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傳位大典(一)

這兩天實在有點忙,本來想週六補上一章的,結果還是沒有空閒時間。不過也好,我在腦子裡又整理一下思路,如今思緒通暢,我爭取把正文部分的最後一波高潮寫好吧。

另外,感謝八月飛雪同學的打賞,當然,還有以前其他同學的打賞,看到有打賞,我心中還是很高興的。但我之前也說了,大家不必破費,如果真喜歡這本書,給個高點的評價,我就很滿足了。

再另外,好吧,我也很贊同冰棍天使同學的說法,爭取‘讀者印象’裡詐屍過百吧。

諸君,還請努力!

。。。

八月初,某黃道吉日,宜祭祀。

日子是好日子,只是天公不作美,薄霧黑雲籠罩衡山上下,時至辰時,月亮居然還遲遲不肯退去,依舊掛在西方,灑出淡淡光芒,而東方的太陽也是光芒暗淡。從地上看去,彷彿天有二日一般。

衡山半山腰的演武廣場上,林平之、白禁與宋金站在一個角落裡。林平之看了看天色,皺眉道:“天有二日,國有二主,皆主殺伐之相,不是什麼好兆頭啊,怎麼挑了這麼一個鬼天氣傳位。”

站在林平之身後的白禁扯了扯嘴角,想笑不敢笑。

宋金橫了林平之一眼,低聲道:“慎言!今日可是大日子,平之你別口無遮攔。”

林平之眼皮跳了跳道:“師兄,我眼皮從昨夜就一直跳到現在,今日恐怕不會風平浪靜,你還是安排師兄弟們都打起精神吧。”

宋金看了看林平之,說道:“也好,我心中也是頗有不安。”說罷看了看賓客一方,華山派依舊是以令狐沖爲首,顯然嶽不羣還沒有到來。宋金皺眉道:“嶽師伯竟然還沒到,別是出了什麼岔子。”說罷匆匆離去,一邊走一邊給站在各個要處的衡山弟子打手勢。

林平之看了看賓客席方向,發現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已經到了,峨嵋派掌門秋長風也到了。說起來,自從川中激戰之後,青城峨眉兩派與中原武林的聯繫緊密了許多,尤其是五嶽劍派,五派有點風吹草動,這兩派總是派人過來捧場,全不是以前天高皇帝遠,劃地一方的架勢,想來也是被五嶽劍派雄厚實力所懾,頗想巴結五嶽劍派。其他還有丐幫副幫主,崆峒派掌門,金刀王家王伯奮、王仲強兄弟等一干一流高手到衡山觀禮。

這時,山下傳來呼喝聲,林平之眉頭一挑,還以爲真有人殺上衡山,左手一扯,長劍便拿在手中。林平之再度側耳,卻聽到的是歡呼聲。果然,不一刻就見到一個青衫儒生緩緩走入演武場。

林平之定睛一看,正是嶽不羣。嶽不羣近些年來,風頭極勁,而且在五嶽劍派普通弟子中,具有崇高威望,便是遲百城、定靜、定逸三人代表泰山與恆山兩派,也具是前出幾步,首先與嶽不羣打招呼。嶽不羣號稱‘君子劍’,且不說是不是真君子,但所有與之交談之人,都有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嶽不羣步速不慢,迎上來的許多人,嶽不羣大多隻能說上一兩句,有的甚至只能歉意的笑笑,但卻無人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可見嶽不羣的人格魅力。

這時莫大也從演武場邊上的偏殿中走出,站在一個祭祀供桌之前,身後站着一身玄色長袍的曉峰。只見曉峰臉色略有蒼白,但氣色上佳。

嶽不羣快步來到莫大身前,抱拳道:“莫師兄見諒,小弟來的晚了。”莫大年過六旬,而嶽不羣雖也五十多歲,但保養得當,彷彿四十歲左右,這一句師兄,莫大卻也當得。

一身嶄新衣裳,腰間別着一柄衡山制式長劍的莫大,今日倒也有幾分大宗師風采,莫大往日一雙渾濁的雙眼,如今卻閃爍着明亮的光芒,他看了看嶽不羣,才慢慢點頭道:“不晚,不晚,嶽師弟來的正好。”兩人對視良久,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林平之也帶着白禁站到莫大身後,令狐沖也來到嶽不羣身旁。

嶽不羣深深看了林平之一眼,笑道:“莫師兄教了一個好徒弟啊,平之的武功足以傲世我五嶽劍派所有二代弟子,便是衝兒也是大有不及的。”

林平之抱拳道:“嶽師伯過獎了。”

莫大擺擺手笑道:“臭小子整日惹是生非,今日我退下去了,以後只有讓曉峰多照看照看他了。”

曉峰也適時笑道:“平之乃師尊心愛弟子,徒兒哪敢不用心照料。”這話卻又引來嶽不羣與莫大的一陣輕笑。

這時山腰處再次傳來喧譁之聲,只見一個衡山弟子飛身跑到演武場之上,先看了一眼莫大身後的林平之,才抱拳行禮道:“啓稟師傅,福威鏢局林總鏢頭到了。”

莫大有些詫異,看了林平之一眼,點點頭表示知道,接着對那名弟子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名弟子再度抱拳退下。

嶽不羣笑道:“早聞林總鏢頭有‘賽孟嘗’的美名,可惜總鏢頭貴人事忙,一直緣欠一面,卻不想今日能得償所願了。”

莫大轉頭對林平之道:“既然你爹到了,你就去接他吧。”林平之點頭應是。

路過王伯奮與王仲強二人時,王仲強問道:“大典馬上召開,平之這時還要下山麼?”

