確定對方安然無恙,才重重得鬆了口氣。看來,恆山上並沒有人發現白兒來了。
紅衣人兒的肩膀在那個熟悉得溫暖懷抱中有些顫抖,兩行溫潤的液體從臉頰滑落。東方自嘲道:不知何時起,我也變得如此愛哭了麼。
“你遲遲未來華山,我擔心你,就來找你了。”東方努力剋制聲音裡的激動。
環着的手臂又加緊了幾許,令狐道:“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就要死掉了。”
“你怎麼了?誰敢傷你!”從令狐懷中掙脫,東方仔細檢查着令狐周身,他不僅瘦了還憔悴了。墨色的頭髮隨意得散落在肩上,好似很久都未出過房門一樣。
“我得了相思病,再見不到你,我就真的要相思而死了。”令狐見到東方的那一刻起就猶如老樹逢春,久旱遇雨,一下子就精神起來。
許久未現的笑意也浮現臉龐,一個勁的在東方身上做所謂得“身體檢查”。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東方竟然也默許了令狐略帶飢渴的親暱舉動。
忽然想到了什麼,令狐從胸口掏出一張書信,獻寶似的遞給東方手中,道:“從此我令狐沖就是孤家寡人,再無家可歸。白兒不能再扔下我了!”
東方知道那張蓋着紅印得書信是什麼,這是令狐給盈盈的休書。
雖然,自己深愛着令狐,可她並不想令狐沖成爲背信棄義之人。東方的聲音有些低沉:“她還好麼?”
頓了頓,令狐沖道:“我好些日子沒見她了,現在她已經是五嶽盟主,每天要處理很多事務,近來江湖上發生了很多事。”
“你將五嶽盟主之位闡讓給盈盈,是在補償她麼?”
“算是吧,雖然是暫時得,可我早已不想再要什麼盟主之位。此生,我只願能得你一人便足以。”令狐沖很怕,他深知東方脾氣,東方最痛恨的便是世間的負心人,令狐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負心,因爲他的心從來就沒有給過盈盈。
如果不是過去錯過的種種誤會,也不會有自己和盈盈的這出鬧劇!
從冰湖相遇得那刻起,令狐沖已經打定主意,即使白兒埋怨自己,他這輩子也是死了心只要白兒一人!
“哎~”又是一陣嘆息!
東方沒有抽回被令狐死死抓住的雙手。她知道令狐怕她逃走,怕她又留下他一人。
“讓我在你身邊吧,給我機會讓我好好愛你,把我所有的好都給你。我們不用在理任何江湖之事,從此閒雲野鶴,逍遙自在,白兒,你說可好?”令狐小心問道。
“閒雲野鶴,逍遙自在麼?是啊,縱橫江湖多年,我竟還沒細細欣賞過一處湖光山色。”東方嘆道。
“白兒想看哪一處風光我們就去哪!什麼名利地位,我們統統不要了。從此歸隱入市,今生今世都不再分開......”
與此同時,恆山別院內。一個身穿麻衣頭戴白沙的婦人正津津有味得啃着手中肥嫩的雞腿,滿是貪婪的表情與其披麻戴孝的穿着格格不入。
一個人影眨眼間出現在婦人面前,驚的婦人一陣驚呼。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劃破夜幕,婦人被擊的仰面摔在地上。
“金夫人,你可真是會享受啊。”來人的聲音看似調侃實則充滿暴戾。
看清來人後,婦人顧不了狼狽的姿態驚恐的跪拜在來人面前,敬畏的頭手貼合在地上道:“夜奴拜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