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與林震南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林家的杭州分局,遣去閒雜之人後,林平之給林震南介紹了趙立言、黃鐘公、黑白子等人,還提了提丁堅與施令威。一直站在林震南身後的羅豐鴻見到梅莊一衆人後,身子一顫,顯然認出了當日滅他幫派的這夥人。而丹青生、禿筆翁見到方無傷也是一愣,沒想到他們當日根本打不動的高手居然也是林家門下,並不是他們以爲的少林高手。
林震南也一眼認出梅莊這些人,知道這幾人個個是高手,不禁在心底誇讚自己兒子果真有些手腕,面上卻不動聲色。
林平之首先介紹的是趙立言,因爲趙立言投靠最早,而且功夫不低,又單身一個,實在是個很不錯的打手。趙立言對林平之更是服氣的沒邊,當日他也同樣混在五嶽劍派的人羣之中,見到了林平之大發神威。在他看來,林平之如今的武功,就足以與任我行、向問天等人並列天下最頂尖之列,假以時日,等林平之達到巔峰時,說是天下第一人恐怕也沒人敢不服。這樣的人不跟,還跟哪個?
林震南聽了介紹,開口說道:“趙兄弟爲人豪爽,多行俠仗義,只恨爲貪官所害,‘大漠狂刀’的名號,就是遠在福州在下也是聽過的。今日我與趙兄弟一見如故,還請趙兄弟在我鏢局這多多盤桓。”趙立言自是點頭稱謝。
王夫人插口道:“可憐趙家被滅,如今趙兄弟習武有成,又闖下諾大名號,應當早早成親,重建趙家纔是。改天我給趙兄弟尋個門當戶對的親事,還望趙兄弟不要拒絕。”趙立言本就是紅面堂漢子,如今聽了王夫人的話,臉色更紅,唯唯諾諾的不知怎麼接口。
林平之笑道:“娘,你就別爲難趙兄了,哪有第一天見面就給人介紹親事的。”
王夫人說道:“這孩子,不懂別瞎說,咱們江湖兒女哪有恁多的顧忌。趙兄弟要重新興旺趙家,當然要多生幾個兒子,現在不抓緊,以後可就着急了。”
趙立言苦笑道:“多謝夫人體貼,我老趙就麻煩夫人費心了。”王夫人當然笑着答應。
林平之又指着黃鐘公那邊道:“爹,黃鐘公前輩的內力登峰造極,半隻腳已經踏入先天境界,絕技‘七絃無形劍’更是武林一絕,實在是武林中一位驚天動地的大人物。黑白子先生也是一樣,單憑一塊粘人兵器的鑌鐵棋盤,便縱橫數省,而那三百六十一路棋子暗器,更是曾小勝唐門長老一招,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黃鐘公連忙說道:“林公子過獎了,在公子面前,老夫的功夫可還入不得眼。”
黑白子雖然心中不忿林平之,但對林平之的功夫也是非常介懼,知道林平之要想殺他,也不過十數招而已。當下也說道:“林公子過謙了。”
林平之笑道:“二位前輩纔是謙虛,這位是禿筆翁先生,丹青生先生,兩位先生擅長書畫,禿筆翁先生的判官筆,丹青生先生的潑墨劍法都是江湖一絕。”
禿筆翁爲人直接,抱拳說道:“林公子就不要給我們臉上貼金了,我們原想比不過林公子,其他人咱們還是比得過的。不過沒想到這位兄弟居然也是林家人,只不知兄臺師出何門?當日我們兄弟回去又仔細想了一番,想起少林寺的金剛不壞體神功固然威力絕大,別說是我們,對上大成境界的金剛不壞體神功,就是任我行任教主恐怕也打不動,吸星大法也吸不着。但卻有一點,那就是運起這門神功必然無法說話,無法移動,而兄臺當日卻真真切切的給了我們兄弟一人一掌。”
方無傷開口道:“禿筆翁先生擡愛了,在下方無傷,出身渝州金剛門,如今託庇在我大哥手下,在下只不過僥倖將金鐘罩的功夫練的略有小成,絕趕不上少林寺的神功的。”
林震南也笑道:“是啊,當日打了一架,那是咱們並不相識,如今大家卻要做好朋友了。”
林平之繼續道:“這兩位是丁堅先生與施令威先生,他們當年也是名頭極盛的強手,只是感念幾位莊主的救命之恩,便委身侍奉幾位莊主,也是重情重義的真豪傑。”
林震南抱拳道:“兩位至情至性,有古人遺風啊。”丁堅與施令威連道不敢當,不敢當。整個屋子裡就屬他二人功夫最低,如今他們改投林家門下,當然不敢倨傲。而且林平之曾私下保證過,只要他二人用心給林家辦事,他們林家就不會過多麻煩江南四友去辦事。他們衷心四人,當然不想讓江南四友受賤事之辱,被林家隨便使喚。
至於同樣在會客廳中的張紫然,林平之只是簡單介紹一下道:“這位是我師兄張紫然,也是嫣兒的親哥哥。”並沒有在他人面前提及他的古墓出身。
林震南心中一震,不禁看向張紫然,他早知道林平之曾去終南山古墓學藝,而小丫頭紫嫣也是古墓派出身,只是沒想到同樣是四大青年高手的張紫然竟也是出身古墓。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人家古墓派之人可是楊過後人,武功超絕有什麼奇怪的。林震南開口說道:“原來是張小兄弟,平之多得尊父母照顧,老夫在此多謝了。”
