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清風拂面,四周偶有一兩聲蟲鳴。這樣一個安靜卻不寂寥的夜晚,本來是極好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愜意時間,可惜事實卻相去甚遠……
“我是棒子,齊天大聖的棒子~~”林逸高舉着小手歡呼,在田伯光懷裡不老實的翻了個身,要不是田伯光身手快,她能直接從兩隻臂彎裡軲轆出去。
“小尼姑乖啊,別亂動。”某淫賊一副當爹的樣子抱緊了林逸,嘴裡哄着勸着,耳朵自動無視旁邊兩個笑的毫無良知的傢伙。
“猴子~~~”林逸酡紅着雙頰,雙眼迷濛卻發出亮閃閃的晶光,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伸出小手在田伯光臉上摸來摸去,又扁了扁嘴抱怨着,“沒毛,沒毛的猴子不幸福~~”
有毛纔不幸福啊混蛋~~田伯光風中凌亂了,他居然被一隻猴子比下去,太沒有公道了。
“猴子不哭,乖哈~~”林逸摟着田伯光的脖子使勁把自己身子提起來,嫩的掐一把都好似能出水的小臉蛋貼着田伯光的臉蹭啊蹭啊,“沒毛的猴子我也喜歡,”吧唧…在田伯光臉上印下一灘口水,“最喜歡猴子了。”
雖然說醉酒之人不可較真,但是還有酒後吐真言這句名言警句啊混蛋,田伯光明知這會不應該爲這些計較,可還是非常非常嫉妒,那個被小尼姑意識不清的時候都惦念的到底是隻什麼樣的猴子啊……某心靈被重創的淫賊不甘心的在腦中碎碎念。
藍鳳凰還是第一次見醉酒醉成這個樣子的人,而且只是淺淺的抿了一小口而已。她之前甚少到中原走動,沒想到一來就看到個這麼有趣的,也就不在意她之前的冒犯了,笑得花枝亂顫對着令狐沖說道,“哦~~怪不得令狐大哥你說她早已心中有主,原來小妹妹的品味這麼特別啊,我倒真想見一見,那隻被她日思夜想的猴子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令狐沖揉着笑得發疼的胃,“好妹妹,我這個師妹腦子可單純的很,你想見的那隻猴子,我猜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噢?”藍鳳凰煞有介事的繞着田伯光走了一圈,“這猴子的尾巴哪裡去了?”緊接着恍然大悟的看向田伯光綠的發黑的臉,一雙丹鳳眼隨時隨地都釋放着奪魄勾魂的魅力,“哎呀,這位猴兄莫不是少了點什麼。”
她一語雙關的話讓令狐沖有一點點臉紅,不過他知道苗人女子開朗膽大,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田伯光已經無暇理會藍鳳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調侃,他現在抱着還沒發完酒瘋的小尼姑,欲哭無淚。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得從一個時辰前說起。
林逸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吃貨,再加上某淫賊有意無意的縱容,兩個人玩到暮色遮天才意猶未盡的前往與令狐沖說定的匯合之所。
原本林逸還是有點小內疚的,白白讓令狐沖一個人在那裡等好像不夠道義,不過當兩人來到匯合地點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令狐沖不但沒有無聊,反而還和一個苗族打扮的女子氣氛歡樂的對飲暢談。
感覺到有人接近,苗族女子先回過頭來,上下仔細看了一圈林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令狐大哥,我還不知道你又約了人,還是個小美人呢。”
“好妹妹,你可別亂開玩笑,林逸師妹早就有心上人了,”林逸曾告訴過令狐沖自己的真名,如今她既然還了俗,令狐沖也就順口改了名字,拍拍酒壺說道,“我令狐沖只要好酒一罈足矣。”
說罷令狐沖站起來給一頭霧水的兩人介紹道,“林逸師妹,這位是藍鳳凰,也是我令狐沖的好朋友。”
“藍姐姐你好。”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林逸甜甜的叫了一聲。
藍鳳凰丹鳳眼一挑,姣好的臉上勾起嫵媚的笑容,苗人女子個性熱情奔放,再加上她天生麗質的妖媚風情,用紅顏禍水來形容絕不爲過。
“這位就是……”“令狐大哥不說我也知道,”藍鳳凰打斷了令狐沖的話,站起來刻意逼近田伯光身邊,魅聲輕語,“這位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萬里獨行田伯光,我在苗疆也聽那裡的中原人士提過你的名字,沒想今日才得以一見。”
田伯光眼睛微微一眯,不着痕跡的拉開跟藍鳳凰的距離,輕笑一聲開口,“五毒教教主的名字田某也如雷貫耳,彼此,彼此。”五毒教一般自稱五仙教,不過有些正派人士覺得她們教衆侍弄着毒蛇蜈蚣之類的毒物,又行事不同常人,所以稱爲五毒教。
藍鳳凰上來就對他用魅惑之術,田伯光不知她是善意惡意,才故意道出她的底細。
被稱爲五仙或是五毒,藍鳳凰自己卻毫不介意。她聽過關於這個萬里獨行的太多故事,沒想到見了本人卻跟傳說相去甚遠。這情根深種的癡人就是被傳言惡名昭彰的採花大盜?藍鳳凰心裡好奇的要命,本着聽人謠言不如自己驗證的原則親身試探。
結果讓她挺滿意……看懂了田伯光眼中的警告之意,藍鳳凰忍不住笑出了聲,“令狐大哥,想不到你的朋友,可比那些自稱名門正派的人有意思多了,”說着學中土人士做了個拱手禮,“得罪了。”
完全看不懂眼前狀況的林逸童鞋眨巴了眨巴大眼睛,隔着兩米的距離就能聞到那小小酒壺裡飄出來的醇香,一雙星星眼就盯住了酒壺,“令狐大哥,你們先去把酒偷……拿出來了嗎?”