林平之笑道:“見過兩位舅舅,是我爹來了,師傅讓我接一下他老人家。”

王伯奮點點頭道:“原來是姐夫來了,也罷,二弟咱們也去接一下。”王仲強點點頭。如今林家勢大,有財有勢,家中供奉着衆多高手,更有林平之這等硬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鄉下土財主的身份,反而是武林中的一方豪強,便是比之王家,也只強不弱。

近年來,王家在安徽蘇杭一代的生意,多得林家照顧,才扭虧爲盈,給王家帶來不菲收入,這也是王家兄弟敬林震南的原因。王家的勢力原本在黃河兩岸的中原一代,但經濟逐漸發展,江南地區越來越富庶,王家也就動了南下的念頭。初入皖省時,憑着王家的名頭,倒也沒人爲難,但王家的勢力卻在揚州遭到了迎頭痛擊。後來便是王仲強親自到了揚州,也被揚州本土的數個幫派聯合起來圍攻,王仲強受了不輕不重的傷勢不說,還根本沒打開局面。這時林震南得到消息,派出羅豐鴻與施令威,這兩人不光功夫高,手段更是很辣,陰謀暗算之下連滅三個揚州幫派,徹底幫王家站住了腳跟。

王仲強回到洛陽與王伯奮說起時,王伯奮臉色古怪的告訴王仲強,就在林家幫王家打開揚州局面時,林家居然還同時在江西,杭州,兩廣等地大打出手,掃滅了許多敢打林家主意的當地幫派,林家在江南的聲望鵲起。這也是爲什麼,一開始白禁亮出福威鏢局的名號,便震懾住裴炬的原因。當然,如果裴炬沒有撞見小丫頭的真容,也未必會色心大發,慘死在衡陽城內。

林平之、王伯奮、王仲強三人走下演武場沒有多久,就看到一名衡山弟子引着林震南等人緩步而上。衡山弟子行走江湖,多從福威鏢局賙濟銀兩,而衡山弟子的家屬也多得福威鏢局照顧,是以無人敢對林震南不敬。更何況如今林平之武功出神入化,在杭州斬殺魔道長老如屠豬狗,這樣的狠人,哪有人敢對其父不敬?

林震南迎頭見到林平之三人,微微一笑,招呼道:“二弟,三弟,你們倒是先到了。”王夫人乃是金刀王元霸的長女,王伯奮與王仲強的長姊,林震南是王伯奮兄弟的大姐夫,叫他們二人一聲‘二弟,三弟’也是應當。

王家兄弟應道:“見過姐夫,咱們路遠,當然要提早動身。”

王伯奮也笑道:“難得姐夫你從福州出來,你不是一向坐鎮福州總局的麼。”

林震南搖搖頭,故作發愁的說道:“還不是這個臭小子讓我不省心。”

王伯奮哈哈笑道:“平之這樣的人品武功,也只有姐夫你整日挑東挑西,你若嫌棄,不妨把平之過繼給我,正好我膝下無子。”

林震南微微一愣,苦笑道:“我林家三代單傳,你這話給你姐姐說去。”

王仲強笑道:“別看我們已經四十多歲,這話如果給大姐聽到,她非拿刀追殺我們數日不可。”

林震南笑道:“知道就好,所以廢話少說,咱們還是快些上山吧。”說罷當先邁步,林平之與王家兄弟都跟在林震南身後,林平之看到林震南身後除了他那‘八大金剛’保鏢,居然還帶了方無傷,羅豐鴻,禿筆翁,丹青生,丁堅,施令威,便是暫住衡陽城的歸南海也跟在林震南身後。林平之與這些人中有交情的點頭打過招呼,便跟在林震南身旁,低聲傳音道:“爹,您老怎麼過來了?之前也沒給我傳個消息。”

林震南聽了,眼神在四周一掃,王家兄弟見了,便快走兩步,與那帶路的衡山弟子說起話來,而身後的方無傷與羅豐鴻則慢走兩步,壓住了身後其他人,給這對父子留下交談空間。林震南到底功夫有些低微,無法傳音說話,但他卻也有絕活,那就是他年輕時也曾走南闖北,精通許多小玩意,要不然也無法討得王夫人歡心。林震南在苗疆學過脣語,之前就想教給林平之,但林平之內力小成之後,便視脣語爲‘糙活’,所以拒絕學習,直到他被任盈盈看破傳音,他才發現原來脣語也是一門功夫,在杭州時便向林震南學了數日。到得後來,爺倆居然只‘嘎巴嘴’,就知道對方之意,讓王夫人瞠目良久。

林震南嘴脣微動,是在說:“我接到消息,嵩山派左冷禪親自帶領大批弟子南下,我怕他要對衡山派不利,所以就帶人過來了。”

林平之也動動嘴脣,說道:“我衡山已經有了準備,而且嶽師伯估計是要幫着我們的,再有定靜,定逸兩位師太相助,左冷禪未必能討到好去。”

林震南笑了笑,道:“那最好了,但我還是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可惜大先生突破先天境界在即,二先生爲其護法,否則有這兩人相助,此次必定無憂。”大先生,二先生是林震南對黃鐘公與黑白子的敬稱,畢竟這兩人也是武林中的大高手,至於禿筆翁與丹青生,當然是稱呼三先生,四先生了。

林平之心中一暖,知道林震南雖然整日挑自己毛病,但他的父愛同樣博大,最寵着自己的就是這個平日裡‘小兔崽子’長,‘小兔崽子’短的嚴父。繼而一愣,暗道:“黃鐘公這老頭也算是厚積薄發,這才三四個月,居然就開始衝擊先天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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