張紫然笑道:“伯父客氣了,師弟也沒少照顧嫣兒,我在外闖蕩數年,如果沒有師弟陪嫣兒玩耍,恐怕要悶壞我這妹妹了。而且我兩家也不需稱謝,當年我父親曾挑戰遠圖公,雖是落敗,但也得到過一些遠圖公的指點。”
林震南一愣,沒想到兩家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林平之笑道:“爹,這事我回頭和你細說。不過我師兄的功夫確實是極好的,如果沒有我,他真當得上青年第一高手。”
張紫然聽了差點把鼻子氣歪,心說:“什麼叫沒有你,我纔是第一,好像我真的比不過你一樣。”
林震南聽了也是哭笑不得,開口訓斥道:“平之,爲父怎麼教導你的,沒告訴你要戒驕戒躁,謙虛謹慎麼。就你的三腳貓功夫,哪裡是你師兄的對手,人家的降龍十八掌纔是真正的絕學。”
林平之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我,師兄就是無可非議的第一。如今有了我,師兄實際上也是第一,只不過有些人會拿我跟師兄作比較而已。”
王夫人撇嘴道:“平兒,你就少貧嘴吧,所謂的‘有些人’就是你自己吧。”
林平之嬉皮笑臉的道:“還是娘瞭解我。”說着還對王夫人比了比大母手指,小丫頭紫嫣和站在一旁帶着面紗的東方飄雪都是忍俊不禁。衆人相互吹捧一番,便入席給林震南與王夫人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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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過後又閒談片刻,衆人便各自回屋,林震南叫林平之去訓話,而王夫人又拉來了東方飄雪與紫嫣在一旁看戲。沒了外人,東方飄雪便摘去了面紗,林震南看着果真如仙女下凡一般的東方飄雪,心說:“怪不得兒子要爲這小妖女冒如此大的風險,卻是個天仙般的人物。”接着林震南便黑着臉看向林平之,說道:“平之,你這次胡鬧鬧的也太大了。殺了兩名黑木崖長老,難道不怕魔,不怕黑木崖報復麼?”
林平之答道:“爹,雪兒已經給東方教主寫信了,說了具體原委,以東方教主的寬宏大量,應該不會跟我爲難的。”
林震南氣到:“那人家要是不寬宏大量,你怎麼辦?”
林平之笑道:“東方教主日理萬姬,哪有功夫下崖管我的閒事,而且任我行重出江湖,首先就會去尋東方教主報仇,她更沒工夫搭理我了。”
林震南‘哼’了一聲,然後說道:“那你這事辦的也欠考量,這麼大的事也不和你爹商量一番,你翅膀是越來越硬了。你想過東方姑娘今後以什麼身份出現麼?”
林平之撓撓頭,露出尷尬神色,小聲道:“我光想着沒人認得雪兒容顏,卻忘了給她安排一個光亮的身份了。”
王夫人站起來掐住林平之的俏臉,嗔道:“平兒,你做事還是這麼瞻前不顧後,不過好在娘已經想好了。”說着露出‘你求我啊’的表情。
林平之連忙諂媚的笑道:“娘,還是您老英明遠見,您說吧。”
王夫人笑道:“這法子倒也不難,當年你外公有個妹妹嫁到了江蘇風家。”
林震南恍然,開口道:“夫人是說二姑母麼,不過風家當年捲入寧王的案子,不是全族遠遁海外了麼。”
王夫人道:“沒錯,所以雪兒可以冒充風家後人,反正只要我爹點頭認可,外人誰能分辨的出。”林震南不禁點點頭。
林平之想了想,笑道:“那雪兒不成了我表妹?”
王夫人說道:“當然,要不然你迎娶雪兒時,女方家長讓誰來當,還不如找你外公。”林平之心下失笑,暗道穿越一回,到底得娶個‘表妹’,好在沒有血緣關係。
東方飄雪躬身行禮道:“多謝夫人,多謝林伯父。”
王夫人笑道:“雪兒還叫我‘夫人’,該改口了吧。”東方飄雪聽了臉色立刻羞紅,林平之則笑道:“娘,你還沒給‘改口費’,哪那麼容易改口。”
王夫人瞪大眼睛問道:“還有‘改口費’一說?這是哪的習俗。”
林平之抓抓腦袋笑道:“我也忘了,當年追殺田伯光經過榆林,好像是北方一帶的吧,嘿嘿。”
王夫人拍了拍手笑道:“那也沒問題,不過我得給雪兒準備幾件寶貝。”
林震南看到這母子二人居然開始商量娶親一事,完全把他的訓子戲給岔了過去,臉色陰沉的咳了兩聲。林平之聽了立刻收起眉飛色舞的表情,乖乖的站回在林震南身前。
林震南捋了捋鬍子,半晌纔對林平之問道:“平兒,你實話告訴爹,你如今的功夫到底有多高?”這話問完,王夫人也是大感興趣。
林平之想了想,有些爲難的說道:“我的情況有些複雜,說起來可就話長了。”
林震南喝了口茶,將茶杯重重一放,道:“哼,說來話長那你就給我從頭說起,反正今日你別想跑掉。”