“說好了跟你一起,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去呢,”令狐沖揚了揚手裡的酒壺,“這是好妹妹從苗疆帶來的珍藏,五寶花蜜酒。”
“五寶花蜜酒?”田伯光眉頭一皺,他怎麼有種不好的聯想。
“這可是我們苗人招待自己好友纔會拿出的佳釀,”藍鳳凰看着林逸垂涎欲滴的模樣,故意清清嗓子解說道,“這五寶可是蜘蛛,毒蛇,蜈蚣,蠍子和蟾蜍,乃我們五仙教至聖之寶,”說着斟了一杯水酒,端起來走到林逸面前,“令狐大哥的朋友也是我藍鳳凰的朋友,姐姐這裡沒有什麼好東西,敬妹妹一杯酒當做見面禮吧。”
其實就是泡出來的補酒吧……林逸兀自猜想着,將酒杯接過來送到嘴邊抿了一小口,甘甜中帶着一絲絲澀辣,比她想象的要好喝多了。
“請。”藍鳳凰又敬了一杯給田伯光。相比起林逸的淺斟慢酌,田伯光端着酒一飲而盡,他早聽說過,五毒教的人由於常年與毒物爲伍,個個身上帶有毒香,雖然不害人命,但是嘔吐腹瀉什麼的還是避免不了的。而這五寶花蜜酒,就是可以讓人免疫她們這種毒香。
看來藍鳳凰確實沒有惡意。
令狐沖看了看天色,現在去盜酒時間正好,“好妹妹,我們去嚐嚐那個百年佳釀是不是酒如其名吧。”
“好啊。”
“慢着!”一聲氣息不足卻音量夠大的喝聲冒了出來,將三人的步伐齊整整的定在了地上。
林逸挺着小腰板“威風凜凜”的站直了,一隻手平伸向前做阻止狀,另一隻手將剩了一點酒底的杯子湊在嘴邊,仰着脖兒底朝天溜進小嘴裡,然後極其瀟灑的朝後一丟,嗖~~酒杯劃過一道神經兮兮的拋物線啪嘰一聲碎在地上。
看着一個清純軟糯的小姑娘做出這等爺們味十足的姿勢,令狐沖和藍鳳凰齊齊的扭頭,眼神瞄住了同樣被驚雷劈到的某淫賊臉上。
“小尼姑……”田伯光剛說了三個字,就被林逸大力的一揮手打斷了,“呔,我乃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嗝,的棒子,爾等妖精還不快速速現出原形~”
令狐沖和藍鳳凰再次轉頭盯向田伯光,不由自主的目光向下移動了一些,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田伯光覺得自己不是一道雷劈中,而是同時被幾百道雷劈中,尤其是令狐沖和藍鳳凰眼中明晃晃閃爍着“看不出來啊~~你還好這一口”的神情,田伯光覺得自己跳河也洗不清了。
不用說,這會豬都看的出來,林逸小童鞋的一杯就倒體質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她華麗麗的……喝醉了。
醉眼朦朧的瞅了瞅藍鳳凰,林逸頗爲可惜的搖了搖頭,“你這妖精,看你修行不易,還是速速退去,不然猴子來了你就跑不掉了。”
這回輪到藍鳳凰囧了,醉酒的人她見過不少,醉的這般稀奇古怪的倒是頭一次看到,好笑的不退反進,指着自己問道,“怎麼,我是妖精嗎?”
