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星期一的一縷陽光再次灑向大地的時候,熱浪已經跟着翻卷而來。
楊瑋在牀上懶懶的翻了一個身,大腿直接的壓在了米莉兒的股溝部,雪白的玉兒一樣的身子動了一下,睜開眼張望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哎,都三天了,也不怕累死?”
“嗯,”楊瑋懶懶的嗯了一聲,注意力依舊掛在玉峰之上,米莉兒看看窗外,然後看看牆上的鐘,驚呼,“哎呦媽呀,快八點了,你先給我弄早餐去...。”
“開門第一件事是衛生間!”楊瑋嘴裡說着,一咕嚕身蹦到地上,撿起短褲套在屁股上直奔衛生間,就聽見米莉兒在後面笑着喊着,“反了、反了。”
楊瑋心裡納悶,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一着急短褲穿反了。
......
吃過早飯,楊瑋將米莉兒送到汽車站,看着她做上公交車遠遠的離開,楊瑋這才轉身直奔公司,因爲去公司的路上一定要經過證券公司營業大廳,所以,楊瑋也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天都要道散戶中間看一看、聽一聽,只要在交易前回到公司就可以了。
現在是盛夏時節,雖然現在只是八點半,可是這天熱的簡直是要命,大號的太陽發出刺眼的光、柏油路被曬的軟了吧唧的要冒泡的樣子、水蒸氣騰騰的,人行道上的行人急急忙忙的走在陰暗面、不要說人,就連路邊的看家狗都躲到犄角旮旯伸着舌頭大口的喘氣,連動都不愛動一下。
證券公司散戶大廳的外大門死死的關着,大門外聚集着幾百號散戶,這些人根本就不怕太陽的肆虐,而是有說有笑的高談闊論,因爲現在的行情確實是不錯,政策導向有利於股市、行情一浪高過一浪,所以,大傢伙現在都有極高的精氣神、說起話來也是鏗鏘有力,其中嗓門最大、吵吵的最歡的是一個天津味。
“我說看嘛呢、看嘛呢、知道不知道這個票要漲到三十元?”
“你信?”一個短粗胖問。
天津味嘿嘿一陣冷笑,然後衝着短粗胖說道:“有嘛不信的,不信就就看嘛!”
“對,一會讓老天津說說技術!”又一個人在喊。
他的一句話立刻引起不少人的興趣,中國人本就有着好學不倦的良好傳統,尤其是面對着股價能否翻番的大問題上,更是要孜孜好學。
天津味滿口答應下來,“不就是幾句話的事嘛,有嘛嗎!”
“就是,高人就是高人呀!”
“厲害呀!”
“......”
在人們的頌揚聲中,外大門被裡面的保安打開了,散戶們一涌而進各佔各的地盤,天津味沒着急,他不慌不忙的走進大廳,早有人給他搶了一臺電腦,又有人扶着他坐在電腦前,最後有人遞上一支菸,幫着點燃。
天津味深深的吸了兩口煙,咂咂嘴說道,“把盛京鬆遼打開。”
有人伸手將圖表打到盛京鬆遼上去,天津味伸手將圖表放大縮小几個來回之後,衝着周圍的人‘嘿嘿’一笑,“你們有嘛不明白的,趕緊說嘛!”
短粗胖說話了,“老師,您剛纔說能漲到三十元,咋看出來的,教教我們唄?”
天津味點點頭,說道:“你們看這隻股票自從上市以來就是沒爹沒媽的孩子,最近一段時間搶籌搶的多麼的厲害,這就說明有莊家在進入,特別是上週五創了新高,這就說明莊家敢解放全人類能不漲嘛、能不漲嘛!”
“哇~~~!”
周圍的人一陣掌聲,天津味得意的吸着煙,那神采頗有丘吉爾的遺風。
短粗胖眨眨眼又問:“那您說看到三十元是怎麼回事?”
“這個、這個三十元要是說起來你們很難理解的,我就告訴你們說,你們不要嘛嘛不懂,很多事情要自己考慮的...”
“我跟你們說吧!”一個聲音打斷天津味。
大傢伙順着聲音看去,見一個四十來歲有些學問人的樣子的人站在後面,大傢伙往旁邊一閃讓出一條道,學問人大模大樣的走進去,來到電腦前開始講解。
“這隻股票在大半年前就已經開始進莊了,”學問人說着將圖表打到最小,指着K線和成交量,接着說:“從圖表上看這隻股票不理會大盤開始走橫是在半年前,成交量很溫和,這叫螞蟻功,是長線莊家吃貨的一個重要標誌,剛纔這老兄說的沒錯,”學問人說着回頭看看天津味一齜牙,天津味連忙跟着一齜牙。
學問人接着說:“這隻股票在最近漲起來是因爲兩個莊家在搶貨,大家可能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
“知道!”
周圍的人紛紛的點頭,表示此事以知曉。
學問人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接着說:“現在的股價已經創下了歷史新高,說明兩個莊家已經聯手做盤了,莊家的成本在十二元,那麼這隻股票就一定上漲兩倍以上,只有這樣莊家才能非常平安的撤退,也就是說股價要漲到三十四元才行,在這個價格以下不要輕易的談論賣出,你們明白嗎?”
“哇~~~!”
掌聲雷動。
短粗胖不解,問道:“爲什麼一定要兩倍,莊家漲到一倍不能出貨?”
學問人一愣,緊接着哈哈一陣大笑,“老哥問的好、問的很到家...這樣吧,我給大家舉幾個例子。”他一邊說着,一邊咬牙切齒的慢慢騰騰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上半身,因爲剛纔是哈着腰,顯然這人腰椎有些問題;他又活動了一下下半身,顯然這人下半身也不太明白。
老半天學問人才活動開,伸手按動鍵盤打開一隻股票。
“大家看看貝特生物漲了幾倍?”
“哇~~~四倍呀!”周圍的人一陣驚呼。
學問人面露喜色,又打開一隻股票,是南滿特鋼、緊接着是上海大嶺等股票,可以說每一隻股票漲幅都在三倍以上,看的周圍的人懵懵糟糟的樣子,每個人都長大了嘴,大白天的不用手電都能看見裡面的小舌頭。
天津味很激動,上前死死的握住學問人的手,“老師,您貴姓?貴上下怎麼稱呼?”
學問人一笑,“我姓牛,就叫我老牛吧!”
“看看人家這姓...咂咂!”後面一位大媽撇撇嘴,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牛學問嘿嘿一笑,站起身和大家揮揮手,然後擠出人羣就走,沒幾步,牛學問覺得肩頭一沉,連忙回頭,“楊經理也在?”
楊瑋呵呵一笑,小聲的問道:“我說牛奔牛學問,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劉總的指派,要不然我能到這裡來窮白活?”牛奔說。
楊瑋苦笑,搖搖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