“你看你化人化的這麼妖媚,不是妖精是什麼,”林逸童鞋看西遊記裡,那些妖精不都妖嬈的天怒人怨嗎,眼前這隻肯定也是,林逸使勁擠了擠眼睛,“哼哼,我是看不出你是什麼妖精,猴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女人愛美是天性,被這樣誇漂亮,藍鳳凰笑得合不攏嘴,“我告訴你吧,我啊~”她的一雙媚眼幾乎貼到林逸臉上,嬌滴滴的說道,“是一隻蠍子精,你又是什麼呢?”這小丫頭喝醉酒後太可愛了。
田伯光來不及阻止,林逸已經理直氣壯的大聲說道,“我是猴子的棒子!猴子有了棒子是天下無敵的!”
要的就是這個答案,藍鳳凰和令狐沖已經笑得快直不起腰來了,令狐沖哀怨的攤開手對已經臉色發綠的田伯光嘆道,“哎呀呀,田兄,看來我們今晚的酒是別想喝了。”
藍鳳凰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笑道,“這猴子的棒子到底有多厲害,我也想見識一下呢。”
見識你妹!如果田伯光懂得這麼先進的詞彙的話一定會如此吐槽,不過還是先解決親親小尼姑吧。
所謂意外,就是當你以爲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節外生枝。當藍鳳凰覺得自己玩夠了也笑夠了的時候,驀然感覺身後一涼。
林逸一隻小手抓着藍鳳凰的裙襬舉得高高的,疑惑不解的自語道,“沒有尾巴啊~~”
雖然裙子裡面還穿有褻褲,但是對於古人來說,這可就跟坦身露體沒有區別了。藍鳳凰不愧是教主級人物,沒有跟普通女子一樣失聲尖叫,而是條件反射的抽出鞭子甩了過去。這純粹是本能反應,所以當她想收手的時候已經沒可能了。
一道身影比藍鳳凰的鞭影還要快的竄出來抱走了林逸,收勢不住的鞭子在地上抽出了一道白痕,這要是打在不會武功的林逸身上,不死也去半條命。
林逸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落進一個溫暖安全的懷抱裡,不用看就開心的拿腦袋在對方胸口蹭蹭,“猴子~~猴子~~”
誰叫林逸童鞋現在身份是……棒子,金箍棒只能是猴子的。
於是兩雙四隻眼睛齊刷刷的盯住了某淫賊,伴着“哦~~”的聲音,看吧,不打自招了吧。
背了黑鍋的某淫賊發誓,要讓他知道到底是誰教的小尼姑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一定把那人大卸八塊。
番外小劇場:
田家家規只有一條:禁酒!
每每帶着親親小娘子串門的時候,但凡對方敬酒,田家家主大人都毫不客氣不容拒絕的全部接收,完全無視自家小娘子哀怨的眼神。
對於自家娘子什麼都能縱容,獨獨這個要堅決抵制!這是田家家主大人用親身悽慘經歷換來的血淚教訓。
某一日,林逸童鞋終於忍不住了,向家主大人提出正式抗議,“你幹嘛不讓我喝酒,我只喝少少一點,在家喝,可以了吧。”林逸童鞋爲自己一退再退的喝酒原則抹了把同情淚。
家主大人看着親親小娘子慾求不滿的小臉,再堅實的銅牆鐵壁也化成一灘鐵水了,“好,小尼姑在屋等我,喝完了就乖乖睡覺,不許搗亂。”
這個主意挺好,林逸童鞋高高興興的洗白白坐在屋裡等酒喝。
直到她等的花兒也謝了,頭髮也白了,昏昏欲睡小腦袋直點的時候,家主大人終於姍姍歸來。
然後,熄燈,抱小娘子上牀。
“我的酒呢?”已經瞌睡到不行的林逸童鞋還念念不忘。
“這裡呢,張嘴。”家主大人特有的曖昧氣息湊近臉龐,在小娘子的耳邊蠱惑。
“啊……唔~~”舌尖舔到的味道確實清冽甘甜,不過一點酒味都沒有,林逸童鞋傷心的覺得自己被騙了,不滿的發出抗議,“唔~酒…不對,唔~~淫賊騙人。”想要在兩張脣縫之間溢出這些詞彙,林逸童鞋真是費了老大的力氣。
“小尼姑太心急了,再慢慢品,絕對有。”不就是犯暈嘛,這還不容易,早有打算的家主大人開始上下其手,想酒比想他都積極,這個毛病堅決要改。
“唔~~你幹嘛脫我衣服~~”林逸童鞋無力的抗議,被一個個烙在身上火熱的吻弄的暈暈乎乎,滾燙的觸覺沿着脖子一路向下,停在已經褪去衣衫的胸前,林逸童鞋連抗議的語氣也不由自主的嬌弱起來,“淫賊~你賴皮~~”爲什麼覺得天旋地轉,她還沒喝酒啊喂。
家主大人已經不屑於去糾正小娘子的不正三觀了,哪裡賴皮,他不是費勁力氣來讓親親小娘子體會醉酒的感覺麼,真是誤會他一片苦心。
現在的家主大人可不是以前那個沒有經驗空有名聲的淫賊了,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的自主研發性比女人高出不知多少倍。輕舔着親親小娘子的耳垂,家主大人滿意的看到小娘子白皙的皮膚一如既往的透出淡淡的粉紅色,香甜可口充滿誘惑,嘴裡毫無概念的呢喃讓他心裡一陣酥|癢難耐。
這種喝酒方式可是他的獨創呢,就讓小娘子慢慢享受吧。
林逸童鞋已經被這酒的勁道迷得失去理智了,哪還有意識跟家主大人糾結這酒的品種問題。
其實豪飲的滋味應該也不錯吧,家主大人有點大汗淋漓,酒已斟下,卻送不出去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問題是小娘子受不了啊,他就快了一點就看見小娘子皺起了眉頭,心疼的都快揪成一團了,哪裡捨得。怪不得自己的快樂通常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家主大人捨不得小娘子痛苦,就只好自己痛苦嘍。
好在痛苦並快樂着,總算給了家主大人艱苦行軍路上一點安慰。
小娘子的酒量也太差了,家主大人覺得這第一杯喝的實在辛苦,怎麼說呢,這喝酒的名頭是第一次,可是這喝酒的次數可多了,怎麼到現在還是第一杯都難進的量,唉~~
等到這第一杯喝完,小娘子終於發出了一聲嬌喘,給了內心一邊快樂一邊痛哭的家主大人莫大的鼓勵,第一杯之後,自然就會有第二杯、第三杯……前路總是光明的,千杯不醉不是遙不可及的,要有堅定的信仰,耐心及……毅力。
早在洞房花燭那夜,家主大人親身領教過小娘子的酒量,就有這個思想準備了,路漫漫其修遠,吾需上下而求索。
其實,越難攻克的堡壘,佔領成功之後越有成就感,不是嗎?反正家主大人自己挺有成就感的。
第二日,林逸童鞋想起自己被誆的事實,心有不甘的再次抗議,“你昨晚騙人,我要喝真的酒,真的!”
“好,你在屋等我。”
“不要,你騙人。”吃一塹長一智。
“那你在書房等我。”
林逸童鞋開動小腦袋仔細想了一下,書房貌似只有一張桌子和椅子,很安全,“好吧,你要早點回來,不許超過戌時(晚上7-9點)!”田家一日三餐都參照小娘子的時間,一般是酉時三刻吃晚飯(晚上6點)。看來林逸童鞋爲了喝到酒還是思慮了很多滴。
“好。”
於是……喝酒這種事需要分時間地點嗎?對於家主大人來說,當然不需要。其實有桌子環境已經很好了,而且,飯後喝酒有助於消化……
第三日……
第四日……
第五日,小娘子抱着西瓜吃的一臉怨念,隻字不提“酒”字。唉~~害的他期待了好久的說。
終於,這條禁酒令被家主大人的言傳身教徹底維護了下去。
又一日,親親小娘子拉着家主大人,羞答答的紅着小臉說道,“淫賊,我想,喝酒~~”
求之不得卻之不恭,精明強悍的家主大人樂呵呵的抱着小娘子進屋“喝酒”。
攻略成功~從此田家唯一一條家規被取消了。
作者有話要說:童年的幸福是不可磨滅的啊~~~就是一隻猴子,也是世界上最帥的猴子~~~~(╯3╰)
昨天公司掐網,555不能碼字上傳~~
令狐沖和林逸都是酒鬼,區別在於二者的酒量和酒品完全可以用一個在天一個在陰溝裡形容。
番外……算是肉吧,還是肉渣?(從來沒寫過的某怕糾結中,其實咱覺得尺度已經挺高了),先放點福利上來~~正式的登場指日可待啊~~~雖然可能是肉渣,也許能進化成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